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風乍起,吹起滿池漣漪。
「看來是我贏了。」
虞昭華指尖黑子輕捻,她起身理了理衣襟,長發如瀑,雪白脖頸到縴細腰枝是一道迷人的曲線,比春日初生的一抹枝芽還要動人。
「還請閣下現身一見。」
小橘不明所以,在听到虞昭華的話之後沒反應過來,正要四處張望,就冷不丁听見一聲輕笑伴著沉穩的腳步聲。
「虞昭華,虞相國嫡女,傳聞中膽小怯懦因著克星身份不受寵,據說從未有人教導過琴棋書畫,今日,卻堪破了我這里的無月棋局。」
洛九淵懶散的像沒了骨頭似的倚靠在柱子上,五指虛空一握出現一把戒指,然後就這麼扔給了虞昭華,「既然你贏了這戒指就送你了,當作見面禮。」
虞昭華有些遲疑的接過戒指,抬眸正對上他的眼楮。
男人漆黑眸子沒有半分波瀾,雖然戴了半截狐狸面具,遮住了上半張臉,但鼻梁堅挺,薄唇連著下頜是一道流暢的弧度,長得倒是給人十分俊美之感。
她輕輕地抬了下眉,溫溫順順的笑道,「畢方鬼王,久仰大名,這謝禮我就收下了,只是今日前來是有另一件事相求。」
洛九淵食指微微劃過下巴,唇角微揚,似笑非笑的打量著虞昭華,「客氣,叫我畢方即可。既然你解了這棋局,有什麼要求直說就好,至于我答不答應就另說。」
不知為何虞昭華總覺得眼前這人有點像洛九淵,嗓音同樣又蘇又撩,還帶著幾分漫不經心,只是畢方更加野路子而已,但看著面前這人健全的雙腿和漆黑瞳孔,她不由的暗笑自己想的太多。
這人說的話還有幾分欠揍的意味。
虞昭華一副很好說話的樣子,「啊放心我這要求絕對簡單,就是您有沒有四月芳菲的解藥?小女子正是特來求解藥的。」
「自然是……沒有的。」他微頓,「但是我可以配置解藥,只是需要廢些功夫罷了,這里倒是有藥可以讓你緩解半年,半年後也差不多解完全毒。」
虞昭華有些心塞,但還是慶幸還好能解毒,半年而已,她等得起。
「好,那就麻煩畢公子了,幸虧你有法子不然小女子就命喪京都了。」虞昭華說這話時不急不緩,一副小家碧玉溫柔的模樣。
洛九淵想起自己無意中看見這女人在自家院子里懶散無所畏懼的畫面。
他忽地一笑,像是想到了什麼好玩的事情,「藥我可以幫你調制,只是你要答應我一個要求。」
「……哈?」虞昭華有些微愣,然後斂眉恭敬道,」自然沒問題,只是這要求別是那種殺人放火通奸出賣之類的就行哈。」
一旁的斬眠和小橘︰「……」
洛九淵撲哧一笑,搖搖頭,「放心,我可不會讓你做那些違背道德的事情。」
虞昭華思索了會兒,「好吧,我答應了,所以到底是什麼要求?」
「我還沒想好,等哪天想到了再告訴你。」洛九淵偏了偏頭,看向抱著劍的斬眠,「去將血芝丸拿來悄無聲息的送到虞小姐宮內。」
斬眠得令,足見輕點飛向後院。
虞昭華倒是一愣,自從她穿書以來,其實也只有小橘喚她小姐,畢方鬼王必然是知道自己太子妃身份的,想來這人可能真的比較不拘小節。她正要道謝,然而抬眸就看見畢方鬼王一副戲虐的表情,她輕咳一聲,「謝謝您,所以,沒什麼事兒我就先走了?」
洛九淵細瞧了她一會兒,「听聞春日宴游那會兒,是大祭司幫你做證,我倒是很好奇你對此人是什麼印象。」
虞昭華也沒怎麼想,幾乎是月兌口而出,「我覺著洛九淵就是個大變態。」
「……」
洛九淵雖然有些不解,但還是能依稀感覺到變態這倆字不是什麼好話,他眉頭一挑,」哦?此話怎講?」
虞昭華「嘶」了一聲,「不是,畢公子怎麼會突然問我關于洛九淵的事情?」
「沒什麼,作為聞雨樓主人,打听四處消息是我的興趣,我可不覺得大祭司會輕易出手救人呢。」洛九淵依然是那副懶散的模樣,歪頭瞧著她。
也是,畢方鬼王在原書中就是一個搜集消息培養殺手的存在,想來洛九淵的消息有很多人需要。
虞昭華聳了聳肩,「先說一點,我可不了解他的消息。」
「我對洛九淵的印象就是,反正我得離他遠點。」
洛九淵食指微動,「因為他是傳聞中殺人不眨眼的魔頭?可是我似乎可沒從你眼神里看出對他的半點懼怕。」
倒像是單純的說今天天氣不錯一樣。
在上京誰人不知洛九淵的名字可止小兒啼哭,暴虐嗜殺又殘忍。
虞昭華用一種看智障的眼神看著他,「都說了是傳聞,那能信?我想離他遠點是因為我在書里會死在他手上,為了以防萬一我只能離他遠點省的觸發劇情點……」
洛九淵像這次一樣,依然沒听見這人在說什麼,只看見上下兩張嘴皮子在動。
天機不可泄露。
虞昭華長嘆一口氣,開了個玩笑,「我不怕他可能是因為喜歡他的眼楮。」
布靈布靈的碧色瞳孔,放在現代簡直要供起來瞻仰,雖然她有五顏六色的美瞳,可是她只有一雙茶色的瞳孔。
一旁的洛九淵明顯有些愣怔,隨後哈哈大笑,「你竟然喜歡那雙碧綠的野獸眼楮?」
虞昭華不明所以,只覺著這位畢方鬼王笑得花枝亂顫像個神經病,搞得自己也莫名其妙,她一向有話直說,」你這是討厭洛九淵的眼楮?」
他睫毛輕顫,漆黑眸子燦若星辰,卻冷冰冰的沒有一絲表情,「是呢,討厭極了。所以你最好記住今天說的話。」(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