佩珀被洗刷三觀的還不只是米亞的行動, 出門的時候看著比爾那輛換了車牌的車子之後更吃驚。
「別那麼驚訝,作為一個記者,這是基本技能。」比爾吹了聲口哨,表示他將來可是要上戰場的, 這麼點小事都搞不定還怎麼在木倉林彈雨中來回穿梭?
佩珀︰「」
看來只有她自己是單純的, 這真是一件令人傷心的事情。
米亞︰——先把——包里面的那幾張假.證給扔了再說這句話行嗎?
果然學好不容易, 學壞只要——點點時間就夠了啊!
搖搖頭, 米亞坐——了車子的後座。
驚喜這種東西, 總是來的如此的猝不及防,雖然可能跟震驚有點兒難以區分——
路無話, 三個人——車來到了瑪麗安娜•奧斯特蘭德女士的那棟遺產前面。
「等等!」比爾剛想要去握住門把手, 米亞突然拉住了他的手臂。
有種不對勁兒的感覺!
她抬起頭看著這棟房子,來到這個世界之後第——次有了——種十分不舒服的感覺, 那是一種排斥,她本能的對這棟房子有——種厭惡。
這房子里面肯定不干淨!
「怎麼了?」看著米亞皺著眉頭的樣子,比爾也皺起了眉頭, 難道有什麼他沒發現的事情?
「把這個戴上。」米亞沒有廢話,從自己兜里面掏出來一直小口袋,倒出三枚戒指, 摘下手套,率先給自己的手指上套了——枚。
「這是什麼?」佩珀接過戒指小聲的問。
這戒指看上去就跟街邊的普通戒指沒有什麼區別,就是一只圓圓的圈子, 還是那種連尺寸都無法調節的金屬圈兒。
「在非洲一個神奇的地方弄到的,它能保證我們不會被任何超自然生物影響。」米亞晃了晃手里面的小袋子, 里面還有四枚戒指,在晃動下產生了輕微的踫撞聲。
好歹也曾經是被成為戒指狂魔的精,她要是不多制造出來點兒戒指不是太對不起這個稱號了?
這——整套七枚的戒指就是她那些年閑著無聊的產物。
沒有什麼威——強大的附加作用, 就是單純的防護,阻隔來源于外界的負能量——比說各種詛咒之類的東西。
當初雖然索倫是消失了,可是米爾寇帶給中土的黑暗陰影卻從來都沒有消失。雖然身為一個精靈不怕這些東西,但是她還有個人類的外甥呢!
阿爾溫留下的孩子來她這里請求幫助,她就順手搞出來了——堆防護道具,——爐子總共鑄造了九枚,艾達瑞安跟他的妻子——人一枚,作為王權的象征。剩下的七枚就被她丟到了倉庫里面,沒想到現在居然派上了用場。
「——爸爸還相信這個,他不是無神論者嗎?」比爾沒控制住自己,月兌口而出,隨即捂住了嘴巴。
糟糕,不小心——了嘲諷了!
「——有的人類都應該對自然抱有敬畏之情。」米亞笑了笑說。
懂得越多,就會愈發的發現自己的渺小。知道敬畏是一件好事,它是人類在法律跟道德之外的——後一條底線。
佩珀默默的摘下手套,把那枚戒指給帶到了手指上,給比爾打了個眼色。
這種時候就別猶豫了,趕緊點兒!
雖然對于這種東西是否真的有妹妹宣稱的那種作用保持懷疑的態度,但是手上戴個東西又不礙事,戴就戴唄。萬——要是真的有用的話,那不就更好了?
比爾扯了扯嘴角,也摘下手套戴上了那枚戒指。
「奇怪」他咕噥了——句,剛剛明明看著這枚戒指很小,戴上可能有點兒發緊,怎麼戴上之後大小這麼合適?
大概是晚上太黑了影響視——了吧?
他很快就把這個小插曲給甩到了——邊,握上了門把手。
「上了鎖。」扭動了兩下沒扭開,比爾搖頭,從工具包里面找出了——條細鐵絲,——始鼓搗那個看起來已經有很多年歷史的門鎖。
「幸虧上東區的治安還算是不錯,要不然的話這位女士大概要遭受到不知道多少次的入.室.盜.竊!」比爾——邊開鎖——邊說,對瑪麗安娜的心大感到十分佩服——
個上了年紀的女士獨居,竟然這麼不謹慎,真的是很少見。
今天晚上已經被男朋友跟妹妹震驚了很多次的佩珀此時毫無情緒波動,就仿佛是一個木偶一樣站在一邊默默當旁觀者。
米亞則是盯著那道鎖回憶著之前的遺囑內容,那上面說過這棟房子在二戰之前就已經存在了,而眼前的這把鎖看著至少有幾十年的歷史。能夠住得起這種房子的人會換不起一把鎖嗎?
以她狼嚎的視——保證,這把鎖跟旁邊鄰居家的鎖至少有超過二十年的代溝!
「好了,快點兒!」比爾果然不愧是號稱要成為世界第一記者的男人,很快就搞定了那把門鎖,招呼兩個人——入了房子里面。
全程沒有招來任何注意,就好像是這棟房屋獨立于上東區之外,不在大家的視線範圍之內——樣。
「哇哦,這位女士可真是有錢!」——門之後,他打——了手電筒,環顧了——圈兒之後贊嘆。
僅僅是客廳里面的家具就已經價值不菲了。
各種雕花的家具看起來完全沒有那種浮躁感,而是一種更加圓潤的藝術美感,只是看了幾眼就能察覺出來它們跟那些工廠中流水線上面生產出來的機械雕花不——樣,這些家具更加的有生命力!
文藝復興時期法國的產物,真貨。米亞舉著手電筒看了——眼被比爾贊嘆的家具,得出了結論。
時間在一樣東西上面留下的痕跡是做舊工藝無法達到的,被掩蓋在油漆下面的木料已經很老了。
再環顧——下整個客廳,——有的家具都是同樣的風格。而且還很可能是曾經同屬——個主人的。
米亞舉著手電筒,小心的繼續往里走。
這間屋子給她的感覺很不舒服,她得找到原因。
「這里什麼都沒有!」沒過多長時間,分頭檢查的比爾跟佩珀就匯合到了——起。
他們查看了這棟房子,還用比爾特地跟自己在紐約警察局的朋友借來的lp-365d紫外燈(用于血液檢測的工具)把地板跟牆壁給照了個遍,——點兒血跡都沒有找到。
米亞看了他們一眼沒說話。
什麼都沒有才是最不正常的事情。
這棟房子里面,不但沒有任何可疑的痕跡,就連人類生活的痕跡都淡的近乎看不到,這本來就很可疑。
「我記得奧斯特蘭德女士是在紐約天災來臨之前的——天過世的,到現在已經快要——個月了吧?」米亞用戴著手套的手模了——下——容易出現灰塵的窗台,舉起了手給比爾和佩珀看。
上面一點兒灰塵都沒有。
瑪麗安娜•奧斯特蘭德在死亡之間到底在醫院里面待了多長時間?
「有人在她死後經常來這——房子打掃?」比爾立刻想到了——個可能。
也許是之前雇佣的清潔工定時來打掃衛生,這不是什麼奇怪的事情。
「沒有!」佩珀斬釘截鐵的說,「至少白天沒有人來過。調查報告上面有說奧斯特蘭德住院之後這里就沒有人來過了,包括清潔人員,她是在醫院中過世的。」
她花了足夠的價錢,請的私家偵探當然也是最好的,用fbi退役的警員來調查這種事情,要是還能再出問題的話,那對方早就在過往的任務中掛掉了。
同時也側面說明了這位——謂的外祖母的姨婆問題很大,有這種背景的偵探都調查不到她的過去,顯然她的歷史絕對不是表面上那麼簡單。
佩珀回憶起調查報告上面看到的內容,去醫院探望瑪麗安娜的人登記的名字是假的字,就連電話都在她過世之後成為了空號,這其中的問題顯然很大。
「也許我們該把目標轉到那家血液檢測機構上面?」米亞提出了——個建議。
這棟房子找不到東西,那麼就往別的地方找,跟這份遺囑有關的也就那麼幾個地方,不可能一點兒線索都沒有。
可是她還是覺得這棟房子不對勁兒。
米亞皺著眉頭,思考自己到底錯過了什麼東西。
她的感覺不可能有錯,那種詭異的陰森感絕對是存在的,可是到底是什麼發出了這種刺骨的寒意?
她順著牆邊走動,閉上眼楮細細的感受這棟房子的——息。
有時候建築才是一個最好的目擊者,它們記錄了人類——有的秘密,但是卻從不會泄露,除非有人能夠從中挖掘到一點兒小小的痕跡。
粗糙的牆紙看上去很新,可是實際上已經很多年都沒有更換過了;堅固的地板上面的紋路顯示著自己的樹木種類,即使是反復的上油保養也依然無法磨滅自己身上的痕跡這屋子里面所有的——切都在叫囂著自己的古老
「她在做什麼?」比爾小聲的問佩珀,女朋友的妹妹看起來怎麼那麼像是神棍呢?
他想起來了之前遇到過的——個伏都教教徒,也是這麼神神秘秘的呃,公平點兒說,那家伙比佩珀的妹妹看起來神經質多了,至少眼前的小姑娘沒有在他面前跳什麼看起來就讓人心里不適的請神舞跟說一些神神叨叨的話語。
佩珀一句話都不想要說。
她覺得有必要重新審視——下查爾斯的那些日記。爸爸總是在日記上面簡短的的記錄著他們旅程的地點跟時間,但是卻沒有什麼實質性的內容。現在看來,不是因為非洲的生活太精彩了無法用語言描述出來,而是他帶著米亞去的地方一個比——個危險吧?
米亞壓根就沒管這兩個人在那邊嘀嘀咕咕什麼,只是感受著——流流動的方向在房間里面行走著。
眼楮有時候會騙人,可是大自然卻不會。
這棟房子並不是真空環境,不管是從窗戶的縫隙還是從門的縫隙中都會有風吹過,但是有的地方風卻停滯不動了。
米亞睜——了眼楮,她正站在臥室的門口。
「我們剛剛過來檢查過,這里沒有任何異常。」比爾湊過來說。
剛剛米亞就像是一個幽靈一樣飄到了這邊,眼楮都沒有睜——,看起來真是好驚悚!
也許真的是伏都教的請神上身?比爾感覺手臂上的寒毛好像豎起來了——些。
「這是整棟屋子中空——質量最糟糕的——間房間,如果有什麼東西的話,我覺得應該就在這里。」米亞奇怪的看了比爾——眼,這家伙怎麼了?剛剛不還是膽子大的很?
「可是這里除了——張床跟幾個凳子和桌子之外什麼都沒有了。」佩珀皺著眉頭說。
這才是問題——在,這間臥室里面的東西太少了,少的——眼看上去就能看遍。
「不是這些東西的問題。」米亞搖搖頭。
她現在沒有什麼特殊的——量,察覺不到問題出現在哪,但是這間臥室有問題是肯定的。
她看著時間已經很久的牆紙跟地板,別的東西都可以搬走,可是這兩樣東西卻是沒有辦法搬動的,如果有問題,也只能出現在這上面。
想了想,她摘下了手套,把手放到了牆紙上面,輕輕的順著牆面摩挲。
撬開地板的動靜太大了,她希望他們的運——好一點兒,能夠在牆紙中找到線索。
「——在找什麼?」比爾好奇的問。
這牆紙一看就很古老了,就算是有什麼東西藏匿在這棟房子里面也不應該真是在牆紙後面吧?
「——點兒線索。」米亞回答,「我總覺得這棟房子里面有些古怪,就跟它的主人——樣,有種讓人詭異的不舒服。」
別以為美國在科技樹上面點亮的枝丫多就全民都是無神論者了,相反,在迷信行為上面這個國家的人民為世界迷信產業發展做出的重大貢獻完全不比別的國家少。甚至因為某些原因的關系,——謂的封建迷信行為在這里更加盛行,要不然那些各種跟超自然掛鉤的道具為什麼賣的那麼好?
什麼靈魂鬼魂天使惡魔之類的超自然存在,在這個國家的某些民眾心里面那是實打實的存在的,不僅是電視劇跟電影里面頻繁的出現這種題材的作品,就連現實中也經常會出現獵魔人或者是驅魔人這種職業,——些教徒更是會直接向教會申請驅魔,行為奇葩簡直震碎人的三觀!
現在既然她有這種感覺,那就很難說這次的事情是不是跟這種靈異事件有關。
「——認真的嗎?」比爾跟佩珀面面相覷,他們怎麼沒有感受到這些東西?
呃,也不是完全沒有感覺,這房子確實是讓人挺不舒服的,但這難道不是大晚上的跑到別人家里面偷偷模模的心理原因嗎?
「我很認真。」米亞繼續閉著眼楮在牆壁上面模索著。
她當然知道比爾現在心里面在想什麼,但戴上了那枚戒指之後,就算是真的有這種超自然的——量,也傷害不到他。除非他自己本身的靈性夠高,可以借助戒指的——量觀察到一些東西,否則的話,解釋根本沒用。
更何況要是問題真的出現在這里的話,那他們三個也解決不了。
她現在弱的要命,根本就沒有什麼能力能夠解決這種事情,只能借助工具的——量才能勉強達到目的。可是在那之前,她要先搞明白到底是什麼問題,是不是在自己的知識面範圍之內!
「我能幫上什麼忙嗎?」佩珀看著米亞的手在牆面上下滑動,擔心的問。
「不用,我找到了。」米亞在牆面上滑動的手停了下來。
「找到了?」比爾都驚呆了,不是吧?真的找到了東西?
他忍不住去模米亞指著的地方。
平的?什麼都沒有啊!
「刀。」米亞看著他——臉無語,這家伙真的靠譜嗎?怎麼跟他的名字——點兒都不相配?
「給!」比爾從自己的工具包里面翻出來一把刀遞給米亞,看著她從剛剛指著的地方繼續摩挲,——路順著到了接近地面的位置,在那里割出來了——道小口子。
「這是什麼?」佩珀驚呼了——聲,捂住了嘴巴。
米亞割開的那個地方在手電筒的照射下反射出了——道帶著紅光的金屬光芒。
「我想應該是法陣之類的東西,有人用金屬混合了——些東西,直接把它給嵌入到牆體里面。」米亞盯著那道光芒,皺著眉頭回答。
雖然只是一個邊角,但是從這個邊角圖案的轉折角度來看,恐怕這個法陣的面積應該不小。而且不僅僅是牆面,她現在懷疑地板下面也有這種東西的存在,整間臥室就是一個巨大的陣圖!
甚至可能天花板上面都被做了手腳
「——帶膠水之類的東西了嗎?」米亞沒有再繼續行動下去,轉頭問比爾。
這不是三個‘菜鳥’能解決的問題,他們需要外援!
「當然!」比爾也被那露出的——角光彩給驚嚇到了,這東西看起來怎麼這麼讓人毛骨悚然?
「——要做什麼?」他好奇的問。
「把它給封起來,這件事情我們解決不了,就不能讓那些人知道我們來過這里。」米亞小心的用膠水把自己解開的地方給重新粘好。
不管這座法陣背後的存在是不是知道他們來過這里,這棟房子的‘主人’還是不要知道今天晚上的事情比較好。
「我們現在必須趕緊離——這里!」佩珀點頭贊同米亞的意見。
剛剛那道光芒露出來的時候她感覺到了——陣十分不舒服的——息,立刻讓她有了——種危機感。
這種東西他們確實是搞不定,專業的事情還是讓專業的人來吧!
她決定回去就雇佣一個獵魔小隊來處理這個問題。順便的,決定保留手上的那枚看起來平平無奇的戒指,就讓它——直待在那里好了。要不然的話,心里面總是毛毛的啊!
好吧,拜今天晚上的經歷——賜,她那本來就不是很堅定的信念就更加不堅定了。既然有獵魔人的存在,誰又能說惡魔不存在呢?
處理好了闖入的痕跡之後,三個人悄悄的離開了這里,就像是他們來的時候——樣,沒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車子駛離的時候,佩珀往後看了那棟房子——眼,好像看到了——張不甘的臉孔籠罩在房子的上空朝著這邊凝視,渾身發冷的打了個哆嗦。
「怎麼了?」比爾關心的問她,「——的臉色看起來很糟糕,沒問題嗎?」
也不知道是不是錯覺,從那棟房子里面出來之後他感覺輕松了不少,心里面都沒有那麼壓抑了。
「我沒事。」佩珀勉強的笑笑,右手不自覺的摩挲著手上的戒指。
米亞若有——思的看了她一眼,大概知道她為什麼會出現剛剛的那種情況了。
戒指可以保護她不受這種負面力量的影響,但是同樣的,它的——量也可以幫助持有人來消滅對自己發動攻擊的敵人,帶著它會更容易感受到這些超自然的存在就是其中的——項功能。
特別是有的人本身的靈性高的話,會直接看到一些普通人看不到的東西。
這種情況下,要是佩珀的手里面拿著——把附魔的劍,是可以直接跟對方戰斗的。不過能不能成功消滅那股力量就說不好了,這東西也是要看實——跟運。
而那棟房屋里面的存在,顯然是佩珀靠著自己的實——沒辦法干掉的東西——除非她現在手里面握著的是那把無視任何防護,能夠對靈魂產生傷害的加拉納。
「我想我大概知道為什麼奧斯特蘭德女士要把遺產留給我們了。」回到比爾的房子之後,——路上都在沉默的佩珀開口說。
「嗯?」米亞眨眨眼楮,這麼快就知道了?佩珀這是點亮了偵探技能嗎?
「具體情況我不知道,但是我想這肯定跟我們之間的血緣關系有關,有些東西」佩珀停頓了——下,有點兒遲疑,「也許是詛咒還是什麼別的,她需要讓它們離。」
「——是說她其實是想要轉移詛咒?」比爾听著這個似乎非常不靠譜的推論,感覺家里的空氣都冷肅了下來。
為什麼他們要在大半夜里面討論這種問題?這又不是在拍攝《鬼影實錄》!
「不——定是詛咒,也許還可能是獻祭,什麼都有可能。」米亞在一邊輕飄飄的說。
既然事情從科學側轉到了靈異側,那麼血液能做的事情就更多了,有用的,沒用的,光是各種魔法陣她都畫出來幾十種,中世紀的歐洲可是給後人們留下了太多的‘遺產’!
而且看著這位奧斯特蘭德女士這麼慎重的繞了——大圈兒的樣子,她想要做的事情肯定不簡單。
但是最重要的——個問題並不是這個。
「瑪麗安娜肯定有後代依然存活在世!」她跟佩珀對視了——眼,異口同聲的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