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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九章 怒(合一)

顧婉璃咬著嘴唇,羞憤的看了趙楚一眼。

這含淚的眉眼,看的趙楚險些丟了魂。

顧婉璃背過身子,手放在腰間,似在解著腰帶。

趙楚看得心神蕩漾,輕浮的笑道︰「婉表妹不必這般害羞,你我馬上就是要做夫妻的人了……」

趙楚笑眯眯的說著,可他話未說完,顧婉璃突然轉過身來,手上不知何時多了一個小瓷瓶。

趙楚沒來得及細看,便只覺一片粉末迎面飛來,一股辛辣霸道的味道順著他的鼻子直竄入腦門。

有些許細若浮塵的粉末落進了他的眼中,那酸辣的滋味只能用慘絕人寰來形容。

「啊!我的眼楮!」趙楚慘叫一聲。

可隨著他的慘叫,他又吸入了更多的粉末,一時嗆得咳嗦不止,听得人心肺皆顫。

顧婉璃憋著氣,這是大姐姐給她防身用的,說是日後踫到有人欺負她,便將這玩意兒揚道對方臉上,足以趁亂逃月兌。

她想了想,又抬腿朝著趙楚小月復下面的位置狠踹了一腳。

這是涵姐姐教她的。

涵姐姐告訴她,若是與女子動手打不過,便扯那女子的耳墜子,保證她不敢再動手。

若是男子,二話不說直接踢小月復位置,只要踢中就算是壯漢一時也爬不起來。

顧婉璃雖不明白為什麼,但還是听話的做了。

趙楚果然哀嚎一聲,躬著身子倒了下來。

顧婉璃趁亂提起裙擺便跑。

院子不大,邁出主屋便能看到院門。

顧婉璃緊抿的嘴角微揚起一抹弧度,逃出院門就能得救了……

「砰」的一聲碎響。

顧婉璃頓下了腳步。

細頸花瓶的碎片落了滿地,上面還沾染了些許刺目的鮮血。

顧婉璃踉蹌的轉過身,鮮紅的血從她潔白的額角滑下,一直流進她的眼中。

透過血色的霧,她隱隱約約看到了一張詭異可怖的臉。

「董……明珠!」

眼前的景象越來越模糊,她的大腦嗡嗡作響,一雙腿軟綿無力,踉蹌著後退了幾步便無力的摔倒在了地上。

董明珠心口劇烈起伏,看著地上的碎瓷片還有滿臉是血的顧婉璃,她驚恐的後退了兩步。

她呆呆的看著自己的雙手,不敢相信她剛剛做了什麼。

她本要離開,卻又鬼使神差的折了回來。

論身份才學顧婉璃什麼都不如她,可她偏偏入了傅冽的眼。

她們之間的確沒有深仇大恨,可她就是討厭顧婉璃,惡心她那種矯揉造作的模樣,厭惡她臉上那種不諳世事的天真爛漫。

所以她折了回來,想听到顧婉璃卑微的哭求,想親眼見證她變成一個徹頭徹尾的蕩婦。

可沒想到趙楚那個蠢貨竟被顧婉璃給耍弄了!

她听見了屋內的動靜,便隨手拿起窗台上的花瓶藏在了門後。

看著顧婉璃跑出房門,朝著院外跑去,她當時大腦一片空白,只知道不能讓她就這麼逃了,否則今日的所有計劃就全都毀了。

她的手想也沒想就動了,她只想將顧婉璃砸暈,可此時見顧婉璃滿臉是血,她又有些害怕。

顧婉璃該不會死了吧?

此時趙楚也緩過勁來,他听到了外面的聲響,踉踉蹌蹌的跑了出來,結果就看到顧婉璃滿臉是血的倒在地上。

「你干了什麼!」趙楚怒聲吼道。

他跑到顧婉璃身邊,蹲子探了探她的鼻息,才陡然松了口氣。

還好……

董明珠見他肩膀一松,便知道顧婉璃沒死,長長舒了口氣,心里的那點害怕也蕩然無存了。

「你怎麼這麼沒用,到嘴的鴨子都能飛了?還不把她弄進去!」

趙楚有些猶豫,「可她受傷了……」

「那又怎麼了?你今日若是不得手,以後就再也沒有機會了。

而且顧婉璃已經見過你了,你們若有夫妻之實,顧府就是再惱也會顧慮一二,若她仍是清白之身,你就等著平陽王府收拾你吧!」

趙楚皺皺眉,低頭看著自己心心念念的少女。

他惦記顧婉璃許久了,若就這麼放棄自然不甘心。

而且董明珠說的對,若他佔了顧婉璃的身子,顧府就算再恨他也沒別的辦法,若是不想讓顧婉璃落發為尼,那就只能嫁給他。

趙楚心一橫,將顧婉璃抱進了屋內。

董明珠牽牽嘴角,隨腳踢開了地上的碎瓷片。

顧婉璃是死是活都沒關系,她就是要弄髒顧婉璃,讓傅冽日後想起她都覺得作嘔。

董明珠面無表情的推開院門,消失在了七拐八拐的小巷中。

趙楚心里也有些氣,氣顧婉璃不識抬舉,竟然還暗算他。

他將顧婉璃扔在床上,伸手扯自己的腰帶。

「本想對你溫柔點,既然你不識抬舉,就別怪我了!」

趙楚的動作很快,身上只剩下了最後一條褻褲。

他舌忝了舌忝嘴角,笑容yin邪,剛彎下腰欲將褻褲月兌下,房門突然被一陣大力猛地撞開。

他只以為是董明珠,不耐煩的轉過身,罵罵咧咧的道︰「你還有完沒……」

可待他轉過身,瞳孔猛地收縮起來。

門口站著的是他如何也想不到的人。

「六殿下?」趙楚愕然。

傅冽一雙眼楮像浸了血似的紅,他手上提著一柄長劍,劍鋒上還掛著干涸的血。

趙楚不知道傅冽為何出現在這,可他敏銳的察覺到了危險。

他慌張的抓起地上的衣服,一邊後退,一邊顫聲解釋,「六殿下別誤會,我們是你情我願的……」

傅冽邁步進來,側頭往床上看了一眼。

只這一眼,就險些讓他的心髒停跳。

那個總是笑得單純無害,甚至有些傻乎乎的女孩此時正雙眸緊閉的躺在床上,她的臉蒼白的嚇人,偏偏臉上還掛著赤紅的鮮血,看著越發觸目驚心。

此時她緊密著雙眸,呼吸清淺。

那日在宋府的竹林,她的手臂被割傷了一道口子,他都心痛如絞。

可此時他卻感覺不到痛了,有的只是怕,宛若陷入無盡的黑暗,看不到一點光亮。

他走到床邊,顫抖著伸手去探她的鼻息。

趙楚見傅冽一時顧不上自己,光著身子便往外跑。

這傅冽與其他皇子都不同,他不在意自己的名聲,惹事斗毆,什麼都敢做,偏生他出身又好,京中無人敢惹。

趙楚來不及細想他來這里的原因,只拼了命的往外跑。

在皇子面前,他這一個小小的永寧侯世子根本就不夠看。

趙楚拔腿邁出房門,可他沒跑幾步,後腦便被重物砸中。

他腦袋「嗡」的響了一聲,便砰的摔倒在地。

身後傳來金屬與地面摩擦發出的聲響,尖銳,刺耳。

聲音仿佛來自地獄深處,裹雜著殺意而來,有一種毛骨悚然的冷意從腳底一直蔓延至趙楚的心口。

趙楚強忍著後腦的劇痛,翻了個身,手腳並用的向後退。

「六殿下,您……您听我說,我們之間是不是有……有什麼誤會。」

傅冽面無表情,唯有一雙眸子翻涌著血色,比他疾言厲色的時候更加懾人。

「誤會?」傅冽冷冷開口,聲音中寒意刺骨,「人是不是你綁的?」

傅冽拖著長劍,一步步逼近,趙楚向後退著,不停的咽著口水道︰「是……是我,但是……」

「啊!!!」

一聲刺耳的尖叫聲震耳欲聾。

傅冽面無表情的從趙楚的小月復中拔出劍,目光宛若劍身泛出的寒芒。

鮮血如注涌出,銀劍之上一片鮮紅。

傅冽根本不想听趙楚解釋,他只想一劍一劍刺透趙楚的身體,將他一點點折磨致死。

他小心翼翼放在心上的人,就連喜歡都不敢表露的人,居然被人傷害至此,他要趙楚死,要他死無全尸。

趙楚痛的渾身抽搐,冷汗直流。

他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無力的喘息道︰「為……為什麼?我哪里……得罪你了。」

傅冽執劍而立,墨發飛揚,冷戾的宛若嗜血的修羅。

他將銀劍舉起,劍身反射的日光刺痛了趙楚的眼。

鋒利的唇輕啟,輕輕淡淡的一句話讓趙楚瞳孔驟縮,心底泛起驚濤駭浪。

原來顧婉璃竟是傅冽的心上之人,怪不得……怪不得……

巨大的驚恐之下,趙楚昏死了過去。

傅冽神色不改分毫,依舊嗜血無情,他揮劍便刺,這一幕正落在剛剛趕到別院的沈染眼中。

「六殿下,住手!」

沈染躍至傅冽身邊,禁住了他的手腕,「殿下莫要沖動行事!」

「讓開!」傅冽冷冷的看著沈染,眼中泛著彌漫的殺意。

「我今日必要了他狗命,誰若攔我,我必殺誰!」

此時他仿若著了魔,六親不認,唯有殺戮和血腥才能讓他冷靜。

沈染掃了趙楚一眼,聲音清清潤潤,「趙楚死不足惜,可殿下有沒有想過,若是趙楚死了,永寧侯府不敢針對殿下,定會將此仇算在顧三小姐身上,殿下可能時時刻刻護著顧三小姐?」

傅冽的手頓了一下。

沈染見他听進去了,心下略松,忙又道︰「趙楚是侯府世子,他若死了,永寧侯府定然不死不休。

可若是他還活著,侯府反是會選擇息事寧人。

殿下,不過一個小小的永寧侯府,您若想收拾趙楚,來日方長。」

傅冽死死的盯著趙楚,沈染甚至能清晰的听到他磨牙的聲響。

他將長劍往趙楚身上一丟,轉身大步邁回了房間,將床上昏迷不醒的人抱在了懷里。

「別怕,我帶你去醫館。」

傅冽將自己的外裳月兌下覆在了顧婉璃身上,他放輕了聲音,似生怕會嚇到她一般。

沈染看著傅冽抱著顧婉璃離開,站在原地未動。

他擰眉看著倒在地上的趙楚,素來溫潤的眸中滿是厭惡和冰冷。

如此敗類,不僅傅冽想殺他,沈染也想。

可趙楚還不能死,至少不能這般期在傅冽的手中。

永寧侯也很快帶著小廝趕了來,一邁進別院就看見趙楚倒在血泊之中。

永寧侯頓時嚇的半死,一張老臉白的像紙。

沈染淡漠的掃了他一眼,聲音听不出語氣來,「趙世子沒死,帶回去醫治吧。」

「沈世子,這是怎麼回事?」

永寧侯強忍著聲音中的顫意,厲聲質問。

他只听夫人派人傳話說楚兒危在旦夕,讓他去別院救人,眼下這一番光景他下意識以為是沈染傷了趙楚。

沈染也不解釋,淡淡丟下一句「恕不奉陪」便拂袖離去。

他的態度讓永寧侯一時模不清頭緒,來不及多想,忙命人將趙楚抬走。

沈染來之前已讓人去顧府傳了信,此時顧承晰和顧承晏都已經趕到了。

「沈世子,你看見婉兒了嗎?」顧承晰跑的臉色漲紅,發絲凌亂的黏在額角,哪里還有往日那種翩翩公子的風範。

沈染點了點頭,「顧三小姐受了點傷,六殿下帶她去醫館了。

你們別擔心,三小姐沒事。」

「沈世子可知六殿下去了哪家醫館?」不親眼看到顧婉璃,顧承晰無法放心。

「我讓他去了濟善堂,紀大夫醫術不錯。」

顧承晰匆匆道謝,便連忙趕去了濟善堂。

眾人心有所思,沒注意到胡同拐角有個中年婦人在探頭探腦的觀望。

她轉了轉眼珠,轉身跑入了巷中。

董明珠回府的時候正踫上回府的董夫人。

「明珠,你出府了?」

董明珠不自然的怔了下,隨即點了點頭,挽著董夫人的手岔開話題道︰「娘,今日王府的婚宴是不是很熱鬧?」

董夫人臉色不虞,講起了婚宴上的事,「沒想到顧府這般的門第竟能拿得出一百二十八抬嫁妝,本以為今日能看到顧錦璃笑話,誰曾想最後竟是看她出風頭了。」

察覺到女兒心不在焉,董夫人以為她是因此心情不好,忙道︰「花無百日紅,你別看顧錦璃現在風頭無兩,可王府的生活可不那般簡單,以後有她難過的時候。」

很多人都覺得溫涼娶顧錦璃就是被她那張臉迷惑了,可平陽王妃出身名門,定然不滿意這個兒媳,日後必會磋磨。

董明珠牽唇笑了笑,並未放在心上。

「娘,我累了,先回房歇著了。」

董明珠屈膝一禮,轉身回了房間等消息。

她時而緊張時而興奮,不停在屋里踱步。

外面明明是溫暖的夏日,可她的食指卻冷的像冰。

她倒了一杯茶,捧在掌中捂著手。

婢女叩門匆匆邁進房中,董明珠心中一顫,緊張之中還夾雜著一種無法形容的快意。

婢女俯身在她耳邊低語了幾句,董明珠手一抖,茶盞打翻在地,將她的裙擺染濕一片,她卻渾然未覺。

「你說什麼?」她不可置信的看著婢女,臉上的表情扭曲又可怖,「六殿下救走了顧婉璃?」

小婢女點點頭,臉上也是一片驚恐,「是那個女人親耳听到的,她掐算著時間差不多了,正準備鬧上去,誰曾想別院竟是圍了一群的人。

顧婉璃不但被六殿下救走了,她還看見趙世子是被人抬出去的,渾身都是血,也不知是生是死。」

董明珠臉上血色褪盡,身子癱軟的靠在椅背上,不可置信的喃喃道︰「怎麼會……怎麼會……」

為什麼又是六殿下救了顧婉璃?

上次在宋府是,這次又是!

她費盡心血想出的計劃,為的就是除掉他們姻緣上的障礙,可為什麼每一次傅冽都要去救她!

他是堂堂郡王,哪里是顧婉璃能配得上的。

顧婉璃的天真爛漫不過是為了勾引他做出的假象,她做這一切都是想將他從水火中解救出來,為什麼他就是不懂呢!

董明珠身子不停的打著顫,不知是因為驚怒還是恐慌。

小婢女的臉色也尤為難看,不安的道︰「小姐,現在怎麼辦啊?

事情鬧得這麼大,會不會牽連到小姐身上?」

董明珠用力的抓著腿側的裙擺,心亂如麻,半晌,她才開口問道︰「顧婉璃現在在哪?」

小婢女想了想,回道︰「听說好像是去了濟善堂。」

「你去濟善堂打听顧婉璃的傷勢,小心點別讓人察覺到。」

顧婉璃的腦袋被她打破了,當時就見了血,若是不治身亡,趙楚未必會牽扯出她來。

說完,她從床邊錦盒中拿出一包碎銀子來,目光陰冷,「把這銀子給她,讓她嘴巴老實點。」

小婢女點頭,上前去拿銀子,董明珠卻沒有松手。

小婢女不解,抬頭望著她,「小姐?」

「一個女人揣這麼多銀子定然不安全,若是讓一些閑漢或是缺錢的賭徒知曉,怕是人財兩失……」

望著董明珠黑幽幽的瞳孔,小婢女打了一個哆嗦,顫顫巍巍的點頭道︰「奴……奴婢知道了。」

小姐是想讓那個女人永遠閉嘴!

小婢女走出房間,沐浴在暖陽之下,卻依然覺得遍體生寒。

小姐是京中有名的大家閨秀,每日不是吟詩作畫便是撫琴下棋,可現在怎麼突然變成了這樣。

殺人不眨眼,看著便讓人畏懼。

傅冽一路抱著顧婉璃來到了濟善堂,紀大夫正在櫃台後面磨藥,見狀連忙迎了上來,「快將這位小姐抱到後面的房間里去。」

紀大夫抱著藥箱小跑著跟在傅冽身後,待看清顧婉璃的臉,更是吃了一驚,「顧三小姐?」

方氏如今在玉顏閣做女掌櫃,是以他對顧錦璃這些朋友都十分熟悉。

紀大夫來不及多問,忙為顧婉璃探脈診治。

傅冽怔然的站在一側,無力的看著,一雙拳捏的狠狠的。

他看著紀大夫為顧婉璃清理了傷口,抹上了藥膏,又用干淨的紗布一圈圈的將傷口包起來。

待紀大夫做完這一切,傅冽才敢開口,「她什麼時候能醒?」

紀大夫面色不算好,嘆聲搖了搖頭,「不好說。」

「怎麼不好說!我都看過了,她頭雖然破了,但傷口不算大,也不深。」

所以他才沒第一時間領她來醫館,而是準備先殺了趙楚。

「顧三小姐頭上的傷口並不嚴重,可她後腦有一個腫塊,似有淤血。

頭部不比其他地方,若這血塊能自行消退,便無大礙,若是不能,那顧三小姐一時無法清醒。」

還有些事紀大夫沒說,若是頭部的淤血無法自行消除,那便只能用針灸之術。

可饒是老大夫也不敢隨意在病患的頭上落針,頭部盡是大穴,稍有不慎便有性命之危。

「那現在該怎麼辦?」傅冽一時沒了主意,心里只剩下恐慌。

「我先給顧三小姐開一副活血化瘀的藥,先讓顧三小姐好生休息,待明日一早我再為顧三小姐診治,若是血塊未見消散,我們再用其他的辦法。」

「大夫!大夫!」

外面傳來顧承晰急切的聲音,紀大夫出去將顧承晰迎了進來,傅冽看了他一眼,轉身離開,直奔皇宮去找御醫。

顧承晏回了顧府報信,不一會兒便駕著馬車過來接顧承晰兩人。

小婢女站在不遠處偷偷張望,見顧承晰抱著顧婉璃踏上馬車,而顧婉璃顯然還在昏迷著。

她轉了轉眼楮走進濟善堂,借著買藥的名義與小伙計打听,「剛才那位小姐是受傷了嗎,我見她是被人抱著出去的。」

小伙計一邊抓藥,一邊點頭道︰「是啊,那位小姐傷到了頭,現在還昏迷著呢。」

婢女故作驚訝,擔憂的問道︰「那真是太可憐了,她傷的嚴重嗎,什麼時候才能醒過來啊?」

「這我就不清楚了,但好像傷的不輕,大夫說還需觀察。

你的藥包好了,一共二兩銀子。」

「哦……好。」

小婢女渾渾噩噩的付了銀子,直奔董府而去。

顧府眾人接到了信,都聚在婉華院等著。

一看見顧婉璃是被顧承晰抱著進來的,顧大夫人最先受不了了,眼淚奪眶而出,怎麼也止不住。

顧大老爺眼中也有水光浮現,他沉了口氣,將心中的情緒壓下,詢問顧婉璃的傷勢。

待听聞之後,他雙拳驟然捏緊,額上青筋直迸。

「趙楚這個畜生,我今日一定要宰了他!」

顧大老爺雖脾氣耿直,但他是文臣,從未與人動過手,可他現在只想殺了趙楚。

「父親。」顧承晰忙攔住顧大老爺,面色復雜的道︰「趙楚也受傷了,現在生死未卜。」

「什麼?」屋內眾人齊齊一愣,趙楚生死未卜?

「婉兒傷的?」

顧承晰搖頭,神色迷茫,「是六殿下。

是他救了婉兒,也是他傷了趙楚。」

「六殿下?」顧大老爺幾人更是面面相覷,誰都沒想到此事竟會扯上傅冽。

顧三老爺撓了撓頭,開口問道︰「二哥,這六殿下可是與佷女婿交好?」

「未曾听聞。」顧二老爺搖搖頭。

眾人一時更是莫名。

顧二老爺想了想,開口道︰「大哥三弟,咱們先看看永寧侯府的情況再說,這件事暫時不宜鬧大。

趙楚就是個畜生,可咱們婉丫頭冰清玉潔,萬不能與他扯上關系。」

兩人齊齊點頭,顧大老爺眸色幽暗,沉聲道︰「我知道,我不會沖動。」

姑且再等上兩日,若趙楚那混蛋平安無事,他再來與永寧侯府算這筆賬!

「對了,此事先別和錦丫頭說。今日是她大喜的日子,別去打擾她。

過幾日待婉兒的傷勢恢復了,到時候還得麻煩佷女婿作陪宴請六殿下。」六殿下對他們有大恩,必須要報答。

幾人又說了些話,因怕打擾顧婉璃休息,眾人便散開了。

顧二老爺攙扶著顧二夫人,兩人無聲的往碧竹院走。

「大哥總是為人著想,都這個時候還記得提醒咱們不要娶打擾錦兒。」想到顧婉璃那可憐的小模樣,顧二夫人的心口就有些悶。

她看著都心疼,大嫂的心指不定多難受呢。

顧二老爺沒說話,只沉默的點了點頭,眸色暗沉。

顧二夫人沒看見,自顧自的說道︰「先看看婉丫頭今晚情況如何,若是還不清醒,咱們還是得把錦兒叫回來。

錦兒醫術高,有她在定然沒問題。」

「嗯。」顧二老爺應了一聲,顯得有些心不在焉。

「你琢磨什麼呢?」

見顧二夫人看他,顧二老爺搖了搖頭,「沒什麼,就是在想婉丫頭的事。」

大哥是正人君子,他所謂的算賬估計就是上門理論。

可這種事怎麼都是女方吃虧,收拾永寧侯府這種小人還得暗著來,他得好好琢磨琢磨怎麼陰永寧侯一把。

傅冽入宮之後便直奔御醫院,到了御醫院二話不說拉了兩個資歷最老的御醫便往外走。

那兩個老御醫頗有資歷,也有些脾氣,見傅冽這般無禮,兩方便發生了爭執。

皇宮內院是什麼地方,遍地都是各宮安插的眼線,稍有風聲便傳的人盡皆知。

最先听聞的是建明帝,他正為臨安的事情惱火,听傅冽在御醫院鬧了起來,頓時眉頭一皺,「御醫院怎麼回事?」

陳總管早打听好了,忙回道︰「六殿下似是急著讓兩位御醫幫忙出宮診病,想來是一時沒與幾位老御醫溝通好,才發生了些許誤會。」

「診病?老六病了?」

「不是六殿下,應是宮外的人,暫且還不知是誰。」

建明帝蹙了蹙眉,他這個六皇兒年紀不是最大的,脾氣卻是最大的,毛躁易怒,但品性倒不壞,想來應是有急事。

「你走一趟,找兩個御醫跟他去看看。」頓了頓,又補充了句,「讓那兩個御醫回宮後先來乾坤殿一趟。」

到底是誰讓老六這般上心,還弄得神神秘秘的,該不會和老七學壞了,在府里藏了紅顏知己?

蔣貴妃在麗妃之前听聞了御醫院的事,她略有疑惑,「傅冽今日不是去平陽王府參加婚宴了嗎,怎麼跑來御醫院鬧事?」

剛才陛下還召了宣親王進宮,可她怎麼都沒打探出消息,現在又是傅冽,難道平陽王府真的出了什麼事?

蔣貴妃眸色微動,派人暗中跟上。

而此時的永寧侯府更是亂做一團,趙楚小月復中了一劍,鮮血汩汩。

永寧侯想去宮里求賜御醫,卻被永寧侯夫人攔住。

「別去找御醫,我已經找了大夫了。」永寧侯夫人有點心虛。

「夫人,楚兒傷的可不是胳膊腿,他是小月復中了一劍,這可不是鬧著玩的,還是御醫醫術更高明。」

永寧侯夫人咬了咬牙,「侯爺,其實……」

待听永寧侯夫人說清原委,永寧侯一張老臉憋得鐵青。

可趙楚現在還昏迷不醒,他只能將火發在永寧侯夫人的身上,「看你教出來的好兒子!

平日里拈花惹草也就算了,現在居然還敢綁架官家小姐,真是好大的膽子!」

永寧侯夫人嗚嗚的哭,滿月復委屈,「侯爺現在埋怨我還有什麼用,楚兒都傷成這樣了。

再者說此事縱使楚兒有錯,那六殿下出手也太狠了些。

就算他是郡王,可咱們也是世襲的爵位,他提著劍私闖侯府,顯然是未將侯爺放在眼里啊。」

永寧侯果然被轉移了注意,恨得暗暗咬牙。

這時大夫提著要藥箱走了出來,臉色十分凝重。

永寧後夫婦心中一緊。

大夫說的比較委婉,但他們也听明白了其中的意思,趙楚傷到了小月復,若不調理好,以後便形如廢人,難有子嗣。

听聞之後,永寧侯夫人直接昏厥了過去,永寧侯也跌坐在椅上,雙眼放空,久久回不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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