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樂意奉陪!」楚醉手中軟鞭如銀蛇一般揮舞,總是貼著自己身子旋轉,生生阻擋下了三皇子銀槍的好幾次出擊。
三皇子心中憤怒,招式混亂,沒過幾下就被楚醉的軟鞭纏住了銀槍,進而楚醉幾個翻身從他手中挑飛了銀槍。
那銀槍在空中打轉,被楚醉騰身而起抬腳又踢回了武器架子上,還不等三皇子積蓄後招,那軟鞭已經纏上了他的咽喉,直接一拽,三皇子身體被帶著轉了幾圈應聲倒地。
楚醉姍姍收回軟鞭,對摔了個狗啃泥的三皇子微微拱手︰「承讓了,三殿下!」
三皇子氣的渾身發抖,忽然站起來,也不顧什麼禮義廉恥,破口大罵︰「楚醉!等我上報皇兄定要你好看!」
楚醉︰「臣只不過跟皇子殿下切磋幾招,殿下何必生如此大的氣?是臣逾規了,還請殿下贖罪。」
這個時候,楚醉越發彬彬有禮,越發顯得三皇子仗勢欺人目無法度,這種事情放在不同人眼里有不同的理解認知,不好拿到日理萬機的皇帝面前去爭吵。
「怎麼說今日也是殿下勝了,楚家不會賴賬的,不日我二叔就會進宮向陛下稟報的,對嗎?」
楚醉說完轉身含笑看著她的尚書令二叔,這個眼神意味深長,很難讓人不懷疑點什麼。
听到幾個大臣已經開始議論三皇子參加比武招親的目的,楚醉滿意的轉身往自己的位置上走去。
可是還沒走幾步,就听見身後有利器夾雜著嗖嗖的風聲而來,楚醉猛然回身,抽出軟鞭格擋。
「侯爺小心!」一個稚女敕的聲音忽然傳來,楚醉立刻推開護在她身前的隨遇,揮舞軟鞭。
「鐺」的一聲,一只飛鏢正好插在了軟鞭上。
看著那軟鞭上的飛鏢,楚醉本來含笑的眸子漸漸冷下來︰「三殿下這是何意?」
「屬下不懂事,冒犯侯爺了,我這就回去教訓他。」三皇子掩蓋住隱隱笑意,回頭贊許的看了一眼剛剛扔飛鏢的屬下。
「教訓人的事哪能麻煩殿下。」楚醉語氣平靜的開口,卻讓全場莫名多了一絲寒意。
伸手拔下那軟鞭上的飛鏢,楚醉看準了剛剛扔飛鏢的那個屬下,直接甩出去,直接斷了那「不懂事的屬下」的喉嚨。
撲通一聲,隨著那屬下倒地,有一道綿長的血液順著脖頸滑下來,染了演武場的白石地面,格外觸目驚心。
武臣還好,在場的文臣紛紛倒抽一口涼氣,這位定北侯還真不是好惹的,直接當著三皇子的面殺人。
楚醉︰「本侯今日沒有什麼耐性了,顧長澤,送客!」
「是,侯爺。」顧長澤應了一聲識趣的先對三皇子做了個請的手勢,等人散的差不多的時候,楚醉正要問一問小隨遇有沒有遇見女主。
隨遇只對她搖搖頭,緊緊抿著唇,單手捂著肚子,向前艱難的走了兩步。
啪嗒,啪嗒
兩滴熱血從他指尖滑下,楚醉猛然一驚,她剛剛明明擋了那個飛鏢,怎麼還是受傷了?
「隨遇。」楚醉開口,誰知因為這一聲,本來還勉強能支撐著走幾步路的四殿體忽然歪了歪,直接不受控制的向地面砸去。
楚醉連忙上前去扶,那小小的身子倒在她懷里,隨遇的手捂著的肚子處,赫然流出來的是黑色的血。
隨遇艱難的開口︰「侯爺,有有兩個飛鏢。」
楚醉听得心尖打顫,這不是什麼單純為了她的小皇子,是她永生永世都想守著的隨遇啊!
「侯爺,哎呀,四殿下怎麼受傷了?」顧長澤將客人送的差不多,剛想回頭跟自家侯爺邀功,就看見了這驚心動魄的一幕。
「飛鏢上有毒,長澤,快去請太醫!」楚醉吩咐的聲音都在顫抖。
顧長澤剛剛應了一聲,「是」正準備往外跑,卻被一個小女孩攔住了去路。
小女孩兒約莫十三四歲,穿的雖然樸素卻也干淨,站在她面前干脆利落的道︰「侯爺,不如讓我試試?」
護國將軍紀峰立刻折回來,看著站在楚醉面前的小女孩兒緊張道︰「你怎麼又來給我惹禍了?定北侯的人也是你能治療的?」
楚醉不認識奮斗階段的重生女主,卻認識女主的老爹紀峰,听紀峰的語氣,這小女孩兒大概就是跟隨遇少年相遇的女主——紀婉月。
「好,你來試試!」楚醉想也不想就答應了,既然是女主那應該能救得活隨遇。
紀峰滿頭大汗,眉心突突直跳,他只想求個自己平安,並沒有跟朝中任何人有聯系,如今要是讓這個廢物女兒得罪了定北侯,那他這管帽可就保不住了。
「你這個小賤蹄子,淨給我找事兒。」紀峰訓斥完紀婉月又轉頭笑眯眯對上楚醉︰「侯爺,小女不懂事,我這就快馬加鞭親自給您請太醫來。」
「也好,你去吧。」楚醉懶得跟紀峰解釋,請個太醫過來後續檢查也是好的。
這邊讓顧長澤照顧後院,她已經抱著隨遇回了自己房間,把治療全權交給紀婉月。
小小的紀婉月一通針灸之後,直接讓用嘴開始往外吸毒,這樣的深情能讓隨遇感動嗎?
楚醉不明白,在隨遇的生死關頭她竟然還有心思想這個。
不久之後,紀婉月漱口,回頭對楚醉一拱手道︰「侯爺,治好了沒事了。」
楚醉點點頭,臉色有些不好,仿佛剛剛才好了沒幾天的舊傷又突然不安分起來,臉色比白天又白了一層。
「侯爺,侯爺太醫來了!」紀峰已經帶了太醫過來,太醫匆忙對楚醉行過禮之後開始給隨遇診脈。
隨後大大松了口氣道︰「侯爺,四殿下醫治及時,已無大礙,只是」
看了欲言又止的太醫,紀峰立刻識趣道︰「侯爺,那我們先回去了。」
「嗯。」楚醉點頭,送走紀峰時還不忘提醒一句︰「你這女兒不錯,可做大事。」
紀峰連忙謝罪,能有多快走多快的出了侯府,一陣涼風吹來,吹了他被冷汗打濕的衣衫,忍不住打了個冷戰。
紀峰回頭看看紀婉月,自己本來厭棄不已的柔弱的嫡女似乎忽然不一樣了,這讓他有些欣慰,盤算著回家之後給她換一個好一點的園子。
人都走後,太醫才悄聲對楚醉道︰「只是侯爺,四殿下這個毒中的凶險,有其他深入骨髓的已經無法醫治,恐會傷及殿下。」
楚醉︰「傷在哪兒?脾胃四肢還是耳目?」
太醫︰「這個老臣也不確定,但是不管上在哪兒目前都無性命之憂,只需靜靜調理幾日便可恢復。」
「好。」楚醉答得黯然︰「你下去吧,把藥方交給顧長澤去買藥就好。」
「是。」太醫領命退下去,楚醉才低頭看了看方瑜給的劇本,說是男主自小因為一次中毒導致耳朵听不見聲音。
難道就是為了自己。
她的隨遇啊!
楚醉深吸一口氣,心口舊傷還是隱隱作痛,為了避免自己倒下,楚醉又吩咐顧長澤給自己熬了一碗藥。
衣不解帶照顧了兩天,小隨遇終于醒來,看著臉色比之前更不好的楚醉,微微難過︰
「侯爺可是舊傷又不好了?」
「無事。你醒了就好。」楚醉將藥遞給隨遇道︰「這次受傷全靠將軍府的紀婉月救了你,有空要不要認識認識?」
小隨遇︰「侯爺是要給我相親嗎?」
楚醉︰「」
小隨遇︰「那我要住在侯府,就同意侯爺給我相親。」
楚醉︰「好。」
這都什麼跟什麼呀?楚醉絲毫不懂男女主的想法,深深咳咳體會到自己老了,跟不上時代潮流。
正吩咐下人給隨遇收拾出一間房,準備回皇宮復命的楚醉就听到了皇帝傳召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