好好的一場除夕宴，因著顧冉和平江王的爭執不歡而散a。
回到隆毓宮，顧冉仍舊怒意難平，一**坐在椅子上，咬牙切齒的說︰「氣死我了！簡直氣死我了！王爺了不起呀？有封地了不起呀？我他娘的還是皇後呢！他憑什麼那麼說我？女乃女乃個腿兒的！」
賀蘭淵從輪椅上站起來，走到她身後，捏著她的肩膀。
「朕早說過了，他們把誰都不放在眼里！莫說是你了，便是朕，他說起來還不是一樣言語無忌！」
也是，旁人在他面前說個死字，都是犯了天大的忌諱。
平江王倒好，居然明目張膽的拿他作假設，還假設他萬一有個什麼閃失……這和詛咒他去死有什麼區別？
不過話又說回來，他們若不是這麼囂張，賀蘭淵也不會想著削藩了！
說起削藩，顧冉想起另一件事情來。
她起身走到書案前，抽出一張宣紙鋪在案上，提筆歪歪扭扭的寫下幾個名字，將候在殿外的蕭祁喚進來，交給了他。
「這些人是他們在盛京的心月復，你要密切注意他們的動向！另外，這些日子要嚴查進京的人員，尤其是商隊，以防他們派人混進來，屆時同城外的軍隊里應外合！」
「對，還有軍隊！清遠王等人的軍隊會緊隨他們之後出發，並扮作流民駐扎在距離盛京十五公里的棲芒山，你找個機會把帶頭的宰了，剩下的能收編就收編，不能收編的，一並給帶頭的陪葬得了！記住，這些要私底下進行，切不可驚動旁人！」
她倒要看看，沒了這些羽翼，那三個王八犢子還怎麼折騰！
顧冉說得簡單，蕭祁听得卻是一個頭兩個大。
且不說年下時節，來往盛京的商隊有多少，一一盤查費時費力不說，恐怕還會引起百姓的不滿。
至于宰殺軍隊將領，收編士兵，更是難上加難，更別提還要悄悄進行！
皇後娘娘可真會給他找活干！
比起蕭祁的焦頭爛額，賀蘭淵更關心的是另外一件事︰「你是怎麼知道王叔的這些安排的？」而且還知道得這麼詳細。
她能不知道嗎？
史書上都寫得明明白白的！
顧冉舌忝了舌忝嘴唇，想說自己是推測的，又怕他不相信，只好撒謊道︰「細作！我安插了細作在他們身邊！嗯！」
「細作？」
「對啊！怎麼？就興他們在宮里安插細作，不興我在他們身邊安插細作啊？」
「朕不是那個意思！朕只是覺得皇後的這位細作挺厲害的！等到削藩事成，朕一定要召見他，重重賞之！」
賀蘭淵沒有告訴顧冉，他也在清遠王等人身邊安排了人，只不過清遠王其人性格多疑，從不輕信于人，所以他安排的人至今也只是個小將領，接觸不到像顧冉說的那些個幾乎算得上絕密的計劃！
「好說！好說！」顧冉心虛道。
初步商定了對付三王的計劃後，她便告辭退出了隆毓宮。
這些天一直住在這里，也不知道長極宮的人怎麼樣了，有段時間沒見，她還挺想念小川子他們的。
「走，回長極宮瞧瞧去！」她對錦芍道。
到了長極宮，還沒進門，阿夜就匆匆跑了出來，見到她後忙關切道︰「姐姐，你沒事吧？我听說你在除夕宴上同平江王吵了起來！」
顧冉同錦芍互看了一眼。
「哎，還真是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里，這才發生的事情，你們這麼快就知道了？」
「嗯，他們都說姐姐以一己之力，對峙三位封王，氣勢上竟絲毫不落下風，頗有一國之母的威儀！」
顧冉聞言一愣，「這是……夸我呢？」
「當然了！誰不知道那三位王爺實則就是三個閻羅王，以前在宮里的時候就作威作福，後來去了封地，宮人們不知道多開心呢！如今姐姐當眾讓平江王吃了癟，他們都覺得大快人心！」
「哈，是嗎？看來我這事兒還做對了！」
「可不是麼！」
阿夜面色稍轉，不無擔憂道︰「只不過听聞平江王此人睚眥必報，姐姐今日讓他顏面盡失，他日後怕是會找機會同姐姐過不去！」
想起賀蘭淵削藩的打算，顧冉拍拍他的肩膀道︰「放心，他不會有那個機會了！」
說罷，她便抬步向殿內走去。
走了兩步後，她又退了回來，上下打量了阿夜一番，皺眉問道︰「阿夜，你是不是長個了？」
「有嗎？」阿夜一臉無辜。
「有啊！你原來到我這兒！」顧冉拿手比劃了一下鼻梁的位置，又重新比劃了一下兩個人，驚聲道︰「你現在都比我高半個頭了！」
她難以置信的繞著阿夜走了一圈，「你自己都沒發現嗎？」
阿夜撓撓頭，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說︰「……就是覺得最近這裙子短了些，穿起來也有些費勁！」
顧冉無語的一拍額頭。
完了！
她記得小昀就是高中後才開始長個兒的，而且短短兩個月的時間，就從一米六幾直竄到了一米八多！
如果阿夜的生長軌跡和他一樣……
顧冉把阿夜單獨叫到內殿，開門見山的說︰「阿夜，你不能再在宮里待下去了！我這就找機會把你送出宮……」
她一抬頭，發現阿夜眼中噙了淚，頓時懵了。
「你哭什麼呀？」
「姐姐，你是不是不想要我了？」阿夜哽咽道。
「我沒有不想要你呀！」
「那你為什麼要把我送出宮？我不要出宮！我要陪在姐姐身邊！我有在很努力的扮作一個宮女，你看小川子他們一直都沒有發現！」
阿夜上前抓起她的手，眼神懇求，聲音里猶自帶著哭腔，「姐姐，你別趕我走好不好？你讓我陪著你好不好？」
顧冉眨巴了一下眼楮。
這畫風看起來，怎麼好像她是負心薄幸男似的？
「哎呀！」
她反握住阿夜的手，解釋道︰「不是我非要把你送出宮，而是……你看看你自己，你現在已經一米七多了，馬上就要一米八了！你說說，有你這麼大只的宮女嗎？別人又不是瞎，到時候你就算扮得再像，人家也會看出不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