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不覺鄭億三人在酒樓上又待了一天。
黑夜已經籠罩了獅陀城。
鄭億叫令狐壯與赤龍別再鬧了。該干正事了。
三人出了酒樓,隱了身形撲向皇宮。
皇宮在獅陀城的正中央。整個獅陀城象一座八卦陣。
獅陀城坐落在八卦陣的中央。
鄭億他們所在酒樓在城的最北邊。為了觀察的更細致,鄭億三人走的並不快。
快到皇宮的時候,前面的屋頂上騰起一個暗紅的火球。巷子下面有血腥味兒傳來。
「鄭哥,有妖怪。」
赤龍與令狐壯二人悄悄地向火球包抄而去。
二人都處在隱身狀態。一前一後堵住了火球的路。
到了近前,火球形狀不停的變幻,一會兒象個人,一會兒又變成了一只恐怖的怪獸。
地面上,兩具尸首橫陳,沒有一絲血跡。
「兩位兄弟,你們小心,千萬不要暴露。火球非常不對。」
鄭億神念掃過火球,火球的氣息令鄭億心頭警鐘大作,他怕令狐壯和赤龍吃虧,傳音提醒。
「鄭哥,哪里不對?妖怪我見多了,變成火球攝取人的靈魂。當成修行的資源,這種事兒對妖怪來說太平常了。鄭哥待我拿下它,你一問便知。」
赤龍毫不在乎的傳音回應。
「它的氣息非常古怪,明明透著慈悲寬厚氣息,給人的感覺非常舒服,做出的事兒卻如此殘忍,反差太大。沒有我的命令,你們兩人誰也不能動手。听到沒有?」
不安的感覺越來越厲害,鄭億厲聲警告赤龍與令狐壯。千萬不能打草驚蛇。
那只怪異的火球沿著牆根嗖嗖地向前飄。
它上下舞動,露出歡呼雀躍的樣子,似乎心情愉快,非常高興。
從火球中甚至傳來咿咿呀呀哼唱聲。
因為鄭億不讓赤龍令狐壯動手,火球向前走,三人隱身在後面跟著。
火球的速度很快,深夜的大街上空無一人。
更夫的梆鈴與銅鑼悠遠而蒼涼,從睡夢中醒來的人听到後,嚇的打了個冷戰,裹緊了身上的被子,害怕的縮進被窩,蒙住腦袋。
火球在更夫的身前無聲的滑過,或許更夫已經年老,眼楮昏花,如此明亮的火球似乎沒有引起他的注意。
火球象一只狩獵的貓兒,跟在更夫的後面潛行了幾步。
一張人臉在火球上伸出,那是一張年輕人的臉,憨厚老實,看不出半點邪惡。
那張臉搖了援,無比遺憾的撇了撇嘴。小聲嘀咕。
「獅陀城的人越來越不合我口味了,這個更夫髒不了啦嘰的。聞著就一股酸味,魂魄更是臭的象坨屎,吃下肯定鬧肚子,」
那名年老的更夫拖著沉重的腳步,手中的燈籠明明滅滅。地上模糊的影子拉的很長。
火球跳上屋頂,驚動了看家狗。
看家狗看到牆頭上的火球,正要狂吠。
「咻」地一聲,那條狗倒地暴斃,從它的身體上飄浮起一只狗的影子。
火球人臉張開嘴一吸,象吃面條一樣。狗魂被吸進了火球內。
死去的狗尸迅速干癟下去,成了一具薄薄的紙片樣的干尸。
火球滿意的砸砸嘴。
「有些人的魂魄還不如一條狗香,怪不得原來那個傻小子連狗雞也不放過。」
火球沿著大街向前奔,在每個屋上面都嗅一嗅。
「這家還行,做個記號。」
「這個沒好人,全都是臭的。」
一邊嗅,火球自語,也不知道在那些滿意的人家做了什麼記號。
鄭億三人在後面尾隨著火球。
只要火球不害人,鄭億不要他們出手。
火球似乎對整個獅陀的情況非常熟悉,穿大街,過小巷。跑遍了半個城。
火球拐了個彎,直奔城南,它要出城了。
「鄭哥,它要跑了,還不出手嗎?」
「跟著它,看樣子它是吃飽了,要回窩了。我們要找出指使他的幕後人。」
火球來到南城門下,城門下值守的哨兵同樣對火球視而不見。
火球大搖大擺地從馬道上了城牆。
它並沒有跳下城牆,而是在城牆停了下來。
「哈哈,出來吧。都跟了我一晚上了,你們不累我也累了,解決你,我好回去休息了。」
火球發出人的大笑,對著黑暗的牆角喝道。
鄭億三人一驚,原來自己早就被人發現了。
「不要出聲。」
火球的語音剛落,鄭億及時傳音阻止了赤龍與令狐壯答話。
赤龍捂著自己的嘴巴,同樣傳音鄭億。
「鄭哥,你再晚一會兒,我馬上就要回話了。真是好險。」
「別說話,看火球說話的方向是對著城外。不象發現了我們。」
火球︰「要做縮頭烏龜嗎?那可不是英雄所為。」
火球繼續對著城牆上大罵。
城牆的外面,沿著城牆升起兩個人影。
說是人影其實是兩團灰色的霧氣。這兩團霧氣形態與火球一樣不定,一會兒化成人形,一會不知道是什麼形狀。
灰影升到城牆上,與火球平視。
「你是怎麼發現我們的?我們二人根本不在表世界。而是在暗世界跟著你。」
火球身體一漲,變成一個人。
「你們原來是混沌族人啊?不在里世界好好待著,跑到表世界來干嘛?」
火球人竟然也知道里世界,灰影人很是驚異。
「一個小小火球怪竟然也知道里世界,本來我們只是好奇,跟著你就是為了好玩。並不想打擾你的行為,既然你道破了我們的身份,那對不起了,你必須跟我們走。請吧。」
火球人背著鄭億,鄭億雖然隱了身,但火球人強大的探查力讓鄭億非常忌憚,他不敢靠的太近,同時,這兩個灰影自稱來自里世界,從他們的形態上看,就是混沌族。
混沌族人跑到獅陀城來做什麼?
鄭億決定靜觀其變。
赤龍與令狐壯對鄭億的先見之明大伸拇指。
「鄭哥,還是你沉得氣,沒被火球給詐出來。原來火球人發現的不是我,而是這兩個怪物。」
「這有什麼可稱贊的,灰影人也在跟蹤火球,我們不也是沒發現嗎?再說了,灰影人有沒有發現我們?」
「鄭哥,你有沒有覺得這個火球人的聲音好熟悉。好象一個人?」
令狐壯傳音問。
鄭億從火球只化出一張人臉的時候,他正面見過這張臉,是一個很陌生的臉,但是他的聲音卻讓鄭億想起一個人。只是這人的形象與火球相差十萬八千里,根本無法聯系到一起。
「鄭哥,我覺得這個聲音是青谷皇帝的。」
「別瞎說,不可能,青谷怎麼會變成一團光球,而且在我的感知中,青谷此時正在皇宮里睡大覺。」
「反正我覺得這個火球人就是青谷。是吧赤龍兄弟?」
令狐壯尋求赤龍的贊同。
「壯哥,我又沒見過青谷,我哪里知道。」
「別說了,那邊打起來了。」
就在鄭億三人爭論火球人的聲音的時候,火球人與灰影人已經動上了手。
「好個火球怪,真有兩下子。不行快跑。」
才剛一動手,灰影人瞬間就被火球包圍,以雷霆萬鈞之勢將他們的重生復活次數打掉了許多。
火球人的實力強悍程度不但大出灰影人的預料,也大大震驚了隱身觀戰的鄭億三人。
鄭億三人也沒覺得火球人有多大本事,妖也好。仙也好,只有在修行初期會依靠大量吞噬各種魂魄來提高境界,到了一定的境界後,吞噬魂魄的修行方法效果十分有限。所以在鄭億三人的認知里,火球人還在吞噬人的魂魄為食,修為高不到哪里。
鄭億在神魂獄中鍛魂成功後,他的修為得到極大的提升。
一見到火球的時候,火球給鄭億的感覺很奇怪,似乎修為並不高,卻讓鄭億感覺到火球非常危險。
此時火球人一出手,印證了鄭億的直覺的準確,火球人的實力絕對深不可測。
灰影人瞬間被秒,身子虛化,要沒入里世界。
火球人手一伸,生生將那灰影從里世界拽了出來。
灰影人受傷極重,癱軟在地,動彈不得。
「你若是殺了我們,我們門主要你的命,哪怕你逃到天涯海角,也要把你碎尸萬段,你可考慮好後果。」
灰影人輸陣不輸人,猶自說著狠話。
火球人輕蔑地一笑。
「殺了你,我沒興趣。你們太臭了,又沒有靈魂,一點也不合我的口味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