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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打斯派洛離開,黑珍珠號便停留在原地,靜候李峰和斯派洛的歸來。

嗯,重點是等待法師,斯派洛是否歸來其實沒人在乎,純屬順帶的小事。

這年頭,傻子都知道跟著法師有肉吃。

而跟著斯派洛混看看滿船皮包骨的海盜就知道,他們連湯都沒見過,更別提嘗過肉味了。

在此期間,黑珍珠號上發生了件怪事。

壓倉的朗姆酒不知怎麼回事,每天以驚人的量減少。

一開始,誰也沒當回事。

不就是有人偷酒麼,這在海盜圈里算不得什麼稀罕事。

尤其是船上有兩位從不喝水只喝酒的酒鬼(吉布斯、斯派洛),每天消耗在多的朗姆酒也屬稀疏平常。

直到十天後,有位口干舌燥的海盜驚恐發現,船上一滴朗姆酒都木有。

夭壽了,海上清水本就不易保存,大伙全指望朗姆酒解渴呢。

偷酒賊可好,只顧自身醉生夢死,全然不顧他人死活。

這種人都不需要審判,特麼拉出去就是槍斃一百回,而後彈小丁丁致死。

該海盜也是大嘴巴,渾然不顧船上沒水的消息會引發多大災難,見人就傳播‘小道消息’。

很快,消息一傳十,十傳百。

半小時後,所有海盜們都知道了。

經過一番合計,海盜們斷定黑珍珠號上能干出這缺德事的也就倆。

一個是斯派洛。

這貨一口氣喝十來瓶朗姆酒都能面不紅,心不跳,該干嘛干嘛,仿佛喝的不是酒,而是寂寞。

另一個則是整日醉醺醺的吉布斯。

考慮到斯派洛不在船上,籠罩在渴死危機下的海盜們立馬掀桌不干了,氣沖沖聚攏小伙伴找吉布斯討要說法。

被眾人推搡至甲板的吉布斯有苦說不說。

天地良心,偷喝朗姆酒的事不假,可他就這麼點肚量,敞開喝也不可能短短十天時間就將一船朗姆酒禍禍光吧。

這明顯不是他一個人能完成的壯舉啊。

奈何眾怒之下,吉布斯渾身是嘴也解釋不請。

甚至說多了,海盜們干脆捂住耳朵,擺出‘不听不听,王八念經’的架勢。

明擺著說破天,這鍋不是他也要扣他頭上。

那一刻,吉布斯深深感受到世界對他的惡意。

沒轍,既然有理也說不清,那就靠武力鎮壓。

海盜麼,就吃這一套。

想到這,吉布斯面露猙獰、凶惡之相,掏出火槍,朝天扣下扳機。

「砰~」

槍響之後,海盜們瞬間乖的跟孫子一樣。

「杰克不在,我暫代黑珍珠號的船長之職你們,想造反嗎」

犀利的眼神巡視一圈,確定海盜們心有顧忌,不敢揭竿而起,吉布斯這才滿意的收起火槍,邊走向船艙邊說道︰

「來幾個人,跟我檢查貨艙」

一眾海盜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推推搡搡跟在吉布斯身後。

「不是吉布斯偷喝的?」一名頭發枯黃的海盜小聲問著上半身赤果的同伴。

「看樣子不像,」**男模著下巴沉思一會,推斷道。

「那是誰偷喝的?」說話間,頭發枯黃的海盜仿佛福爾摩斯上身,眯著眼掃視周圍,企圖用眼神揪出偷酒賊。

只不過看了半天才發現,貌似看誰都像偷酒賊誒。

馬丹,一船海盜,而且個個都有做賊的前科,這要怎麼找出嫌疑犯?

福爾摩斯親臨也要抓瞎吧。

智商本就欠費的他突然腦殼一抽,一個想法竄出天靈蓋,摁都摁不住︰

「也許大概可能船上鬧幽靈了嗯,生前還是酒鬼的那種幽靈。」

「幽靈?!」

**男忽然感覺氣溫驟然下降了幾度,忍不住打了個冷顫,縮頭縮腦觀察著四周,仿佛周圍陰暗處隨時會蹦出只酒鬼幽靈似的。

不一會,眾人拎著油燈來到昏暗潮濕的貨艙。

吉布斯隨手從貨架上抽出一瓶酒。

酒瓶上的瓶塞早以不知所蹤,酒瓶倒立後不見一滴朗姆酒,反而倒出一捧黃沙。

馬丹,吃獨食也就算了,居然還往回裝黃沙

吉布斯氣不打一處來,將酒瓶狠狠一摔,怒吼道︰「檢查每一處角落,我就不信查不出偷酒賊是哪個混球」

海盜們一臉古怪的看向吉布斯︰

找個錘子偷酒賊,把你綁了嚴刑拷打一番不就結案了麼

此時,有名海盜哆哆嗦嗦指向地板,驚恐道︰「那那是什麼?」

「嗯?」吉布斯順著海盜所指望去,只見地板上有一攤水跡,以及一排通往黑暗角落的腳印。

四周都是海,貨艙出現水跡、腳印似乎很正常個鬼。

特麼船上的清水早以告竭,而且貨艙外的過道上壓根沒有水跡。

這腳印,分明是憑空冒出的好伐。

思索片刻,吉布斯壯起膽子,伸手沾了些水跡嗅了嗅,而後放嘴里品了品︰

「呸~,齁咸,沒錯了,只是正常的海水而已」

偷酒賊拎捅海水到貨艙干嘛,還弄出一攤水跡?

洗衣服?

不可能,正經人誰洗衣服。

吉布斯表示想不明白。

而且從水跡和腳印的清晰度來分析,偷酒賊前腳剛離開,他們後腳就來了。

「要不順著腳印看看?」一名海盜提議道。

海盜的話得到多數同伴認可,齊刷刷點頭。

唯獨吉布斯意識到什麼,若有所思的順著腳印看向黑暗角落。

忽然,他扭頭看向海盜們。

表面上,他假裝用眼神詢問有沒有人反對。

實際上,他則是在數人頭,以及查看誰的衣服或頭發有濕漉的跡象。

1,2,3

數了一圈,吉布斯亡魂大冒,渾身雞皮疙瘩落一地。

好家伙,所有船員們都在,而且沒誰衣服或頭發濕漉的跡象。

這特麼說明什麼。

說明船上有外‘人’。

謹慎起見,吉布斯將油燈往之前提議順著腳印查看的海盜手里一塞,鼓勵道︰「你出的主意,你去查看」

海盜不明所以,接過油燈,冒冒失順著腳印走。

「 ~ ~ ~」

沒等眾人靠近角落,黑暗里出來一陣咀嚼聲。

「誰?誰在那?」

拿著油燈的海盜察覺到事情不對勁,立馬駐足大聲詢問。

「你們的時間不多了」

一名渾身濕漉漉,臉上長滿珊瑚且吸附著海星的怪人,拎著一瓶朗姆酒從黑暗中走出。

「老鞋帶,比爾•特******斯一眼認出怪人,驚訝道︰「我听說你被沉海了怎麼變成這模樣?」

特納似乎沒想到黑珍珠號上還有人認識自己,愣愣搜索一番記憶,恍然道︰「是你啊,吉布斯」

說著,特納低頭沉默會,苦笑道︰「是的,我被巴博薩綁在火炮上沉到海底受到詛咒的我想死死不了,想動卻被海水壓制的動彈不得」

「後來戴維•瓊斯找到我當時情況下,只要有一絲擺月兌命運的方法,我都會牢牢抓住。」

「所以」吉布斯明白特納模樣大變的原因,唏噓道︰「成了‘飛翔的荷蘭人號’的船員,就得變成怪物?對了,之前‘時間不多了’是什麼意思?」

「杰克曾和戴維•瓊斯有過交易,我被派遣來催促杰克該履行承若了只是我逛遍整艘船也沒找到杰克,沒轍,沒能完成任務的我只能整日在船上以酒洗面了。」

以酒洗面?說的真好听,還不是‘飛翔的荷蘭人號’上壓根不儲存酒水,向來都是搶了就喝一肚子,沒搶,自然忍著

吉布斯抽了下嘴角。

得,偷酒賊案子告破,背上的大鍋能卸下了。

「杰克和戴維•瓊斯的交易,管我們什麼事?」吉布斯想不通里頭的彎彎繞,虛心請教道。

特納見吉布斯不明其中厲害,鑒于相識一場的份上,好心提醒道︰「.戴維•瓊斯找不到杰克,鐵定會拿黑珍珠號撒氣,你們自認能對付‘飛翔的荷蘭人號’嗎?對了,棄船逃命時當心克拉肯,它就在附近游弋。」

吉布斯挑了眉,道︰「克拉肯就甭用指望了,它已被收服。」

考慮到李峰貪吃的嘴臉,吉布斯補充道︰「指不定它如今已被做成刺身,或章魚拉面」

哈?這下論到特納一腦門漿糊了。

十天前,克拉肯還好好的,甚至還載著他登陸黑珍珠號,咋一轉眼功夫就成食材了捏?

「咚~」

突然,黑珍珠號觸礁似的發出巨響,緊接著的一陣搖晃讓一眾海盜成了滾地葫蘆。

特納倒是穩穩站著,只是眉心卻擠成了一團,憐憫的看向吉布斯等人,惋惜道︰「看樣子,來不急了」

「幾個意思?」問話間,吉布斯有種不好的預感。

「戴維•瓊斯來了也是,我都出門十多天了,他不來查看下出了什麼情況才怪。」

特納一開口,但凡听說過‘飛翔的荷蘭人號’的海盜齊聲倒吸涼氣。

「嘶~」

「完犢子了。」

「現在叫爸爸來得急不?」

「閉嘴,」代理船長一聲吼,船員們頓時哆嗦成狗。

「慌什麼,戴維•瓊斯找的是杰克,」吉布斯大手一揮,示意船員們拿起武器干他娘一架,鼓舞道︰「記住,我們背後的大人物可不是吃干飯的」

話音剛落,船艙內浮現一道傳送門。

斯派洛翹著蘭花指跨過傳送門,打量了下四周,迷茫道︰「你們這是迎接我歸來嗎?」

「我猜不,」李峰撇了眼特納,透視眼似的透過隔板望向甲板,咧嘴道︰「我覺得是時候開海鮮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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