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兩天，二皇子和賢妃恐怕頭疼的厲害。」蓮止落下一子。
溫知瑗坐在蓮止對面，他看著棋局，嘆了一口氣︰「你真的完全不留情面。」
「那我收回去。」蓮止作勢去拿剛剛落下的那枚棋子，溫知瑗阻止︰「算了、算了，我輸了。」
蓮止笑了︰「總算是贏了你一局。」
溫知瑗無奈地笑了，把話題拉了回去︰「據我所知，溫知譽現在還在為莫凝遐四處奔走，但是莫丞相對這件事消極對待，再這樣下去溫知譽恐怕會無功而返。」
「他找錯了方向，自然會無功而返。只是我以為賢妃會出面幫他們，沒想到這麼沉得住氣。」
「賢妃現在比誰都著急，但是她不敢出面，她現在有個什麼風吹草動，皇後一定會死死咬住她。」
蓮止微微一笑，沒有說話。霏雲在這時走了進來，蓮止問道︰「怎麼了？」
「太子、太子妃，顧公子遞消息進來，說莫公子想見你們。」
「莫子余？」蓮止下意思地問道，「他回京了？」
霏雲點頭︰「是的。」
溫知瑗看向蓮止︰「這個時候，莫子余回京肯定是為了莫凝遐的事情，但是莫子余為什麼要來我們呢？」
「不知道。」蓮止搖了搖頭，「你覺得要不要見他一面？」
溫知瑗想了想︰「反正見一面也沒有什麼關系，听听他要說什麼吧。」
蓮止問霏雲︰「有沒有說在哪里見面？」
霏雲回道︰「顧公子約了在聚香樓。」
「什麼時候？」
「如果太子和太子妃想去見顧公子，現在就可以。」霏雲道。
蓮止起身︰「那走吧，反正現在也是閑著。」
溫知瑗帶著蓮止出宮，快到聚香樓時，四月推著輪椅攔住了他們的馬車，寒風看到坐在輪椅上的莫子余，跟坐在馬車里的溫知瑗和蓮止回稟︰「太子、太子妃，莫公子到了。」
溫知瑗撩開馬車簾子，莫子余看向溫知瑗︰「見過太子、太子妃。」
溫知瑗下了馬車，然後扶著蓮止下馬車︰「不是在聚香樓見面嗎？」
「太子、太子妃，我此次回京不願意再牽扯進那些事情中，所以不想多留。」莫子余說道。
蓮止問道︰「那莫公子見我們，是想要說什麼？」
四月往旁邊退了退，沒有打擾三人說話。
莫子余將小匣子交給蓮止︰「太子妃、太子，我想跟你們做一個交易。」
蓮止打開小匣子，兩人看到小匣子里的東西，有些震驚。
「溫知譽現在全力幫莫凝遐，你如果把這個東西交給他，他肯定會更加安心。」蓮止合上了小匣子，「為什麼你要交給我們呢？」
「我本來確實是想著將這個匣子里面的東西交給二殿下，但是快到皇子府的時候我後悔了。二殿下只怕是有心無力，他想幫凝遐，但是到目前為止依舊沒有任何進展。」
「你想要用它跟我們做什麼交易？」
莫子余一臉鄭重地開口︰「不管將來發生什麼，我希望莫凝遐可以活著。」
莫子余已經感覺到了什麼，他知道自己不可能帶走莫凝遐，所以用小匣子里的東西換莫凝遐一生平安。
「你妹妹是二皇子正妃，你卻將二皇子的把柄送到我們手里，你確定不會後悔嗎？」蓮止問道。
莫子余笑著搖了搖頭︰「我不會後悔的，其實我不該再出現在這里，為了莫凝遐我回來了一趟，以後她不管發生什麼事情都與我無關。為了她一條出路，是我最後能為她做的一件事了。」
莫子余說完這些話就喊道︰「四月，我們回去吧。」
四月走過來，正準備推著輪椅離開，溫知瑗開口︰「你就這麼信任我們？」
「我相信太子和太子妃是信守承諾之人。」莫子余回道，「這個交易對二位來說有利無害，你們應該不會拒絕吧？」
「這個匣子我們收下了。」溫知瑗開口，「如果有一天，莫凝遐無路可走，你願意帶著她嗎？」
「她終究是我妹妹，只要她與京城徹底月兌離關系，我就一定會帶走她。可惜這件事我做不到，但是二位應該可以做到。」莫子余說完這句話，揮了揮手，四月推著莫子余越走越遠。
看著莫子余和四月的身影消失在拐角處，蓮止開口︰「如果莫子余真的用這個匣子里的東西威脅溫知譽，恐怕整個莫家都會遭到滅頂之災。莫子余自從離開京城之後，好像看明白了很多事情。」
「從莫子余做出不再回京城這個決定的時候，他就跳出了這個深淵，看似是對莫凝遐無情，可是這已經是如今的莫子余能最大限度地為莫凝遐做的事情了。」溫知瑗嘆息，「走吧，直接去聚香樓，顧時綦應該等了我們很久了。」
這一邊，四月問道︰「公子，太子和太子妃能幫小姐擺月兌這次危機嗎？」
四月沒有問莫子余為什麼找蓮止和溫知瑗，只是擔心蓮止和溫知瑗幫不了莫凝遐。
「其他人我不知道，但是太子妃一定能做到。」莫子余想起王家的事情，心中雖有遺憾，卻沒有憤怒，自己犯的錯，早晚是要償還的。
莫子余看著京城繁華的街道，再無任何情感起伏，這個地方他已經不再留戀……
聚香樓的包廂內，蓮止和溫知瑗坐下，小二就開始上菜。
「你們在來的路上應該已經見到莫子余了吧？」顧時綦問道。
蓮止點頭︰「見到了。」
「看來你們已經決定跟他合作了。」顧時綦並不意外，「事情已經過去幾天了，證據早就被抹掉了。眼下關于莫凝遐的流言傳的滿京城都是，翻盤恐怕很難。」
「你最近有沒有听到關于莫家的什麼消息？」蓮止問道。
顧時綦調侃道︰「你這是真把我這里當情報搜集處了？」
「顧公子，你的情報每次都很及時，我這是相信你。」蓮止回道。
顧時綦有些無奈︰「莫家最近確實是出了一樁事，府里瞞的很緊。」
「什麼事？」
「莫家又添了一個姨娘，這個姨娘是夫人胡秀身邊的丫鬟。」
溫知瑗意外︰「莫丞相這是瘋了嗎？自己的夫人剛剛小產，他把夫人身邊的丫鬟納了做姨娘，如果被言官知道了，他頭上這頂烏紗帽都未必能保得住。」
「所以才會將消息瞞的這麼緊。」顧時綦回道，「而且這個時機未免也太巧了。」
蓮止思索了一下︰「這個時機確實是很巧妙，總感覺不太對勁。眼下朝中之人都把目光聚集在莫凝遐身上，我們正好可以利用這件事轉移一下眾人的視線。反正，也是莫丞相自己德行有虧在先。」
「就算是暫時轉移了視線，光憑這個法子也救不了莫凝遐。」顧時綦說道。
「有的證據確實可以被抹掉，但是有些證據是不可能抹掉的。」蓮止看向溫知瑗，「比如說……」
溫知瑗明白了蓮止的意思︰「比如說胡秀的身體情況。」
「你們說的不錯，當日在莫家的情況我們都不清楚，或許現在再派人去為胡秀看診，會有什麼發現。但是此事必須要有十足的把握，你們能確定胡秀身上能發現蛛絲馬跡嗎？」顧時綦還是有些擔憂。
蓮止笑的古靈精怪︰「那就想個辦法，就算是查了沒有問題，也照樣讓別人挑不出什麼錯處。」
看著蓮止這個笑容，溫知瑗知道她心里肯定有了算計︰「你想讓淑妃娘娘出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