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還愁沒機會和它嘮嗑?到時候又會嫌它煩人了。」
木牌意有所指,姚易謠卻想听不懂似的不揪著來細問,將銅錢劍放回黑戒里,走到玄關處,穿好鞋子準備出門,卻被木牌攔了下來。
「我送你過去,別浪費時間在路上。」說著小手在空中一劃,姚易謠感覺周邊的空氣出現了波動。
「撕裂空間?」
姚易謠頗為震驚的問,這可是頂級法術,現如今的修行界中懂得此法的人寥寥無幾,極其耗費靈力,一般只有在危機生命的時候才會使出來逃命。
木牌居然用這樣的法術來充當她的交通工具,這似乎有點浪費了。
「我不用這招送你,你根本進不去天鬼劃出來的區域,但是,」木牌頓了頓,眼楮里閃過一絲的擔憂,「進去後你要小心,天鬼很有可能會設下幻境守護自己的地盤,虛虛實實,你自己要分清楚。」
「怎麼,你不跟我一起?」姚易謠錯愕的歪著頭,他居然讓她自己單獨面對如此危險的事情?!
木牌無奈的嘆了口氣,「我不能進去,但你放心,當你有生命危險,我一定會出現,絕對不會讓你出事。」
姚易謠听了他的誓言,也只是笑笑,沒有多問,說了聲好就鑽進木牌劃出來的白光中。
下一秒,姚易謠卻想暴揍木牌一頓!
他居然把她傳送到水里!
姚易謠趕緊憋氣,一道水浪又迎頭打下來,這點水浪對她來說自然算不得什麼,但姚易謠察覺到水面上漂浮著一只小船,船上面的情況未明之前,她不敢弄出大動作來。
放軟了身體,任由水浪的力量帶著自己沉浮,小船也隨著水浪上下顛簸,姚易謠偷偷用靈力驅動身體朝船邊飄去,身子馬上要撞到船舷邊,一只大手突然伸了下來,一把將她抓住。
姚易謠干脆就著他的力攀上了小船,船身不大,上面堆放著大大小小的籮筐木箱,像是在運送貨物。
目光一對上拉她上來的人時,姚易謠忍不住倒吸了一口涼氣。
那是一名頭發花白的老頭,古銅色的皮膚,一張臉從中間被分為完全不同的兩半,一般尚算正常,另一邊則半側臉全部潰爛得不成形,隱約可見皮肉下面的白骨,恐怖的是他的傷口似乎永遠好不了一樣,始終保持著潰爛的狀態……
船上除了老頭,還有一個呆愣的少年,少年目視前方機械式的搖著木漿,操控小船前進。
「這位小姐,我只是讓你搭個順風船進來玩一下,出了什麼意外你可不能賴我!」
老頭沒好氣的坐到船舷上,不滿的責備。
什麼情況?她不是被木牌撕裂空間傳送到天鬼的地盤了?就算出錯去了其他地方,她也沒和這老人家有過接觸,哪來的什麼搭順風船只說?
姚易謠冷靜下來,仔細觀察四處的幻境,發現這是一條看不到前後盡頭的暗河,格外的陰冷。
一陣涼風呼嘯著吹了過來,並不大,但吹到人身上卻帶來一股刺骨的陰寒,有靈力護體的姚易謠都禁不住打了個冷顫。
眼角余光偷偷打量著四周,卻見暗河兩岸都是高聳入雲的青山,將這條暗河包夾住,兩側的倒影直接擋住了上頭的陽光,在暗河中只覺天色已臨近夜幕。
倒映著高山的影子,河水的顏色更深了,給人一種陰森森的感覺。
「老人家,這里面有什麼好看的嗎?」姚易謠試著打听。
「你不就是為了看獻祭禮才進來的?明知故問!」
老頭用完好的右眼瞪著姚易謠,仿佛她問了個極其白痴的問題。
獻祭禮?
姚易謠的心突然咯 了一下,這里很有可能是天鬼設立的幻境,按照劇情的發展,她這名誤闖著很有可能要成為最終的獻祭品!
思及此,姚易謠的心怦怦亂跳了幾下,又被她強行壓制下來,好歹已經進了對方的地盤,這才有機會把他們一鍋端了。
「那……這次的獻祭禮是為了給哪位神明獻祭?」
理順了思路後,姚易謠再次恢復冷靜,繼續打听。
「神明?哼!」老頭不屑的冷哼,「我們不需要神明,主人就是我們的天我們的地!」
說到最後,老人的聲音都激動起來。
「所以這次是要把祭品獻祭給你們偉大無所不能的主人?」為了得到更多的信息,姚易謠不得不違心的夸了天鬼,用腳指頭想也知道老頭口中的主人就是天鬼!
老頭不說話了,歪著頭帶著一抹詭異的笑容盯著姚易謠,讓她的心差點又亂跳起來,看來自己的猜想沒錯,還真成為他們的祭品了。
然而,老頭卻說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話,「不,主人才是祭品。」
天鬼是祭品?開什麼國際玩笑!
四界里誰受得起這麼一份祭品!天鬼要毀滅整個人界,成為新世界的主宰,還能慷慨赴死當祭品?
姚易謠頭上頂著個巨大的問號,正想繼續套話,然而老頭已經轉過身背對著她,明顯不會再回答任何問題。
這時底下的水流突然急促起來,順向的推動小船往前極速駛去,激起的水花濺了姚易謠一臉一身,約莫半小時後,船從暗河中飛騰而出,落進一個不小的湖里。
這里的幻境不再像暗河內一樣陰森可怖,四周包圍的山壁在這里明顯矮了許多,擋不住外面的光線了。
彎彎的月牙掛在高空,清冷的銀光灑下來,落在湖面上,給它點綴了星星點點的光澤,湖面上有一股淡淡的寒煙冉冉升起,令人如同置身在仙境中。
小船的突然闖入打破了這份平和,湖面被它沖擊得蕩漾不止,發出嘩嘩的聲響。
姚易謠錯愕的看著眼前的仙境,心底里居然涌起一陣莫名的傷感……
沉默的少年在小船平穩之後繼續搖漿驅船前進,經過仙湖中央時,姚易謠往低下看去,似乎看到一個巨型的黑影躺在湖底中。
正欲仔細端看,小船前進的速度又加快不少,蕩起的水紋的浪花擾亂了她的視線,徹底看不清那是什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