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醉︰「」
她要怎麼向楚致遠解釋她作為鬼時雖是術法修煉的天才,卻也是胸無點墨的文盲呢?讓她去跟那些十年寒窗的舉子們比寫文章,還不如再給她十個趙依然讓她再大戰幾回合呢?
正想著如何解釋才好,外面天空已然大亮,楚醉便先將這件事放了放,施法為楚致遠治好了胸口的傷,又施法將楚致遠房里的尸體變到了亂葬崗,並清理了一下房間的血漬,寬慰道︰「父親,逝者已往,生者還有路要走!」
楚致遠嘆了口氣,整理了一下昨夜雜亂無章的心情,道︰「今日下朝我去給你母親祭祀,希望她能投胎到一個好人家。」
楚醉點點頭,出門招呼了幾個偏房剛醒的丫鬟各自端了毛巾水盆來給楚致遠梳洗,可是這最後進來的人著實讓她頭疼。
「男女授受不親,你不能待在這兒!」燕傾城一本正經的指著楚致遠教育道。
楚醉︰「不是讓你自己去睡嗎?你怎麼又跟來了?」
楚致遠雖經歷了一夜的傷痛,心情難免壓抑,可是一見這場景不僅哈哈笑了兩聲︰「醉兒,這位俊俏的小公子是」
「她是我的」
「我是她的未婚夫!」
燕傾城月兌口而出的一句話氣的楚醉只想當場去世,楚致遠倒是很有興致道︰「果真嗎?醉兒?!」
「沒有的事!」楚醉尷尬的笑了兩聲,吩咐好其他人洗漱,便拉了燕傾城離開,為了防止燕傾城亂說便一路奔回了自己的沉醉園。
到了園子才松開她教訓道︰「誰告訴你未婚夫這個詞的?」
「她!」燕傾城抬手指了指正在園子里安排其他丫鬟干活的葳蕤,繼續道︰「她說男女授受不親,如果我與你相親那麼我就是你的夫君,一輩子都要跟著你,護著你。」
楚醉轉身瞪了一眼準備逃走的葳蕤,回頭解釋道︰「男女授受不親關鍵在一個親字,可是你我還沒有」
楚醉還沒說完,身子忽然被燕傾城拉過去,一瞬間,唇瓣想觸,燕傾城認真道︰「現在是了!」
楚醉還沒從剛剛那一吻中反應過來,抬眸看著笑的認真爽朗的燕傾城,此刻的他,逆著日光,與初見時破冰美人的驚艷不同,此時他的美帶了些陽光的溫度,正是初長成時明朗而干淨的少年。
他的眸子,一如他這個人一樣,干淨美好,若說昨夜和今日所有的「動手動腳」都是有意為之,甚至連她自己都不信。
「傾城,你的家在哪兒啊?」這一句,是認真的。
燕傾城仔細思索片刻道︰「極北冰山,從我記事開始,眼楮里的景色便只有冰山!」
極北之地,寒冷至極,本不適合人生存,可是他為什麼會在那里?
「在那里,你呆了多少年?!」
燕傾城道︰「記不清了,我不會數數,他只陪了我幾天就走了,他告訴我,別人幫了我,我就要去報恩的,這叫‘滴水之恩,涌泉相報’!」
楚醉道︰「他是?」
燕傾城道︰「他是跟著一支隊伍來的,說是來采集寒冰救人,他拿了冰塊就匆匆離開了,對了,就是他告訴我那個地方叫做極北」
楚醉︰「你知道他的名字嗎?」
燕傾城搖頭,道︰「他沒有告訴我!後來來了一群人,他們莫名其妙的就就打我然後把我封進了冰山里,然後然後在冰山里很多年我才出來,看見的第一個人是是你!」
這一番話說的磕磕絆絆,仿佛是他努力想起又把那極北之地經歷的孤寂,寒冷,痛苦全部又經歷了一遍,刻骨銘心,回憶起來又是心疼。
一瞬間,楚醉看到了他眼里閃爍的晶瑩淚光,很快又在日頭下消散,那些無窮無盡面對著寒冰的日子,他究竟是怎麼熬過來的。
他之所以會‘動手動腳’,說出一些擾人的話,完全是因為很多人世間的道理,他根本就不懂,他只知道要報恩便不顧一切跟了過來。
良久,楚醉道︰「以後,我來教你!」
「好的,夫人。」燕傾城道。
楚醉︰「」
剛剛對這人建立的一點好印象全部被這個稱呼激的分崩離析,她道︰「叫楚醉就行了!」
「可是她說成了夫妻就該叫夫人。」燕傾城又指了指葳蕤。
楚醉剛剛壓下去的怒火又上來,道︰「葳蕤,你到底教了他什麼啊?!」
「那個小姐,今天五皇子送了些荔枝來,說是得知您愛吃送來的謝禮,奴婢都給您剝好了,您嘗嘗!」
葳蕤立刻把剛剛剝好的一盤子荔枝端在園子中央石桌上,嘿嘿笑著。
「算你明理。」楚醉坐在桌前邊吃邊道︰「傾城來吃啊,再交錯稱呼罰一頓飯啊!」
「好的,夫」
「嗯?」
「我是說,楚醉!」
吃完了荔枝正好廚房送來了幾盤子菜,周婆子拿了廚房鑰匙第一天又是激動又是開心,特地親自帶了幾個丫頭送飯表示對楚醉的感激之情。
一道一道介紹著︰「木瓜牛女乃羹,花生眉豆豬手湯,當歸炒羊肉,櫻桃鯽魚,最後餐後水果是西柚。」
楚醉;「周媽媽,我听來听去這食譜怎麼著都是看不起我的意思啊?」
「哪有啊!」周婆子渾然不覺繼續笑著介紹道︰「這些都是五皇子府邸送過來的食材和食譜,說是吃了對|胸有好處,還說日後都要做給小姐吃呢!」
「嗯!有道理,太小了,再摧殘就跟我一樣了!」燕傾城附和道。」
楚醉轉頭瞪他道︰「再多話就沒飯吃了!」
燕傾城只好低頭吃飯,楚醉讓葳蕤轟走了還要繼續傳話的周婆子,內心一片復雜,五皇子才高八斗,文曲降世,竟然還研究這個。
「小姐,你別鬧脾氣了,快吃吧!」葳蕤勸道︰「五皇子說了,今日下午想請您過府一敘呢!」
楚醉忍著「屈辱」好容易咽下去了這一頓早飯,梳洗了一番換好衣服去了五皇子府,這里雖是百鬼攻擊的中心,但因為任意的護持,反而一點也沒遭到破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