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魚糕,新鮮的魚糕!」
「新鮮的靈川魚,剛捕的靈川魚啊!」
「賣……豆腐咯!」
「……」
「我們水池縣和你們平安縣不同,我們緊靠著大江,百姓基本都是以捕魚為生。」
水池縣街道上,戴鴻圖牽著馬,一面給顧安解說著水池縣的基本情況,一面領著顧安向水池縣鎮邪司府衙行去。
身後跟著郭銘和黃慶。
前日凌晨,他們解決了紅衣怨詭後,向當地村民和鎮民說清後,便花了一日夜的時間來到了水池縣。
顧安說要過來一起幫助水池縣鏟除岳浪的時候,戴鴻圖一開始是不太願意的。
他水池縣和平安縣分屬潯陽東陵兩郡,若是讓顧安這平安縣鎮邪司小旗過來,豈不是顯得他水池縣無人?
但顧安卻說大家都是鎮邪司,都是陛下所屬。
他平安縣和水池縣雖分屬兩郡,但卻是友鄰。
以及這個任務是他顧安接取了,不知道後面的事也就算了,現在知道了,自然要來;等等為理由,向戴鴻圖換取了一個和水池縣鎮邪司總旗商議的機會。
顧安點了點頭,的確如戴鴻圖所說,這一路過來,整個街道上時常彌漫著淡淡魚腥味。
過了一刻鐘的時間。
顧安隨著戴鴻圖來到了水池縣鎮邪司總旗府。
見到戴鴻圖和郭銘回來,門口的雜役弟子迎了上來,將三人的駿馬牽向後院馬廄。
兩名守門的候補隊員當即抱拳道。
「戴小旗,郭師兄。」
戴鴻圖背著雙手,點了點頭,指著顧安介紹道︰「這位是平安縣鎮邪司一處小旗,顧安,來我們水池縣有要事找彥總旗商議。」
兩名候補隊員剛才就見到了顧安那一身青綠便服,沒敢認。
等戴鴻圖坐實了身份後,二人滿心驚駭,還是連忙拱手見禮。
「見過顧小旗。」
顧安頷首︰「起來吧。」
戴鴻圖笑了笑︰「顧小旗,我們先進去吧,沒什麼事的話,彥總旗應當在後院繪畫,我這就帶你去。」
「勞煩了。」
等顧安一行人走遠後。
門口一名候補隊員咋舌道︰「剛才那個,平安縣的小旗,看起來不到二十歲吧?」
「我看著不到二十歲,不過,為何不到二十歲,頭發就沒了?」
「你懂什麼,這叫個性;听說郡城的一些天才都有屬于自己的個性。」
「……」
很快,平安縣鎮邪司來了個不到二十歲的小旗官的消息,傳遍了整個水池縣鎮邪司總旗府。
前廳。
水池縣鎮邪司總旗官彥錦成端坐于主位之上,垂眉沉思。
黃慶將之前和顧安他們說的又說了一遍,同時交出了他用來收集血氣的瓶子。
顧安來這兒的目的彥錦成也知道了。
彥錦成露出和煦的笑容︰「顧小旗,你們楊總旗近來可好?」
溫文儒雅彥錦成,這個外號顧安也听過。
顧安抱拳道︰「彥總旗有所不知,楊總旗已經突破至罡氣境,調任東陵郡鎮邪司百戶所了;新任的總旗大人,還在赴職的路上。」
聞言,彥錦成略顯詫異︰「噢,原來如此,之前我就听說楊總旗快到罡氣境了,沒想到這麼快。」
說著,彥錦成感慨一聲︰「說實話,你是平安縣鎮邪司的小旗,岳浪是水池縣人,不好交予你處理。
所以,顧小旗還是請回吧。」
顧安瞥見彥錦成略顯抱歉的臉色,抱拳道︰「那可否請問彥總旗,準備如何處理此事。」
「岳浪是散修聯盟長老,自然先傳喚其到總旗府來,按例詢問。」
「彥總旗認為岳浪會招認?」
「這是掉腦袋的事,他自然不會如此輕易招認;不過我鎮邪司,有的是辦法,一樣樣慢慢來。」
瞧見彥錦成布滿著笑容,卻又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凶狠表情,顧安也明白,估計是想直接用刑了。
「彥總旗可是準備直接用刑?」
彥錦成頓了下,坦然道︰「不錯,我們既然已經肯定是他,自然用刑到他承認即可;至于黃慶這個人證,在他沒認罪前,作用不大。」
「那他要是不認呢?」
「顧小旗不會認為,還有人能扛得住我鎮邪司的刑法吧?」
顧安正色道︰「一般來說,心智不堅定的,遇到鎮邪司用刑,肯定是扛不住,而招認自己的罪行。
但像岳浪這種明知道自己干的是掉腦袋的事情,被鎮邪司給抓了,認罪死路一條。
不認罪,鎮邪司在沒有確切的證據前,也不會要了他的命,想通利害,他自然不會招認。」
彥錦成聞言不禁皺眉,沉默片刻︰「顧小旗既然這麼說,可有更好的辦法?」
顧安笑了笑︰「辦法倒是有一個,只要彥總旗讓戴小旗和他手下的隊員,陪同我去一趟散修聯盟,我保證可以讓岳浪自己招認。」
一旁坐著的戴鴻圖微微愣神的,看了顧安一眼,卻正好對上顧安帶笑的雙眼。
彥錦成深深的看了顧安一眼,沉默半晌︰「顧小旗,按理來說,岳浪一事,是我水池縣鎮邪司來負責處理。
你自己也知道他不會輕易招認,身為平安縣鎮邪司小旗,你又何必來趟這攤渾水。」
顧安起身抱拳道︰「我接取了那只怨詭的任務,自然要將這任務做完。
或者,彥總旗就當是我想為那些被岳浪害死的百姓,討回一個公道!」
彥錦成大手一揮︰「好一個討回公道,既然如此,鴻圖。」
戴鴻圖站起身來︰「屬下在。」
「帶上你三處的人,和顧安走一趟。」
「是,屬下遵命!」
顧安見狀,拱手道︰「多謝彥總旗,請彥總旗放心,不出兩個時辰,定讓岳浪認罪!」
說完,顧安和戴鴻圖離開前廳。
彥錦成望著顧安離開的背影,雙眼微眯。
這時,從里間走出一人來到彥錦成身旁︰「大人,您覺得這顧小旗能讓岳浪認罪嗎?」
彥錦成收起那和煦的笑容,吐了口濁氣︰「不清楚,不過要是讓我來問,恐怕很難。
正如顧安所說,明知認罪必死,我們又沒有證據,那他何必認罪。」
「那大人你一開始為何沒同意讓顧安來?」
「我那樣說只是想看看顧安對岳浪此事,到底是真心還是假意。
若是真心實意的,給他去辦也無妨。
若是假意,給他辦,豈不是浪費了我們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