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平的睡意全無,也不想和任雪夢多廢話,就去洗手間洗漱。
任雪夢轉動著輪椅在房間里觀察,汪平透過洗漱台的鏡子中,看得一清二楚。
任雪夢把整個房間都掃視一遍後,確定房間內沒有其他女人來過,就放心了。
現在可以確定是,汪平沒有其他女人,只是單純的和她鬧脾氣。
以往這種時候多了,任雪夢沒有哪一次是搞不定的,這一次也不例外。
「阿平,我們談談好嗎?」任雪夢主動示弱。
「昨晚是我不好,是我太沖動了,我向你道歉,不該和你吵架。」
「好!」汪平接受了任雪夢的道歉,「其實我也有錯。」
任雪夢心中一喜,更多的是不屑,就知道結果肯定是這樣。隨便哄兩句,就會把你哄好。
汪平從洗手間出來,剛走兩步,腳下一滑整個人下跌坐在地上。
「哎呀!」摔了個結實,頭還撞到牆角上。
「阿平,你怎麼樣?有沒有事?」任雪夢很緊張,恨不得能從輪椅上站起來就好。
汪平試著從地上爬起來,掙扎了兩下,還是起不來,似乎摔的很重。
額頭也被撞疼了,汪平伸出手模一把額頭,居然居然手指上面沾染了鮮紅,撞破了!
「血,血……」汪平顫巍巍叫著,平時日里男子漢氣概全沒了,此刻就像個娘們。
下一秒,汪平兩眼一閉,身子往後一仰,昏迷過去。原來,汪平居然暈血。
「阿平,阿平!」任雪夢從輪椅上站起來,瞬間就沖到汪平身邊,把汪平的頭摟在自己懷里。
「你醒醒,快醒醒!」任雪夢急得都快哭了,拿出手機準備打求救電話。
一只大手按在手機上,阻攔了她的動作,任雪夢臉上露出喜色,驚呼道︰「阿平,你醒了,沒事吧?」
「我很好!」
汪平一字一句的說到,並站起身來。順勢借力把任雪夢也扶起來,任雪夢也順著姿勢站起來了。
任雪夢仍然在關心汪平,緊張道︰「阿平,你沒事吧?」
汪平冷淡道︰「我沒事。」接著用一種異樣的眼神,瞄著任雪夢,「倒是你……」
任雪夢快速看了一眼自己的腿,臉色蒼白,難看至極。
拉著汪平的衣袖,極力的解釋︰「我,我不知道怎麼回事,剛才就是一緊張你,就能站起來了」
「阿文,你相信我,我,我真的不知道自己腿已經好了?」
汪平已經穿好外套,收拾妥當,一臉認真地對著任雪夢說︰「我相信你!」
「真的嗎?」
任雪夢似乎有些不敢相信,沒有想到謊言被揭穿後,居然能輕易獲得汪平的原諒。
汪平沖任雪夢笑了笑︰「當然!」
便把行李箱拖出來,也不見汪平收拾行李,看來是已經收拾好了。
任雪夢親昵地拉著汪平,以為汪平要和她一起走。心里還洋洋得意,這兩年多終于被她的愛感動了吧!
汪平把任雪夢的手從自己胳膊上拿開,冷淡開口︰「現在你的腿已經沒事了,我也不需要陪在你身邊了,保重!」
說畢,汪平就扭動房門要出去。任雪夢傻掉了,這是什麼情況,容不得她多想,一個箭步沖上去,從後背摟住汪平。
「不要走,你不要走,我認錯,我認錯還不行嗎?」
顫抖的哭泣聲,再加上惹人憐惜的眼神,真的讓男人不得不心動。
「對,我相信你,但僅僅只是相信。」
任雪夢瞪大眼楮看著汪平,眼眶瀅光閃閃,無辜極了,「平哥哥,我不明白?」
都說眼淚是女人的武器,特別是漂亮女人的眼淚,那是一定會化鐵掌為繞指柔。
可是眼前的梨花帶雨,沒有激起汪平任何的男性保護欲,只會讓他覺得惡心。
看在蘇曉北的面子上,汪平不想太殘忍,還是盡力耐著性子給任雪夢解釋,不想傷她的自尊心。
「小夢,你年輕漂亮,家世又好。應該找一個真正愛你懂你的人,這個人不是我!」
「不,這個人就是你,除了你,我誰都不要。」任雪夢手上的力氣更緊了,就是不松開。
汪平已經沒有什麼耐心了,用力撬開任雪夢的手指,並把她往沙發上一推,與之保持距離。
任雪夢還要沖過去抱汪平,被汪平用行李箱擋在兩人之間。
「你能不能安靜一點,听我說兩句。」汪平怒吼道。
任雪夢依舊哇哇哭個不停,雙肩都跟著在一起發抖,︰「你說。」
汪平搖搖頭,安撫道︰「曉北已經去世了,你還害怕什麼呢?」
「我……」
任雪夢被噎著了,兩年時間里任雪夢幾乎都快把蘇曉北忘了,現在猛然提起,這名字真是即熟悉又陌生。
說得沒錯,蘇曉北已經不在了,汪平和她分手真的不是因為移情別戀,純粹是他們倆之間出了問題。
只要不關乎蘇曉北,汪平都會理智解決的。任雪夢相信汪平是愛自己的,更相信自己的魅力。
分開一段時間也好,男人嘛就像是手里的沙子,就是不能握得太緊。握得太緊,就會溢出來。
得像放風箏一樣,給他們自由的天空,讓他們自在飛翔。
掌握主動權,握著風箏線的人就是她,時不時的放飛一下,只要線在手上就好。
于是任雪夢收起眼淚,非常大方得體,儼然大家閨秀的氣勢。
「平哥哥,若是你想分手,我同意,只要你覺得開心就好!」
汪平不知道任雪夢是如何在,這短的時間內想通的?
當然這個不重要,重要的是現在他自由了,再也不用因為責任待在任雪夢身邊了。
汪平拖著行李箱來到秦宅,家里就只有老夫人。秦渃文,芊芊都去忙工作了,柯柯上幼稚園。
老夫人正愁很寂寞孤單呢,人年齡越大越害怕孤單。看到汪平來了,雀躍極了,像個小孩子。
還真是老小老小,人越老就越像小孩,需要人陪著哄著,很容易難過也很容易開心。
老夫人沖汪平翻個白眼,嗔道︰「臭小子,兩年多了,都不來看一下姨外婆?」
汪平低著頭,認錯態度良好,懺悔道︰「姨外婆,都是平兒的錯,是平兒不好,這不就來看您了。這回啊,就不走了!」
「和小雪分手了嗎?」老夫人臉色一驚,略有意外。
汪平撓撓頭發,有些尷尬的嘿嘿笑︰「什麼都瞞不過姨外婆。」
「到底怎麼回事,你這小子可要對外婆說實話。」
老夫人雖也不太喜歡任雪夢,甚至對她的父母也不討喜。可畢竟小雪的腿殘了是事實,後半輩子都在輪椅上度過了。
分手對于小雪來講,肯定打擊不小。關鍵是任家肯定不會輕易放過汪平,因此老夫人有些著急。
「姨外婆你別著急,我慢慢講給你听。」
汪平就把事情的來龍去脈講了一遍,當然忽略了一個重點。沒有告訴夫人,是秦渃文發現小雪的腿是裝的。
「太可惡了,簡直太可惡了!」
老夫人氣得不行,欺騙汪平兩年多了,居然裝瘸子坐了兩年的輪椅。
「欺負你,就是等于欺負秦家,這筆賬我一定要和她們算清楚!」
「姨外婆,你別氣啊,生氣就不美了,再說我這不是已經分手了嘛!」
老夫人被逗笑了︰「好,不氣不氣,你這小嘴就會哄人!」
老夫人一下就被哄好了,又問了下汪平接下來的打算。汪平決定暫時住下,但暫時不去秦墑上班,要休息個徹底,老夫人都依了他。
不知不覺時間到了下午四點,管家來提醒老夫人,接柯柯放學的時間到了。
汪平主動提道︰「姨外婆我陪你一起去,好久沒見這小子,怪想念的!」
確實,距離上一次見到柯柯,還是在蘇曉北的葬禮上見到的。
那個時候柯柯才一歲多,都沒有什麼記憶,應該早就不記得汪平了。
在去的路上,老夫人一直在訴說煩惱。因為柯柯太調皮了,沒有老師管得住他,班上都換了幾任幼師了。
因為幼稚園是秦氏贊助的,包括校長在內,對柯柯可以說百依百順。也正是因為這樣,每位老師都管教不了柯柯。
柯柯也就越來越調皮,讓老夫人很是頭疼。汪平還沒有結婚,對教育孩子這塊沒有好招。
也只能干著急,卻不知為何腦袋里浮現出菲比的身影,白天穿著幼稚園在教室里給孩子上課的情形。
「阿平,阿平∼」
「阿,姨外婆!」汪平終于回個神。
「你剛才在想什麼,喊你半天都不理,還笑個沒停?」
汪平模模向上揚起的嘴角,有些尷尬︰「沒,沒想什麼。」
「真沒有?」老夫人狐疑地看著他,「是不是在想哪家姑娘?」
汪平更尷尬了,忙說︰「真沒有,姨外婆你就別亂想了,快去接柯柯吧。」
話題就此打住,汪平扶著老夫人下車,一起去接柯柯。柯柯見到汪平瞪大眼楮瞧著他,完全不認識這位叔叔。
汪平又是自我介紹,又是各種討好柯柯,居然還真的讓初次見面的柯柯,就對汪平有了好個印象。
就這樣冷清了兩年多的秦宅,又變得熱鬧起來。這麼多人,每天餐桌上歡聲笑語,柯柯也和秦渃文關系緩和多了。
可是秦渃文內心依舊痛苦,因為這個家里始終少了個女主人。(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