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六章、抓捕難題&縮小嫌疑人範圍
「……喬君？」
片刻的寂靜之後, 還是宗像禮司第一個出聲, 打破了滿室沉默。
他看著半蹲在地上, 臉色有些沉凝的黑發青年，心頭慢慢升起某種不詳的預感……
「你說事情麻煩了是什麼意思？難道說……」
「啊, 就是那個‘難道說’。」
喬溫站起身，轉頭無奈地迎上室長先生驟然嚴肅的眸光︰
「不妙的預想成真了, 這果然是一只可以通過網絡自由來往于任何有網絡存在的地點的妖怪。」
剛剛喬溫發動縛道之五十八•摑趾追雀的時候，一瞬間出現在他感應之中, 屬于目標的蹤跡，竟然有數十處之多！
這當然不是說目標對象擁有類似火影忍者中多重影分｜身術那樣的能力，而是對方的蹤跡僅僅是在喬溫使用摑趾追雀進行追蹤的這短短數秒之內, 就在數十個不同地點之間，高速轉移了好幾個來回！
這些地點正如名取周一此前形容的那樣, 遍布日本全境, 除了對方是通過網絡在進行高速移動, 喬溫實在想不出還有什麼其他解釋，能合理達成類似的效果。
他嘆了口氣︰
「目前暫時無法斷定對方的能力是只能通過網絡進行高速移動，還是連同網絡中的數據也可以一並操控。」
「但是……」
「至少有一點是可以肯定的——」
喬溫無奈攤手。
「他……或者她的蹤跡的確可以被追蹤，但對方的移動速度實在太過驚人，上一秒還在北海道，下一秒就可能出現在沖繩……」
如此一來, 即便能夠追蹤到對方的下落，也根本毫無用處——除非他們能找到阻斷對方與網絡之間連接的辦法……
而且，若想捕獲對方, 前期必然要做大量的準備工作不說，還要保證能夠將對方引誘進自己這邊設好的陷阱之中，才有可能成功實現，像今天這樣臨時起意，只是聚集起大批能力者，就想輕易成事，那絕對是行不通的。
「不過也不全是壞事。」
喬溫見在場眾人都有些沮喪，也因為那個妖怪特殊的能力，而紛紛神情凝重，想了想，還是決定提前向他們透露某個消息。
「通過對那只妖怪的追蹤，我也發現了一些有趣的情報。」
宗像禮司聞言頓時雙眼一亮︰「比如說……？」
喬溫也沒有讓他失望。
「比如說，對方雖然是在全網高速移動，不過，有幾個‘區域’明顯是ta更加重視的，有意無意路過了許多次……」
宗像禮司並不遲鈍，聞言立刻反應過來︰
「sao的服務器？」
「——或許。」喬溫雖然也算是個技術宅，但他的「技術」都集中在diy相關領域了，對計算機網絡之類的也只是普通人的了解程度而已，自然不可能斷言結論。
不過，這不是還有懂行的人在嘛，喬溫話音才落，伏見猿比古已經迅速打開手上的終端，一番操作之後，一幅虛擬地圖就在宗像禮司的辦公桌上方投影了出來。
藍發少年飛速在地圖上圈出了幾個區域︰「是這些地方嗎？」
喬溫眯起眼楮，仔細回憶了一下……
「範圍多少有點出入，不過大體相同。」
等待著他的答案的伏見猿比古聞言，抬手推了下眼鏡︰
「大體相同就足夠了……室長，這就是我們之前調查到推出sao游戲的‘augus’公司為sao提供的服務器所在的區域……」
因為缺少來自首相府邸的支持，scepter4當時提出的接管服務器管理權限的要求被augus公司強勢拒絕。
而表面上只具備「戶籍管理」職權的scepter4，自然不可能強制采取接管措施。
「不過相應服務器所在的地點當時被我們記錄了下來，」伏見冷靜陳述，「augus公司在sao玩家集體昏迷事件發生後，向群情激奮的玩家家屬做出過承諾，玩家們一日不醒來，服務器就一日不會被關閉，所以，比起原本只是常規進行定期維護，這幾台服務器如今處于嚴密的防護之下，有傳言augus公司雇佣了國際知名的保全團隊，來保證這些服務器的安全和穩定運行……」
——當然，以黑客手段攻擊服務器的行為，也包括在防範範圍之內。
「也就是說，」宗像禮司手指輕扣桌面，「那只妖怪數次途徑游戲服務器的行為，沒有引起augus公司雇佣的保全團隊的任何警覺？」
「……可以這麼說。」
伏見頷首。
「如此一來就只有三種可能——」
少年說著豎起三根手指。
「一，對方只能通過網絡進行高速移動，對網絡中的數據無法造成影響，且自身借助網絡實現的移動不會引起任何數據層面的變動。」
「二，對方能夠對網絡中的數據造成影響，但出于某種理由，沒有對sao游戲數據進行任何篡改。」
「三，對方既能夠對網絡中的數據造成影響，也的確對sao游戲數據進行了某種程度的篡改，但是，由于未知原因，未曾引起保全公司的注意……」
隨著敘述，伏見一根一根放下豎起的手指。
說到最後，他嘴角上揚，勾起了一個弧度不太明顯，其中嘲諷意味卻十足的笑容︰
「順便一提，我個人認為，第三種可能性要更大一些。」
「……理由呢？」青之王聞言微微挑眉。
伏見猿比古似乎有點不爽似的撇了下嘴。
「理由不是顯而易見嗎？」他哼笑一聲，哪怕面對的是自家的王，態度也說不上如何謙卑，「sao事件的幕後黑手，綠之王，還有那位不知名的妖怪君……既然這三者幾乎已經能夠板上釘釘確定是一伙兒的，那麼，為同伙掃清障礙提供方便，難道不是分內之事？」
「喂！猴子！你這是什麼意思？不能把話說得清楚點麼？最討厭你們這些人，有什麼想法不能明明白白說出來，非要拐彎抹角……」
宗像禮司還沒回話，一旁听了他們一通莫名其妙分析，腦子早已經成了漿糊一片的八田美就搶先抗議起來。
或許是今天實在有太多無關者在場，伏見沒有再用那過于奇特的語調稱呼昔日伙伴的名字。
只不過，他還是執意呼喚了那個對方並不喜歡的「昵稱」︰
「美你偶爾也試著自己動動腦子如何？總是指望其他人將答案掰開揉碎講給你听……對于社會人來說，會不會有點過于天真了？」
「猴子……你這家伙……」
「好啦好啦，不要一見面就吵架嘛你們兩個。」眼見八田美就要被伏見猿比古過于輕佻的語氣和話語中毫不掩飾的嘲諷意味激得發飆，草薙出雲笑眯眯按住前者的肩膀，站出來當了個和事佬，「八田你不要那麼心急，听伏見君他們把話說完嘛。」
「……嘖。」
八田美看上去像是那種十分叛逆的不良少年，其實對吠舞羅中幾位年長者，還是十分信服的。
所以草薙出雲一出聲，他就嘖了下舌，雖然還是一臉暴躁的模樣，但卻沒再說什麼了。
伏見猿比古深深看了草薙出雲一眼，在後者笑容滿面的回視中，不著痕跡握緊了拳頭，面上卻還是那副沉著冷靜的模樣。
他又看了看已經別開臉去的八田美，才再次開口︰
「之前我們就懷疑過了，既然能夠對所有參與游戲的玩家做下手腳，將他們強制留在游戲之中無法月兌離，那麼，sao事件的幕後黑手，十有八｜九是游戲相關人員。」
「可能是設計團隊成員，可能是augus公司負責sao的運營團隊成員，也可能是負責設計和制造‘nervgear’設備的團隊中的成員……」
當然，比起這些團隊中的普通成員，高層管理人員或者資深技術人員才是值得重點懷疑的對象。
scepter4在確定jungle成員集體昏迷事件與sao事件可能存在聯系後，就提出了對上述三個團隊成員進行調查的請求，奈何缺少政｜府層面的支持，且augus公司本身也是盤踞在日本經濟界的一尊龐然大物，想要啟動對它的全面調查，談何容易？
當然了，對于超能力者而言，要想強硬進行調查也並非難事，但scepter4本身就是為了管制超能力者濫用能力而建立的，擁護秩序與正義的官方機構，如果連他們也開始不守規矩，那往日的堅持，豈不是成了最大的笑話？
「……雖然很遺憾無法以官方身份進行調查，不過我們私下里也做過一些不觸犯任何規定的‘小小調查’，」藍發少年說到這里，意味不明地瞥瞥某位室長先生，見對方絲毫不為所動，仍是那副嚴肅正直的模樣，無趣地撇了下嘴，繼續道︰「如果再配合上今天得到的這重情報……」
伏見再度低頭，在終端機上操作一番，顯示在眾人眼前的投影屏幕上，就出現了幾排資料——
「‘疑似sao事件幕後黑手’的嫌疑人範圍就能得到進一步的縮小。」
伴隨著他的話音，畫面原本有三十四個左右的嫌疑人數量急速減少，最終依然留在屏幕上的，只剩下了不到十個人的資料……
「有能力為那位不知名妖怪君打掩護，讓他即便篡改了游戲數據，也不會被輕易發現，並且能夠允許不經過nervgear設備的‘非法玩家’數據進入游戲的……」
「就只有這八個人了。」
伏見信心滿滿地下結論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