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六章、四魂之玉的結局
「婆婆~」
小家伙睜開眼楮, 就發現一直照顧自己的老人正彎身看著自己, 不由立刻發出了習慣性的哼唧聲。
「早上好！」
楓婆婆被他甜蜜的哼聲哼得心都要化了。
「早上好, 白玉。」她模了模小獸的腦袋，伸手有些吃力地將圓滾滾的小家伙從地板上抱了起來。
「犬夜叉和戈薇他們回來了, 有些問題想問你，可以嗎？」
小白玉听到熟悉的名字, 眼楮立刻亮了起來︰
「誒？他們回來了？那喬喬呢？喬喬也回來了吧？」
他抬起腦袋，在房間里環顧了一圈, 沒發現喬溫的蹤影，不由有些沮喪。
「喬喬又跟壞狐狸出去玩了嗎……」
——因為巴衛那段時間經常會接喬溫出去，有時候犬夜叉他們回到村里, 白玉又難得清醒的時候，喬溫卻因為被巴衛接走去玩, 而不在隊伍之中, 幾次下來, 巴衛在白玉這里就變成了「壞狐狸」……
戈薇覷了覷某位神使大人的臉色，見對方只是臉黑了一下，狠狠瞪了自己懷中的小家伙一眼，卻在喬溫的安撫下很快收起了這副晚娘臉，只是臉色還有那麼點臭，不由暗暗松了口氣。
她說道︰「因為怕刺激到小白玉的情緒, 我們那時沒有對他說出你遭受攻擊，身陷危機的實情……」
而是順著小白玉的說法，讓他以為喬溫的確是被巴衛帶走去玩了——其實這也不算謊言, 畢竟喬溫也的確是被巴衛帶走了……
「白玉，我們有點事想要問你，」作為一行人中與白玉打交道次數最多，在小家伙那里的好感度也刷得最高的一個，戈薇放柔聲音，小心湊近了因為沒見到喬溫，而有點不開心的小獸，「你願意幫個忙，回答我們的問題嗎？」
小白玉眨眨眼楮。
他很喜歡這個會像楓婆婆一樣，時不時拿好吃的零食糕點投喂自己的女孩子，所以連猶豫都沒猶豫，大方地點了點頭︰
「可以呀！你們想問什麼？」
戈薇雖然料到小家伙會很好說話，可也沒想到他會好說話到這種程度，愣了愣，才悄悄松了口氣，但還是十分謹慎地沒有直接問與四魂之玉有關的話題，而是從最基礎的旁敲側擊開始︰
「白玉記得你之前做過什麼嗎？嗯……就是在楓婆婆出門之後、重新回來之前的那段時間，你除了睡覺，有沒有做過其他特別的事呢？」
白玉晃晃鼻子。
「我好像……出去過一趟吧。」
他自己也有點不確定的樣子。
「因為突然聞到了超級好聞的味道！」
所以，哪怕身處夢境之中，他也還是遵循著本能的指引，晃晃悠悠飛出了村子，一路循著味道，找去了那股引得他食欲大動的香氣的源頭。
戈薇︰「…………呃……」
她艱難地接話︰
「那你還記得找到那股香氣的源頭之後，自己做了什麼嗎？」
白玉沒有立刻回答。
他似乎非常努力地回想了一下，然後有些沮喪地搖頭︰
「不記得了……」
戈薇︰「…………」
戈薇覺得對話有點進行不下去了。
她求助地轉頭看向自己的幾位同伴。
彌勒法師和珊瑚同樣也是一臉呆相，至于犬夜叉……從剛剛桔梗對他說了那句「告別過去吧」以後，半妖就陷入了某種自閉狀態，現在雖然耳朵還豎起來朝向著這邊，應該是還在聆听著他們的對話，但一點參與進來的意思都沒有，看上去頗有那麼點自暴自棄的樣子……
根本誰都指望不上嘛！
戈薇無聲嘆了口氣。
她努力端起笑臉，在小白玉疑惑的目光中沉默了兩秒，正想著接下來該怎麼引導話題，就听見桔梗清冷的聲音從背後傳來︰
「你是食夢貘和什麼妖怪的混血？」
小白玉︰「唔……」
小家伙從楓婆婆懷里探出頭，看向突然出聲的巫女。
他鼻子一抽一抽，似乎在嗅聞什麼味道，嗅過以後，才眨巴眨巴眼楮，依然是那副軟萌又乖巧的模樣︰
「你們兩個靈魂的味道好像啊……雖然有那麼一點點不一樣，但真的好像哦……」
他答非所問。
戈薇臉色僵了僵，不知道該怎麼接下這個話題，卻听桔梗自然而然道︰
「能嗅出靈魂的味道麼？看來你也不是普通的小妖怪呢。」
「嘿嘿~」小白玉被她點破身份不一般，卻也沒表現得有多驚慌的樣子，「你的靈魂聞起來和婆婆也有點像呢！是婆婆的親人嗎？」
——言下之意，因為桔梗是楓婆婆的親人，所以被她猜到自己來歷不一般，他也不害怕。
楓婆婆欣慰地模了模小家伙的腦袋，雖然沒說話，但表情是要多溺愛有多溺愛。
白玉蹭了蹭老人不復年輕時柔軟細女敕的手掌。
「雖然喬喬和500年後的壞狐狸都告訴我輕易不要對外人說出自己的血脈……」
他的目光在桔梗、戈薇和楓婆婆三人之間打了個轉。
「但是，楓婆婆是好人，戈薇也是好人，姐姐你雖然有點讓人怕怕的，但我覺得也是好人！」
小獸大聲宣布。
「所以我偷偷告訴你們，你們要答應我不能跟其他人說哦！」
他的目光悄悄掃過一旁同樣豎著耳朵等著听他答案的彌勒等人，雖然剛剛沒有提到他們，不過從白玉的表現來看，他對他們這一伙人觀感應該都不差，所以大家也不擔心事到臨頭，被小家伙趕出去不許听這個結論。
果然，小白玉也就只是偷瞄了眾人一眼，接著，就當他們不存在一樣，小小聲對圍在自己周圍的三位女性說︰
「是饕餮哦！我是食夢貘和饕餮的混血。」
「饕餮……」桔梗喃喃自語，「原來如此……」
白玉倒不覺得這有什麼了不起了。
「我只是比其他同類更貪吃一點而已……」
小家伙有點不好意思地小聲嘀咕。
「不過我是很講規矩的好妖怪哦！不該吃的東西從來不隨便亂吃的！」
他可不像有些純種或者混血饕餮一樣，為了吃不管不顧，給自己招惹上不少生死大敵不說，一不小心還容易玩月兌。
為了口吃的連命都丟了，那叫吃貨或是美食家嗎？
不叫！
那叫傻瓜！
在吃和保命本領上都很有心得的小白玉得意地想著，沒發現戈薇和楓婆婆她們看他的目光，一瞬間變得十分難以言喻——
不該吃的東西從來不隨便亂吃？？
那你之前吃掉的都是什麼？
戈薇嘴角微微抽搐。
「那個，白玉啊……」
她迎著小獸純然懵懂的眸光，一邊捂著良心，一邊不得不用詞地委婉地將對方剛剛吃掉了某個應該算是不能吃的東西的消息講了出來……
「雖然你說你不記得了……」戈薇迎著小家伙越來越難以置信的目光，艱難到甚至是頑強地將最後的結論說出了口︰「但我們——我是說我，犬夜叉，那邊那位巫女姐姐，還有法師和珊瑚——我們大家都親眼看到了哦？白玉你把四魂之玉整個吞了下去……」
「嗚……！」白玉在戈薇說到最後，一邊莫名心虛，一邊又無比堅定的語氣中，抬起爪子捂住眼楮，發出了絕望（？）的小小悲鳴。
「我、我不是故意的……」
他聲音小得幾乎听不見。
「我來這里之前，受了很嚴重的傷，幾乎傷及本源……」
被穢氣侵入身體對許多妖怪甚至神明而言，都是十分嚴重的傷勢，就算白玉憑借自己的天賦技能扼制了穢氣的進一步侵襲，可同樣，他也耗損了許多精力，所以他一只混血的食夢貘，才會常常在陷入睡夢之後，連自己的夢境也無法控制，就只是單純的「睡著」而已。
他癟癟嘴，顯然也十分委屈的樣子。
「雖然村子很好，楓婆婆也很好，喬喬也告訴我，這里很安全，把我留在這里養傷遠比跟著他一起奔波在外更加安穩，但是……」
但是，屬于妖怪的自我防衛本能，卻不是能被輕易卸下的。
「雖然我清醒的時候，受饕餮那半血脈的影響很小，但當我因為需要休養而陷入深層次的沉睡的時候……」
食夢貘血脈力量下沉，屬于饕餮的那一半血脈自然就凸顯了出來。
「你們說的那個叫四魂之玉的東西，一定蘊含著十分豐富的靈力或者妖力吧？」
小白玉捂著臉，十分懊惱和不好意思的樣子。
「陷入沉睡之中的我一定是憑血脈天賦察覺到了那東西的存在，和它會給我帶來的好處，所以……」
所以，在本能驅使之下，他不遠萬里奔赴戰場，無視了重重危險阻礙，英勇一口，把東西直接吞進了肚子里！
想到自己竟然在無意識之中做出了這麼危險的事情，向來將生命安全置于吃之一道之上的小獸非常受打擊地縮進楓婆婆懷里，哼哼唧唧半撒嬌半自閉起來。
所有人︰…………
看著在楓婆婆懷里縮成一個毛球兒的白色小獸，眾人的目光不可避免地下移，向那毛絨絨圓滾滾的小肚子……
戈薇干笑一聲。
「那……」她不抱任何希望地問出了最後的問題︰「四魂之玉……就是你吞下去的那塊寶石，它怎麼樣了？已經……」
已經完全被消化了？
不是吧？就這麼一會兒功夫？！
小白玉動作僵硬了一下。
他沉默了好一會兒，才下定決心似的，毅然決然地回答︰
「如、如果你們實在想要的話，可以等一等，說不定還有沒消化掉的小碎片，我、我可以試著……」
意識到他想要說什麼，眾人嘴角齊齊狂抽——
孩子！大可不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