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兒島下午兩點四十八分。
羽生未來從藤屋那里借了一些繃帶, 簡單的將皮外傷處理了一下。奴良鯉伴的神通力只是把他受到的重傷恢復到輕傷狀態, 其他的還要經過時間慢慢治愈。
奴良鯉伴的治療能力雖然方便, 不過更多的是刺激細胞活性化,從而讓身體更加快速的進行治愈, 並非是萬能的能力。不過听說奴良鯉伴的母親, 她的神通力真的抵達到幾乎神明的力量, 即便是絕癥之人在她的手下也能夠完全痊愈。奴良鯉伴繼承下來的治愈能力只不過是母親的皮毛。
羽生未來把上衣月兌掉, 費力的一個人用手一圈又一圈的往背部纏上繃帶。
就在此刻,羽生未來的耳朵里面突兀的听到了一聲活力十足的少年音, 明明這里距離大門十分的遙遠,羽生未來竟然听了一個真切。
「打擾了。」
「謝謝,麻煩你了!」
緊接而來的腳踩在了走廊上, 發出了一陣陣低沉的沉悶聲響。
「你好, 這里是羽生前輩居住的房間嗎?」
少年音和拉開房門的聲音一起響起,羽生未來即便做好了準備,耳朵還是因為突兀的大聲感到腦殼發疼,羽生未來轉頭看過去。
那名少年的頭發就好像是熊熊燃燒的烈火,橘色的長發和赤紅的發尾,兩種獨特的顏色融合為一體, 卻不會特別的奇怪, 有一種獨特的美麗。少年的性格就好像回應了自己火焰色的頭發一樣,像火焰一樣張揚熾熱,精神飽滿。
這種發色羽生未來只從上一代的炎柱身上看到過,毫無疑問, 眼前的少年就是煉獄杏壽郎。
「啊……」他短促的驚訝了一下,完全沒有想到羽生未來此刻正在更換繃帶。煉獄杏壽郎熱情的將自己的行李放到榻榻米上,「我來幫你吧,一個人更換繃帶很困難吧?」
沒等羽生未來有任何的拒絕,煉獄杏壽郎熟練的替他把髒亂的繃帶月兌下,一圈又一圈的纏繞上去,手法嫻熟到連醫生都自愧不如。
「听聞羽生前輩在兩日以前才進行了一場激烈的戰斗。能夠在搜集如此多的情報時,還成功擊殺一名上弦。」煉獄杏壽郎夸耀道︰「這可是相當出色的戰績。」
煉獄杏壽郎外表看著是一名精神飽滿的少年,走路的動作也有一些大手大腳,結果包扎起來動作十分的輕柔,小心翼翼的。
羽生未來在煉獄杏壽郎的幫助下,很快就將身上髒亂的繃帶全部替換成新的繃帶。
煉獄杏壽郎低下頭注視羽生未來。
羽生未來的戰績在一眾鬼殺隊當中,他的戰績簡直漂亮的一塌糊涂。在看到羽生未來之前,他下意識就把羽生未來幻想成好像悲鳴嶼行冥那樣肌肉發達、身材健壯,掄得起斧頭。又或者像是不死川實彌那樣,一臉疤痕,滿臉凶相。結果真的看見了羽生未來時,羽生未來還比他還矮一個頭,肌肉也並沒沒有發達到恐怖的地步。
煉獄杏壽郎因此感覺到巨大的落差。
原本以為是鄰居家一臉凶相的叔叔,結果是阿姨家里面看似乖巧的小孩子。
而此刻的煉獄杏壽郎也萬萬沒想到,他在羽生未來心底溫柔的主公大人二號的形象破碎成一地,支離破碎的散落在地面。
兩個人無情的踩在了虛假形象的玻璃上面,若無其事的開始新的交流。
煉獄杏壽郎在鬼殺隊里面工作了很長一段時間,只是一直沒有適合升職的機會,他一直戰戰兢兢地工作,沒有絲毫的焦慮。從泉那里听說,煉獄杏壽郎在獵鬼方面,無論是判斷力、成熟的心智或者是精湛的劍術都到達了柱的標準。
羽生未來打量了一下煉獄杏壽郎,無論是呼吸的氣、還是身體的鍛煉,絕對已經能夠和宇天元持平。
煉獄杏壽郎端正的坐在了羽生未來的面前,「你好,我是煉獄杏壽郎。本次和羽生前輩共同執行任務。」
泉撲騰翅膀從房梁下飛了下來,「雖然說是執行任務,本次任務和你們以往執行的任務性質完全不一樣。你們面對的是惡鬼之中活下來的千年鬼王,只憑借你們兩個是沒有辦法成功討伐鬼舞無慘的。」
羽生未來雖然想盡快親手手刃鬼舞無慘,然而這樣的道理還是懂的。鬼舞無慘能夠在千年中屹立不倒,在百年之中沒有被任何一名鬼殺隊的劍士手刃成功,就足以證明了鬼舞無慘超于常人的強大,絕非是單槍匹馬、二人組隊就能夠簡單殺死的。
千年歲月的詞匯背後太過于沉重,羽生未來自詡現在已經十分強大,面對鬼舞無慘的未知戰力,對自己的戰力仍舊有幾分懷疑。
「隱部隊有心無力,大多數隱的呼吸都沒有抵達柱那樣控制自由。長時間在鬼舞無慘身邊潛伏很快就會被他們發現。」泉說,「你們要在不打草驚蛇的情況,一直監視鬼舞無慘的行動。只要再爭取多一段時間,鬼殺隊所有的能力都凝聚于此,可以向惡鬼們發動最後的攻擊。」
好不容易才逮到了鬼舞無慘的蹤跡,如果鬼舞無慘在此刻從他們眼皮底下溜走,那肯定悔得腸子都青。
不派遣人去監視鬼舞無慘,從而避免打草驚蛇是絕對不可能的,哪里知道鬼是無慘會不會隨著惡鬼漸漸被消滅,他心生不妙,索性連自己的藏身之地都拋棄。
所有不穩定的因素在這個眼皮底下絕對不能夠出現,哪怕冒著打草驚蛇的風險,冒著要兩個人與鬼舞無慘一戰的可能,他們兩個人也要堅守在原地。
煉獄杏壽郎听完了泉所說的話,他深刻理解到這個任務的重要性。
新人應該有的驚慌失措,煉獄杏壽郎全然沒有,他拍了拍胸膛,聲音格外的沉穩,平白給人一種值得信任的情緒在︰「我一定會好好執行任務的。」
泉的眼淚都要掉下來了,他看了看沒有多少反應的羽生未來,視線譴責。目光傳達一種信息︰你看看人家,那才是鬼殺隊應該有的面貌。看看人家,給人一種安慰感,多麼的棒!再看看你無動于衷的表情。
羽生未來全然忽略了泉的視線,他和煉獄杏壽郎交流自己擅長的方面︰「在隱匿這一方面我比較擅長,我來負責夜晚吧。」
白天鬼舞無慘大概率不會願意離開家門。
即便是不擅長偵查方面的煉獄杏壽郎都能夠很輕松的完成這個任務。
除非鬼舞無慘抬著轎子出門,否則白天里面的鬼舞無慘就是一個家里蹲。
煉獄杏壽郎也很清楚自己的優缺點,對此他沒有任何的異議,他點頭說︰「沒問題,交給我吧。」
羽生未來屈起手指敲了敲榻榻米,之前那個小鬼所說的言語當中有一些問題……他忘記了向他提問了。
小鬼曾經說過︰從窗戶空間中曾經看到上弦所在的地點。
是不是有一只惡鬼,永遠空間自由運動的能力?
羽生未來不太確定,然而他意識到這一點以後,不得不打起精神。
如果真的有的話,那他和煉獄杏壽郎之間的監視就沒有任何的作用了。
哪怕他們兩個人是柱,對于呼吸的運作能夠自由操控,身上的氣卻是沒有那麼簡單就隱藏起來的。只要距離近到互相看到了對方,頃刻間就能夠判斷對方的身份。
然而無論是煉獄杏壽郎還是羽生未來,他們的監視最近的距離也就只能夠在宅邸的外面,主動踏入宅邸無疑就是月兌.光衣服明晃晃的告訴鬼舞無慘他們的存在。
這無疑是自投羅網。
可是如果不能夠觀看到鬼舞無慘的一舉一動,鬼舞無慘豈不是通過某一只鬼的血鬼術,神不知鬼不覺的在全國各地移動。
羽生未來表情肅穆,煉獄杏壽郎問︰「是有什麼不對的地方嗎?」
羽生未來說︰「……或許我們小看了惡鬼的一方。」
羽生未來簡單的把自己擔憂的事情說了出來,煉獄杏壽郎逐漸就意識到了問題的重要性,他眉目微皺。
「如果是這樣的話……我們現在的舉動無疑是白做工。」
煉獄杏壽郎說的沒有錯。
羽生未來大腦飛快運轉,他的手指甲不受控制的摳挖著榻榻米的隙縫。
羽生未來忽然開口問︰「鬼族現在是大劣勢沒有錯吧?」
煉獄杏壽郎細數現在死亡的上弦,和僅剩的上弦數字,他點頭說︰「在這幾百年以內,鬼族是第一次落到如此境界,把他們逼迫到現在這種狀況,是第一次。」
對、沒有錯。
劣勢情況下只有三種選擇。
第一,養精蓄銳,再做打算。
第二,拼死反撲,第一擊就企圖猛咬敵人的致命點。
第三,直接放棄掙扎,安靜等死。
給予劣勢情況的選項並不多,羽生未來一開始認為像是鬼舞無慘這種懦弱、貪生怕死到極致的膽小鬼,他絕對不會放棄掙扎,安靜等死。他對活下去的渴求超乎尋常,作為第一只誕生的惡鬼,寧願不能在陽光下行走,仍舊渴望活下去的執念,絕對不是普通的鬼可以比較的。作為鬼王而言,他也有可怕的自尊心,不把一般人放在眼里,絕對不會認為人類可以威脅到自己——屬于王的傲慢。
羽生未來一直以為像是鬼舞無慘這樣的人,絕對會選擇養精蓄銳,再做打算。畢竟惡鬼的特長便是不死、便是可怕的恢復能力,只要給予他們足夠的時間。鬼殺隊的優勢便在他們慢慢積累下來的力量和數量面前,如兵敗潮水,徹底失去了優勢。屆時就輪到惡鬼們的反撲——活的長的惡鬼有這樣的耐心。
羽生未來猜測的這兩點,他並不認為有錯誤——然而在多出了移動空間的血鬼術面前,以上兩點猜測頃刻之間被推翻。
鬼舞無慘手上捏著的鬼牌,恰好就有可能是鬼殺隊的命脈。
鬼殺隊不蠢,百年以來一直在尋找鬼舞無慘的蹤影。
然而鬼舞無慘就算沒有謀士般的智慧,沒有雄心大志,然而他並不蠢。在百年來他一直在追殺產屋敷一族。
在這幾天內,惡鬼們的身影銷聲匿跡,除了上弦攜帶一眾小鬼四處尋找食物以外。下等的低級鬼鮮少出現在大眾視野里面,這也是鬼殺隊的柱們安下了心,開始追殺上弦和鬼舞無慘的存在——那麼,鬼族的思考方式會不會也和他們一樣,在他們尋找鬼舞無慘的同時,惡鬼們也在尋找產屋敷耀哉、也或者是產屋敷輝利哉……?
鬼舞無慘會在意上弦的性命嗎?他會在乎自己下屬的折損嗎?
再或者——鬼舞無慘是否對十二鬼月擁有感情?是否會不舍得?
沒有人給羽生未來一個更加詳細的答案,然而羽生未來的心回復了他。
不會。
鬼舞無慘在千年的歲月里面,不知道看過多少次十二鬼月的折損。鬼舞無慘絕對不像是產屋敷耀哉一般,將鬼殺隊的每一個人視作自己的孩子,珍愛、並且因為劍士們的死去感到慟哭。
鬼舞無慘生性涼薄,他在乎的人只有自己。只要鬼舞無慘還活下去,這個世界上就能夠生產出數不盡的鬼。只不過是十二鬼月罷了,只要他還活著,就會有第二代的十二鬼月、就會有第三代的十二鬼月……無盡的惡鬼。
羽生未來聯想到這一點,他的皮膚陡然冒出了雞皮疙瘩。
更加可怕的是,調虎離山之計的出現。
他和煉獄杏壽郎兩個大戰力,原本守在鬼舞無慘的身邊伺機發動總攻擊。然而這一招數很有可能在他們發動攻擊之前,鬼舞無慘先行抵達了產屋敷耀哉的面前。
羽生未來思細級恐,鹿兒島在日本的邊緣,最快的運輸方式是列車,然而列車也需要長時間坐一天一夜才到達產屋敷耀哉所在的半妖之里,再或者需要一天時間之長才抵達鬼殺隊總部,產屋敷的大本營——目前代理當主產屋敷輝利哉的所在地。
現在所有的柱都分散在全國各地,等到了鬼舞無慘發動攻擊時,無論是羽生未來、還是其他的柱,駟馬難追。就在他們以為勝券在握的情況下,他們的大本營和主公已經徹底死去。
正所謂擒賊先擒王,亙古不變的道理。
鬼殺隊知道這個道理,鬼族們也知道這個道理。
羽生未來一旦想到這個可能性,只覺得雞皮疙瘩都冒了起來。
和宇智波斑截然不同,過去羽生未來的首領根本不需要擔心他的安危,率先拿著武器沖上去的人就是他的首領。而產屋敷耀哉是沒有任何的戰力存在的,在鬼舞無慘的面前根本撐不到其他人的救援。
如果這就是鬼舞無慘的計謀,很明顯,直抓他們的命脈。在目前的當主死去、繼承者死去,士氣大敗。
羽生未來覺得毛骨悚然,他語氣干澀的,緩緩地向煉獄杏壽郎提供了這個可能性。
煉獄杏壽郎一直面帶笑容的表情漸漸凝固住,只是三言兩語描繪出來的未來,足以讓煉獄杏壽郎打從心底希望這個猜測不可能出現。
然而羽生未來推斷出來的事情,就是那麼直白、有理有據。鬼舞無慘的確有能力在他們不在主公身邊時,成功殺死主公。
對于所有的柱而言,無疑是最不願意接受的事實。
煉獄杏壽郎在很小的時候就和產屋敷耀哉見過面,產屋敷耀哉是一個很奇特的人,煉獄杏壽郎也不知道怎麼形容。他好像就是天生擁有一種神奇的魅力,讓人情不自禁、由心而發對他發出尊敬之心。
像是那樣的人……
煉獄杏壽郎回憶起產屋敷一家,家庭美滿,兒女雙全,每一次看到他們一家,煉獄杏壽郎就情不自禁的想。
像是這樣美好的一家,就應該幸福的生活下去,直到長命百歲、兒孫滿堂。而不是時時刻刻都受到惡鬼們的威逼,在獵殺惡鬼的重大任務面前,背負任務,艱難的一步一步踏在地上,向著山上出發。
煉獄杏壽郎第一次覺得進退兩難。
是繼續前進,是繼續獵殺惡鬼,是攻擊?還是防守,放棄眼前所有的優勢,回去保護產屋敷耀哉。
如果是前者,產屋敷耀哉會有性命之憂。
如果是後者,鬼殺隊建立百年以來,第一次樹立的優勢毀于一旦,下一次也不知道還會不會有這樣的機會。他們選擇後者,鬼舞無慘一定很樂意自己的上弦不會受到性命之憂,無論是哪一樣,對于鬼舞無慘來說都沒有虧損。
因為他不在乎上弦作為誘餌會不會有性命之憂,如果他們還活著,這當然是最好的事情。如果他們死了,那也無所謂。
鬼殺隊沒有重來的機會,人死後就不能復生。
不是每一個時代都會集齊那麼多名柱,每一名柱的能力精湛到如此地步。
這就是人類和惡鬼之間的殘忍戰爭。
煉獄杏壽郎明確的認知到這一點。
他的臉頰微微發白,心里在做激烈的斗爭。
煉獄杏壽郎語氣極為不甘,然而又偏偏因為自己自幼認識到產屋敷耀哉,他對產屋敷耀哉的性格太清楚了。
「如果主公大人在的話……他一定會毫不猶豫選擇前者。繼續進攻吧,不能夠浪費這一次機會。」
產屋敷耀哉在自己的性命和殺死鬼舞無慘兩者之間,他絲毫不會認為自己的性命大于什麼,產屋敷耀哉認為自己的性命還沒有死去的劍士沉重。如果用自己的性命換取鬼舞無慘的性命、再或者重創鬼族,這不是很劃算的交易嗎……?
煉獄杏壽郎雙手交叉握成了拳頭,指尖因為過于用力而發白,在做出這個決定之後,煉獄杏壽郎覺得自己的身軀好像是騰空而起,四肢浮空在天上,沒有多少力氣。
就在此刻,羽生未來出聲否認了煉獄杏壽郎做出的艱難選擇。
「不,我不會認同這個選項的。」
煉獄杏壽郎想要拯救產屋敷耀哉的心不比任何人少,他慢慢的抬起頭,以為自己會看到羽生未來同樣沉痛的表情。哪里想到羽生未來語氣堅定,且神采飛揚。
「我也不會認同鬼殺隊一定要付出巨大代價才能夠打倒鬼舞無慘這個理念。」
煉獄杏壽郎︰「不付出任何代價是完全不可能的。」
「然而的確有這種方法存在。」
煉獄杏壽郎發白的臉色因為這句話漸漸回暖,他好像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他問︰「什麼?」
「我可是很貪婪的啊。」羽生未來重復自己的理念,「我不僅想要鬼舞無慘死,我還要主公大人活下來。說我是小孩子的任性也好,說我過于貪婪也好,什麼樣都好,我都不介意——!但是,一直拘泥于二選一的選擇題,視野未免太過于狹隘了。如果沒有路,我就要開創一條新的道路出來。這個世界上本來沒有路,是人們走多了,才有新的道路出來。」
羽生未來眼楮微微發光,在剛剛的沉寂中,他開始思考怎麼樣才能夠把這一盤下死的棋子,重新讓他活過來。
在多年的戰爭生涯中,他太清楚了產屋敷耀哉和繼承者產屋敷輝利哉活著的重要性了。有一些人只是活著、只是坐在那里,只是被人告知我在你的身後坐著、你需要保護我,這樣的信息傳達給前線的士兵,會帶給士兵多大的力量。
因為身後面有想要保護的東西存在,所以我絕對不能退讓。
哪怕付出所有的性命,哪怕犧牲自我。
只要有這樣信念存在,士兵們的戰力就會提升不止兩倍。
如果身後的人已經提前死去,士兵們清楚的知道無論再怎麼戰斗,身後都沒有一個值得信任的領導者存在。自己只是憑借一腔憤怒戰斗,在戰斗的過程中,心理漸漸冷靜下來,憤怒帶來的戰力便是如同風一樣徹底散去,什麼也不剩了。
這樣的戰斗在一開始已經輸掉了,沒有再繼續打的必要。
何況惡鬼和鬼殺隊之間的戰爭,一直是長久之戰。
願意忍辱負重,潛伏到下一個領導者的長大成人還需要很長的一段時間,在這一段時間里面,又會有多少無辜的人們死于惡鬼的嘴下。
煉獄杏壽郎被羽生未來這一口話震撼到了,他呆愣片刻說︰「你真的很任性啊。」
然而也正是這種蠻不講理的話語,將煉獄杏壽郎從抉擇當中拉回來,開始思考新的可能性。
他冷靜的詢問︰「你有什麼樣的方法呢?」
羽生未來說︰「鬼舞無慘想要在神不知鬼不覺的情況下解決了主公大人,甚至不惜暴露上弦們的蹤跡。」
羽生未來一直都覺得這一段時間里面,上弦的蹤跡是不是太好獲得了,簡單的就好像打游戲中平白開了掛,他們只要按照地圖上面的標點上走就好。
或許鬼舞無慘並沒有特別考慮過上弦會死掉的可能性,或許一開始鬼舞無慘考慮的想法是,上弦是否有可能將各個柱逐個擊破,然而這樣的想法卻在羽生未來打敗猗窩座以後,他放棄了這個想法,轉而讓上弦們拋頭露面。
目前鬼殺隊的柱們已經清楚了上弦的實力絕對並非是單槍匹馬就能夠簡單解決的,多名柱組合在一起,分散在全國各地,無疑就是把最重要的王暴露在敵人的視野里面。
鬼舞無慘這一手玩的可是相當的妙,羽生未來都不禁為此想要拍手稱快,鬼舞無慘這一計劃全程在每個時機都有變化的留手存在,即便失敗了也不需要在意,只要在下一步中討伐回來就可以了。
羽生未來說︰「然而,只要散發思路,我們就可以簡單、直接的尋找到一個方法,能夠正面突破了鬼舞無慘的計謀。」
煉獄杏壽郎︰「?」
羽生未來一拍手,從腿上綁著的忍具包中掏出了一支苦無,他笑嘻嘻的說︰「又不是只有他們擁有移動方法,我也有啊。在短時間之內就能夠將所有人移動到戰局。」
煉獄杏壽郎︰「???」
羽生未來的飛雷神之術的確不能夠在短時間內將所有人一一移動到戰局,可是他的小伙伴有這樣的能力。
羽生未來曾經拜托過內野圭一利用煉金術——就算加上忍術也無所謂,飛雷神之術本身作為空間忍術就需要計算,這一點和煉金術有異曲同工之處,飛雷神之術的計算方式從根本上來看其實和內野圭一的煉金術相差並無太多。明白原理之後,制造大量的傳送點,卷軸、也是理所當然的事情了。
本來羽生未來是打算在最終決戰時拿出來使用的,然而當時的他並不知道這種想法有沒有可能實現。然後他就無情的擱置到一邊,在發現某一只鬼的手中擁有這樣的力量之後,羽生未來很快從大腦的深處找到了拜托內野圭一的事情。
「繼續進攻,討伐各個上弦,根本不需要多想。剩下的事情交給我就行了。」
煉獄杏壽郎慢慢的就明白了羽生未來所想的方法,他眼楮一亮,「只不過是疲勞之苦,如果只是承擔區區疲勞之苦就能夠達到更完美的選項,何樂而不為呢?」
羽生未來說︰「他用他的計謀,我在他的計謀上再加工一畫,也不過分吧?」
戰爭中不就是最講究如何用計謀翻雲倒海,稍加不慎,你的計謀就成了為我搭建的橋。
真的是可喜可賀。
羽生未來已經迫不及待的想要觀看鬼舞無慘那猙獰的表情了。
鬼舞無慘期待著他們以為勝券在握,結果背後被偷家,那個慘痛的表情,一定很值得期待。
羽生未來也很期待鬼舞無慘以為自己計謀完美無缺,奈何被他稍加幾筆,無情的把鬼舞無慘親手搭的橋梁奪走,踩在自己的腳下,那又會是什麼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