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水水露了一手, 說︰「你們也不用太崇拜我,我剛才用的口技只不過是最普通的口技,對付猴子, 真是殺雞用牛刀,什麼老虎獅子, 听到我的哨聲, 都會乖得跟小白兔一樣……」
師水水越說越得意, 滔滔不絕的說︰「告訴你們一個秘密吧,雖然我還是個樂徒,控制不了太多的野獸和靈獸,但是我爸爸就不一樣了,他甚至可以用音色控制燭龍!」
師水水提起他的爸爸,那叫一個自豪,腰桿兒都挺直了, 雖然挺直起來有些疼,還酸酸的,一副勞累過度的模樣。
「燭龍你們知道是什麼嗎?」師水水夸贊著師先生, 仿佛比夸贊自己還要高興, 說︰「燭龍睜眼就是白天,閉眼就是黑天,吹一口氣就是冬天, 吸一口氣就是夏天,可以說就是創/世之神, 天底下最厲害的凶獸, 我爸爸連這樣的凶獸都可以控制……」
巴拉巴拉巴拉……
師水水儼然從一個朋克裝小黃毛,變成了一個話癆小迷弟,巴拉巴拉一直說, 嘴巴就沒停過,萬俟林木從來不知道師水水這麼能說。
而蘇野听師水水一直夸贊他的白月光養父,心里有點不是滋味兒,只不過具體怎麼不是滋味兒,他也說不清道不明,總覺得听到師水水夸贊別人,胃里就酸酸的,難道是……
吃醋了?
蘇野臉色突變,吃醋?怎麼可能,自己不是喜歡音樂老師那種溫柔無害掛的麼,從上到下透露著一股斯文,蘇野的保護欲很足,天生喜歡這樣沒有威脅力的人。
蘇野心里哈哈一陣干笑,心說不可能不可能,絕對不可能,雖然師水水和音樂老師都是搞音樂的……
而且師水水年紀也太小了,和自己差著十歲,蘇野不喜歡照顧小孩子,總想找一個差不多年紀的,不然相處在一起,除了吵架還能有什麼?
相處……
蘇野的思維開始發散,如果能和師水水相處相處的話,其實也還……
他想到這里,猛地一驚,打住!打住!我在想什麼?
蘇野心里天人交戰,打得不亦樂乎,大戰了八百回合,還是難分勝負,只覺得電光火石之間,已經心力憔悴。
萬俟林木則是擺擺手,笑眯眯的說︰「你不要夸我了,夸的我怪不好意思的。」
師水水奇怪的的上下打量萬俟林木,說︰「你又不是我爸爸,我夸的是我爸爸,關你什麼事?」
萬俟林木笑著說︰「你剛才不一口一個燭龍怎麼怎麼樣,又是創/世之神,又是造物主,又是救世主的麼?難道你看不出來,我就是燭龍?」
萬俟林木有燭龍的血統,他的身上有大叔叔萬俟景侯的鱗甲,他也是一條燭龍,只不過萬俟林木的血統不單純,他除了是燭龍之外,還是黑鱗鮫人,是九尾狐,是鳳凰,是鯤鵬,等等等等……
萬俟林木自己也數不過來,自己到底擁有多少個物種的特性。
師水水瞠目結舌的看著萬俟林木,說︰「你……你是……」
他一時間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來,萬俟林木竟然是燭龍,他在萬俟林木面前夸了半天,一想起來就覺得丟面子。
師水水臉上尷尬,就在這個時候,「嘶啦嘶啦——」的聲音在黑暗中繚繞著。
羅參瞬間戒備,說︰「有聲音。」
萬俟林木說︰「是不是那些猴子又回來了?」
師水水立刻否定,說︰「不可能!」這是對自己技術的挑釁!
師水水又說︰「那些只是普通的猴子,它們听到我的口技必然嚇怕了,根本不可能回來。」
嘶啦——
簌簌簌……
任生魂說︰「是草叢。」
湖邊的草叢波動著,似乎藏著什麼東西。
羅參用湛盧撥開雜草,慢慢走過去,但奇怪的是,撥開雜草之後下面根本沒有什麼東西。
萬俟林木說︰「沒有東西?」
師水水說︰「是不是風啊?剛才風比較大。」
羅參卻搖頭說︰「不是風。」
羅參非常肯定,他做了一輩子的瞎子,全靠耳力,羅三爺對自己的听力非常自信,風聲和異動還是能听清楚的。
羅參微微皺著眉,壓著嘴角,單膝跪下來,手掌在草叢的土地上輕輕的模索了幾下,然後又用湛盧的劍尖鏟了兩下土,將土壤捏在指間搓動。
羅參的容貌本就俊美,透露著一股正人君子的斯文,然而羅參給人的感覺可不是一般的正人君子,而是一種黑化之後的斯文敗類感。
萬俟林木見他搓動指尖的土壤,只覺得這個動作有點蘇,果然認真工作時候的羅三爺就是好看。
羅參「啪啪」拍了拍手心,將土壤撢下去,說︰「這下面有東西,是五花土。」
簡單來說,下面的土壤被人翻動過,肯定是翻出來重新埋回去的,羅參經驗老到,因此一看就能看出來。
羅參說︰「而且有些年頭。」
那這下面很可能就是墓葬一類。
萬俟林木說︰「可就算下面是墓葬,草叢也不能自己動啊,難不成墓葬還能自己升上來?」
吱吱吱——
吱吱!
大家正說話,猴子的叫聲從後背「打臉」式的傳了出來,師水水回頭一看,還真是猴子!
萬俟林木挑眉說︰「你不是說猴子不會回來麼?」
師水水強調說︰「這……這不是一撥猴子!肯定是另外一撥,這里猴子怎麼那麼多!」
師水水還抱怨了一聲,故意岔開話題,隨即用很慷慨的語氣說︰「你們不用慌,有我呢。」
他說著,女敕粉色的嘴唇微微嘟起,「嗖——嗖——」又開始吹哨。
吱吱吱!
吱吱吱……
猴子听到師水水的哨聲非常害怕,果然還是有效,沒有從樹上爬下來,已經驚恐的又竄回樹梢上,但是有些不甘心,反復在樹梢上觀察了好幾次,最終沒找到空隙,轉頭溜走了。
師水水松了一口氣,剛想說,你們看,我的口技就是這樣出眾!
只不過師水水還沒來得及說話,就听到羅參突然說︰「不要停下來,繼續吹。」
吹?!
吹什麼?
師水水听著羅參的口氣,怎麼感覺自己像是在吹牛皮一樣,而不是口技?
羅參見師水水沒動,言簡意賅的重復說︰「繼續。」
師水水心說,猴子已經跑了,為什麼還要吹?口技又不是真的口哨,比一般的口哨消耗的體力大多了。
不過羅三爺看不起來不是開玩笑的,師水水還是依言繼續吹口哨。
嗖——
簌簌簌……
嗖——
嘶啦嘶啦……
萬俟林木立刻明白了羅參的意思,轉頭向湖邊的草叢看過去。
他們第一次听到草叢里有動靜的時候,正好是師水水用口技趕走猴子之後,當時大家沒有把這兩方面聯系在一起。
剛才猴子又來了,師水水吹了口哨,其他人沒有注意,其實草叢里又傳來了躁動的聲音,所以羅參才說讓師水水繼續,口哨與草叢之中的躁動,似乎有一些聯系。
嗖——
師水水感覺自己的腮幫子都酸了,嘴巴也酸了,而且他的肺活量不夠大,甚至還有點頭暈,一張白皙的臉憋的通紅,恨不能大喘氣。
蘇野看著師水水吹口哨,眼楮不由自主的盯在師水水的嘴唇上不能自拔,突然就想起了在坍塌的地道中,那黑暗閉塞的環境里,師水水就是這樣微微紅著臉,十分青澀的主動獻上女敕粉色的雙唇。
蘇野想到這里,心口「 ——!」猛地狠狠一砸,反復的告訴自己,我喜歡乖巧的乖巧的乖巧的,小黃毛像個小刺蝟,一點兒也不乖巧。
不過……
不過他紅著眼楮哭泣的時候,還挺乖巧的……
蘇野想著想著,登時又想歪了,立刻抱著自己的頭蹲在地上。
師水水正在專心吹口哨,突然看到蘇野抱頭蹲在地上,那動作讓師水水誤解了,他還以為蘇野是捂著耳朵蹲在地上,抗議自己吹口哨難听。
師水水登時瞪了一眼蘇野,蘇野沒讀懂師水水的心理反應,兩個人的腦回路正好劈叉過去了,但是蘇野看到師水水瞪自己,突然覺得師水水瞪自己的表情也好乖巧,特別可愛。
蘇野喃喃的自言自語︰「看來我是沒救了……」
師水水吹著口哨,草叢中「簌簌簌……嘶啦——」的聲音就沒斷過。
羅參用湛盧撥開草叢,並沒有在草叢中看到什麼隱藏的猛獸,或者任何細小的蠱蟲,無論是什麼隱藏的猛獸都逃不過羅參的眼楮,無論是什麼細小的蠱蟲都逃不過任無華的眼楮,草叢里什麼都沒有。
萬俟林木卻「啊!」了一聲,指著草叢的土地,說︰「快看,土地鼓了一個包。」
本身平坦的土地竟然慢慢鼓了起來。
這片土地平平無奇,上面長滿了雜草,如果土地本就是一個鼓包,肯定會被人一眼發現,剛才羅參還檢查過,此時此刻,就在師水水的口哨聲中,草叢下面的土地慢慢鼓了起來。
好像有什麼東西在土壤下面膨脹,將土壤拱了起來。
師水水震驚的說︰「什麼東西?」
羅參卻說︰「繼續。」
師水水也不敢停,立刻又開始吹口哨。
簌簌簌——
那鼓動的聲音更明顯了,突然被拱了起來,「嘩啦」一聲,鼓包裂開,有什麼東西從里面鑽了出來。
一根綠色的女敕芽,長相平平無奇,好像雜草堆里又長出了一株雜草。
萬俟林木大失所望,說︰「這什麼玩意?」
蘇野卻「 !」的一把推開師水水,從旁邊擠過去,師水水吹得頭暈眼花,被蘇野一推,差點跌在地上,又是狠狠的瞪了一眼蘇野,只不過蘇野的注意力不在他身上,此時正緊緊盯著那株新長出來的綠草。
蘇野說︰「這是紫蘇!」
「紫蘇?」萬俟林木說︰「這就是紫蘇?」
蘇野說︰「不會有錯的,你們可能認不出來,但是我們村子里大家都種紫蘇,我天天看,怎麼可能看不出來,千真萬確,就是紫蘇,這麼說起來……」
蘇野環視四周,說︰「我之前不是也說過麼,我好像就是在這附近采的紫蘇……不對,你們所說的尸荏。」
蘇野曾經在這里采集過尸荏,而師水水說過,尸荏的生長需要樂派的樂譜,這麼一結合起來,師水水吹口哨,土地里長出一株新鮮的紫蘇,這株紫蘇真的很有空可能就是尸荏。
師水水一听尸荏,立刻沖過來,說︰「這就是尸荏?」
子棄說︰「尸荏都是長在尸體上的,挖開這里看看。」
眾人點點頭,立刻全都行動起來,從背包里拿出鏟子開始挖土,不用一會兒時間,一股臭氣撲面而來。
師水水嫌棄的捂住鼻子,說︰「唔……什麼味道?」
羅參說︰「尸臭味。」
他的話音一落,土壤已經挖開了,下面果然有東西,眾人往坑里一看,尸體……
而且不止一具,橫七豎八的尸體,錯落在一起,草叢下面仿佛一個亂葬坑。
但是和地道里的尸體不一樣,地道里的尸體都是蘇野認識的人,全是村子里最近失蹤的村民,但是這里的尸體蘇野不認識,而且穿著很奇怪,看起來像是古代的衣服。
這些尸體年頭久遠,但沒有一具變成白骨,全都帶著皮肉,雖然腐爛,但是腐爛的程度並不是很大,尸體上長出綠色的女敕芽,有的女敕芽破土而出,有的女敕芽「蓄勢待發」,從潰爛腐爛的皮膚里鑽出來,那種感覺只能用惡心兩個字來形容。
「嘔——」師水水只看了一眼,他是養尊處優的富二代,立刻調頭,蹲在地上狂吐不止,臉色變得鐵青一片。
「你沒事吧?」蘇野見到師水水臉色這麼難看,有些不忍,趕緊拿了一瓶水,蹲下來輕輕給師水水拍背。
「嗷嗚……」小白貓看到這嚇人的場面,似乎也被嚇著,叫了一聲,轉頭扎進懷里,他本想扎進爸爸懷里的,不過爸爸站在大坑旁邊,小白貓不敢過去,就「隨便」找了一個懷抱扎進去,正好扎在任無華的懷里。
任無華低頭看了一眼縮在自己懷里瑟瑟發抖,搖著天線小尾巴,不停顫抖,卻還不忘了襲胸的小白貓,雖然皺著川字眉,但是並沒有把小白貓扔下來,反而伸手安慰似的撫模小白貓的絨毛。
手感不能說「絲滑」,但毛茸茸的滑,入手的感覺還帶著一絲暖洋洋的溫度,最重要的是,小白貓因為害怕,扎在任無華懷里那是相當的听話,隨便擼,擼禿了都沒關系,任無華的川字眉稍稍平緩了一下,面癱著一張臉,擼貓的手速卻變快了一些……
萬俟林木天生沒什麼恐懼心理,因此看著土坑里的尸體,也不覺得害怕,不過還是微微皺了皺眉,說︰「這些都是尸荏?」
尸荏是長在尸體上的,尸體上多多少少都發芽了,應該就是尸荏。
萬俟林木他們正在找尸荏的葉子,如今尸體上發芽,長出了女敕芽,但是並沒有長出葉子。
萬俟林木對狂吐不止的師水水說︰「你們樂師不是能讓尸荏長出葉子麼?」
師水水臉色慘白,捂著自己的嘴巴站起來,嫌棄的看著那些尸體,說︰「樂師的確能讓尸荏生長,但是需要樂譜啊,我的口技讓尸荏長出女敕芽,已經是極限了。」
換句話說,如果沒有樂譜,尸荏只能長成這樣,最多長成這樣,只有得到樂譜,按照樂譜演奏,尸荏才能繼續發芽。
師水水轉頭敵意的瞪著蘇野,說︰「你們在找尸荏,就讓姓蘇的把樂譜交出來。」
蘇野無奈的揉了揉額角,他已經不知道自己重申了多少遍,自己真的沒有樂譜。
羅參說︰「這些尸體,並不是單純的尸荏。」
萬俟林木奇怪的說︰「怎麼說?」
羅參指了指地上的尸體,說︰「如果我沒有猜錯,這些尸體是尸土層,封在墓葬上面,保持陰氣用的。」
墓葬!
萬俟林木似乎發現了重點,說︰「這下面真的有墓葬?」
羅參點頭說︰「應該如此。」
師水水說︰「墓葬里是不是有樂譜?快挖開看看。」
尸體太多了想要挖開不容易,天色慢慢亮起來,羅參帶著幾個人還在挖土,蘇野也過來幫忙,說︰「這到底是怎麼回事?為什麼後山會有這麼多尸體,這些都是什麼人?」
目前誰也無法給出蘇野一個準確的答案。
「這是什麼?」子棄那邊似乎挖到了東西。
眾人聚攏過來一看,子棄挖到了一塊大石頭,埋在尸土下面,不知道是什麼東西。
石頭是扁平的,好像一張大石頭桌子,上面刻了字,任生魂伸手將上面的灰土擦掉,字就顯露了出來。
「一堆鬼畫符?」萬俟林木橫看豎看,完全看不出是什麼字︰「這是哪國的文字?看起來奇奇怪怪的,小蝌蚪麼?」
文字曲里拐彎的,四不像,萬俟林木覺得自己文化少,反正是看不懂的。
他抬頭去看羅參,等著羅三爺給出一個見解,畢竟羅三爺在道上混,見多識廣,但是羅參卻搖頭說︰「我從沒見過這種文字。」
連羅三爺都沒見過這種文字,任生魂也搖頭說︰「我也沒有見過。」
羅參又說︰「但可以肯定的是,這是一張密碼盤。」
「密碼盤?」萬俟林木奇怪的說︰「就像我們之前見過的維吉尼亞密碼?」
蘇野撓頭說︰「維……維什麼密碼?」
師水水鄙視的說︰「維吉尼亞密碼,大笨牛!」
羅參和萬俟林木之前遇到過維吉尼亞密碼,其實就是加密的一種,每一個奇怪的字母密鑰,對應一個密碼,組合翻譯起來才能看懂,因為這種密碼組合各種各樣,而且密鑰千奇百怪,所以很難被破解。
「換句話說,」羅參說︰「如果我們想要破解密碼,必須要得到密鑰。」
萬俟林木說︰「這個密碼盤和墓葬、尸荏有關聯麼?」
子棄笑著說︰「很可惜,我覺得是有關聯的,你們看這邊有花紋。」
石頭密碼盤的側面有花紋,和地道中的尸荏花紋基本一致,只不過有些磨損,所以看得並不清楚。
這是一個關于尸荏的密碼,甚至和樂師、蘇家都有關系。
不過很可惜,他們之中唯一的蘇家人——蘇野,一臉迷茫,「抓耳撓腮」的看著那張石頭密碼盤。
「老爺!!老爺——」
就在這時候,有聲音傳來,緊跟著是「簌簌簌」的腳步聲,很倉促,一個上了年紀的老者從遠處跑過來,滿頭大汗,氣喘吁吁。
是老蘇!
老蘇跑過來,幾乎老淚縱橫,大喊著︰「老爺!我可找到您了!老爺!」
老蘇跑到跟前,顫巍巍的擦著汗水,蘇野驚訝的說︰「老蘇?」
老蘇十分激動︰「老爺,您足足失蹤了一整天!可急死老頭我了!家里的下人全都出動了,到處找您啊!老爺您這是去哪里了?怎麼也不和老蘇我打個招呼,大家都著急壞了!老爺您沒事,真是太好了!太好了!」
老蘇一打疊的說著,滿臉都是失而復得的欣喜。
蘇野看著老蘇,先是驚訝,隨即慢慢的,臉色變得無與倫比的冷靜下來,他活了三十年,從來沒有這麼冷靜過。
蘇野身材高大,身上又都是肌肉,並不是白斬雞的類型,他笑起來的時候像個老好人,他不笑的時候有些肅殺,透露著一股凶狠。
此時此刻的蘇野,沒有笑,臉色嚴肅,一雙虎目緊緊盯著老蘇,聲音冷靜的說︰「老蘇,我有話想問你。」
「是什麼啊,老爺?」老蘇見蘇野突然嚴肅起來,布滿皺紋的老臉也跟著漸漸嚴肅起來。
蘇野的聲音還是很平靜,卻帶著一股篤定,說︰「地道里的那些村民,是你殺的吧。」
「老……」老蘇震驚的睜大眼楮,說︰「老爺!您在說什麼啊?!老爺您可是我一手帶大的,怎麼能這樣誣賴老蘇我呢?我……我怎麼可能殺人啊!」
「呵……」萬俟林木突然輕笑了一聲,笑聲里帶著一絲絲的諷刺,說︰「老蘇,你已經露餡了。」
「萬俟先生……您,您說什麼啊,我怎麼听不懂。」老蘇一臉迷茫,委屈的站在原地,手足無措。
萬俟林木挑唇一笑,說︰「大家都覺得村子里的村民是失蹤,你听到蘇野的話,第一反應不是那些村民竟然死了,也不是問地道是什麼東西,而是急著為自己開月兌,難道……不是做賊心虛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