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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章:大婚之日

隨遇忽然被這個稱呼喚起了藏在內心的一點良知,霍然起身翻下床,急速向後退兩步,「哇」的吐出一口血。

楚醉︰「」

這小子,親個人也能親吐血?

「你的傷?」

「冒犯姐姐了。」隨遇略帶傷感起身,拿起一旁的手帕隨意擦了擦殘留在嘴角的血,隨後起身再次給楚醉整理好床帳,正要往外跑,手卻被楚醉死死拉住。

「你怎麼了?」楚醉猶豫半天,咽了口唾沫道︰「是不是因為離京那日我喝多了酒,對你」

隨遇忽然又被這句話刺激到了,渾身狠狠一抽,艱難的別過頭不去看楚醉,道︰「沒,那日其實是我先親你的。」

楚醉︰「」

楚醉在多年的將軍生涯中第一次有了疑惑,她明明給隨遇找了紀婉月那麼好的青梅竹馬,按說兩人該生出些惺惺相惜之感,本來應該在京都你儂我儂。

可是隨遇呢?

喜歡她這麼個從小錦衣玉食的紈褲子弟,而且她從未見過哪個男人真正喜歡比自己強硬的女人。

難道是時代變化產生了代溝?楚醉迷迷糊糊想,她是越來越不明白這些年輕人心里想的是什麼了。

「那你」

「我知道,我不會的。」隨遇喃喃道︰「我會把這份感情埋在心底,只要遠遠看著你好好地就好。」

「跟我回京都吧。」楚醉憋了半天,只憋出這句話。

「不去了,我不會讓你為難的。」隨遇說的大義凜然,晚風輕輕從帳子外吹進來,撩起隨遇的一節衣擺,竟然真的讓楚醉從他身上看出了幾分林下高士的傲骨。

陽光斜斜灑進來,將側站著的隨遇半張臉映在陰影里,突然之間給人一種用情至深的錯覺。

他繼續道︰「倘若你看見我煩,我可以不讓你看見,倘若你覺得我惡心,我可以不出現在你面前,倘若你只想要個孝順懂事的弟弟,我也保證不再越過那條線。」

「你」

「我那麼喜歡你,當然什麼都願意為你做。」隨遇說話時語氣平淡,但楚醉卻被「我那麼喜歡你」這幾個字拍的頭暈眼花,一時不知今夕何夕,良久才因為手臂上傳來的麻木和疼痛找回自己的聲音︰

「你知道那是不可能的。」

「我知道。」隨遇面如死灰︰「我這就走,不會讓你為難的。」

楚醉︰「」

本來不是要把隨遇留下來嗎?怎麼現在整的反而像是她把人趕走了?

楚醉張口無聲,只覺得頭一陣陣的疼。

楚醉吩咐了一隊親兵護送了隨遇離開,在北疆休整了一陣子身體也好的差不多了,只是手臂還是時不時會隱隱作痛。

但是營中的中衣也說並無大概,楚醉只休息數日,就為了讓多疑的皇帝相信自己沒有勾結胡族謀反,互市還在如火如荼的進行,直接遞了一封折子說自己不如進京,有事到京城再議。

楚醉半道上卻听說——隨遇跑了!

楚醉對著那護送的一隊軍士滿眼怒火︰「你們都多大的人了?白跟我打了幾年仗,連個孩子也看不住?!」

「我們一直守著的,後來到了一處驛站」將軍道︰「四殿下說要去小解,結果一去就找不找了」

「算了算了。」楚醉直到隨遇是個狡猾的主兒,也不多責怪這些士兵,只道︰「這幾年多搜集一下各地官方驛站的信息,讓我知道他在哪兒,是否安全就好了。」

「是!」被罵的將軍終于抓到了救命稻草,點頭稱是。

楚醉又行幾日到了京都,跟張口皇妹閉口皇妹的皇上討論好草原易主的事以及互市的事兒之後,終于獲得了信任。

如釋重負的回到侯府,想著難得清閑兩天,卻總是會無緣無故的想起隨遇那吐血的一吻。

是正常練功的走火入魔,還是誤食了什麼毒藥?

楚醉沒想出個所以然,決定過幾日親自去她接回隨遇的地方查探,但是還沒出發就收到了三皇子和楚盈盈大婚的消息。

楚醉怒氣昭昭的握著那煩人的請帖︰「早不成婚晚不成婚,非得挑這個時候,我看他們就是誠心跟我過不去!」

顧長澤好說歹說,終于是把這怒氣大的侯爺給勸到了皇宮。

當日婚宴設在皇宮九華殿,各處張燈結彩,紅燭映照,百官公侯,皇子嬪妃,官家後代皆有參加。

楚醉一早駕車進宮,雖然被降職到了侯位,但她的乘車規制還是按照親王的規格,這實際上是皇帝的默許,再加上楚醉本人心高氣傲也一直沒有換下來。

讓其他嬌滴滴的官家小姐見了,不免心中怨恨頓生。

楚醉今日叫了紀婉月過來,想著也不至于看著滿朝阿諛奉承的虛偽之徒吐出來。

更可氣的是,楚醉竟然還帶了曾經的京都笑柄,將軍府大小姐紀婉月,更加讓官家小姐們不滿。

「這就是那個將軍府的廢物大小姐?」有人看不慣率先開口。

「就她這姿色不知被多少男人睡過才能進了太醫院,有什麼好得意的。」

「楚醉也算個任務,怎麼可能看得上這樣的廢物?」

「那可能紀婉月會幫我們侯爺找男寵呢!哈哈哈哈」

楚醉凝眉看向門口那幾個聚在一起暢談的官家小姐,她們也回看了一眼楚醉。

有人繼續不屑道︰「哪里啊,這侯爺是外臣,不再過年的時候進京,一回來還跟陛下聊了許久,不知是不是蓄意勾引陛下呢。」

「是嗎?陛下不喜歡溫柔的嗎?能看上她?」

「我說呢,陛下就是玩她幾天哪里會認真,就這樣還好意思來參加楚韻的婚宴,真是不知廉恥!」

楚醉壓著怒氣想,她只不過提前回京兩天,外面傳的就這樣難听了嗎?這些官家了解們要是沒有他們老子的授意敢這麼說她?

看來真是最近太平日子過慣了,這群老東西都不知道什麼叫臉了?

她們話語句句帶刺,激的楚醉一下子拍案而起,正要走上前教訓她們一番,忽然一道聲音在她拍桌之後響起。

「定北侯楚醉,十四領兵,十五掛帥,十六封侯,到如今四五年之間殺的狼煙滾滾血舞黃沙,才有你們幾天太平日子,有些人就是太平日子過慣了,慣得!」

楚醉聞聲看去,紀婉月不顧自己感受,率先幫她出頭。

多好的一個姑娘啊。

楚醉默默的想,隨遇怎麼就不開竅呢?

紀婉月瞥了那些圍聚的官家小姐一眼,不屑道︰「楚醉是我師長,她不是你們這些只懂得繡花宅斗,逞口舌之快詆毀旁人的深宅毒婦所能議論的,誰再多說一句,小心過幾日傳到陛下耳朵里!」

「什麼傳到我耳朵里啊?」皇帝不知何時穿著明黃色龍袍從門外走來︰「難道有人不滿朕的皇妹?」

楚醉十分小氣的用眼神瞪了幾眼剛剛說閑話的小人,依然端著定北侯的架子道︰「無妨,小事而已,回頭讓她們父親來我侯府賠罪就好,若是少了一人,我就讓他嘗嘗我手中軟鞭的厲害!」

剛剛還喋喋不休的官家小姐們立刻禁聲,有幾個膽子小的嚇得眼楮一白差點昏過去。

楚醉入席,按照慣例跟各位大臣一一打過招呼,坐在了禁軍統領沈彥的身邊,開始垂眸思考皇帝一家子的關系,雖是一大望族卻是人丁凋零,似乎每個人各懷心思,都藏著不一樣的秘密。

三皇子迎娶楚盈盈,皇帝不會看不出他是什麼心思,可是既然看得出,為什麼還會大張旗鼓的幫他辦這門堪稱荒唐的婚事呢?

不一會兒,三皇子挽著楚盈盈緩緩步入,在對拜的行禮過後,楚醉還未開始撫琴,悠揚的琴聲便自房頂響起。

房頂女子,輕彈琴弦,如天外飛仙般緩緩落下,一曲鳳求凰,訴盡千古情,一聲一聲,亂了誰的心,濕了誰的眼。

而這彈奏驚世樂曲之人,正是那帶頭嘲笑楚醉的國舅家大小姐,明玉華。

「明小姐真是美啊!」

「是啊,這琴彈得真好,完全就不用楚醉那個只會打仗和恐嚇我們的敗類能比的!」

「正是正是。女子就該柔柔弱弱,整天舞槍弄棒的算什麼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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