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念白怔然之後,按了按跳得有點失速的心髒。
在呼嘯與狂歡的車流之間,流動的耀眼燈光似光的長河,他單手將她攏在懷里,像一座只有彼此的孤島。
周圍都是狂呼,叫囂的摩托車,和空氣被高速劃破時產生的嘯風,而……
她不知是那些咆哮的引擎聲讓人心顫,還是他身上的味道讓人心亂。
……
「啊啊啊——這些越南人是不是神經病啊,舉著旗幟騎著摩托車集體瘋狂飆車是瘋癲了嗎!」
「警察呢,越南的交警都去哪里了!!」
「群體性飆車游行為什麼不管,大使館呢,救救中國公民——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某人淒慘又憤怒的尖叫和咆哮瞬間把溫念白從那瞬間的迷離與錯覺間拉回現實。
溫念白瞧著整個人扒拉在︰「……」
柏蒼︰「……」
金璐︰「……」
這奇葩是誰?他們不認識!
……
溫念白回過神後瞥了眼被他另外一個手揪住的慌里慌張的金璐,嘆一口氣,抬手拍了下柏蒼抓住自己的手︰「副總,你先放手,這樣在馬路中間拉拉扯扯的……。」
柏蒼感覺到她正在努力轉動手腕,試圖推開他。
他眉心微擰,又要分心查看周圍危險的狀況,又要擔心懷里的人不管不顧地掙扎搞出危險來。
柏蒼不悅地挑眉,不客氣地抓緊她,冷聲道︰「一個床都睡過了,你缺根弦的腦子現在來矯情什麼,買了高額意外險,不怕死?」
溫念白唇角抽了下,她話還沒說完,這位大佬到底在腦補什麼?
而且,說出這種曖昧的話,她都能看見在邊上被他另外一個爪子抓著金璐,耳朵都要豎起來到天上了!
要不是在馬路中央,周圍都是瘋狂穿梭的摩托車和汽車,她能保證金璐能一瞬間跳她身上,開始瘋狂刑訊逼問八卦的模式。
「放手,在馬路中央,你們拉拉扯扯的才會出事,腦子不好使嗎!」溫念白吸了一口氣,不客氣地直接用了點巧力一抽手。
「啪。」她干脆地月兌離了柏蒼的魔爪,順帶輕巧地一把抓起金璐攬在懷里。
「你……。」柏蒼一頓,沒繼續說話,只挑眉看向溫念白。
「我最後說一次,麻煩您和旁邊那兩位一起老老實實地在原地呆著,別再拉拉扯扯瞎跑,真出事了,越南的醫療和國內還是有差距的!」溫念白有點不耐煩地冷道。
真是的,非要她拉下臉來警告人。
帶著一般考察團的人來異國考察,對方國內再威風,人生地不熟的也會對翻譯和向導客氣三分。
但帶著自己上司最大的麻煩就是他會一直用國內的思維模式凌駕在你頭上,容易自作主張,讓你听他的。
說完,她也沒有搭理柏蒼,直接抬手護著金璐,左右看了一眼,等著奔騰車流那麼疏了一瞬間,直接帶著金璐就往前闖。
「喂……你想死也不要帶著璐璐啊!」唐幕終于在鬼叫鬼叫完了之後,留意到自己的小辣椒被溫念白帶著勇闖——「奪命車陣」
他頓時慌張起來,沖著溫念白大喊,甚至松了勒住VI脖子的手,要沖過去。
「閉嘴,你給我老實呆著。」柏蒼很久沒有被人這麼警告了,心情說不上好還是不好,只冷著臉不客氣地朝著唐幕叱了一句。
他也意識到了一個問題,這里不是國內,溫念白比他更了解越南的情況,他或許該听對方的。
但他也按照溫念白說的,沒有去拉扯唐幕。
因為……
「啊啊啊啊——有個變態模了我的腰,痛痛痛!」
唐幕才打算朝著溫念白和金璐的方向沖過去,就被一記沖過身邊的厲風給刮過,腰上一涼,然後瞬間又痛又驚恐地喊了起來,僵在原地,不敢動彈。
就沖了這麼幾步,馬路中央的三個人就成了三座「孤島」,周圍全是呼嘯和狂歡不減速的摩托車流,進退不得。
柏蒼揉了揉眉心,這種情況有點超出他的認知了,還是等著「大兔子」來處理試試。
他立刻看向溫念白那頭,瞬間怔住了——
溫念白擁著一臉驚恐的金璐,神色機警卻又淡定地這麼「淌」著摩托車河往對面的人行道走過去。
她像背後長眼楮一樣,或稍快,或忽然停下來,就這麼敏捷地避開了眼看著就要碾著她身上過去的車子,帶著金璐到達了安全的人行道彼岸。
「我屮艸芔茻,這是什麼風騷的走位啊,大兔子有摩西開紅海的絕技?」唐幕都呆了。
他就看著那只「大兔子」這麼叼著他的「小辣椒」三躥兩蹦,那麼摩托車就遇到她們兩個就這麼詭異地一滑,繞了過去?!
溫念白把驚魂未定的金璐送到馬路對面之後,又繼續用她的「凌波微步」又轉了回來接被困在車流他們。
柏蒼瞧著她沒搭理自己,率先去帶了Vi過馬路,又帶了一臉震驚的唐幕過馬路。
他目光落在她挽著他們胳膊似親密的手上,眸光微閃,雖然知道這不過是必要的動作,但不知為何心中依然很是不爽。
這女人是故意最後一個接他的。
「走吧,副總。」溫念白走過來,抬手挽住他的胳膊。
柏蒼垂下眸子,忽然另外一只手把她的手拉到自己腰上,另外一只手則扣上她放在自己胳膊上的手。
溫念白只感覺自己的手被一只微涼修長的手掌一把扣在手心,對方修長的指尖與手掌傳來的溫度與擺月兌不了的力道,讓她瞬間僵了下。
「這種情況,可真讓人害怕,你說對吧?」柏蒼似笑非笑地彎起唇角,涼涼地道。
她掌心莫名地浸了點汗出來,不動聲色地道︰「是啊,不過副總臉上可看不出害怕呢。」
柏蒼淡定地道︰「不,我很害怕。」
溫念白︰「是,老佛爺……。」
她這個古怪的姿勢,怎麼看都像是太監攙扶老佛爺。
而且還是那種跟老佛爺有奸情的太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