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億想弄清自已的行蹤是如何被邪惡靈體知曉的?
他到達靈霄寶殿不久,邪惡靈體緊跟而至。
而且邪惡靈體目的明確,就是來殺鄭億,奪取龍椅中的正義珠。
這一切都不能用巧合解釋。
邪惡靈體隱隱約約透露,是偽天道將鄭億的行蹤通知給他。
偽天道竟然對鄭億的行動了如指掌?
鄭億想到此點,不由汗毛直豎,被人窺視的感覺實在糟糕透了。
他們上天庭之前,為了防備偽天道的窺探。
鄭億采取以雙重措施,保證行蹤隱秘。
他們人手一根建木枝條,建木有屏蔽天機的特殊作用。
建木枝條在手,在偽天道的眼中,鄭億一行人就是不存在的。
就這樣鄭億還不放心,要求每人飛升天庭的路途中,施展隱身術。加了雙重保險。
如此層層防備,邪惡靈體還是知曉了鄭億的行蹤,聞訊趕來。
雙方一場惡戰,助戰的本源女神也傷在邪惡靈體之手。
如果不是鄭億及時向本源女神發出求救,恐怕鄭億一行人要吃大虧。
所以鄭億很在意,偽天道用了什麼手段,突破鄭億的雙重防御,窺探到他行蹤的。
要想解開這個謎,只有找到偽天道才能水落石出。
可惜在場的每個人都沒有見過偽天道。
偽天道無形無質。無處可尋又無處不在。
就在鄭億愁眉不展,不知如何是好的時候。
沙仁一聲驚叫,指著一堆堆的破磚爛瓦。
他在天庭做卷簾將軍時,玉帝曾經交給他一只琉璃盞。叫他妥善保管。
再後來,神族戰敗,全體成員被迫經受弒神輪酷刑。
那時天庭人心惶惶,誰也顧不上誰,沙仁便將那個琉璃盞放在靈霄寶殿,跟眾多的琉璃盞混在一起。
玉帝將琉璃盞交給他的那天,縈繞在沙仁心頭的疑惑就一直沒有解開。
他當時的反應跟現在的朱剛烈、烏巢禪師一樣。
不明白玉帝為何要將一只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琉璃盞專門交給他保管。
他好歹也是天庭中一位神將。
豈能淪為保管私財的家奴。
無奈玉帝是天庭神族的老大,沙仁不敢違抗命令。
但他也不怎麼上心。
沒想到過去這麼多年,那只普通的琉璃盞跟沙仁之間還有感應。
如果沒有感應,沙仁還發現不了那個神秘的人影。
鄭億等人的心思都放在如何尋找偽天道上,恐怕也會錯過。
那個虛幻的人影長時間佇立不動。
高舉著琉璃盞,象一只耐心捕獵的猛虎。
嘩啦,嘩啦。
磚石向下滾動,動靜很小。
似乎有東西埋在磚石下面,那個東西要破土而出。
嘩啦啦。
最上面的一塊石頭被頂到一邊兒。
一個手指肚大小腦袋從石塊後面露出來。
不光是鄭億,烏巢禪師等人都看到了這個從磚石中鑽出來的腦袋。
令狐壯大為驚奇。
「這麼小的腦袋,人恐怕更小了。」
雖然令狐壯用的是傳音術。
鄭億還是制止了。
「別說話。看看這到底是個什麼東西?」
那個腦袋四周看了一圈兒,十分小心謹慎。
他側耳听了听周圍的動靜。
看到站的很遠鄭億等人。
與鄭億的目光一對,那個小小腦袋嗖地一聲鑽進磚石。
腦袋縮回磚石的同時。
人影高舉的手猛地落下,扣向小腦袋。
結果撲了個空。
虛幻的人影轉向鄭億等人。
臉上露出極為憤怒的表情。對著鄭億等人咬牙切齒。
鄭億面無表情,做出一副看不到對方的樣子。
人影向鄭億揮了幾下拳頭,繼續擺出釣魚的姿式。
鄭億覺得自已得做點什麼了,不能再等下去。
「沙仁兄弟跟我一起,施展遁術,鑽到那堆磚石下面,看看那個腦袋的主人是誰?你們先撤遠一些。反正你們看不到那個人影,也幫不上忙。」
眾人依言,撤出天庭,在南天門外等候。
鄭億拉著沙仁,念了一個縮身咒。
二人原地消失。
瞬間來到磚石之下。
磚石下面別有洞天,竟然有一個很大的空間。
當然了,鄭億覺得空間大,是因為他跟沙仁變小了。
鄭億被沙仁拽了一下。
「鄭哥,你看上面。」
空間的上面,趴著一個小小的人。
那是一個小老頭,有人的手指那麼高。
磚石上露出的腦袋就是這個老頭。
小老頭絲毫沒有發覺鄭億與沙仁的到來。
他正努力扒著上方的磚石,一點點兒向上攀爬。
空間上方,一個小小洞通向外面。
小老頭試圖從小洞里鑽出。
鄭億飛身而起,一把將小老頭拽了下來。
「啊,摔死老子了。」
小老頭放聲大叫,手腳亂蹬。
鄭億隨手做了一個結界,老頭的吵鬧聲悶在磚石下面。
「噓,別動,別叫。你是什麼人?為什麼在磚石下創造出一個空間?」
老頭哼哼唧唧的爬起,他離得鄭億遠了一些。
鄭億又問了一遍。
老頭仿佛聾了一般,腦袋耷拉著,一言不發。
沙仁拎起老頭的衣領。
「鄭哥問你話呢?你聾了?」
老頭翻了大白眼,將沙仁的手推開。
「年輕人,要尊老。別動手動腳的,小心惹煩了老子,一個噴嚏讓你魂飛魄散。」
沙仁笑了。
這個老頭真能吹牛,向外爬都費勁。
鄭億︰「老人家,我們沒有惡意。既然你不願意說就算了。」
老頭打量著鄭億。
「咦,這個年輕人很好,很有禮貌。」
鄭億哭笑不得。
「我好不好不勞你老人家夸。我不管你是誰,只想來警告你︰你要小心,外面有人要你的命。」
老頭脖子一梗,根本不相信鄭億的警告。
「誰敢要我的命,借他一萬個膽子。你知道老子是誰嗎?」
沙仁听不下去。
「不吹牛能死嗎?一會兒一個噴嚏打死我,一會兒誰也害不了你。」
老頭定定地看著沙仁,表情變幻不定,極為豐富。
沙仁後退了幾步。
「老頭,別這麼看我。我跟你不熟。」
老頭上前抓住了沙仁的手。
「我可找到你了。」他用力在沙仁身上嗅了嗅。
「就是你,錯不了。我可讓你害慘了。」
老頭竟然流下眼淚。
沙仁有些慌了。
他高舉雙手向鄭億示意。
「鄭哥,我可沒打他,老頭,我沒踫你,你別想踫瓷。」
老頭哭的更歡了,仿佛受了天大委屈。
「都是你的錯,如果你不把琉璃盞丟了,我何至于淪落到天庭角落,跟那些破爛杯子混在一處。你跑了,將玉帝托你保管的琉璃盞棄之不顧。還有臉說我踫瓷。」
沙仁︰「你先等等,我听不懂你的話。什麼我丟了琉璃盞就害了你。琉璃盞沒破,就在外面那人的手里呢。」
老頭︰「那是我的家。卻因為你不負責任,沒帶著我走。我的家都沒了,只能開闢一個小小的空間,在靈霄寶殿的一根柱子後面躲藏了這麼多年,這些年我怎麼過來的,你知道嗎?每時每刻都提心吊膽,戰戰兢兢。生怕被人發現。結果我的安身立命之所琉璃盞還是被人發現了,他們雖然找不到我,卻通過琉璃盞,抽取了我絕大部分力量。還偽造了一個我。代行我的職責,你說是不是你的錯?」
沙仁越听越糊涂。
「哎,你別胡說八道了,世界上哪個種族將琉璃盞當成自已的家,就算你長的小,隨便一個地方都比琉璃盞住的舒服。還被人抽走絕大部分力量,你的意思是說,如果有那些力量,你就很厲害了唄?」
老頭胸脯挺的高高的。
「那是當然。」
鄭億悠悠插了一句。
「你那麼厲害,怎麼還住在琉璃盞里,玉皇大帝,如來佛祖哪個不是住在巍峨莊嚴的宮殿里,你如此有本事,卻住在一個酒杯里。就算是一只鳥兒還有自已的窩呢。」
老頭遭到鄭億一頓搶白。
「你以為我想啊,還不是自已不小心,上了那個女人的當,被他暗算,無處可逃,只好在琉璃盞中棲身。」
「喲,沒看出來呀,你老人家還能上女人的當,說出來讓我開心開心。」
老頭呸地吐了一口。
「那個穿紫衣服的,號稱本源女神的女人。她趁我不備,將我的修為剝奪了一大部分。幸虧我見機的快,否則早就沒命了。」
鄭億︰「你不會就是天道吧?」
老頭一跳老遠。雙手亂搖。
「你認錯人了,我不是。我就是普通的老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