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二章、被扣鍋和貴（犬）公（太）子（郎）
喬溫抱著幼兒模樣的巴衛, 在第二天正午時分, 大大方方走進了昨天投宿的村落。
村中氣氛整體還算平和, 不過村人們都有點風聲鶴唳的感覺，喬溫憑著逆天顏值跟路過的阿姨打听了下消息, 阿姨听說他昨天有事去了西面鄰村一趟，誰知今天回來就發現村里氣氛和之前不太一樣, 想問問發生了什麼事，于是就站在路邊, 繪聲繪色地跟這個眉清目秀還十分好脾氣的小伙子講起了八卦︰
「……村里的男人們都在夢中接受過‘天啟’的事情你知道吧？說是耀眼的光芒中，傳來了神明大人的聲音，神明大人說, ‘為了回到過去平靜的生活，人們啊, 汝等必須退治妖怪！首先便是其首領之一, 名為巴衛的妖狐……’」
「男人們遵從夢中的天啟, 開始四處尋找妖狐巴衛，听說昨晚有小孩在河邊看到過受傷的狐狸樣貌的妖怪，男人們于是結隊在河岸四周搜尋了一夜，的確發現了不少殘余下來的血跡，可那妖狐啊，據說到底是給跑了……」
阿姨單手擋在嘴邊, 示意喬溫湊近過來，見青年乖乖彎身照做，臉上的笑容頓時更加和煦起來︰
「所以呀, 他們現在還在警戒著不知藏到哪里去了的那只妖狐呢……小伙子你要小心點啊，像你這樣的外鄉人，等會兒估計也要受到男人們的盤查呢……」
喬溫在阿姨善意的提醒下對她會心一笑，把阿姨笑得心都要甜化了︰
「我知道了，謝謝您，我會小心的。」
阿姨見他直起身，有點舍不得把這麼溫和乖巧長得又好的小後生就這麼放走，視線移向喬溫懷中板著張臉，看上去似乎心情極差的銀發幼童，看清那孩子長相的瞬間，阿姨心中不由驚呼——這兄弟倆（是兄弟倆吧？算了無所謂啦~）長得可都太好了！一個俊秀溫和，一個玉雪可愛，誰家要是有這麼兩個孩子，那真是祖宗保佑嘍！
「這是你弟弟？」阿姨找到新話題，繼續站在原地與喬溫搭話。
喬溫本來是準備回旅館等戈薇和犬夜叉他們回來的。
不過現在距離預估的時間還有不少盈余，左右他也沒什麼其他事做，而且眼前的阿姨實在熱心，喬溫也不好打探完消息就撇下人跑路，于是干脆耐下心來，繼續陪人聊天︰
「是啊，之前有事一直拜托住在西面鄰村的朋友照顧他，昨天我去就是為了接他回來的。」
說著，他還跟懷里的小孩兒踫了踫額頭︰
「你說是不是啊？巴衛（tomoe）……呃，我是說，智也（tomoya）？」
被踫頭的「智也君」︰→_→
白女敕女敕軟乎乎的小正太，哪怕是使性子鬧脾氣，在年長者看來，也是非常可愛的。
所以巴衛的冷臉非但沒換來阿姨的「恐懼」，反而讓她露出了心領神會的慈愛笑容來︰
「哎呀……這是和哥哥鬧別扭啦？」
喬溫打蛇隨棍上，十分入戲地接話︰「是啊，嫌我把他寄放在朋友家太久，生我氣啦——他之前染了風寒，還發了熱，昨天總算退了燒，可風寒還沒痊愈，這會兒脾氣就更大啦。」
他語氣里充滿無奈和寵愛，就像天底下任何一個溺愛年幼弟弟的溫和兄長一樣。
阿姨看向他和巴衛的眼神更加充滿愛憐了。
「這樣啊……」
她邊說著，邊從臂彎里挎著的包裹中掏出一顆紅艷艷的果子，遞向喬溫懷中的巴衛︰
「來，智也君，我們吃個甜果，吃了病病就飛走了哦~」
語氣里滿是誘哄不听話小孩的甜蜜寵愛。
巴衛哪里被人類女子這樣勸哄過？
第一反應就是他巴衛大爺竟被個人類小瞧了！
于是臉色一黑，就想揮手把那顆送近過來的果子打落。
可喬溫卻先他一步，伸手接過了果子，接著順手就把果子塞進了巴衛嘴里，把人臉頰塞得鼓鼓的，話都說不出來。
他警告地捏了捏懷中幼童的臉頰，轉眼笑眯眯對阿姨道謝︰
「謝謝您！您看，他吃得多開心啊！」
巴衛︰滿臉都寫著開心→:(
阿姨被喬溫哄得心花怒放，正想順著夸人家小孩兩句，幾個結伴四處巡視的男人就舉著鋤頭鐵鍬之類臨時充作武器的農具風風火火地走了過來。
「你！說的就是你！」
男人們目標明確，一上來就直沖喬溫而來。
喬溫一臉無辜，「有什麼事嗎？」
為首的男人留著兩撇猥瑣的小胡子，不知道是哪里來的自信和勇氣，總之那股子趾高氣昂勁兒，簡直都要從身體里冒出來一樣︰
「小子，你是從前天開始住在我們村里的對吧？」
喬溫點頭，「是啊。有什麼問題嗎？」
「有什麼問題？問題可大了！」男人冷笑，「有村人說看見那天你進村時，是和一個半妖一起，結果現在卻只剩下你一個……我問你，那個和你一起的半妖哪去了？他是不是妖狐巴衛的同伙？！」
喬溫︰…………
這口鍋扣的，可夠瓷實啊！
他看著眼前男人篤定的神情，心下嘆了口氣。
「就算我說不是，你們也不會相信的對不對？」
他無奈的語氣似乎讓男人誤會了什麼。
他越發顯得高高在上起來。
「知道就好。」他冷哼一聲，對身邊圍繞的幾個村民下令︰「抓住他！」
這人似乎在村人中有些地位，在眾人面前也很說得上話，所以他命令一下，隊伍里立刻就走出四五個手持鋤頭、鐵鍬和粗麻繩的年輕村民，向喬溫圍了過來。
如果可以，喬溫並不想與同類爭斗。
倒也不是下不去手——他不會殺人，但能讓人無力反抗的手段，他也不缺。
只不過喬溫認為像眼下這樣的爭端十分無謂，並且極其可笑——所以他對戰國時代真的沒什麼向往，不僅妖怪輕賤人命，很多時候，就連人類自己，也是如此。
落後、貧窮、愚昧、教育的缺失、思想的貧瘠……
或許後世之人總是向往著遙不可及的古時，像日本人時常懷念平安時代的風雅，戰國時代的熱血，像種花家的兔子們每每提及巍巍大唐、盛世長安，魏晉風度、名士風流，總要憧憬慨嘆一番，但若真要他們回到那個時代、長久地生活在那里，恐怕即使有些人能夠隨遇而安、既來之則安之，可如果讓他們重新選擇一次，大多數人還是會更想回到自己原本的時代。
——起碼在現代社會，人命總比古時更「值錢」一些。
喬溫拍了拍懷中已經蓄勢待發，哪怕是幼童形態，也有信心在眨眼之間干掉周圍這群普通人類的妖狐，巴衛嘴里還嚼著被喬溫強塞進來的果子，被他這麼「警告」了一下，不知怎麼的，竟然真的安分下來，沒再打算出手。
喬溫則是面對圍攏上來的幾個村民，禮貌地微笑了一下——
下一秒，他已經在眾人愕然的矚目中一躍跳上了旁邊民居房頂，對剛剛還想站出來維護他的阿姨友善地笑了笑，之後，喬溫就在那小胡子氣急敗壞的叫罵聲中幾個縱躍，轉眼身影就消失在了屋檐與屋檐之間。
一氣兒跑出了幾條街，直到追擊者的腳步和呼喊聲盡數被遠遠甩在身後，喬溫才停下腳步，轉頭有些可惜地看了眼之前入住的旅館的方向——他昨天早上在集市中買了些味道還不錯的糕點，如今還放在旅館的房間里，可現在看來，別說回去取糕點了，這整個村子經此一遭，他怕是也再待不下去了。
巴衛一直在默默觀察喬溫的表情，此時見他似乎有些失落的樣子，不由十分幸災樂禍︰
「被同類懷疑追殺的感覺怎麼樣啊？」
妖狐充滿惡意地笑。
喬溫經過一夜的相處，已經發現了500年前的巴衛比起未來的巴衛，惡趣味有過之而無不及，且性格更為惡劣、對人更加充滿惡意，所以這會兒根本懶得理會他的嘲笑。
他現在更擔心的是隨時可能返回這座村子的犬夜叉和戈薇一行人——如果被認定與「天啟」中提到的妖怪首領妖狐巴衛（也正是喬溫懷中這位→_→）有關，喬溫相信以剛剛以小胡子為首的一眾村民對自己這個「疑似關系者」表現出的惡意，哪怕忌憚身為半妖的犬夜叉，他們也很可能仗著「人多勢眾」，對犬夜叉和戈薇他們發起圍攻。
喬溫和戈薇他們一起踏上旅程也有半個多月的時間了，實在不難發現犬夜叉就是個嘴硬心軟的家伙。
他嘴上說著人類什麼的最討厭，人類的死活與我無關，可當他面臨守護或者破壞的選擇時，他總會選擇前者。
喬溫不知道這是他對當年沒有信任桔梗、大肆破壞過楓之村的愧疚，還是在朝夕相處之中，逐漸受到戈薇影響的關系，但如果是現在的犬夜叉，想來即使遭受到村民們的攻擊，他也絕對不會還手，而只能選擇戰術性撤退……
——俗稱，逃跑。
喬溫倒不懷疑以犬夜叉他們的能力面對只是普通人的村民們的攻擊會逃不掉。
但是在那樣的混亂之中，如果根本不可能對村民們動手的戈薇意外受傷怎麼辦？
因為戈薇年紀還小，還在上中學的關系，喬溫一直對她十分照顧。
而且實際體驗過在戰國時代生活，日常過的都是些怎樣的日子以後，對這個獨自行走在這樣一個陌生而詭譎的時代之中，依然能堅守本心、樂觀堅強的姑娘，喬溫就更加欣賞和欽佩了。
所以既然已經提前知曉了戈薇可能會遭遇危險，喬溫當然不可能眼睜睜看著事情發生。
于是他抱緊懷中的巴衛，將跳之牌收起，改為召喚翔之牌——
雙翼從背後伸展開的瞬間，喬溫凌空飛起，向犬夜叉一行人離開的方向飛掠而去。
……
……
喬溫沿著通往據說被妖怪摧毀的鄰村的方向，一口氣飛出了很遠，卻依然沒有發現犬夜叉一行人的蹤跡。
因為他同時還拜托了樹之牌跟在身邊，沿途向附近的樹木詢問有沒有疑似犬夜叉他們的人從周邊經過，而反饋回來的信息統統都是「沒有」，所以也不大可能是兩邊陰差陽錯恰好擦身而過。
所以是有什麼耽擱了犬夜叉他們原本的行程？
喬溫心中總有些不太好的預感。
他一路徑直飛向鄰村。
直到那被大火焚燒過後，只有片片焦黑的建築殘骸四處殘留的慘象出現在眼前，喬溫依然沒有發現犬夜叉他們的身影。
他緩緩落向地面。
接近以後，一股極其濃重的焦臭味幾乎瞬間撲面而來。
喬溫皺眉忍耐下抬手掩鼻的沖動，舉目四望，果不其然在這一片焦黑的廢墟之中，沒有發現半個活物的蹤影。
——犬夜叉他們不在這里。
既不在這里，也沒有回臨時落腳的村子……他們會去了哪里？
喬溫完全沒有頭緒。
正想著如果實在沒有辦法，要不要試著用庫洛牌佔卜看看，就听懷中的巴衛輕哼一聲，抬手指向某個方向︰
「如果你要找的是一行四人，兩男兩女，身邊還跟了只小狐狸的話，他們往那邊去了。」
見喬溫聞言低頭看向自己，眼中有些驚奇，卻沒有絲毫懷疑，巴衛撇了撇嘴，不知為什麼突然感覺心情變好了不少。
「你如果只有這種本事，還是不要自稱是巴衛大爺我的‘朋友’為好。」妖狐冷嘲熱諷——他似乎根本不知道該如何跟所謂的「朋友」正常相處（畢竟與惡羅王在一起時，除了聯手作惡，就是彼此嘲諷、來回互懟了，如果他和惡羅王也算朋友，那朋友之間，不正是該如此相處？——by 巴衛），于是每每面對喬溫，都是這樣一副怪聲怪氣。
喬溫從來沒見過巴衛如此別扭的一面，比起氣憤或者難過，他更多感覺到的其實是好奇和有趣。
——巴衛覺得喬溫是個有趣的人，喬溫又何嘗不覺得這個陌生的、甚至是有點中二的巴衛，十分有趣呢？
比起未來那個雖然也會惡作劇，也會惡趣味發作，但更多的是成熟穩重、十項全能，給人十分可靠感覺的巴衛，喬溫覺得眼前這個作氣爆表、一言不合就開懟，就差把「本大爺就是要惹是生非！」這種囂張言論寫在臉上的巴衛，真的十分有趣。
他越發好奇御影到底是如何將現在這個巴衛變成了500年後的那副模樣。
所以對巴衛只是撐一時口舌之快的各種冷嘲熱諷，喬溫基本都沒放在心上過。
他禮貌地對巴衛道了謝，在巴衛「切，真無趣」的抱怨聲中，抱著他走向方才他指出的方向。
而對被喬溫抱著到處走這件事，巴衛從最初的抗拒到如今的習慣，不過用了短短半天時間。
畢竟他身上的傷勢雖然已經好了大半，但傷口還沒有完全愈合，所以被喬溫像真的小孩子一樣抱在懷里，雖然不甘心，但眼下也只能認命——如果他一時不甘變回原本的形態，不但還是要被喬溫或背或抱才能正常移動，也會給喬溫增加不必要的負擔。
巴衛自然不是體貼喬溫、不想讓他更辛苦。
只是覺得如果遭遇意外，因為他的關系讓喬溫反應慢上半拍，如果因此搭上自己的小命，那豈不太愚蠢了？
所以干脆默許了喬溫把他抱在懷里。
心里轉著些從未有過的奇怪念頭，巴衛在喬溫深入村落附近的叢林之後，鼻翼微微翕動——
「向那邊，」他拍拍喬溫下巴，換了方向指給他︰「那里有人類和半妖留下的氣味。」
喬溫依言改換方向。
兩人在茂密的樹叢之間左右穿梭，期間巴衛不斷改換指引的方向，喬溫從不質疑，他說向哪，就轉向哪里，絲毫也不懷疑巴衛是否會故意將他指引向什麼奇怪的地方。
這讓妖狐莫名感覺心情愉悅。
兩人穿過大片樹叢，遠遠離開了被燒毀的村落的範圍，反而深入進了山林深處。
按說初秋之季，樹木雖將落葉，卻也依舊蔥蘢，白日里氣溫依然偏高，在樹海又非雨林中穿行，本應是件不算辛苦的事才對。
可喬溫越向前走，越是發覺周圍環境漸漸開始變得異常。
樹木茂盛生長，這本沒有哪里不對，可生長得太過茂盛，那就有些怪異了。
尤其越向深處行去，那些樹木越開始形貌扭曲，枝葉層層疊疊，交織纏繞在一起，幾乎遮天蔽日，使得下午兩三點鐘，正是陽光灼烈的時刻，身處樹海之中的喬溫，卻絲毫感受不到半點陽光，反而越發感覺周圍空氣陰森冰冷……
巴衛早在喬溫之前就察覺到了異常。
但對他而言，這點異常根本算不得什麼。
甚至在巴衛看來，造成這一切環境異變的家伙，手段也實在太過低級——瘴氣雖然好用，可用得多了，也會沾染自身，帶來無法想象的麻煩，哪怕是惡羅王那個頭腦簡單的蠢貨，也不會如此肆無忌憚地利用瘴氣。
可造成樹海環境異變的那個家伙，顯然不懂得這個道理。
巴衛暗自撇嘴。
而他雖察覺出了不對，卻打從一開始，就沒打算提醒過喬溫——如果連這點小伎倆都能將他輕易放倒，那他還有什麼資格被巴衛大爺另眼相待？
哪怕是未來的巴衛做出的決定，現在的巴衛對此也絕不認可——誰也別想左右他的想法，哪怕是未來的自己也不行。
莫名其妙和未來的自己較起了勁，巴衛懶洋洋給抱著自己的青年指引著方向，直到兩人在一處斷崖邊上停下腳步。
看著眼前幾乎深不見底、內中有濃郁「霧氣」彌漫的幽幽深谷，喬溫第一次皺起了眉頭。
「他們在下邊？」
他不是質疑巴衛，只是在做最後的確認。
巴衛肯定點頭。
「你準備下去？」
他挑眉問。
明眼人都看得出這斷崖之下絕對不是什麼好去處——說不定一個不小心，就是有去無回的結果。
巴衛雖然對喬溫這短短一天之內展現出的他從未見過的種種神奇手段感覺新奇又有趣，但實話說，他並不覺得喬溫的能力有多適合戰斗——尤其是在眼下這樣的環境中。
「你雖然有不少奇奇怪怪的能力，但你的身體……只是普通人的身體吧？」
巴衛也不知道自己現在到底是什麼想法，總之，察覺的時候，他已經下意識說出了這樣的話來。
「你知道普通人深入到這種程度的瘴氣之中，如果長時間無法月兌離，最後會變成怎樣吧？」
妖狐說著，目光意有所指，瞥過斷崖邊上已經變成枯骨的幾具不知是什麼動物留下的尸骸。
喬溫面色沒有絲毫變化。
他甚至轉頭對巴衛笑了笑。
「我是個普通人沒錯。」
他說。
伴隨他的話語，一陣柔和的白色光芒漸漸從他身周浮現。
喬溫在巴衛略微訝然的目光中微微含笑︰
「但我有一直守護我的伙伴。」
「這是‘盾之牌’，自從進入瘴氣範圍以後，它一直守護著我，使瘴氣不能接近我分毫。」
巴衛直到這時才一臉新奇地打量喬溫——原來這家伙不是毫無防備、幾乎是主動送死一樣沖進了這片瘴氣？
怎麼不早說？難得他還想看場好戲，最好最後這個人類會土下座好好懇求他一番，讓巴衛大爺難得發次善心，將被瘴氣侵蝕、快死掉的他帶出去放他自生自滅——是的，巴衛雖然打定主意在傷好之前反正也沒別的事可做，不如就留在這個人類身邊好好觀察，看他到底有什麼特別能讓未來的自己認可他成為自己的「朋友」。
但其實對喬溫的生死，妖狐完全不在意。
他不會殺死喬溫。
但如果喬溫因其他事而死……
那就說明，他也不過如此。
會這麼輕易就隨便死掉的弱小存在……
根本沒有資格成為他的友人。
所以他如果死在這里也好。
就讓未來的自己為草率做下的錯誤決定好好後悔和反省去吧——
看吧！這就是信任弱小存在、錯覺他們能夠與他並肩前行的後果。
巴衛至今而至，一直不知出于泄憤還是什麼其他理由地，痛快地這麼想。
可現在看著近在咫尺、神采飛揚，周身泛著柔和淺白光芒的喬溫，妖狐卻沉默了——
原來從最開始，他的盤算就已經落空了。
他興致缺缺地垂下眼睫，任憑喬溫重新將他攬回懷里，背上雙翼展開，向斷崖之下直墜而去。
而就當兩人疾速下落之時，一股驚人的巨大妖力陡然自崖底爆沖而起，掀起的颶風沖撞得翔之牌附身的喬溫差點在風中無法穩住身形！
一道銀色身影穿透層層瘴氣，追擊在一只上竄而過的狒狒身後，飛躍過喬溫的視線。
而與此同時，犬夜叉熟悉的聲音滿含怒氣，遙遙從崖底傳來——
「等等！我叫你等等！都說了那是我的對手了吧？！」
「——殺生丸！！」
作者有話要說︰ 雙更合一！
我總覺得大狗子二狗子這個說法不是很優雅（？），所以就叫犬太郎和犬二郎吧……【這又優雅到哪里去了？！
……也沒什麼不好啦！畢竟他們爹叫犬大將啊！【理直氣壯
以及，希望巴衛能記住他今時今日的這個想法，千萬不要輕易動搖哦！→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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