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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一十九章 得了精神病

每一天蘇曉北都記著日子,每一天都在盼望著能逃離這地獄般的地方。

時間日復一日的過著,蘇曉北從倔強要逃出去,就如同困獸猶斗,反復地對自己說一定要逃出去,都最後絕望的徹底放棄。

這中間的心酸足已把一個健康的人逼瘋。以自殺要挾,抱歉,在精神病院里,沒有人能成功自殺。

任何能夠自殺的工具全部沒收,即便你是咬舌自盡,也會在你還沒把自己咬死的時候,被救回來。

逃跑那就更不用想,戒備比皇宮還要深嚴,只有一種那就絕望的待在這里。

死也死不了,活也活不了,每天形同行尸走肉般的活著。

這天阿玲又來看蘇曉北,帶了一張柯柯的相片。相片上柯柯和一個陌生的女人,還要秦渃文在一起玩耍。三人看起來很融洽,就像是個完整的家庭。

柯柯快兩歲了,已經會走會跑,說話也非常利落了。

相片中小家伙看起來很開心,笑容燦爛,而蘇曉北心中卻難受極了。

柯柯並沒有因為媽媽的離去不開心,也許在他小小的心靈里,都沒有媽媽的存在。

任何一個對她示好的女人,都可以成為她的「媽咪」。

還有秦渃文,曾經口口聲聲要保護她的這個男人,一年不到的時間就有了新歡。

阿玲似乎看穿了蘇曉北的心事,諷刺道︰「生母不及養母,柯柯現在哪還記得你這生她的母親。」

阿玲的話猶如針刺狠狠地扎進蘇曉北的心尖,蘇曉北流著淚狂喊道︰「柯柯不會忘了我的,我才是她最親的人!」

阿玲鼓起掌來︰「好樣的!我可以幫你,讓你回到柯柯身邊。」

蘇曉北瞪大眼楮望著阿玲,不明白她葫蘆里賣的什麼藥?把她囚困在這里的人是她,現在說要幫她的人也是她。

阿玲輕笑道︰「我知道你已經不再相信我,我說什麼你都會提防。」

「但是,這一次是真的,我要幫你回到柯柯身邊。」

「怎麼幫?」蘇曉北冷冷地問道。

阿玲靠近蘇曉北,雙手搭在她的肩膀上,就像一個多年摯友說道︰

「你安心養病,等你你病一好,我就讓你回到柯柯身邊。」

蘇曉北激動地要從病床上站起來,「我沒有病,我要出院,我要回答柯柯身邊去。」

「噓!」阿玲用手指放在嘴旁,做出安靜的手勢,「你這個樣子就是還在生病,等你病好了,我就接你出去。」

說畢,阿玲擰起包就要走了。沒走兩步,回過頭來,又對蘇曉北說道︰「相片留給你,記得好好養病,才能早日出去。」

望著阿玲的離去的背影,蘇曉北明白了,只要自己還是清醒,還沒有精神錯亂,那麼阿玲永遠不會讓自己出去。

唯一的辦法就是讓自己真的患上精神病,真的神志不清,這樣才能成為他們的武器。

這邊阿玲走出醫院,上了唐沛的車,唐沛也車上,「她信了這張照片嗎?」

阿玲點頭,道︰「信了,這會蘇曉北應該是會好好配合治療。」

唐沛手指敲打著方向盤,「不要小看蘇曉北這個女人,她並不像外表看到的這麼傻。」

「在她沒有徹底被我們控制時,絕對不可以放她出來。」

「明白。」阿玲有些不爽,「不要以為只是你了解她,不要忘了,我曾經是她最好的閨蜜。」

唐沛右手攬住阿玲的肩頭,哄道︰「寶貝怎麼不開心了?」

阿玲一把掀開他的手︰「唐沛我告訴你,你少給我來這一套,若是再讓我發現你對蘇曉北還余情未了,休怪我無情!」

唐沛又把手湊過來,這次是把阿玲拉如懷中,繼續甜言蜜語︰

「好啦好啦,我像你保證,睡覺再也不說夢話了好吧!就算說,也是只喊你的名字!」

「油頭滑舌∼」阿玲沖他翻個白眼。

唐沛一喜,迅速在阿玲臉頰上一親︰「阿玲最善解人意了,走,我們吃飯去。」

「去哪兒吃飯?」

「和媽咪一起吃飯,媽咪說好久沒有看到你,甚是想念啊!」

阿玲瞥瞥嘴︰「看在你媽咪的份上,這次饒了你。」

阿玲臉上還是一副沒有完全原諒唐沛的表情,心中卻早就樂開花。

唐心悠對阿玲的印象不錯,用看待兒媳婦的標準來看她,而阿玲各方面都深得唐心悠的喜愛。

因此阿玲開開心心地去吃這頓飯,比是汪平,唐沛是更適合她的男人。

在精神病院的蘇曉北終于學乖了,對護士喂給她的藥總是乖乖喝掉。

再等護士走後,就把藥吐出來。但是精神病院管得很嚴,每次喝藥護士都會要求病人張開嘴巴檢查。

剛開始幾次蘇曉北找不到方法,總是把藥吞了。再後來慢慢的會把藥偷偷藏在舌頭下面,每次都逃過了護士的監管。

蘇曉北也放棄了輕生的念頭,她要好好活著,為了柯柯,也為了自己。

有一天她要站在秦渃文面前,大聲質問他,你說過不離開的,說過永遠愛我的,為什麼要離開我,為什麼要愛上的別的女人?

阿玲再來看的時候,蘇曉北總是配合的很好,陽光呆滯,生無可憐,百般順從。

按照阿玲的循循誘導,看著秦渃文的相片生恨,看著柯柯的相片生喜。

阿玲很是滿意,漸漸來院的時間也少了,大概是對蘇曉北放松了警惕吧,相信她已經被藥物控制。

這天,唐沛獨自一人來醫院看她,蘇曉北依舊是目光呆滯的表情看唐沛,似認得又似不認得。

唐沛把蘇曉北帶到醫院的花園中曬太陽,帶來了蘇曉北最喜歡吃巧克力。

蘇曉北就那樣傻傻地吃著,時不時抬頭舉起巧克力,像個痴呆兒一樣的說著︰「好吃,這個真好吃!」

模樣簡直是要多傻有多傻,唐沛輕撫著蘇曉北的發絲,注視大概有一分鐘的時間。

才緩緩開口︰「你說你從前就不夠聰明,現在更是笨得連豬都不如。」

蘇曉北仍舊低頭吃巧克力,似乎沒有听到,又似乎听到了,但不知道是在說自己。

然而蘇曉北在心里,卻唐沛罵了個狗血淋頭,你丫的,就等著,老娘遲早有一天會收拾你的。

唐沛掏出一張紙巾,幫蘇曉北擦拭嘴角的巧克力,蘇曉北第一反應就是這斯在試探她,看她是不是真傻?

蘇曉北乖乖的讓唐沛擦拭,還露出傻傻憨厚的表情。

「吧唧∼」

唐沛忽然在蘇曉北臉上親一口,剎那間蘇曉北愣住,手上的巧克力也滾落在地上。

唐沛看著蘇曉北的囧樣,笑了,一把摟過蘇曉北靠近自己的肩頭。像是在對蘇曉北說,又像是自言自語︰

「你放心,醫生很快就會給你停藥,到時你就會慢慢的正常起來,不再這麼傻傻的。」

蘇曉北一驚,心想他們的計劃是不是已經要準備開始實行了?

唐沛自然不知道蘇曉北心里在想什麼,還是繼續自言自語道︰

「還記得我們談戀愛那會嗎?我瞞著自己的身份,扮成窮酸小子,你也沒有嫌棄我。」

蘇曉北低著頭,翻了個白眼,你丫的這是想干嘛?追憶過去嗎?緬懷你的愛情嗎?

唐沛繼續道︰「雖然當時確實是有目的性的接觸你,但不得不承認,你是個很有魅力的女子。」

「其實,我很喜歡你!如果不是因為秦渃文的原因,我想我們還是可以走下去的!」

天啦,這翻說得簡直讓蘇曉北快吐了。你丫的,你當你是誰,你喜歡我,我就得感激涕零,就得配合你的喜歡是吧?

蘇曉北在心里大罵,「唐沛,你丫的,我告訴你,別自己太當回事!」

一滴水珠頭上,抬頭一看,下起雨來。唐沛拉起蘇曉北往病房里走去,沒過幾分鐘,雨開始下大了。

唐沛月兌下外套,披在蘇曉北的頭上,拉著她往病房跑去。

這一幕曾是多麼熟悉啊,那是第一次約會的時候,也踫上突然下雨的天氣。

那個時候已經是深秋了,唐沛穿得單薄,還把外套月兌下來披在蘇曉北身上,像現在一樣。

後來淋雨又受凍的唐沛,光榮感冒了。蘇曉北不忍心,熬姜湯給唐沛喝。

唐沛抓著蘇曉北的手,認真說著,會永遠對她好,永遠愛她!

蘇曉北信了,就因為雨中的這個外套,蘇曉北信了唐沛的承諾。

事隔這麼多年,唐沛大概早已忘了這回事。而蘇曉北卻還牢牢記住,記得當初的自己是怎樣的傻。

今天,蘇曉北再也不會因為雨中的這個外套,而感動了。

回到病房後,唐沛就對醫生交代了,以後藥物停止,只吃一種藥。

因為蘇曉北纏著唐沛,非要和他在一起,唐沛就把蘇曉北帶到了醫生辦公室。

因此醫生和唐沛的對話,蘇曉北听得清清楚楚。在醫生和唐沛的眼里,蘇曉北根本不知道他們談論的是什麼?

醫生,道︰「放心,唐少爺。這種藥吃後,思維會倒向一邊,會把不斷在她耳邊灌輸的事情,當成的真的!」

「換句話說就是,你們說什麼是真的,她就相信什麼是真的。同樣,你們說是假的,她就相信是假的。」

「很好!」唐沛非常滿意,臨走時又在蘇曉北的臉頰上親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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