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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五俠。」米亞在山巔練完一套劍法走下來,正好遇到了從另外一個方向走過來的張翠山, 跟他打了聲招呼。

雖然是張真人邀請她在武當山住下的, 她的臉皮也夠厚, 按理說就算是不打招呼也是沒有關系的, 武當七俠不能拿她怎麼樣。而且照前幾天發生的事情來看,說不定這幾個人壓根就不想要跟她有什麼牽扯,最好眼不見為淨。

可是奈何她的臉皮已經不僅僅是厚了,那根本就是厚的比鋼鐵還要結實, 就算是倚天劍都不一定能夠戳的透,所以她完全無視了武當七俠那強行忍耐著的郁悶,當做什麼是事情都沒有發生的樣子, 只是作為一個普通的客人對待主人的態度,凡是遇到了就打招呼。

不管怎麼樣, 她現在可是在人家的山頭住著呢,總是要尊重一下主人的, 見到人掉頭就走不打招呼這種無禮的事情她還做不出來。

只是她這般態度卻讓張翠山憋的夠嗆。

他有心想要避開這位紀師妹,像殷梨亭一般躲回家中去,可是卻又不能這麼做。一個老六已經跑了,難道他這個老五也要跑掉嗎?簡直有失顏面!

張翠山此人, 天資出色,悟性極佳, 不但在武學上面有獨到之處,在文采上面也是相當有造詣的,可謂是文武雙全, 端的一個大好男兒。可惜的是,這人的腦子有點兒不愛轉彎,性格上面過于剛烈,絕對是一條道走到黑的典型。在他心中沒有比武當聲譽更重要的事情了,所以現在見到米亞這幅好像是什麼都沒有發生的樣子,也只能捏著鼻子認了。

人家姑娘又沒有做出什麼濫殺無辜的事情,只是不願意嫁給他六弟而已,即使是自己千里迢迢的跑來索要庚帖,過于驚世駭俗了一些,也不能就說她不好,終歸是人各有志罷了。

倒是現在看了小姑娘穿著一件薄薄的長衫從山頂上下來有些不忍心,「紀師妹若是要練劍的話,自去紫霄宮後便是,武當弟子平時里面進行教習都是在前殿,你不必擔心被人打攪。」

張翠山看著眼前這個只有十四歲的小姑娘,不禁有些憐惜。他大了紀師妹幾歲,實在是不應該對這小姑娘生氣的,現在見她小小的一只裹在寬大的袍子里面,不禁想起來了行走江湖時在元兵手中解救下來的小女孩兒們,尤其是對方一張小臉雪白雪白,倒是讓他心中有了一股愧疚之情。

听聞滅絕師太治理門派甚是嚴格,紀師妹這麼每日清晨去山巔練劍恐怕也是因為如此吧?

武林中偷窺他人門派武功乃是大忌,這位紀師妹自從來到武當之後每逢到了武當弟子做早課的時候都會老老實實的躲在自己的房間里面,她自己練劍的時候也是自己一個人跑到山巔去,按照兩家的交情來看,這大可不必。

米亞楞了一下,隨即反應過來了這位張五俠為什麼這麼說,不禁一笑,「張五俠不必擔心,我只是喜歡在山巔練劍而已,這與我本身修習的劍法有關,卻是不干武當弟子的事情。」

看不出來,這位張五俠一臉嚴肅的樣子居然還挺心軟的嘛。米亞忍不住對武當七俠嘖嘖稱奇,一個個的,都是妙人啊。

張翠山也是被說的一愣,狐疑的看了對面的米亞一眼,果真如此?

「自是如此,難不成我還會騙張五俠?」見張翠山那般樣子,米亞也是好笑,「既然張五俠不信,我便練一遍給你看罷了。」

武學一道,可不是閉門造車就能走上巔峰的,實戰也是一種提高實力的方法。峨眉除了滅絕師太之外,剩下的弟子都已經拜在她的手下,其余的比她輩分長的幾個師叔們平日里則是閉關的閉關,雲游天下的雲游天下,能找到人的不多。再說了,就算是能夠找到人又怎麼樣呢?她一個晚輩,難道還能去要求師叔們給自己喂招?

如今在武當待著的這段時間正好給了她一個機會,武當七俠現在有六個在山上,除了一個小不點兒的莫聲谷跟跑了的殷梨亭之外還剩下四個人,宋遠橋老成持重自不必說,她是不可能說動對方來跟自己對劍的,俞蓮舟此人心思深沉,而且態度不明,她也不想要跟對方打交道,張松溪就更不用說,這位就差把我很有心計給寫在臉上了,而且心里面還不定怎麼想她這個‘拋棄’了他六弟的人呢!算來算去,居然也只有張翠山最容易下手,也讓她很是無語。

畢竟這些兄弟里面,除了一個年紀還小的莫聲谷之外,就只有這位張五俠的情緒最為外放,愛憎都寫在臉上,想要這麼一個對她沒有什麼好印象的人跟她對招,難度很高啊。

沒想到今天卻有了個機會,如此這般,她怎麼能放過這人?

「不必如此!」張翠山听了米亞的話之後連連擺手。

偷窺人家的武功是武林大忌,光明正大的看人家的劍法也不是什麼光彩的事情啊,若是落下了什麼武當弟子逼迫峨眉弟子練劍給他看的名頭,他可就真的對不起恩師跟師兄弟他們了!

「無妨。」米亞見他這樣擔心,不禁好笑,看來她實在是給這位張五俠心中留下了不可磨滅的印象啊,只不過這個印象不是好的,而是糟糕的。

「我練的劍法跟師父傳授的不一樣,是我自己悟出來的,師父許我傳功的資格,也不禁我將劍法外傳。」米亞笑了笑,給張翠山吃了個定心丸。

她跟這個時代的人想法不一樣,當然也不會有什麼自己的武功別人不能見的想法,況且她練得劍法雖然被歸在峨眉劍法當中,可是其中精義卻早已不知道跟真正的峨眉劍法月兌離了多遠了。

就算是滅絕師太也不能說這套劍法是從峨眉劍法里面化出來的,自是不會禁止她將這套劍法傳授給別人。雖然治下嚴格,可是卻不嚴厲,滅絕師太很清楚自己的徒弟是個什麼樣的人,不會做出對峨眉不利的事情,分得清輕重緩急,便隨她去了。

「如此這般,便請紀師妹賜教了!」被一個小姑娘這麼勸說,張翠山也忍不住了。

峨眉可不僅僅是俞蓮舟一個武痴,身為張三豐座下天資最高的一個徒弟,張翠山自然有驕傲的資格,他在武功一道上面跟自己的師兄弟不同,練的不是劍,而是判官筆跟虎頭鉤,江湖人稱銀鉤鐵劃。能將書法融入到武功中的人,對武功的熱情可想而知。

現在人家都這麼邀請了,還不同意那未免也太不上道!

兩個人都打著跟人戰斗提高自己的心思,之後的交手也是理所當然。不過到了最後在場的卻不僅僅是米亞跟張翠山這兩個對手,還有好奇的跟著來的武當七俠跟沉迷于米亞帶來的奇怪竹子的張三豐。

別說老人家沒有好奇心。已經年近九十的張真人雖然有著一頭鶴發,可是心卻是一顆童心,他倒是很好奇這個性格跟她的祖師像極了十成十的小姑娘在武學上面是不是也像她的祖師一樣出色?

答案是今日的米亞比當年的郭襄還要出色。

斗武場上的米亞跟張翠山已經打成了一團,金屬撞擊的聲音不時傳出,零星的還會冒出來幾朵小小的火花,讓武當眾人吃驚不已。

張翠山被稱為張三豐座下最有天資的弟子,他的武功在武當七俠中也算的上是拍在前面的了,但是現在卻跟一個峨眉的年輕弟子打成了平手,如何不讓人吃驚?

「鏘——」米亞手中的長劍輕輕滑過張翠山手中的判官筆,整個人都沖到了他的後面。

張翠山見此情景剛想要調轉虎頭鉤,身後的長劍卻無聲無息的順著一個詭異的角度從背後刺了過來,速度之快稱得上是迅雷不及掩耳!

「當——」他強行變換身姿,倉促之間架起判官筆跟虎頭鉤,格住了米亞刺出的一劍,落地之後已是滿身冷汗。

這個峨眉派的小師妹,果然不愧是號稱峨眉滅絕師太之下第一人,實力簡直強悍!

張翠山見對面的小姑娘沖著他歪頭一笑,長劍便如驚雷一般的刺了過來。

這一劍看似穩穩當當,中規中矩,可是在張翠山的眼中卻是快的不得了,明明他的反應已經夠快,但是對方的劍卻更快一些,在他的判官筆架上敵人的脖頸之前,那把寒光凜冽的長劍便已刺到了他的喉嚨前面。

「好!」不遠處的張三豐撫掌大笑,「後生可畏,長江一代後浪推前浪啊!」

「張真人過獎了。」米亞收回手中的長劍,回了一個禮說。

「並非是過獎,紀師妹在劍法上面確實是強過我的。」張翠山放下手中兵器,搖了搖頭。

兩人在比試之初便已約好不比內功,他這句話說的倒是完全沒有問題。

況且就算是加上內功,他大概最多也只能跟對方打個平手。張翠山心中暗嘆,這位紀師妹在劍法上面的天賦簡直稱得上是驚才絕艷,即使是江湖上面幾個以劍法出名的鼎鼎有名之輩到了她的面前恐怕也要甘拜下風,他輸的一點兒都不冤枉。

想到那如影隨風般的劍法,張翠山深感峨眉眾弟子的不易,雙方都不是一個級別的,還怎麼打?

「你這劍法可有名字?」張翠山這邊還在想著怎麼破解人家的招式,那邊的米亞已經跟張三豐聊上了。

張三豐觀此劍法,頗有一種見雨隨風之感,不禁好奇的問道。

他來的要晚一些,本是想要尋峨眉派的小姑娘詢問一下那幾根奇怪的竹子的事情,沒想到卻見到弟子們都聚集在演武場上圍觀老五跟人家小姑娘之間的比試。既然峨眉的小姑娘說了不介意旁人觀看,他也就留了下來,卻是沒有听到之前米亞說這套劍法是她自己創出來的事情。

見她這套劍法使得如此嫻熟飄逸,還以為是滅絕師太轉了性子,在武學上面又有突破進益。

活到老,學到老,武當張真人即使是已經年近九旬,又開創了武當偌大的名聲,可是他的心里卻依然是當初那個好學的少年。武學一道,永無止境,他不願就此停下腳步,料想峨眉派的滅絕師太也是如此。

「劍法名流風。」米亞答道,神色有些古怪。

「流風?」張三豐模了模胡子,「好名字,我觀你用劍,身如追風,確實是名副其實。」

這孩子用起劍來,簡直就像是隨風飄蕩一般,令人捉模不定,跟流風這個名字果然相配。

「這是我師父改的名字,其實我本來是叫它暴雨劍法的。」見張三豐這麼說,米亞忍不住嘆了一口氣,果然還是有代溝吧?

「暴雨劍法?」張三豐愕然,這是什麼奇怪的名字?

「是啊,暴雨劍法,真人你難道不覺得這劍法在攻擊人的時候就如狂風暴雨一樣嗎?」米亞撇了撇嘴巴,當初她創出這套劍法之後便給它起了一個非常貼切的名字,誰知道滅絕師太听了這名字之後沉默了半天,強行的奪走了命名權,起了一個毫無個性的名字,流風。

听起來哪有暴雨劍法威武霸氣?

武當眾人面色古怪,互相對視了幾眼,都從對方看出了大家的想法,不是很能理解峨眉小師妹的想法。

給劍法起名字,講究的就是一個貼切自然又能讓人瞬間聯想起來劍法特質,比如說流風,听到這個劍法的名字就知道這肯定是一套用起來敵人便如被狂風卷動的劍法,而且流風這兩個字,意境也甚是美好,充滿了飄逸靈動,跟這套劍法簡直再配不過。

說白了,武林中人給自己的武功起名字就是沖著高大上去的,要能體現功夫特點,還要听起來順耳有格調。從這個角度來說,流風這個名字起的是剛剛好。

暴雨劍法就不同了。即使大家都承認這套劍法用起來的時候確實是宛如天羅地網一樣讓人無處可逃,可是要是按照這種說法的話,那起名叫做天羅地網劍不就行了?

一時之間,武當眾人紛紛在心中搖頭,萬萬沒想到,峨眉小師妹這麼一個看起來如冷月霜華般的姑娘居然會給自己的劍法起一個如此亂來的名字。

互相看了幾眼之後,一群人做鳥獸散去,只剩下張三豐跟米亞兩個人留在了演武場。

他們都是凡夫俗子,自然是不能跟這等仙子般的人物相談甚歡的,還是留給師父他老人家吧!

「這些孩子」張三豐搖頭笑道。

他自然是知道幾個弟子對峨眉派的小姑娘其實是有點兒排斥的,倒不是她為人如何,幾天相處下來之後,張三豐發現這是一個愛笑的小姑娘,跟他幾個整日里面都嚴肅的板著臉的弟子完全不同。只是這孩子上山來的原因跟梨亭跑回家的事情到底是不能讓這些孩子們對她如最初的熱情一般了,張三豐頗為遺憾的想。

自己的徒弟自己疼,要是梨亭能娶了峨眉的小姑娘該多好?

想到自己那個性格柔軟的徒弟,張三豐突然之間就想要嘆氣了,這孩子,從小便是一副靦腆的性格,怎麼如今都到了娶妻的年齡了還是這般害羞?

「張真人好福氣。」米亞倒是沒有把這件事情放在心上。

她做的事情本來就不討人喜歡,要不是武當的祖師張真人的話,恐怕早就被打出去了,有什麼受不了的?

更何況人家好吃好喝的供著你,還跟你對招提供進步的基礎,甩個臉子給你看怎麼了?放到江湖上面的爾虞我詐更辛苦吧?

所以她完全沒有在意武當幾個高徒對她的態度,反正又不是在一起生活,過幾天她拿了庚帖之後就離開了,以後再見就不知道是什麼時候了呢。

「這倒是。」張三豐點了點頭,「老道前半生碌碌無為,倒是後半輩子收了幾個好徒弟,也算是人生幸事。」

他前半生都在江湖中顛沛流離,多年之後才悟道開竅,創建了武當。而最值得驕傲的就是收了七個優秀的徒弟。

「老道多一句嘴,你這劍法雖好,可是揮劍的時候卻帶了一絲滯意,似是有些不順,觀其原因在于你的劍意里面混了刀意,若是不想法子改進,將來遇上劍術高于你之人,難免吃虧。」說罷自己的徒弟,張三豐話題一轉,提起來了另外一件事情,米亞劍法中的破綻。

他的眼界自然不是武當諸子能比的,便是峨眉掌門滅絕師太也是要遠遠遜色于這位已通天地之道的武學宗師。

米亞跟張翠山打的熱鬧,他卻一眼看穿了這姑娘劍法上面的缺陷。

不是劍法的問題,是用劍的人的問題,這個峨眉的小姑娘,似乎是在刀劍之間搖擺不定,刻意控制著自己來適應劍的使用而擯棄刀的使用。這並不是什麼好事,去掉了自己最熟悉的方式來適應別的發力方式,其實很不明智,因為有些東西是刻在骨子里面,改也改不了的。

此時的張三豐有些好奇,難道這小姑娘以前還練過刀?

「張真人果然目光如炬。」米亞沉默了一下之後,嘆息道。

她自然是知道自己這個毛病的,一個用了那麼多年刀的人,卻突然之間轉用劍,即使是瘋狂苦練,也是不能完全抹去之前痕跡的。更不用說她的刀是本就是屬于自己的一部分,在漫長的時間里面她已經習慣了用刀,說刀是她的手指都不為過,誰又能丟掉自己的身體呢?

「那依張真人之見,我該如何改進?」嘆息過後,米亞臉上重新掛上了笑容。

她最喜歡的是劈跟劃,還是雙手用刀來施展這些行為,可是用劍做起這個動作是真的又難威力又減弱,令人煩惱不已啊。

「既然你在刀上面的造詣更深,那便把劍換成刀。有時候做事情不必勉強自己,滅絕師太見到你武功大進,也不會對你有什麼苛責之言。」張三豐目光悠遠,世間煩惱,多為不能順心所行而致,若是順心了,便也就沒有了煩惱。

既然始終舍棄不去刀,那就把刀練回來,總比現在要好。

「換成刀?」米亞怔楞了一下,隨即啞然失笑。

她還是著相了。

來到一個高武的陌生世界讓她有種緊迫感,這里雖然沒有遍地走的變態跟連環殺手,可是卻有一言不合就能拔劍殺人的江湖人士!更不用說現在元人當.政,各地紛紛民不聊生,眼看著就要進入到天下爭霸時期,簡直亂的要死,危險程度絲毫不下于她曾經待過的怪物世界。

加上她師父滅絕師太總是對著明教咬牙切齒的樣子,她很難不去懷疑對方是不是跟明教之間有著什麼深仇大恨,早晚要打起來?到時候她怎麼辦?身為峨眉的入室弟子,滅絕師太不管是性格上面如何有缺陷,可是對她卻是盡心盡力的教導,從來沒有對不起她,到時候一旦師父跟明教門徒對上了,難道她還能丟下滅絕師太嗎?

但是明教高手如雲,又怎麼是一個峨眉派就能對付的了的?恐怕還沒有等師父她老人家沖上光明頂,就已經被各種機關暗器和高手們給搞死了!

想來想去,米亞覺得自己真的是前途艱難,未來簡直是一堆的糟心事在等著她,其中不乏各種各樣的死亡危機。

這種隨時會死的情緒一直壓迫著她,也導致了她瘋狂的練武,想要盡快的讓自己成為一個高手。不說別的,至少在一堆高手中保住自己的小命才能有底氣去做別的啊!

這麼緊迫的過了好幾年,她都快要忘記了現在的她想要換門武器已經不像是當年小時候那麼難了。

既然如此,她還等什麼呢?

「多謝張真人指點迷津!」米亞對著張三豐做了一個揖。

她太執著于融入當前生活的環境中了,卻忘記了有些時候也是可以任性一些的。

「不必謝我,還是你自己爭氣。」張三豐含笑扶起米亞,「既然你送了老道一盒子奇珍異寶,那老道便也送你一件武器如何?」

作者有話要說︰

武當七俠,雖然迂腐的迂腐,一根筋的一根筋,但是人品上面是沒啥問題的,即使是愛玩心計的張松溪也不是壞人,可惜的是命不咋好,一個比一個慘,到了下一代,就更是一言難盡了←_←

米亞的性格,其實真的很強化系= =

郭襄就是老張的初戀啊,還是戀了一輩子的那種,看書里面的描寫就知道了,雖然很隱晦,後來還被金大俠刪掉了,可是從情感上來將,確實是初戀無疑了,即使非常朦朧╮(╯-╰)╭

你們不要總是提起皇阿瑪啊,搞得我眼前像是有皇阿瑪在晃,這太摧殘人了_(:3∠)_

專欄求個包養,新文早知道作者專欄戳戳戳o(≧▽≦)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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