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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七章︰殺戮之心

寒風有點奇怪,今天溫知瑗還未到約定的時間就提前出現,為了維護蓮止甚至在眾目睽睽下殺了徐聰。

上了馬車之後,雖然听不清兩人在說什麼,但是依稀能看出兩人的關系還是挺好的。

可是下了馬車之後,寒風以為會一起走的兩個人,卻各自不搭理對方。

「給太子妃準備房間,送她去休息。」溫知瑗說完這句話就直接走開了。

寒風有些尷尬地看著蓮止,蓮止問道;「房間在哪里?」

「這邊。」寒風趕緊帶著蓮止過去了。

在拐角處,溫知瑗停下腳步,轉身看向蓮止,目光久久地停留在蓮止受傷的手臂上,眼中滿是自責和心疼。

寒風將蓮止安置之後就去找溫知瑗了,溫知瑗看到他的第一時間,問道︰「太子妃怎麼樣了?」

「太子妃應該是累了,屬下讓人為她準備了點心,她吃了就去休息了。」寒風不解,「您既然這麼關心太子妃,為什麼剛剛不肯跟太子妃說話?」

溫知瑗沒有回答寒風的問題,而是問道:「剛剛在大牢,為什麼任由太子妃與徐聰對上?」

寒風愣了一下︰「當時那種情況,屬下攔不住太子妃。」

「誰讓你去攔太子妃了?本王問的是,太子妃當時勢單力薄,你為什麼不幫她,只是站在旁邊看著?如果本王不出現,你是不是就不準備出手?」

寒風一臉茫然,太子妃確實是一個人,可沒有見她處在弱勢。她先是把劍架在徐聰脖子上,後來更是威脅金濤松和賀梁鑫,沒有半點怕的。就算溫知瑗最後不出現,太子妃恐怕也能帶著那些人一起離開大牢。

「太子妃應該不需要屬下的幫助,當時在大牢,屬下可能還拖累了太子妃。」

听著寒風的回答,溫知瑗沒有答話,只是揮了揮手,讓他先出去。

寒風走後,溫知瑗低頭看著自己手背,腦海中浮現出蓮止手臂上的傷口處蔓延的青色血痕。他搖了搖頭,但是畫面揮散不去,就像是一把刺在心口的利刃。

這一天,蓮止都沒有出過房門,傍晚時分,溫知瑗總算是過了心里那一關,親自給蓮止去送晚飯。

溫知瑗敲了敲門,但是里面無人應答,他推門進去,卻發現房間里空無一人……

一群將士在夜色中策馬疾行,在快到月老廟的時候,一個女子從樹下躍下,擋住了他們前行的路。

為首的人扯著韁繩,停下了馬︰「誰?」

蓮止轉過身,看著他︰「我記得你,你是跟在徐聰身邊的那個將士,怎麼,來月老廟有何貴干?」

「太子妃,你還真是有閑情逸致。」許老三拔劍指著蓮止,「今天因為你,徐副將才會死。既然你現在自己找死,那就別怪我們不客氣了。」

蓮止猜到了徐聰一死,賀梁鑫肯定會將怒火發泄道其他人身上,她之前在月老廟待過,所以賀梁鑫很有可能會派人來月老廟殺人滅口,沒想到還真的讓她等到了。

「我本來不想殺你們的,但是現在看來你們平日里草菅人命慣了,既然如此,那就去死吧。」蓮止話音剛落,那些將士直接從馬上一躍而起,拔劍刺向蓮止。

今天他們要是能殺了蓮止,那就是大功一件。

他們幾個人的劍同時落下,就在這一瞬間,蓮止身形一動,直接出現在一個將士的身後,她伸出手在他的脖子上掐了一下,那個將士就死了。

蓮止奪過他手中的劍,反手劃過了旁邊那個將士的脖子。

不過幾個呼吸間,蓮止已經殺了兩個人。

許老三怒了︰「天羅地網!」

幾個將士同時往旁邊散去,然後從懷中扔出絲線一般的東西到空中,絲線在空中纏成網狀,往蓮止身上罩去。

網罩住蓮止之後即刻收緊,那幾個將士牽住另一端的線。

蓮止用劍去砍線,但是根本砍不斷。

許老三嘲笑道︰「別費心思了,你是砍不斷的。」他說著就直接刺向蓮止,蓮止在劍即將刺進自己月復部的時候,伸出手握住了劍刃,血順著手指滴落到地上。

許老三想要用力把劍刺進去,可是蓮止握著劍刃,他竟然分毫都推不進去。

空氣中彌散著血腥味,蓮止的眼楮有些微微的泛紅,隨後用力生生掰斷了劍。

許老三不可置信地看著蓮止,蓮止的臉上露出了嗜血的微笑,她伸出雙手握住了線,然後用力往兩邊扯去︰「啊……」

就連劍都砍不斷的絲線,竟然被她扯斷了,那些拉著線的將士被內力波及,全部重傷倒地吐血。

許老三看著眼前的一幕,下意識地轉身就要跑,蓮止一腳將地上斷了的劍刃踢向許老三,劍刃穿過許老三的身體,釘在了旁邊的樹干上。

許老三轉過身,伸出手指著蓮止,想說什麼,可是嘴里只是嘔出了鮮血,然後倒在了地上。

空氣中的血腥味越來越濃,蓮止眼楮里的血色也越來越深,她看著其他倒在地上的將士,宛如從地獄爬上了的惡魂。

那些將士戰戰兢兢地站起身,不知是誰喊了一聲︰「跟她拼了。」

看著那些人沖向自己,蓮止機械性地偏了偏頭,嘴角的笑意更深了。這幾乎是一場虐殺,當最後一個將士死去的時候,地上滿是鮮血,而蓮止的身上也沾染了不少鮮血。

蓮止轉過身,正準備離開,正好與跑過來的溫知瑗的四目相對。

溫知瑗被眼前的一幕震懾住了︰「蓮止,你怎麼了?」

蓮止看著自己雙手的鮮血,神志似乎慢慢回籠,她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了,可是在聞到血腥味的時候,她感覺自己的血液都興奮了起來。

可是現在看到了溫知瑗,她感覺那炙熱的血液似乎一下子被冰凍了,眼前一黑,直接往後倒去。

溫知瑗幾乎是沖了過去,這才接住了蓮止,因為慣性,他抱著蓮止往後退去,斗篷寬大的帽子落下,露出了他的臉。

但是這一次溫知瑗沒有第一時間將自己裹起來,而是低下頭看著暈倒在自己懷中的蓮止,眼中是濃濃的擔心和憂慮。

蓮止感覺自己在黑暗中不停地跑著,可是不管她跑到哪里,都看不到絲毫的光亮。

突然,眼前似乎有了顏色的變化,是紅色,鮮血的顏色。

恍惚間,她似乎听到了有人在喊自己的名字,她努力地想要睜開眼楮,但是根本睜不開。

「下官剛剛為這位姑娘看過了,她手臂上的青色血痕蔓延情況並不嚴重,但是殺戮之心很重。」

「怎麼會這樣,她不是才剛剛患病嗎?」

「青色血痕主殺戮,會影響人的情緒,但是一般人只有在病發之時才會神志盡失、武力大增。就像太子殿下,您身上的青色血痕已經蔓延到了臉頰,但是您並無什麼暴虐的行為。」

「那她是什麼原因?」

「只有一種解釋,這個女子以前以殺戮為生,殺戮是她的本能,所以青痕初現,她已經無法控制自己的殺戮之心。」軍醫叮囑道,「太子殿下,這個女子太危險了,您最好離她遠一點。」

「今天你說過的話,出了這個門就必須忘記。」

「殿下?」

「你放心,我心里有數。」

「那下官就先行告退了。」

隨後,是軍醫離開的腳步聲。

溫知瑗走到床邊坐下,他伸出手踫了踫蓮止的額頭,蓮止感覺到這雙手很涼。

溫知瑗長長地嘆息一聲︰「蓮止,你快點醒過來吧。是我錯了,我不該生你的氣,不該不理你。我只是無法接受,你因為來找我得了病。我不是氣你,是氣我自己沒有保護好你。」

蓮止可以听到溫知瑗的話,她想要告訴溫知瑗自己沒有怪他,也沒有生氣,可是她連睜開眼楮的力氣都沒有了。

溫知瑗撩開蓮止的衣袖,他摩挲著那青痕蔓延的地方,到底要怎麼做,才能救蓮止?

溫知瑗不是傻子,到了現在,他大概可以猜到蓮止的公主身份有疑。可是那又如何?不管蓮止是誰,她都是自己此生唯一的太子妃!

蓮止的意識逐漸模糊,很快就什麼都听不到了,再次陷入了無邊無際的黑暗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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