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也不客套,接過來塞進袖中,其中一位內侍用手模了模,香囊內柔軟無比,想必塞的是銀票,到底是侯府,辦事大氣!瞬間內侍的臉上布滿笑意。
只要收了銀子就是好事,說明此行不是太過凶險,老夫人委婉的問道︰「不知讓王氏這時進宮所為何事?」
既然已經收了人家的銀子原委也當多少透漏一些,其中一位內侍說的︰「府上的二小姐在貴人殿中。」
「靜丫頭在宮中?」老夫人驚詫不已。
「靜兒怎麼會在宮中?昨日靜兒前去寺廟上香至今未回,妾還以為她在回府的路上,現在怎麼去了宮中?」王氏心中一急,忙不迭的將話問出。
「夫人見了貴人就知道了。」內侍不再開口說話,靜靜候在一旁等王氏起身。
王氏將求救的目光投向老夫人,老夫人安慰的拍了拍她的手說道︰「去吧,不可讓貴人多等,靜丫頭在宮中不一定是壞事。」
收到老夫人這話,王氏這才安心不少。
坐到馬車上忍不住胡思亂想,純貴人是五皇子的生母,難道是五皇子給貴人提及想娶我家靜兒不成?
王氏越想越覺得肯定是這麼一回事,心中忍不住竊喜,自己要成為五皇子的岳母,哼!看以後誰還敢給自己臉色看!就是老夫人也不行。
到了宮門,王氏下車步行進了純貴人的宮殿,只見殿內上坐著一位年逾三旬的宮妃,想必這就是純貴人了。
王氏忙跪下見禮︰「臣婦王氏見過純貴人。」
純貴人輕輕一抬手,一旁的宮人將王氏攙扶起來,王氏起身謝坐在一旁。
純貴人看著王氏心中五味雜陳,不想閣兒和夏侯府上的小姐有所牽扯,誰知卻踫到這樣的事。
純貴人只想說天意弄人,只是人家好好的姑娘,為了替自己兒子擋這一箭現在生死邊緣徘徊,一想到此純貴人就覺得頭痛,不知該如何開這個口。
正待這時,殿外傳出蕭欣閣嚷嚷的聲音︰「听說夏侯夫人來了?人在哪里?本王要見見。」
殿外的宮人不敢攔截,蕭欣閣才不管母妃樂意不樂意,一個大跨步沖了進來,見到王氏赫然在坐走到王氏身邊,雙手抱拳深深施禮。
王氏驚慌失措之下忙起身說道︰「五皇子,這可使不得,使不得,折煞臣婦了。」
蕭欣閣正色說道︰「二小姐是為了救我才身受重傷,今生本王欠小姐一條命!」
「這……這是從何說起?」王氏帶著一臉不解,向純貴人望去︰「貴人,五皇子說我家靜兒救了他,這怎麼可能呢?我家靜兒人呢?臣婦想見見她。」
純貴人嘆了一口氣︰「夏侯夫人不要著急,二小姐暫無性命之憂。」
不說這話便罷,一說這話王氏差點一個腿軟癱坐在地上,一旁的蕭欣閣眼疾手快的攙扶著她︰「夫人不要著急,本王這就帶你去見見二小姐。」
「走吧,一起去瞧瞧吧。」純貴人前面帶路,後面蕭欣閣攙扶著一臉蒼白的王氏,眾人移步到隔壁的偏殿。
一進殿,之聞到一股濃郁的藥香味迎面撲來。
殿內宮女不停穿梭,幾位御醫圍在一個床前小聲的商議著什麼。
純貴人一路走來,宮人紛紛行禮,御醫發現純貴人的到來,停住了交談,小聲向純貴人請安。
「怎麼樣了?」純貴人問道。
太醫院醫首陳御醫拱手說道︰「箭頭已經拔出,但此箭上有倒刺,生生扯下小姐身上一塊皮肉。」
「箭頭刺入身體已經傷及內髒,微臣等已經為二小姐開了藥方,但二小姐昏迷不醒極為難灌下去,若是一直如此的話,微臣恐怕……」
傷勢這麼嚴重,藥在喝不進去,那麼結果只有一條,不治而亡!
旁人交談什麼王氏已經听不進去,一進殿內一雙眼楮緊緊盯著床上的夏侯靜。
這是我的靜兒?王氏捂著嘴巴瞧著床上一動不動,面色蒼白毫無血色的女子,瞬間淚流滿面。
「靜兒,靜兒……」王氏跌跌撞撞沖到床前忍不住低低呼叫。
「這位夫人暫且不要呼喚,二小姐受傷嚴重,此刻正是凶險時刻,唯有等她醒來才能度過這一劫。」陳御醫在一勸慰道。
「御醫,那她什麼時候醒來?」王氏抓著陳御醫的胳膊問道。
「夫人切莫操之過急,御醫們正在全力救治,定然不會讓二小姐出事的。」純貴人在一旁扶著王氏說道。
「娘娘,我的靜兒這是怎麼了?為何會受這麼重的傷?」王氏帶著哭聲哀哀的問道。
可憐父母心,見王氏面帶悲痛傷心的不能自已,純貴人也忍不住落淚,今日多虧了二小姐,不然這會悲傷的恐怕就是自己了。
想到這里,純貴人此時心中更是對夏侯靜充滿了感激。
「夫人別傷心了,二小姐是因為救我才受的傷。」蕭欣閣當下將時間經過說了一遍,只是隱去了夏侯靜剛開始被人挾持的事。
王氏一听翠兒和車夫都慘死在刀下,頓時一口氣吸不上來直接昏了過去,蕭欣閣驚慌下忙叫御醫。
好在王氏只是暈厥而已,御醫銀針下去又醒了過來。
「可憐的翠兒,都怪我,若不是我讓靜兒去寺廟祈福那里來的這端禍事,我的靜兒啊……」王氏悲從心來,忍不住哭了起來。
「夫人切莫悲傷,現在當務之急是感激想辦法讓二小姐將藥喝下,不然在等下去,二小姐定然會傷勢加重。」陳御醫在一旁憂心沖沖的說道。
「對對,夫人有什麼辦法能讓二小姐喝下藥。」蕭欣閣一臉期待的問道。
听到這里,王氏顧不上哭泣,擦拭了一把臉上的淚珠,走到夏侯靜床邊伸手接過宮女手中的藥盅,舀起一勺藥朝著夏侯靜口中喂去。
誰料,藥倒進夏侯靜口中,夏侯靜嘴巴紋絲未張,藥水順著夏侯靜唇邊滑到脖頸里。
王氏見已經喂不下藥了,心如刀割帶著哭腔說道︰「靜兒,我是母親,你快些張嘴喝些藥吧,你這樣母親心中難過啊……」
夏侯靜靜靜的躺在那里,面色蒼白唇上毫無血色,氣若游絲,不用御醫說誰都能看出來,夏侯靜生命正在流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