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韻汐一路疾行出御花園,她第一反應就是去找蓮止商量該怎麼救蕭允薇。
心中焦急,溫韻汐就沒有注意前方,差一點跟溫知闌撞上,還是溫知闌一把拉住了溫韻汐︰「韻汐,你這是怎麼了?」
「皇兄。」溫韻汐看到溫知闌,感覺一下子就找到了主心骨,「我剛剛在御花園听到溫覓清和齊憫要一起對付蕭允薇。」
「對付蕭允薇?蕭姑娘平日里也沒有得罪過他們,為什麼他們要對付蕭姑娘?」
溫韻汐搖了搖頭︰「我也不清楚,可能是允薇知道了一些不該知道的事情,齊憫今天會在宴席上求父皇賜婚他和允薇,允薇一旦進了齊家的大門,齊憫就會把她折磨死的。」
溫知闌有些愣住了,沒想到這次的事情居然與蕭允薇有關。
溫韻汐見溫知闌不說話,著急地催促道︰「皇兄,你別不說話,想想該怎麼辦呀!實在不行,我現在趕緊去找太子哥哥和太子妃,說不定他們現在還有辦法。」
溫韻汐說著就要去東宮,但是下一秒她就被溫知闌拉住了︰「來不及了,弘正殿那邊已經快要開始了,大家都入席了。三哥是太子,肯定要提前去,現在找他和太子妃沒有用。」
「那怎麼辦?」溫韻汐平時跟蕭允薇關系不錯,自然不能眼睜睜地看著蕭允薇掉進火坑,「如果父皇真的下旨了,就真的沒有回旋的余地了。」
「韻汐,這件事你就當什麼都不知道,我會解決的。」
「你說什麼?」溫韻汐一臉茫然。
溫知闌問道︰「韻汐,你相信皇兄嗎?」
溫韻汐點頭︰「我當然相信你了。」
「那你就把這件事情交給皇兄,我知道你跟蕭姑娘關系不錯,你想要幫她,我肯定會幫你。我向你保證,不會讓齊憫如願,可好?」
看著溫知闌鄭重的樣子,溫韻汐答應了︰「皇兄,你不要逞強,如果有什麼需要我幫忙的,一定要及時說。」
「你先去弘正殿吧。」
「好。」
溫韻汐知道,溫知闌承諾的事情一定會做到。
溫韻汐是悄悄走進弘正殿的,沒有讓任何人通報,所以注意她的人不多。
溫覓清比溫韻汐還要先到一步,她看到溫韻汐落座,眼中閃過危險之色。
溫韻汐剛剛坐下沒有多久,溫曦澤就到了。
溫曦澤進殿之後掃視了一圈,除了溫知闌,其他人都到了。
自從發生刺殺一事之後,溫知闌的性格就顯得更加孤僻了,經常不參加宮宴。出于愧疚,溫曦澤也不曾多說什麼,此刻也只是如常地在主位上坐下。
溫曦澤按照慣例說了一些場面話,隨之就開席了。
蓮止和溫知瑗一直安靜地在旁邊坐著,很少開口說話。不過其他人顯然都將目光放在程魏哲、顧時綦和莫均亭身上,程魏哲基本上是維持著一張面無表情的臉,有人來敬酒他也不推拒。顧時綦看上去八面玲瓏,不管跟誰都能聊得來。
在兩人的襯托下,莫均亭的短處就顯了出來,他終究沒有見過大場面,所以在跟其他人說話的時候顯得有些不夠大氣。
溫曦澤坐在主位上,他靜靜地看著三人的表現,在心中已經有了判斷。
其實溫曦澤對他們三人終有取舍,今天也是一場考驗,現在看來,莫均亭並不如其他兩個人表現的好。
莫栩栩自然是看出來了眼前的情況,她想要提醒莫均亭,但是又找不到時機。
「太子,听聞你和太子妃與顧愛卿的關系向來不錯,怎麼今天也不跟他說說話?」溫曦澤突然開口問道。
溫知瑗回道︰「回父皇,兒臣與顧大人之前因為王家之事結識,並未有多親近。此次顧大人得以高中榜眼,兒臣也很驚喜。不過人各有志,不必強求。」
溫曦澤笑了笑,沒有說話。
就在這時,齊憫突然站起身,走上前說道︰「皇上,微臣有事啟奏。」
溫曦澤沒想到齊憫會在這個時候出來,耐著性子問道︰「何事?」
此時,整個弘正殿都安靜下來,目光都聚集在齊憫身上。溫韻汐知道齊憫想要說什麼,更加緊張了。
「皇上,微臣在京城陪伴妹妹已經許久,爹爹在齊郊也經常念叨我這個兒子。」
說到這里,齊憫停了一下,溫曦澤問道︰「怎麼,你想要回去了?」
「微臣暫無此意,只是父親關心微臣的終身大事,不管如何,還是希望能婚事上給父親一個安慰。」
溫曦澤听齊憫提的不是回齊郊一事,松了一口氣︰「听聞齊寒早已定親,他的事情齊國公無需擔心,反倒是你留在京城,又無親事,齊國公有所擔心也是人之常情。」
溫曦澤直到,齊憫提起自己的婚事絕對不是心血來潮,他肯定是有看中的女子。溫曦澤在心中有了決斷,只要齊憫所求的婚事不過分,他都可以答應。
「多謝皇上體諒。」齊憫回道。
溫曦澤問道︰「齊憫,你可是有了心儀的女子?若是有,朕為你做主;若是沒有,朕就允你一個婚事的承諾。」
齊憫回過頭,看向蕭允薇。他的目光中就像是毒蛇的寒光一樣,蕭允薇心道不好,肯定是因為上次的事情,齊憫想要借婚事將自己困在他的身邊。
蕭允薇放在雙膝上的手緊張地縮了起來,難道沒有機會了嗎?
很多人都注意到了齊憫的視線,但是在他們的眼中,齊憫是喜歡蕭允薇,根本看不透齊憫眼底的寒意。
蓮止最是警覺,立刻就察覺到了齊憫的不懷好意,正欲說什麼,溫知瑗按住了她的手。蓮止不解地看向溫知瑗,溫知瑗示意她稍安勿躁,再等等看。
溫曦澤自然也看懂了齊憫的意思,齊憫看上的居然是蕭允薇。
齊家勢大,若是齊憫娶的是京城手握重權的某位大人的女兒,溫曦澤肯定不能放心。但是蕭家不同,齊憫娶了蕭允薇什麼都得不到,這樣一來,反而省了溫曦澤不少麻煩。
蕭清台臉色鐵青地看著齊憫,齊憫的意思已經很明顯,但是他絕對不能同意這樁婚事。先不論齊家,就說齊憫這個人,蕭清台就很不喜,又怎麼會讓自己的女兒嫁給這樣一個人呢?
齊憫正準備開口求娶蕭允薇,溫知闌突然走了進來︰「今天不是設宴款待這次春闈的前三甲嗎,怎麼如此安靜?」
看到溫知闌走進來,溫曦澤道︰「知闌,你遲到了。」
淑貴妃坐在溫曦澤的身側,她看著溫知闌,心中隱隱覺得有些不對勁,可是她也不能讓溫知闌離開。
莫栩栩在看到溫知闌出現的那一刻,眼底是掩飾不住的笑意。
「兒臣見過父皇、母妃!」溫知闌向溫曦澤和淑貴妃請安,「今日來遲,是因為兒臣在來的時候想了很多事情,所以耽誤了時辰。」
「哦?」溫曦澤問道,「什麼事情,竟然讓你想的如此出神?」
「兒臣是在想,若是兒臣求父皇賜婚,父皇會不會同意!」
溫知闌的回答,讓所有在場之人都大吃一驚,溫韻汐腦子里冒出了一個大膽的想法,如果溫知闌真的是用這樣的方法救蕭允薇,未免也太瘋狂了。
溫曦澤沒有答應,也沒有否定︰「今天都是怎麼了,一個兩個都要求朕來賜婚?」
事關溫知闌,淑貴妃不好說話,只能在旁邊坐在,心中焦急,只希望溫知闌不要再惹怒溫曦澤。
「怎麼,莫非今日還有其他人請求父皇賜婚?」溫知闌故意在大殿之中掃視了一圈,「今日參加宴席的人,除了覓清和韻汐,應該也沒有其他人能求父皇賜婚了吧?」
按照西楚的律例,皇上可以為任何人賜婚。
但是能向皇上主動請婚的人,除了皇子、公主,只有立功的臣子。而請婚之人,要娶得只能是正妻!
觀今日在弘正殿的人,目前還沒有立功的臣子。那麼就只剩下皇子和公主,溫知言和溫知瑗已經成婚,不可能請婚。這樣一來,不就只有溫覓清和溫韻汐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