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冉是誰啊!
她可是閱遍數百部宮斗小說,外加看完了十幾部宮斗大戲的人,根據眼下的情況,她就算用腳趾頭想,也能猜到他們玩的是什麼路數!
更別提慕王還只穿了一身里衣,上衣的衣襟大開——這特麼妥妥的是陷害呀!
不過,賀蘭羽的身材還真不錯!
平日里瞧著瘦瘦高高的一個人,沒想到居然還有胸肌和月復肌!皮膚更是好的沒話說,瓷白光滑,跟雕塑似的,讓人忍不住想伸手模上一把!
顧冉被自己這個想法嚇了一跳,立刻搖著頭背過身去,拍打著自己的臉頰道︰「顧冉,你清醒一點!他可是賀蘭淵的弟弟,你的小叔子!你怎麼能對他有非分之想呢?再說了,他這身材,也沒賀蘭淵有料呀!」
想起賀蘭淵身上硬邦邦的疙瘩肉,那手感,嘖嘖,她忍不住露出了痴漢笑。
等到回過神來,顧冉急忙伸手抹了下嘴角的口水,回頭看向四仰八叉的躺在地上、對陰謀一無所覺的慕王,漸漸擰起了眉頭。
這麼冷的天,也不怕著涼了!
她本來還考慮要不要把自己的狐氅給慕王蓋上,結果一敞開氅衣,就被凍得又緊緊裹在了身上。
「算了算了,我還是自己個兒披著吧!他反正會武功,有內力,凍不死的!」
顧冉走上前,拿腳輕輕踢了慕王一下,「喂,醒醒!」
慕王沒反應。
她加大力度又踢了一腳,對方還是沒什麼反應。
最後,顧冉急了,蹲下來,雙手放在嘴邊呈喇叭狀,對準慕王的耳朵,扯著嗓子大聲喊道︰「著火啦——」
慕王幾乎是立刻坐了起來,手忙腳亂的說︰「著火了?哪兒著火了?快救火呀!」
待听到一聲輕笑,他才知道自己被戲耍了!
他正準備找戲耍他的人算賬,才發現自己好像並不是睡在寢殿的床榻上,這里也不是他的寢殿,而是一個陌生的地方,陌生且破舊。
慕王還以為自己是在做夢,嘴里嘟囔了一句「原來是做夢啊」,就要躺下繼續睡。
「賀蘭羽!」
顧冉生怕他又睡過去,忙急聲喚了一句。
慕王這才幽幽轉頭看向她,不由得輕笑道︰「呵,這夢做得有趣,我竟然還夢到顧瑾月了!」
顧冉聞言一臉懵比,這家伙還真是,夢境和現實,傻傻分不清楚!
不行,她得幫他一把!
這時,外面的雪已經下得很大了,落在地面上,積了厚厚的一層。
顧冉哼哧哼哧的來到院子里,捧起一捧雪攥成雪球,又哼哧哼哧的進到殿內,不由分說的把雪球塞進了慕王的里衣里。
慕王被冰得一個激靈,頓時清醒過來。
看著他的眼神漸漸清明,顧冉拍了拍手上的殘雪,笑眯眯的問道︰「慕王殿下,您這下總算醒了吧?」
慕王何止是醒了,他簡直都要瘋了!
他本來就穿的少,天兒又冷,現在被顧冉塞了一把雪,衣服也濕了,這下更冷了!冷得他牙齒直打顫。
他環視四周,皺著眉頭,疑惑道︰「這里是什麼地方?你怎麼會在這兒?我又為什麼會在這兒?」
「你問我,我問誰去啊?反正我是被人打暈了弄過來的,至于你……」
顧冉拉過一張看起來還算結實的椅子,俯身吹去上面的灰塵,坐了下來,打量了一下慕王道︰「你不是醉夢樓的樓主嗎?你不是武功挺高的嗎?怎麼也被人暗算了?」
慕王也想找個椅子坐下,可惜沒找著,只好繼續站著。
「武功高怎麼了?我又不可能時時處處提防著所有人吧?這一個不留神,可不就被人暗算了嘛!」
「現在怎麼辦?」兩人不約而同的問道。
說完,又都不吱聲了。
還是顧冉先開口道︰「依我多年的經驗來看,這多半是有人想趁著我倆鬧緋聞的時候,在君上面前把這件事給坐實咯!看吧,要不了多久,肯定會有人用各種不入流的借口,哄了君上過來,然後將我們抓個現形!」
她示意慕王看了下彼此的穿著,「到時候,你穿成那樣,我又穿成這樣,恐怕想不讓人誤會都難!」
慕王雖然不太明白她有些詞指的是什麼,但大致意思還是懂的。
「那怎麼辦?」
「你想辦法咯!」
「為什麼?」落難的是他們兩個人,憑什麼單要他想辦法?
顧冉聳聳肩,望著他道︰「因為我實在想不出辦法來了,如果你也想不出來,那我們倆就只有……」
在慕王期待的目光中,她用手在自己脖子上比劃了一下,「等死咯!」
慕王挫敗的嘆了口氣。
他走到院子里,抱臂打量著宮殿的圍牆,估模著以他的輕功,躍上去應該沒什麼問題,再多加小心些,便能避過御林軍的耳目,順利回到寢殿。
打定主意後,慕王一提氣,還沒來得及施展輕功,就被人抱住了腿。
低下頭一看,顧冉正不管不顧的坐在地上,雙手死死的摟著他的小腿,眼神怨懟望著他道︰「你想干什麼?大難當前,你居然想丟下我,一個人逃命!你算什麼男人啊!」
她本來想說「算什麼英雄好漢」,又怕慕王拿話噎她,急忙才又改了口。
慕王低頭看著她,皺眉道︰「你先放開我!」
「不放!」
不僅不放,她還抱得更緊了些,「要走一起走!不然,我說什麼都不放!」
慕王只好矮,曉之以理道︰「皇嫂,剛才你也說了,皇兄看到我們倆穿成這樣,少不了要誤會!就算他不誤會,也保不齊旁人添油加醋!你可知道穢亂宮廷是什麼樣的罪名,又會有什麼樣的下場嗎?」
顧冉搖了搖頭。
「在民間,若是出了這種事,要麼是被浸豬籠,要麼就是騎木驢游街……騎木驢皇嫂知道嗎?就是木頭做的驢,驢背上有一個尖木樁,直接刺進女子的身體里!女的騎在木驢上,男的則在後面推,一直到女的把血流干死亡為止!」
說罷,慕王幽幽的望著她,「害怕嗎?」
顧冉點了點頭。
「所以說,比起被皇兄看到我們兩個人衣衫不整,你一個人的話,怎麼都比較容易解釋對不對?」慕王循循善誘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