扣扣扣!
三聲敲門聲過後,任意的聲音從房間里傳來︰「誰呀?」
楚醉道︰「任宗主 我是楚醉,開找您有些事!」
任意道︰「好,進來吧!自己推門就好!」
得到允許後,楚醉推開門走了進去,任意正坐在桌案前研究著手里的一份文卷。
看見楚醉進來也忙起來招呼隨遇在桌邊坐下,自己也給她倒了杯茶坐在她身邊。
楚醉禮貌的抿了一口,任意先道︰「楚
姑娘怎麼了?是招待不周讓楚姑娘哪里不舒服了嗎?」
楚醉忙道︰「沒有沒有,只是有些事想問任宗主。」
任意也喝了口茶道︰「請講!」
楚醉道︰「是這樣的,我們來的時候看見城外圍了很多沒有意識見人就咬的……怪人,不知道是怎麼回事,還想請教一二!」
任意嘆了口氣道︰「這要從幾十年前說起了,那時候不知道為什麼周邊的村子開始流行一種怪病,奈何只要被咬就會被傳染,當時我為了保護這里還幸存的村民把他們全部招來清塵城住了。」
「後來,我也研究過那些被感染的人,他們身體里沒有了人的靈魂,但是他們會瘋狂的看見活物就咬,然後吸取活物里本來有的魂魄供自身使用!但是就算是這樣,那魂魄在他們身體里也撐不過三天就會魂飛魄散,然後促使他們去尋找新的目標!」
所以,這就是那些怪人有的姿勢像虎,有的像狼,有的像豬,大概是剛開始吸食的人的靈魂壞死了,活人也都大多進了清塵城,所以外面的活物只有畜生一類的,吸食了虎狼之類的靈魂,行為自然與他們相似許多。
任意繼續道︰「這不是嗎?最近防衛不當,又有一些人被咬了,我正處理這件事呢!」
楚醉忙問︰「被咬之後還有救嗎?」
任意道︰「有是有的,只要三日之內找到那個咬人的染病者,從他身體中把原來人的魂魄抽出來,再還給原來那人便好了!」
楚醉一直納悶,怪不得輕羽雖身為傀卻連那一咬都抵不過,怕是那輕輕的一咬,抽走了他一些魂識,才會全身疼痛,力氣微弱。
楚醉在心中暗暗想著︰「得早日拿回輕羽的魂魄才可以!」于是道︰「在這里叨擾了,不如我幫姑娘去捉一些魂魄回來?」
任意道︰「此乃我清塵宗中人的事,怎麼好勞煩姑娘!」
楚醉道︰「無妨 我也學過些法術可以傍身,真心幫忙,不會給貴宗添麻煩的!」
任意道︰「那太好了,多一個人幫忙也多謝救人的希望,我整理了一些受害人的名單,夜里正是那些怪人活動的高峰期,我正要出門,姑娘也可跟來!」
「好!」楚醉欣然答應,跟著任意帶著一群清塵宗的門生出了清塵城,每個人手拿一個養魂器,分頭尋找吸食了人類魂魄的怪人。
楚醉則趁著這個機會,趕忙去了輕羽魂魄被吸食的那個村子。
只是奇怪的是,她幾乎是原路返回,而一路上都很平坦,並不曾見過她和隨遇跌落的那個山崖和那片黑壓壓的樹林。
楚醉一向自認為記憶里超群卓絕,更不會記錯路,可是來的時候遇見的一些景物確實消失了,仿佛不曾存在過一樣。
怪事太多,楚醉來不及一一細究,先是找到了那個被她打的筋脈盡斷的怪人,取走了他身體里輕羽的殘魂,便去找任意匯合,想著幫任意再找些生人的魂魄也好帶回去。
可是走到半路,心猛然一痛,似乎什麼東西被沖開了,讓她體內法力飛速運轉,捂著心口生生吐出一大口血。
奈何總是禍不單行,連危難也喜歡趁人之危,她吐血的下一刻,視力開始變得模糊,再迷迷糊糊站起來時,周邊的環境發生了變化。
黑夜不再是黑夜,而是烈日當空,太陽離天空最近的一次,是正道勢力最盛,鬼道勢力最弱之時。
楚醉扶著嗡嗡亂響不太清醒的腦袋,看著走遍圍著她,對她惡語相向的一眾百姓。
「這樣的妖女活該下地獄!」
「那就是那個鬼祭司啊!鬼就該入地獄啊!」
「快讓她入地獄,入地獄!」
入地獄!?
讓她?
她做錯了什麼?
明明她與這些人從未有過關系!
明明她沒有做過一件傷天害理的事!
為什麼,一定入地獄的人要是她?!!
楚醉頭腦越來越不清楚,似是被另一個意識取代一般,眼楮滿是血絲盯著周圍圍著她的一眾人。
她目光變成了紅色,嘴角帶血瘋狂的獰笑著,開始在手中凝結法力︰「地獄?我就是地獄!」
說罷這句話,她手中法力暴漲,一瞬間殺死了方圓幾里圍著她的許多普通人,好好的街道,霎那間橫尸遍地,血流成河。
這樣似乎還不足以令她滿意,法力再次凝聚,碾碎了這些尸體,擊倒了周邊的建築,血氣沖天,怨氣暴漲,滅世也不過此般光景。
可這是殺這些人,有什麼樂趣,依然填補不了她內心的缺失和不滿,她開始緩緩向其他地方走去,尋找新的獵物,
你們不是想我入地獄嗎?那我在的地方就是地獄。
我,就是地獄!
楚醉殺意正盛,不想忽然從背後被萬箭穿心。
成千上萬支劍,生生從天上對著她一個人射下來,將她死死的釘在地上,已經看不出活人模樣,魂魄也是被生生割裂的疼。
她最後有氣無力的抬眼,看著那生生將她切碎的人,更加心意難平,恨不能原地復生。
為什麼??
隨遇!!!
我以為,你是唯一懂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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疼,鑽心的疼,全身上下都如被萬千螻蟻啃食一般的疼。
再次迷迷蒙蒙的睜開眼,周圍依然是黑夜,她被一群怪人圍著,每一個怪人尖利的指甲都深深的插進了她的身體里。
看來,就是剛剛幻境里,那萬箭穿心的真實痛苦的來源,可是這周邊怎麼會有幻境,這些怪人,為什麼不咬她?
趁著身體還有最後一絲力氣,這些怪人的身體又比一般人脆弱,楚醉施法打開了那些怪人。
身體被那群怪人戳了無數個窟窿,血,已經將她的白衣徹底染成了紅色,她拖著傷痕累累的身體艱難的站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