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三章、接近的真相
那是個有著羊身獅臉, 長著象一樣的長鼻子, 身上覆蓋著如玉般的雪白皮毛, 面上卻帶著不詳的血色花紋，總體而言給人一種詭異萌感的不明生物。
在喬溫三人的注視中, 它邁著搖晃的步子，慢吞吞挪動到走廊上光影交接之處, 靜靜站在陰影之中，沒有踏前一步、進入光照的範圍。
「這是……」
夜斗看清對方的樣貌, 不由訝異地瞪大了眼楮。
他轉頭看看巴衛，又看看那看似溫順無害，安靜趴伏在陰影里的奇異生物, 語氣有些怪異︰
「——食夢貘？」
大致身形而言的確很像，不過身上許多細節之處, 都與夜斗所知的食夢貘並不相同。
巴衛目光沒有從那奇異生物身上移開半寸。
他先是點頭肯定了夜斗的猜測, 之後又搖了搖頭︰
「是, 也不是。」
夜斗迷惑了，「……什麼意思？」
巴衛笑了。
「意思就是，它不是單純的食夢貘。」妖狐語氣中帶著絲濃得化不開的盎然興味︰「看不出來麼？它是食夢貘和其他妖怪的混血。」
「……混血？」
夜斗聞言先是一驚，之後，也立刻反應過來。
「原來如此。」他喃喃自語，「所以它會才長成這副模樣……」
——像食夢貘又不完全是食夢貘。
原來是因為混血的關系。
那麼問題來了, 眼前這只，到底是食夢貘和什麼妖怪的混血？
夜斗頗為好奇地看向陰影中的生物。
那有著圓滾滾身形，一身雪白毛皮近看愈發顯得油光水滑, 看上去手感就十分不錯的生物甩了甩象一樣的長鼻子，喉嚨里發出哼哼唧唧的細小叫聲……
喬溫︰（*/w＼*）
他不得不承認，有那麼一瞬間，他竟然被這長相奇特的小東西萌到了！
哼唧聲簡直犯規！
這家伙跟他想象中的「罪魁禍首」可一點都不一樣！
喬溫尚且如此，彈幕里迅速倒戈的沙雕網友們就更別提了。
「媽呀可愛！！！」
「可愛可愛！」
「真的可愛！」
「哎喲老夫的少女心！」
「所以這是個什麼東西！怎麼越看越覺得有點蠢萌蠢萌的？！」
「我倒覺得是丑萌……」
「哪里丑了圓滾滾白生生的多可愛啊？」
「看久了竟然有點像那種毛絨玩偶……錯覺嗎？」
「話說這到底是個啥啊？」
「巴衛和夜斗剛剛說是食夢貘？」
「是食夢貘和不知道什麼妖怪的混血啦！」
「話說食夢貘是我知道的那個食夢貘嗎？就禿子們最近很愛養的斗技新一哥睡豬？」
「禿子們什麼鬼？叫我們陰陽師好嗎！我們熬夜守護平安京，不是為了讓別人喊我們禿子的！」
「來人啊！給我把前面那個的假發拔了！」
「yys玩家都冷靜點，說不定其實跟你們知道的那個不是同一個設定呢？」
「是不是其實都差不多啦，這種傳說生物，無論怎麼被二次設定，大致上的能力和外貌特征，其實都不會有太明顯的區別的。」
「說的也是。」
「不過到底是和什麼妖怪的混血啊？混得這麼萌，是食夢貘本身的功勞還是另一半血統的功勞啊？」
「能養嗎？我不求自己養，只求喬小二養！」
「同求！以後可以雲吸食夢貘啦！」
「銅球+1」
……
……
喬溫看著開始瘋狂刷屏求他養崽玩的彈幕嘴角微微抽搐。
「我窮得連自己和巴衛都快養不起了，哪有錢養它……」
他忍不住吐槽。
彈幕頓了頓，開始瘋狂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哈說個笑話，喬小二養巴衛！」
「對不起我笑了，但到底是什麼給了你你能養得起巴衛的錯覺？？」
「我就問一句，巴衛平時穿的那種高檔和服，你能一輩子供應他無限量想穿就穿嗎？能的話再來說養他！」
「媽耶還想養巴衛！真的是好追求啊喬小二！」
「話說，我好奇很久了，喬小二現在是住在御影神社是吧？之前直播好像也提到過御影已經離家出走了，那現在是御影離家出走之後、元結女主出現之前的時間段？還是怎麼說，女主蝴蝶了？這是個女主不會出現的if線平行世界？」
「平行世界吧？上次喬小二好像說過，這是個少女漫沒有女主的尷尬世界2333333」
「所以怎麼著？喬小二就真能養巴衛了唄？yoo~~~」
「前面的先別忙著yooo，沒女主也輪不到喬小二，還有御影呢！」
「對啊，御影是離家出走又不是消失了，都冷靜點朋友們！」
「話說，原本御影離家出走是為了給女主創造機會認識巴衛，那現在他離家出走是為了什麼？他本性就這樣？」
「不能吧……御影人挺好的我記得……」
「怪不得喬小二從來不發微博或者在直播的時候問我們劇情設定什麼的，原來根本不需要啊……我還以為他成竹在胸呢→_→」
「平行世界嘛……一切皆有可能啊！」
「唉……我也想穿越到一個一切皆有可能的平行世界，然後霸道神使貧窮神明治愈少年網球王子統統愛上我……我不怕被愛！來吧！」
「前面的幾個菜啊，喝成這樣？」
「我尿黃，我來滋醒你！」
「噫~~~有味道的彈幕！」
……
……
彈幕又開始嘻嘻哈哈自嗨起來，連吐槽喬溫的最初目的都忘了。
喬溫默默轉開視線——就知道這群沙雕網友沒一個靠譜的！
他將目光重新轉向巴衛︰
「所以它到底是食夢貘和什麼妖怪的混血？」
他覺得巴衛之前在日吉房間里的若有所思，一定是得出了什麼結論，否則他剛剛不可能表現得那麼胸有成竹。
果然，巴衛勾了勾嘴角，說出了他的答案︰
「饕餮。」
……饕餮？
喬溫和夜斗同時一驚。
不過喬溫在驚訝過後，就有種恍然大悟的感覺了——怪不得他之前會覺得冰帝校園里的各種非自然氣息都好像都被什麼東西吞吃過一樣，原來是這只有饕餮和食夢貘雙重血脈的小家伙干的？
而食夢貘的血脈也很好解釋了夏目和日和受到的影響——傳說中食夢貘可以吞食噩夢，那是不是說它也能一定程度影響他人的夢境世界？
如果是的話，那它不經意泄露出的一絲力量能讓夏目和日和陷入反復的夢境之中，也就可以理解了。
但是，唯一令人困惑的一點在于，丙提到過，留在古內高中的力量是「不詳之力」，然而他們眼前這只小生物身上，可沒有傳來什麼「不詳」的感覺——除了正常的妖氣，巴衛和夜斗都表示沒有從它身上感受到任何負面之力。
這就很有意思了。
畢竟饕餮在傳說里可不是什麼與人為善的存在，這小東西身為饕餮與食夢貘血脈的混血，然而體內的食夢貘血統卻壓倒性地強過了饕餮血統？
所以從力量和外貌上，比起饕餮，它都更偏向于食夢貘？
這怎麼想都不太正常。
再加上巴衛說的，小薰是在這里——指的既是日吉家的這座道場，也是眼前這只小生物目前的棲身之地——得到的四魂之玉碎片，並且沾染上了穢氣，那麼問題又來了，四魂之玉的碎片是怎麼來的？穢氣又是怎麼回事？為什麼小薰最開始沒有出事，而是直到逃進恐山安娜的夢境之後，才會穢氣爆發、陡然纏身的？
喬溫完全想不明白。
他更不明白巴衛是怎麼推測到這一切的。
他的目光再度投向巴衛。
銀發神使神情平靜。
「雖然你掩飾得很好，」他注視著陰影中的小小生物，語氣中竟帶著點贊賞的意味，「不過……」
神使目光微微下移，向那小生物始終隱藏在黑暗和自己身軀遮擋下的左後腿看去——
「有些氣息，哪怕身為饕餮血裔，也是遮擋不住的吧？」
話音未落，一陣濃郁的穢氣忽而以那小生物為中心，猛然爆發開來！
「喬溫！」
巴衛一聲大喝。
「用戾之牌！」
喬溫聞言沒有絲毫猶豫，立刻拋出戾之牌︰
「【戾】！」
卡牌效果瞬間展開，一陣柔和的白色光芒籠罩了整條走廊。
而光芒散去之後，那只處在光芒最中心的小生物忽然緩緩出了口氣，緊接著就听「砰」的一聲——
它好像再也支撐不住站姿，側身摔倒在了走廊地板上。
「它這是……？」
喬溫有點想過去看看它的狀況，但想起剛剛猛然從它身上爆發出的穢氣，又不敢貿然采取行動。
巴衛則皺眉看向那只小生物︰
「看來情況比我想的還糟……你快撐不住了吧？」
小小的白色生物哀哀低叫兩聲，漂亮的淺金色眼楮里蓄滿淚水，一滴滴滑落在玉石般潔白柔軟的皮毛上，看得人心軟極了。
巴衛低低嘆了口氣，「這里不是說話的地方……不過算了，你讓那個小姑娘將消息傳遞出去，就是想找人幫忙吧？我們可以幫你，但前提是，你必須讓我們知道，到底發生過什麼。」
或許是看在小生物的慘狀上，巴衛的語氣難得沒有太過強硬。
那小小的生物听了他的條件，掙扎著點了點頭。
它低叫兩聲，頭頂的紅色花紋猛地亮起，接著，喬溫就發現眼前景色一變——
陰暗的走廊消失了。
取而代之的，是灑滿陽光、微風輕拂，靜謐又莊嚴的神社庭院。
以及神社院中，一棵高大粗壯、蔥蘢葳蕤的御神木……
「這是……」
喬溫睜大眼楮，心中忽然有了一個猜測。
作者有話要說︰ 看到評論里有猜惡羅王和奈落的，這倆的確會出場，不過不是現在x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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