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陶旭匆忙趕到鎮邪司告知陶玉,陶三被抓一事,他當場大怒,訓斥陶旭的同時直接召集了自己麾下十名隊員趕了過來。
所以此事並沒有通知楊凌,但現在經袁山這麼一提醒,他確實反應了過來。
陶玉在楊凌手下做了三年的小旗官,自然清楚楊凌的性格。
特別是重名聲……
而且最近的情況,有些特殊……
一時間有些進退兩難,場面陷入沉寂。
陶玉手下的十名隊員實力均是凝丹一重至三重。
縣衙內除去總捕頭袁山為凝丹七重外,如唐理這樣的分捕頭都是凝丹一重。
若是真與陶玉動起手來,也很難佔得優勢。
陶玉臉上陰晴不定不定,不知在思索些什麼。
就在這時。
「今個兒是怎麼了?」
大門方向傳來一道有些陰陽怪氣的聲音。
顧安微眯著眼循聲望去。
一名身上穿著和陶玉一樣青綠繡袍,臉上帶著和煦笑容的男子向大廳走來。
他的身後同樣跟著一名鎮邪司的普通隊員。
一路過來,陶玉手下的隊員都自動為其讓開道路。
「袁大人,好久不見。」
來人行至袁山面前,停步拱手笑道。
「東方潤弘,怎麼,這事情,你也要插一手?」
袁山淡然道。
顧安听到這名字,腦海中很快浮現出這個人的信息。
東方潤弘,和陶玉一樣,同為平安縣鎮邪司的小旗官。
「咯咯,袁大人誤會了,我只是來告知陶玉,楊大人的命令。」
東方潤弘輕笑一聲,也不管陶玉十分難看的臉色︰「陶玉,楊大人有令,讓你立刻帶人回去。」
陶玉胸鋪猛的上下起伏了幾下,雙目越過袁山,狠狠的瞪了顧安一眼後,對著袁山抱拳︰「袁大人,告辭!」
也沒等袁山回應,直接轉身喊道︰「收隊。」
徑直向縣衙外走去。
東方潤弘一路目送著陶玉離開後,扭過頭來︰「咯咯,袁大人不必在意,陶玉他就是這個性子。」
「放心吧,你們幾人的性子我都清楚,不會多想的。」
听著袁山若有所指的一句話,東方潤弘笑了笑也不反駁。
「袁大人,我來之時,楊大人還讓我帶他向您問聲好,說此事,他剛才並不知情。」
「放心,我知道楊大人的意思。」
東方潤弘笑道︰「如此甚好,那我也不打擾您了;最近府里邊人少,我手上雜事比較多,就先走一步。」
「去吧。」
東方潤弘看了眼後面被秦力等人圍著的顧安,淡笑著轉身離去。
袁山盯著東方潤弘離開後,轉身吩咐道︰「秦力和顧安跟我來一趟,其他人接著處理這件案子。」
「是。」
袁山屋內。
袁山坐在主位上,剛听完顧安和秦力的說明,右手輕敲扶手,沉思半晌後,吐了口氣。
「這事,不好辦啊。」
秦力一臉正色︰「大人,我知道這事牽扯到陶玉不好辦,但陛下也說過,天子犯法與庶民同罪。
更別說鎮邪司了。」
「我不是這個意思,具體的,等明日開堂的時候,你就知道了。你先下去吧,顧安留下。」
秦力還想說什麼,卻發現顧安拉著他的手臂,搖了搖頭。
只能無奈嘆息一聲離去。
「顧安,你是顧慶的兒子吧。」
「回大人話,家父正是顧慶。」
「嗯。」袁山點了點頭,嘆了口氣︰「顧慶,可惜了;說來此事也是我對不住你父親,本以為只是普通的案子,卻沒想到會牽扯到妖魔。」
顧安心頭微顫︰「大人不必自責,家父曾經說過,身為捕快,理應護一方百姓百姓平安,不論對方是窮凶惡極之人,還是妖魔詭異,都應如此。」
袁山表情為之一滯,顯然是沒想到顧安會說出這麼一番話。
片刻後。
「顧慶此話,說的不錯。之前我也听唐理說起過你,說我平安縣衙,候補捕快當中,屬你實力最強,達到淬體八重。
所以之前他申請讓你遞補你父親位置時,我也就同意了。
今日所見,果然不同凡響,一個月時間,已經淬體九重了。」
顧安拱手︰「大人過獎了。」
「你不必自謙,十六歲淬體九重,這天賦比起武府那些世傳弟子都不遑多讓。」袁山擺了擺手︰「本來以你實力,參加下個月鎮邪司或是武府的考核都可以。
如果沒有發生今日之事,我肯定是建議你去鎮邪司,鎮邪司雖然在功法和傳承方面不如武府,但鎮邪司勝在做事沒武府那麼多束縛。
不過,今日你當著這麼多人落了陶玉的面子,再去鎮邪司,恐怕他會刁難于你。
後面,最好還是選擇武府吧。」
顧安聞言,腦海中不禁就想起了剛才所見的東方潤弘。
「大人,屬下有一事想請教一下。」
「呵呵,說吧。」
「鎮邪司小旗官東方潤弘,是不是和陶玉,不太對付?」
袁山略顯詫異的看著顧安,見顧安表情依舊不為所動外,才緩緩說道。
「他們二人關系的確不是很好,具體的我也不大清楚,只知道是以前他們從隊員晉升小旗官事結下的梁子。」
說著,袁山似乎又想到了什麼似的︰「看來,你還是想去鎮邪司,投入東方潤弘門下?」
顧安點頭︰「有這個想法,不過,距離考核還有一個月時間,屬下想再多思考一下。」
「決定以後仕途的大事,確時該好好想想。」袁山頷首︰「我這邊也沒什麼事了,你先下去吧。」
「是。」
顧安應道,行了一禮後轉身離開。
可就在顧安即將出去時。
背後又傳來袁山的聲音。
「有關陶三一事,你和秦力,最好都不要報太大期望。」
顧安心念一動,轉身拱手道︰「屬下明白。」
「明白就好,下去吧。」
「吱呀。」
顧安關上了房門。
剛一出去,就見秦力正靠在走廊的房柱旁。
上前。
「叔。」
「誒,出來了,大人和你說了些什麼。」
秦力听見叫喊,偏過頭來,立馬問道。
顧安笑了笑,將他和袁山的談話說了一遍。
听完後,秦力眉頭緊鎖︰「袁大人說的倒也不錯,現在鎮邪司對你而言,的確危險了些。
不過,我比較好奇的是,今天早上你打敗陶旭的時候,還是淬體八重吧?」
顧安面不改色,淡然說道︰「的確如此,之前和叔說換血一半只是我自己估計的。結果昨晚滅殺李信化身的邪靈時,我就隱隱感覺自身氣血比較旺盛。
所以上午才能輕松擊敗同為淬體八重的陶旭。
回到縣衙後,您讓我去休息時,想著鎮邪司和武府的考核將至,所以一刻也不敢耽擱,回到房間後便繼續修煉。
不料,就直接突破到了淬體九重。」
秦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