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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風元素技能

「你們遇到到了獸人!」

珍妮驚呼一聲,縫補衣物的銀針不小心扎到了手指,殷紅的血液順著傷口流出,滴落在衣物上,不過珍妮卻像是沒有察覺一樣。

「我們該提前做好準備了,珍妮。」

「提前準備?」

「就是離開的意思,離開白林城。」

「可是……我們能夠去哪里呢?我們從小就在這個城市長大,沒有任何地方可去。」

「我們可以先找一個旅館住下來,然後再想辦法。」

珍妮沒有再說話,她低垂著頭顱,陷入沉默。

羅恩抿著嘴唇,試探性地問道︰「珍妮,你不願意離開這里嗎?」

珍妮抬起頭,目光落在羅恩的眼楮上,說道︰「這里是我們從小的家,是父母留給我們唯一可以值得紀念的東西,我不想拋棄這里的一切。」

「是這樣沒錯,我也不想。」羅恩說,「我們可以等到一切結束的時候再回來,珍妮,任何不好的事情總會有結束的一天。」

「可是……」

「可是什麼?」

「可是等我們再回來的時候,也許這里早就變成了一座廢墟,木屋可能已經不再了,即便它還在也可能是我們認不出來的樣子了,這里的擺設,這里我們所珍惜的東西都會遭受毀壞。」

說到這里,珍妮放下手中的衣物和銀針,忍不住捂臉哭了起來。

羅恩頓時有些手足無措,他很慌張。

這時,姜晨將眼楮里的視線從火盆轉移到了羅恩與珍妮的身上。

「如果不願意離開的話,那就待在這里好了。」他說,「危險並不一定如預想那般可怕。」

「不,你完全不明白。」羅恩搖了搖頭,「那遠比想象要更加可怕,而且可怕的多。那些野蠻的獸人會摧毀整個白林城,並屠戮所有居民,即便有精銳的士兵也難以抵擋,除非皇室派遣特別厲害的強者,可是誰能保證這一切都發生在獸人來襲之前呢?也許獸人來到白林城的時候,援軍還在半路呢。」

「那我們應該趕快將這些消息告訴城主大人。」珍妮抽泣著說。聲音堪比耳語。

「這件事情,巴德亞大叔已經去做了。」羅恩說,「如果有什麼消息,他會盡快告訴我們。」

「姜晨,你會隨我們離開的,對嗎?」珍妮看著依靠在牆壁上,一臉平靜的姜晨。

「這可不好說。」

「難道你有其它地方可去?還是說你打算留在這里?」羅恩驚疑地問。

姜晨沒有立即回答,他再次將目光凝聚在身前的火焰里。那火焰在鐵盆內上下跳躍,看起來很是歡快。

許久,他說道︰「可能會留在這里吧,我喜歡偏僻的地方。」

珍妮也說道︰「羅恩,我也打算留下來,我喜歡我們的家,喜歡白林城。」

「珍妮,我和你一樣喜歡。」羅恩肯定地說,「可是留下來會很危險。那些野蠻而殘暴的獸人會將這里變為災難,我不想你受到任何的傷害,是任何,你能明白麼,珍妮?」

「我明白。」珍妮握住羅恩胖乎乎的手掌,「可是誰能保證離開這里就一定安全呢?也許我們會有辦法擊退野蠻的獸人,畢竟白林城可不只有我們三個。」

羅恩看著珍妮眼楮里的神色,知道自己無法勸說珍妮,于是嘆息道︰「如果你真的不願意離開的話,那我們就暫時留下好了,但是如果事情已經到了無法挽救的地步,你必須離開,這是我的底線。」

「嗯。」珍妮點了點頭,「如果事情到了無法挽回的地步,我一定會離開白林城,說實話,我可不想死在骯髒獸人的斧頭下,我還想看著羅恩再長大些。」

……

晚上八時,珍妮將煮好的晚餐擺放在桌子上,依舊是蘑菇湯與干面包的組合。在吃飯的時候,羅恩與珍妮都沒有再如往常那樣歡聲笑語。三個人全都靜靜地享用著碗里的食物,寂靜籠罩整座小屋。

吃完飯,他們就早早地回到房間內休息了。

夜晚,白林城和往常沒有什麼不同,窗外的街道上充斥著醉鬼們的叫罵聲、馬車 轆的轉動聲、以及寒風徘徊的呼嘯聲。

第二天早上,姜晨還是在天蒙蒙亮的時候就醒了,羅恩也隨著一起醒了過來,這可真是個少見的事情,在平日里如果沒有人叫喊他的話,羅恩可能會睡到中午才起來。

「嗨,姜晨,難道你和我一樣整晚都沒有睡好嗎?」

「不,我睡得很好。」

「那你為什麼會起得這麼早呢?」

「只是習慣而已。」

「哦,是這樣啊,不過你真不應該這麼說,因為這樣我會覺得自己是個懶蛋。」

兩人穿好衣服走出房間,並沿著樓梯走入客廳,緊接著就听到了「咕嘟咕嘟」的聲響,姜晨這次不用去廚房看,也知道那是爐火上的蘑菇湯所發出的聲音。珍妮總是在天還不亮的時候就開始忙活事情了。

「羅恩,真是難得一見,你竟然在這個時候起床了。」珍妮有些驚訝。

「是啊,也許我該變得勤快起來才對。」羅恩打開木屋的房門走了出去,身後立刻傳來珍妮的詢問聲︰「你去哪兒,羅恩?」

「就在門口。」羅恩回應一句,然後邁出房門,踏步在雪地里。

「你是在擔心獸人的事情?」姜晨跟了出來,就在羅恩的旁邊。

「誰能不擔心呢?恐怕也就只有你了。」羅恩扭頭說︰「我真好奇,你為何一點也不感到害怕,是因為還沒有見識到獸人的可怕嗎?我想應該是這樣吧,等你見識了以後,肯定不會再如現在這般鎮定。」

「你見過?」

「嗯,見過。」羅恩點了點頭,眼神浮現出痛恨、驚恐之色。

「那是在十年前,我才只有六歲的時候,獸人曾攻破護城牆,他們成群結隊的來到了白林城,然後發揮出野蠻、殘暴、凶厲的本性,不僅搶奪了大量的食物,而且還屠戮了許多居民的性命,只是短短三天的時間,白林城就有超過一半的人死亡,鮮血侵染了所有街道,那煉獄般的場景足以讓所有人崩潰,我的父母就是在那個時候永遠的離開了這個世界,他們是為了保護我和珍妮。」

姜晨沒有插嘴,靜靜地听著。

羅恩繼續說道︰「如果不是怕珍妮受到傷害,我根本就沒有想要離開白林城的念頭,倒不是有什麼值得留戀的東西,只是因為我想讓那些獸人們付出代價,哪怕只有一兩個獸人因我而死亡,那也足以讓我心頭解恨。」

「獸人的實力可是一點也不弱。」姜晨說。他雖然以往沒有見過獸人,但是從書籍上了解過獸人的信息。普通的成年獸人就擁有四階實力,而且獸人們可以通過祭拜獸神而提高力量。並且獸人薩滿更是掌握著無比強大的實力,他們當中有可以抵抗屠龍者的存在。

「是呀,他們一點也不弱,並且非常強大。」羅恩望著還未徹底明亮的天空,嘆氣道︰「所以我也只奢求能夠擊殺兩個獸人,一個算是為父親報仇,一個算是為母親報仇。」

停頓幾秒鐘,他苦笑道︰「不過這似乎也有些困難,我的實力還是太弱了些,連三階魔靈的標準都達不到。」

姜晨沒有回話,他不知道該說什麼。

羅恩看了看四周,在發現附近除了他與姜晨之外就沒有其他人以後,他利索地月兌下了自己的褲子,然後對著一棵老樹撒尿。熱氣騰騰的霧氣升向天空,樹根堆積的白雪被熱流澆灌出一個坑。

「嘿,姜晨,不一起嗎,我們來比比誰尿得更遠吧。」

「……」

「為什麼不說話?算了,我已經完事了,看來那個小游戲是無法進行了。」

羅恩提上褲子,從地上抓了一把白雪在手掌里揉搓,這就算是洗手了,然後他扭動著圓胖的身體向著木屋走去。

「等等,羅恩。」

「怎麼了?」

听到姜晨低語,羅恩停下腳步,回身望著他。

「沒什麼,只是有樣東西打算給你看。」姜晨撿起一根細長的樹枝,然後在平滑的雪地里作畫,不,那並不是畫,而是一個個文字以及繁瑣的圖案。

「這是……」羅恩看著雪地里的文字,心中越來越驚訝,嘴巴也張得越來越大。

「噢,天吶,這是元素技能詳解!」羅恩看到最後,忍不住驚呼出聲,他趕忙用雙手捂住嘴巴。

幾分鐘後,姜晨丟掉了手中的樹枝,平靜地說道︰「如果你的記憶力足夠好的話,那麼你最好在這些文字還未消失之前就將它們全部記在腦子里。」

「當然!我一定會這麼做。」羅恩的內心激動地怦怦跳,身體也因為過度激動而顫抖起來。

十五分鐘後,羅恩將那些文字和圖案全部記在心里,然後有些興奮的說不出話來。

身為魔靈,尤其是風元素魔靈,他非常清楚的知道那些文字代表著什麼。那是金錢,是力量,是珍貴的元素技能,而且是三階風元素技能——風靈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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