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陌此話一出, 凶牙佣兵團四人皆是一愣;
他們確實好奇蘇陌他們的目的沒錯,但僅僅是好奇, 並不是非知道不可。且他們早在進入蠻荒沼澤前便合計好了,無論蘇陌給出怎樣的理由,都不會改變他們離開的初衷,這也是為何亞瑟不追問的原因。
當然, 蘇陌願意講他們也樂意听,畢竟人都有好奇心。
「事實上,我們來此的目的只有一個。」蘇陌嘴角一勾, 認真說道,「那就是……希爾的寶藏!」
「什麼?!」
珍妮驚呼一聲,臉上寫滿驚訝。
其余三人也不例外, 尤其是亞瑟, 他的表情與珍妮又不太不一樣。除了驚訝外, 眼神中還多了幾分銳利, 這點蘇陌並未錯過。
「這這……」珍妮不可思議道, 「你們瘋了吧?那種傳說中的玩意兒, 怎麼可能存在?就算真有, 也不可能找得到啊!」
「不錯,荒野沼澤根本沒什麼‘希爾的寶藏’!」
亞瑟收起心中復雜,耐心勸導道︰「所謂的寶藏, 不過是一則謠言罷了。如果真的存在,上千年來威爾法家族怎麼可能找不到?威爾法王國,又怎麼會在十幾年前被滅國?」
說到這兒, 亞瑟無奈道︰「蘇先生,我雖然不知道您為何執意要尋找‘希爾的寶藏’,但作為被雇佣者,我還是要奉勸你們趁早放棄吧!憑您與鬼面先生的聰慧和天賦,出人頭地是早晚的事,何必為那根本不存在的‘寶藏’而搭上性命?根本不值……」
「有的!」
亞瑟話說一半,突然被納爾森打斷了。
但見納爾森臉上泛起不正常的紅暈,表情也變得異常興奮和激動,「它在召喚我,我可以感覺到!祖先留下的寶藏就在里面!」
「祖先?」
亞瑟先是一愣而後又是一驚,他雙目瞠大,不可思議的追問道︰「您,您是……」
「納爾森•威爾法。」
蘇陌注視著亞瑟,意有所指道︰「他是威爾法家族最後一名幸存者。」
「王子?您,您是王子殿下?!」
納爾森的身份固然令人震驚,但亞瑟反應……未免激動過頭了吧?
豈止是激動?
得知納爾森是威爾法王子後,亞瑟甚至一個健步沖上前,並一把抓住納爾森肩膀,連翻確認道︰「您當真是王子殿下?有什麼證據嗎?」
亞瑟顫抖的聲音中,帶著顯而易見的震撼與無可抑制的激動,莫說納爾森本人,連珍妮三人都被嚇到了。
「亞瑟你……」
珍妮很想說些什麼,但亞瑟根本不搭理他,仍舊死死抓住納爾森,並再一次追問其身份。
「我,我……」
納爾森當然是威爾法王子,這點連系統都承認了,做不得假。可亞瑟的過分激動還是嚇著納爾森了,他‘我’了半天,也沒說出個所以然來,當即求助似的望向蘇陌。
「亞瑟先生,您先冷靜一點。」
蘇陌看了眼鬼面,示意他保護好納爾森後,冷靜說道︰「他確實是威爾法王子,這點我們沒必要騙您。至于如何證明……呵呵,您是不是應該先表明自己身份呢?」
亞瑟的異樣,傻子都能看出來,他的身份必然不簡單。但這個‘不簡單’到底是好事還是壞事,蘇陌需要進一步確認。
「我是誰?」
亞瑟松開鉗制納爾森的手,俊俏剛毅的臉上早已失去溫和的笑容,反而多了幾分苦澀和絕望。
「我的全名是亞瑟•安德森。」
蘇陌等人還在思索,納爾森卻不可思議的瞪大雙眼,「安德森?你……你是安德森家族的後代?」
安德森家族,威爾法王國四大家族之一,當然是滅國前的;
隨著威爾法王國覆滅,所謂的四大家族自然也蕩然無存。與威爾法家族受到的待遇一樣,四大家族作為威爾法王國支柱,隨著王國崩塌,家族血脈同樣也遭到因特列王國的報復和追殺,活下來的寥寥無幾。
寥寥無幾不代表一個都沒有,亞瑟•安德森就是其中之一。
亞瑟與納爾森一樣,都是家族的嫡系血脈。威爾法王國滅國時,身為四大家主之一的安德森家族責無旁貸,作為家主的亞瑟父母更是難逃一死。與納爾森的父王做法一樣,亞瑟父母同樣用最後的力量,把當時年僅八歲的亞瑟送了出去。
亞瑟比納爾森幸運,或者說四大家族雖然同樣遭到因特列王國追殺,但畢竟不是王族,追殺並不是那麼激烈。像亞瑟這樣的‘漏網之魚’活下來的並不少,且日子過得也不像納爾森那般辛苦。
納爾森溢于言表的激動也感染了亞瑟,但謹慎的他還是追問道︰「您說您是王子殿下,請問有什麼證據嗎?比如……王庭扳指!」
王庭扳指象征著威爾法王座,身為安德森家族遺脈,亞瑟自然知道這點。
听到亞瑟追問,納爾森當即一臉悲切道︰「王庭扳指被偷了!嗚嗚……都是我的錯,我對不起祖先,對不起威爾法家族啊!」
「丟了?」
激動過後,亞瑟對納爾森的身份已經信了八分。就像蘇陌說得,他們沒有理由騙他。只是,听到‘王庭扳指丟了’幾字時,他臉上仍舊露出幾分懷疑和遲疑。
「扳指不僅丟了,而且還有人利用王庭扳指冒充王子身份。」
蘇陌接口道;「這也是為何我們會在這個時節,冒險進入荒野沼澤……我們不僅要找到希爾的寶藏,更要揭穿假王子的真面目。」
最後,亞瑟還是信了納爾森王子身份;
原因很簡單,威爾法王國滅國時,亞瑟八歲、納爾森五歲,兩人雖不熟悉卻也見過幾面。納爾森絞盡腦汁終于回想起屬于兩人的共同回憶,這才讓本就信了八分的亞瑟,進一步確認納爾森的王子身份。
「王子殿下,沒想到您還活著!」確認身份後,亞瑟比之前更激動了,「四大家族活下來的遺脈們,都在等著您啊!」
遺民淚盡胡塵里,南望王師又一年;納爾森背負著復國重擔,十五年來臥薪嘗膽,威爾法王國的遺脈們又何嘗不是?
要知道,天.朝的大明在覆滅後,‘反清復明’活動,可是從清朝初一直持續到清朝末年,靠的可不止朱家一脈。如今的威爾法王國不過剛剛滅國十五年而已,像亞瑟這樣的嫡系遺脈,怎麼可能不存在‘復國’心思?如今驟然見到王族最後血脈,亞瑟又怎能不激動?
亞瑟與納爾森‘抱頭痛哭’近半個小時,悲壯的情緒連史興澤都深受感染。瞧那副咬牙切齒的樣子,仿佛被滅國的是他一樣。
其余人雖不像史興澤這般激動,但同樣也被兩人情緒感染到了……除了蘇陌和鬼面。
激動過後,亞瑟朝蘇陌三人深深鞠躬,並認真嚴肅道︰「你們不僅救了王子殿下的命,更冒著生命危險陪他進入荒野沼澤……大恩不言謝,請接亞瑟•安德森一拜!」
亞瑟的隆重除了嚇了蘇陌三人一跳外,也搞得納爾森一臉尷尬。
但亞瑟對此不以為意,謝過蘇陌等人後,當即轉身對珍妮三人說道︰「珍妮、小杰、卞龍,實在抱歉!我身為凶牙隊長,一直對你們隱藏身份,雖有不得已的苦衷,但終歸騙了你們……」
「隊長,你在胡說些什麼啊!」
珍妮咯咯笑道︰「來羅貝城當佣兵的,有幾個底子是干淨的?無論你什麼身份,永遠是我們凶牙的隊長!」
小杰與卞龍趕忙應是,亞瑟感動得無以復加。
「無論如何,我再也不能擔任凶牙隊長了!」
亞瑟一臉堅定道︰「我要跟隨王子殿下去尋找傳說中的寶藏,為復興威爾法王國出最後一份力!珍妮,你帶著小杰和卞龍離開吧,並替我向約翰他們致歉……」
「你想道歉,還是自己去說吧!」
珍妮撇嘴道︰「希爾的寶藏我也很感興趣,你們兩呢?」
珍妮眼神中寫滿威脅,小杰與卞龍一哆嗦,趕忙表態。
「你們不必如此。」
亞瑟皺眉道︰「不必為了我……」
「也不是全為了隊長。」小杰笑道,「自成為佣兵那日起,我就抱著必死的決心了。」
「就是就是!」卞龍更是摩拳擦掌道,「這可是傳說中,最後一位半神留下的寶藏啊!我卞龍有幸加入,豈能不親眼看看?只要能看一眼,死也值了!這次錯過,我一定會抱憾終身的!」
雖然三人如此說,但亞瑟很清楚,他們留下的原因就是因為自己。心懷愧疚的同時,更多的還是感動。
蘇陌也沒想到事情最後會發展到這一步。如此一來,他之前想好說服凶牙的理由,全都用不上了。
不過,這樣也好;利誘終歸有風險,又哪里比得上真心實意呢?
「殿下,您剛剛說有人利用您的‘王庭扳指’,冒充您的身份?」
比起希爾的寶藏,亞瑟更在意的反而是這個。畢竟,寶藏沒了便沒了,只要‘香火’還在,終有復國希望。如果連王子身份都被人李代桃僵,比起復國失敗的恥辱,更另亞瑟難以令人接受。
亞瑟的身份雖然超出意料,但仍在蘇陌的可控制範圍內,甚至對他與鬼面還是件好事。
稍稍沉思幾秒,蘇陌當即說道︰「不止如此,假王子同樣帶著他的同伴來到了荒野沼澤,他們目的也是‘希爾的寶藏’!」
「這就是你們在這個時節闖蠻荒沼澤的理由嗎?」亞瑟臉色變得異常難看,「可惡!早知道您是王子殿下,我一定……」
蘇陌明白他的意思,如果亞瑟早知道納爾森的身份,他一定會通過自己方法,把威爾法王國真正的遺脈全部召集起來。
「現在說這些已經晚了。」
蘇陌十分冷靜,「更可況,尋寶藏貴精不貴多。有時候人多反而是拖累……雖然對方實力強大,但我們也有自己的優勢。」
說完,蘇陌看了眼納爾森,納爾森趕緊道︰「不錯!祖先留下的寶藏,只有威爾法家族真正的血脈才能開啟,也只有我才能感知到寶藏的具體位置!那個可惡的賊人就算有王庭扳指也沒用!」
只要他們能提前找到並得到寶藏,他們甚至不必揭穿假王子的身份,便可直接與賽亞女王交換兵權。
「話雖沒錯,但假王子留著終究是個隱患……」亞瑟臉上閃過一絲狠辣,「必須想辦法除掉他們!」
亞瑟最後一句話正中蘇陌下懷,他眉毛一挑,當即道︰「終歸他們也入了荒野沼澤,能不能活著出去也是未知數……另外,我們的優勢除了納爾森對寶藏的感知外,還搶佔著先手。」
說到這兒,蘇陌自信一笑,「少不得,要送給他們一份‘禮物’呢!」
有了亞瑟四人支持,蘇陌與鬼面接下來的計劃將更容易實施。
之前還是雇佣關系,許多話雙方都不方便講。現在卻不一樣了,現在他們才是真正‘拴在一根繩上的螞蚱’,自然不必在有所隱瞞了。
尤其是亞瑟,這位在荒野沼澤闖蕩近十年的安德森家族遺脈,直接送給了蘇陌他們一份大禮!
「這是荒野沼澤的地圖……」只見亞瑟突然從懷中取出一張老舊羊皮紙來,並一臉慎重道︰「內域的地圖!」
听到‘內域’二字時,所有人同時露出驚訝和欣喜表情來。
「好啊隊長!你有內域的地圖,竟然不告訴我們!」
珍妮明顯在打趣,亞瑟卻苦笑道︰「荒野沼澤內域有多危險,你們豈能不知?憑我們凶牙的實力,冒然闖進來十死無生。」
後面的話亞瑟沒說,但珍妮等人卻听明白了。不止珍妮,連納爾森也听懂了,眼眶忍不住又濕潤起來。
「王子殿下您不必如此。」
亞瑟繼續苦笑,「您身上背負著復興威爾法王國的重擔,我又何嘗不是?」
威爾法王國覆滅,不止是威爾法一族的恥辱,同樣也是安德森等四大家族的恥辱。雖然王國覆滅時,亞瑟不過八歲,但他仍舊是亡國奴。威爾法王國一日不能復國,這個恥辱稱號也將伴隨他一日……如果蘇陌他們沒出現,甚至極有可能伴隨他一生。
這份蠻荒沼澤內域地圖,不是亞瑟一個人的,是他和威爾法王國所有遺脈,想盡一切辦法搞來的。
畢竟,‘希爾的寶藏’以前只是謠言,但現在卻成了復興威爾法王國最後的希望。而這,正是亞瑟一直留在羅貝城的原因——這份地圖,是為他自己和其余遺脈準備的。
「幸好,幸好您還活著!幸好希爾大人的寶藏真的存在……」
亞瑟提供的內域地圖並不詳細,甚至十分粗糙。即便如此,地圖對蘇陌他們的重要性,依舊不言而喻。
「我們在這個位置。」
蘇陌把內域和外域地圖拼湊在一起,然後又在腦海中模擬出他們自進入荒野沼澤後,所有行動路線。最後,他指著其中一點說道︰「如果我們繼續前進的話,將會闖入鐵甲蜥蜴的地盤。」
鐵甲蜥蜴,上古凶獸冰甲魔龍的後裔;憑蘇陌他們的實力,冒然闖入,跟找死沒什麼區別。
「呼,幸好!」
珍妮大呼慶幸,「幸好隊長拿出了地圖,否則……」
否則,他們極大概率也會繞開那里!
當然,這句話蘇陌沒說。
事實上,鬼面已經探明了前方的危險,只是不知道是鐵甲蜥蜴罷了。之所以說蘇陌和鬼面很強大,指的並非兩人實力,是他們超乎常人的敏銳直覺和精準的判斷及推衍能力。
自進入蠻荒沼澤開始,無論蘇陌還是鬼面,都把他們一路上遇到的危險和路線全部刻在了腦子里。
如果現在給蘇陌一張紙,他可以毫不猶豫的把他們走過的路線乃至周圍的危險一一標明。再加上鬼面補充,兩人制作出來的地圖,決不比亞瑟他們已知的差,甚至詳細程度猶有過之。
最關鍵的是,兩人一個負責探路、一個負責推衍,他們不斷修正的同時,也根據蠻荒沼澤與眾不同的環境變化,包括溫度、濕度、毒瘴的濃烈程度及各類毒物等諸多細節,推衍出了一份復雜的規律和特征了。
因此,當亞瑟把內域地圖取出來後,蘇陌和鬼面當即重新復制一份。隨後,兩人憑借各自的推衍和猜測,不斷把腦海中原本不確認的猜測和朦朧的推衍逐一進行核實、休整,並在新的地圖上填充細節……半小時後,一份詳細到令人發指的新地圖誕生了!
蘇陌和鬼面刻畫新地圖時,並未瞞著眾人,兩人的交流和分析也被亞瑟等人听入耳中。
最後,除了一臉懵逼的史興澤外,其余人統統石化了;
「變態,兩個變態……」
‘變態’不是什麼好詞兒,但珍妮月兌口而出的話,卻得到了所有人的認同。
「我終于知道自己為什麼比不過你了。」珍妮看著仍舊對著地圖沉思的鬼面滿臉苦笑。
起初鬼面提出接替她探路工作時,珍妮還不以為然。可隨著鬼面加入,珍妮對‘獵人’的職業又有了新的認知,仿佛開啟了‘新世界大門’。
然而,當她推開門後,駭然發現前方迷障重重,莫說踏進去,她甚至連該邁‘左腳還是右腳’都不知道。
此時此刻,她無比清晰的認知到自己和鬼面的差距,到底在哪兒了——不是實力,而是思維。
都說‘天才是百分之一的靈感,加上百分之九十九的汗水’,此刻的珍妮終于明白,沒有那‘百分之一’,剩下的百分之九十九屁都不是。
珍妮被鬼面打擊到體無完膚,亞瑟同樣如此;
不過,亞瑟是聰明人,他並未因此而產生挫敗感,反而順著蘇陌理出的思路嘗試推衍。雖然推衍出的結果不一定對,但至少從蘇陌身上得到新的啟發,對他而言已經足夠了。
兩人把重新刻好的地圖反復修正兩遍後,蘇陌又取出一根紅筆,然後在他們經過的路線上,分別畫出幾個點,並說道︰「這幾處是納爾森感應最強烈的地方。」
蘇陌把五個點用筆連接起來,然後又道︰「其中兩點感應最強烈,分別是這里和這里。由此推斷,希爾寶藏真正的位置……極大概率是這個方向!」
蠻荒沼澤奇大無比,想要在這里尋找一份兒小小的寶藏,沒有具體位置的話,簡直難如登天。這也是為何過了上千年,進入蠻荒沼澤的冒險者無數,卻無人找到希爾寶藏的原因。
但蘇陌他們不同,他們有納爾森;
有納爾森的感應在,至少能少走許多彎路。在加上亞瑟及時提供的地圖,蘇陌和鬼面立刻推斷出希爾寶藏的大致方向來。
「呃……大,大概吧?」
納爾森臉上寫滿了不確定和慌張。他甚至都記不清蘇陌標出的那五個點,是不是他感應最強烈的地方。
「嘿嘿,管他是不是呢,闖一闖不就知道了?」
卞龍看的很開,當即大咧咧道︰「有聰明人在就是省事,你們負責動腦,我跟兄弟負責打架!」
史興澤當即拍著胸脯道︰「沒錯,包在我們身上!」
蘇陌懶得搭理這兩活寶,規劃好接下來路線後,接著說道︰「這些只是我和鬼面的推測。所謂的‘安全路線’也只是相對而已,甚至極大概率是錯的,我們仍不能掉以輕心!」
這些話蘇陌不說其余人也明白。
不過,蘇陌標出的路線仍舊給忐忑不安的眾人注入一劑強心針。畢竟他們雖然下定決心繼續深入了,但對蠻荒沼澤內域的恐懼並未因此而減少毫分,甚至每個人都做好了死亡的準備。
這時候,蘇陌劃出的‘安全路線’堪比迷霧中的一盞明燈。不僅指明了方向,更照亮了他們昏暗死寂的內心——這是希望之光。
就在斗志熊熊的八人再次踏上征程時,以楚寒這位假王子為首的一行人,也緊隨蘇陌他們的步伐,進入了蠻荒沼澤。
號稱‘死亡之地’的蠻荒沼澤,對這支只能用‘豪奢’來形容的強大隊伍而言,已經可以用‘如入無人之境’來形容了。
春夏時節,最令佣兵團困擾的毒瘴問題,在亡靈牧師卜薩眼里,根本不是問題。
每一位牧師都是強大的藥劑師,亡靈牧師猶是如此。卜薩居住的西西丘沼澤也有毒瘴,雖比不過蠻荒沼澤,但對卜薩而言,仍舊不是問題。他甚至不需要制作闢瘴丹,僅一個術法,便把所有毒瘴排斥在外。
比起蘇陌等人的小心謹慎,這只豪華的隊伍一入蠻荒沼澤,便以耗時最短的直線距離,直奔內域而去。
他們同樣遭遇了各種毒獸攻擊和險惡要塞,但依舊沒有對他們前進的步伐造成絲毫困擾。
比如讓蘇陌和鬼面聞風而逃的火毒蜂,甚至輪不到詹青青這位轉職的魔法師出手,艾莉公主揮手間,便把它們全部毒死了。
除了強大的卜薩和艾莉公主外,隊伍里還有桓泗這位大劍師和五名轉職的玩家。那些讓蘇陌和凶牙不得不避開的危險區域,在他們面前都不是問題——直接碾壓過去!
眾人之中,最輕松的當屬楚寒;
雖然此前在匝道上,楚寒興奮之下創作的‘藝術品’嚇壞了眾人,但‘王子’的身份還是‘毋庸置疑’的。有這層身份在,哪怕他想出手,卜薩牧師和艾莉公主也不允許。
當然,勢如破竹的豪奢隊伍表面看似和諧,實則暗潮洶涌;
且不提赤炎和青羽兩大佣兵團間不可調節的矛盾,艾莉公主和桓泗大劍師,同樣帶著不可告人的目的。
就連一直以楚寒馬首是瞻的卜薩牧師,也干淨不到哪兒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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