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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九淵隨意的坐了下去,半靠在木椅上,撐著頭道,

「你說這個好聞?」

虞昭華坐在他對面,很是認真的吸了口氣,

「不好聞嗎,淡淡的草藥,透著一股甘苦之氣,澀中帶醇,聞下去,倒是會讓人聯想到人生苦短,很有趣的味道,我喜歡。」

洛九淵被她說的忍不住淺笑,

「你總是能讓我有更多新得認識。」

說完,吩咐斬眠道,「去把閣間第二層的紫色瓶子取來,送給虞小姐。「

虞昭華拿到藥瓶,輕輕嗅了一下,

「畢方兄當真是貼心,小女子就不客氣了。」

洛九淵淡笑,隨身又拿出一個藥瓶遞給對方,看著虞昭華一臉驚艷,解釋道,

「這是聞雨樓特制的**,送你一瓶,以備不時之需。「

虞昭華毫不客氣地接過來,仔細瞧了兩眼,挑眉道,

「畢方兄怎麼知道我會用到這種東西,莫不是在暗示什麼?」

洛九淵笑道,

「那你說我暗示什麼。」

虞昭華嘻嘻哈哈也跟著笑了起來,愉快的接受了這個頗有用處的東西。

隨後,有把短短一天內香水的出售和收益講給洛九淵听,洛九淵但笑不言。

待虞昭華二人離去,斬眠立刻上前,憂心忡忡道,

「主人,要不要……」

洛九淵方才還舒緩的表情突然淡了下來,額頭蒙著一層細汗,唇色也跟著淺淡了許多,他站起身擺擺手,先調息了一通,壓制了一番,這才繼續朝著藥池的方向行去。

若是有人能看到他正面,一定能看到那雙碧眸,或深或淺,仿佛在極力克制著什麼,仿佛一只嗜殺成性的猛獸,在搜尋自己的獵物。

直到他重新進入到那片藥池之中,身後升起一股比任何時候都要濃烈的黑色霧氣,整個人也被這股霧氣縈繞,眉眼處皆是陰涼之色,斬眠憂心忡忡的盯在外面,他想提醒主人,再過兩天,就是月圓之日,是不是要盡快閉關,這一次似乎比以往,來的都要更加猛烈。

東宮之中,玉軒閣內,虞妙儀臥坐在榻上,柔弱的看著下人們送來安胎藥,沒什麼胃口的讓人把桌子上的飯菜撤了,這才懶洋洋的讓眾人退下。

此時夜色剛剛降臨,屋內已經點上了燭火,初秋方至,天色微涼,貼身侍女茉香連忙取了一劍披風給虞妙儀搭在身上,

「娘娘,小心著涼。」

虞妙儀在下人退去的時候就臉色突變,再不是那副嬌弱的姿態,不耐的看了一眼手邊的安湯藥,很是厭惡道,

「天天喝這苦東西,也沒真懷孕,什麼時候才是頭。」

茉香趕緊巧言奉承道,

「娘娘莫急,娘娘吉人天相,天子殿下又時時掛念著您,幾乎夜夜來咱們玉軒閣,這麟子,只是早晚的事,將來的大皇子,也一定是娘娘的親骨肉。」

虞妙儀幽幽的嘆了口氣,似乎有話要說,卻又咽了下去,看了一眼外面的天色,這才繼續道,

「幾天父親派人送過來的信件,取來我看看。」

茉香趕緊去取信件,送到虞妙儀手上,又趕緊去倒了桌上的安胎藥。

虞妙儀手里拿著信,面色不悲不喜,眼神里卻透出算計的神態,字字句句的讀完,虞妙儀冷冷笑了一聲,轉身將信件燒毀,很是諷刺的開口道,

「看來父親大人,也是著急了,現在,越發想的起我的好處了。」

說罷,瞧了一眼低眉順眼的茉香,

「太子殿下現在何處,今夜可還來?」

茉香立刻俯身回應道,

「太子殿下今夜有要事處理,說是先不過來了,請娘娘自己用膳,小心胎氣。」

听到胎氣二字,虞妙儀心情就不好,更加不耐道,

「他就直到關心這個假肚子,罷了罷了,看來今夜,是不得不去見一面父親了。」

天色漸晚,月上梢頭,墨色的天空飄過烏雲,擋住本就不算明亮的月光,使得整個夜空,尤為昏暗,掩蓋了許多人間見不得光亮的齷齪和卑劣。

虞妙儀披著一身玄色斗篷,戴著一頂黑帽遮面,由著茉香作陪,正趁著這夜色的掩蓋,悄無聲息的往外走,走至後門處,不遠處停著一輛馬車,似乎等待許久,就是為了接她們而存在。

兩人疾步走到馬車此處,便乘著馬車離去了,黑夜之下,連個影子都難以捕捉到。

只是他們都沒注意,在最高的屋頂處,正坐著一個身著藍衣的男子,一邊放著佩劍,一邊提著酒壺,斜斜的瞧著下面的一切,無所謂的喝了一口,偶爾照到一點月光,便能看到那人標志性的鳳目流眉。

馬車行了不知多久,停在了一座宅子前面,只看外面便能看出那宅子氣派豪華,不過馬車卻同來時一樣,停在了後門,隨後,上面的兩個人再次走下馬車,熟門熟路的進了宅子。

虞相坐在書房,面慈目善的數著手里的珠串,直到外面的人敲門而入,月兌掉身上的玄色斗篷,朝著虞相行了個禮道,

「妙儀給父親請安,沒想到自己的娘家府上,來一趟竟也要這般偷偷模模。」

虞相笑眯眯的看了一眼自己女兒,看似關懷的開口道,

「听聞你懷孕了,太子的長子,想必很是重視。」

虞妙儀心中冷笑,嘴角還是盡量扯出一個弧度,

「多謝父親大人關懷,妙儀自當好好養胎。「

虞相不置可否,只是轉動著面珠串,低頭看向自己的女兒道,

「夫妻恩愛是好事,只是別忘了,你自己的任務和目的,千萬別被這眼前的美好,迷住了雙眼啊。」

虞妙儀冷冷的捏了一下袖中的雙手,抬頭堅定道,

「父親大人放心,太子那邊的消息,女兒絕對不會耽誤,對父親大人這邊知無不言,這兩邊孰輕孰重,女兒還是分得清的。」

虞相仰頭一笑,充滿了父慈子孝的味道,只是這里面有幾份真情幾分假意,怕是只有他們二人清楚。

「可是為什麼,不久前我竟被太子的人馬設了圈套,損兵折將,之前,卻無半分風聲。」(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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