奧格已經知道了那天晚上是他和她……
他竟然已經知道了?
春來覺得這消息如轟炸一般。
她問阿油, 「奧格什麼時候和你說的?」
阿油想了想, 「兩三個多月前?」他歪著頭, 「有點記不清了。」
竟然已經那麼久了!
她想了想最近這段時間奧格的表現,似乎以前沒有什麼區別, 若說區別的話, 他好像對她更好了。
春來的腦子里真是一團亂麻。
明明已經做好決定把那晚的事當做沒有發生過, 在奧格面前表現得若無其事, 就像他們以前那樣相處。
她之前以為奧格不知道,所以想就這麼繼續裝著。
結果奧格也知道。
春來揉著腦袋,她忽然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奧格看她這種裝糊涂的模樣是不是在暗自里偷笑?
不過想一想,她也是最近這幾天才知道的真相,以前她是不知道的, 而奧格似乎一直表現如常,也沒有打算和她聊聊這件事的樣子。
是不是表示,奧格以為她一直不知道真相,他也想就這麼平靜的讓這件事過去, 倆人仍舊像以前那般呢?
現在的情況是她知道了真相, 並且也發現了奧格知道真相, 但是奧格並不知道她發現了真相。
听起來像繞口令,但是整理了思路之後, 春來覺得她還是應該裝成不知道的樣子,反正奧格以為她不知道,那就繼續裝著吧。
就是……有點尷尬。
之前以為他不知道,她看到奧格時有時候都會想到那天晚上一些情不自禁的小細節。
那些密集的吻和炙熱堅.硬的胸膛。
現在她發現奧格也知道真相, 那麼奧格看見她的時候,會不會想到那天晚上倆人是多麼熱切的糾纏在一起呢?
那些他一次次壓著她與他纏綿的記憶。
春來捂著臉。
她發誓,以後再也不敢亂喝酒了。
旁邊的阿油見她一會兒扶額一會兒捂臉的樣子,以為她頭疼,還想過來關心她,結果春來抬頭跟他說︰「關于那天晚上我和奧格的事,你不要和別人說,包括舅舅。」
阿油說︰「哦,奧格早就囑咐過我了,我誰都沒有說。」
春來說︰「包括今天我知道了這件事,也不要和奧格說。」
「為什麼呀?」
春來︰「……總之,就是不要說!」
阿油︰「好吧……」
雖然不明白倆人關系好為什麼不能說,但他一直听阿春的,阿春說什麼就是什麼咯。
他舉起手里的杯子,「還想喝一杯球藻果汁。」
喝果汁看電視,不用打鐵,開開心心的多好啊。
大人們的糾結,阿油一點都不懂。
晚上奧格還在落白前輩那里學習劍術,春來上完了全息課程,正在屋里心不在焉的看著光屏書,雖說視線落在了光屏上,但是腦子里思緒已經不自覺的飄了很遠。
不禁又想起了白天的事,她忽然想到,既然奧格已經知道了那晚的事,並且選擇了閉口不談這件事,是不是也意味著他對她沒有什麼男女之情,他待她只有親密的親情,根本沒有什麼男女之情。
而那天晚上之所以那麼激烈是因為他喝多了,不知道那是她,所以他很激烈,換做任何一個女人,他的表現仍舊會如此激烈。
而且納克人本來在那方面就表現得異常勇猛,納克族男人可是被全星際女人票選出來的「最想與之一.夜.情的對象」。
春來忽然想起來以前在海底的時候,奧格有一次發.情了,露出了兩個把來著……
那天晚上,他有沒有……
啊啊啊啊啊啊啊!
她捂著臉,不能再想了,停止想下去!
可是關于那天晚上奧格炙熱的肌膚和那讓人窒息的親吻,一直在腦海里沖擊著她的記憶。
甚至想到那帶著魔力一般點火的雙手,她的身體都忍不住燥.熱了起來。
天啊!
她要不要干脆點開二王子的全息數據和全息影像親熱一下平息自己心中的燥熱?
不不不,她得理智一點!
她跑到浴室里泡進了冷水浴缸里,整個人都躺在水底。
一下子冷靜了不少。
她在水底睜著眼楮,從口中吐出的水泡咕嘟咕嘟的在水面炸開。
思緒漸漸平靜下來了一些,她在水底睜著眼楮放空自己,忽然一個念頭一閃而過,如果她有了一個男朋友,就可以沉浸在甜蜜的戀愛之中,也就沒有心思去考慮這些事了。
不過她也就是想一想而已,下意識的就先否定了。
那很容易一個麻煩沒有解決掉,反倒又出現新的麻煩。
算了,她還是繼續偽裝吧。
就像以前那樣吧,其實也沒有那麼難。
她以為會很尷尬,但其實真正面對奧格的時候,她表現得也會很流暢。
現在想一想,奧格最近好像也不會隨便對她做出擁抱這種親密動作了,偶爾模模她的頭,就算是最親近的動作了。
不知道為什麼,春來的心里又亂又有種說不出來的……悵然?
大概這是將秘密揣在心里不能說的難受吧?
適應幾天就好了,她安慰著自己。
半夜了,春來洗漱完躺在床上,將吃飽了粉紅色曼陀羅獸花汁的蛋蚤放在自己身邊,正準備睡覺。
她听見奧格的腳步聲從樓梯上走了上來,他應該是才從落白前輩那里訓練回來,奧格大概是透著門縫看到了她屋里的光,低聲的道︰「小春,睡了嗎?」
「還沒呢。」
奧格站在門口,「那我進來了?」
春來應了一聲,他就推門進來了,看到洗得白白淨淨穿著吊帶背心披散著墨綠色長卷發的春來,她看起來好像是一個精致之極的美麗女圭女圭,最頂級的仿真機器人設計師也雕琢不出來這樣精致嬌妍的容貌。
如海藻一般濃密的墨綠色長卷發從她圓潤的肩頭上滑落,露出她精巧的鎖骨,剛洗完澡的她身上散發著一陣甜美的氣息,作為托托人雌性的她身上日益散發出誘人的氣息。
他看見她細白的手指在撥弄著吃飽了粉色蜜汁的蛋蚤,逗弄著那只伴生獸有點生氣,它睜開細狹的眼楮瞪她,反倒逗得她笑了起來,櫻粉色的嘴唇翹起,又飽滿又甜美……
春來見奧格剛練完劍,似乎有點疲倦,金色的眼楮變得深沉,呼吸也忽然重了一下,隨即他從她床邊的椅子上站了起來,輕柔的拍了拍她的頭,只說了一句︰「早點睡,我回去睡覺了。」他就離開了她的房間。
奧格回到自己的房間,煩躁的將身上的衣服都月兌掉,進浴室里用冷水沖刷著自己的身體,靠坐在牆壁上,似乎在自言自語,「你在想什麼呢……」
春來發現邁出了第一步之後,之後就變得容易多了。
第二天早上,她仍舊像往常那樣被奧格叫醒,匆匆忙忙的洗漱,揣著營養液在飛行器里解決早飯,然後又開始了一天和同事們開心而忙碌的生活。
只要不去想太多,他們的生活仍舊像往常那樣。
晚上她有時間就去教授那里,美其名曰想學習一些合成寵物的知識,其實就是想靠近琥珀。
而教授因為上次琥珀對她表現出不一樣的友善,也默許了春來可以經常來和琥珀聊天,不過都是在教授的監視之下進行的對話,所以春來一直不敢問太深入的話題。
但她也可以委婉的問點別的問題,比如上次琥珀沒有說明白的托托族女人如何讓男人生孩子這一點,她忍不住繼續問琥珀︰「你們族的雌性可以和別的種族雄性發生關系嗎?」
「托托族的女人能讓同族男人生孩子,那她們能不能讓其他種族的男人生孩子?」
旁邊的奧格顯然也听到了這個問題,他看了一眼春來,表情微妙,該說這是春來獨特的野心嗎?
春來期待的看向了琥珀,結果對于這個問題,琥珀先搖頭兩下,然後又點頭,把春來弄得一頭霧水,「到底能不能?」
琥珀慢慢的說︰「我也不知道……我出生之後只接觸了父母,後來父母消失了,我就被和一個女伴放在房間里選擇性別,再後來女伴也消失了,而我就什麼都不知道了,等我再睜開眼楮,就已經在這里了。」
春來一听,問到︰「那你和你的父母還有女伴都住在哪里啊?」
「住在一個白色房間里。」
春來琢磨了一下,怎麼听起來好像是被關起來了?
她說︰「你們見到別人了嗎?」
琥珀搖搖頭,他說︰「沒見到,爸爸媽媽總在睡覺,醒著的時候很少,我也是總在睡覺,我還曾經因為總沒法跟他們同時醒過來而煩惱。」
春來又問︰「你的父母現在在哪里了你知道嗎?」
琥珀又搖頭,「他們,死了。」
「你怎麼知道他們死了?」
「因為有一天他們一直在睡,睡了很久也沒有起來,房間里響起一個聲音說‘機體已經死亡’,他們倆的身體忽然就被那個躺著睡覺的機器吞了下去,消失不見了,從此再也沒有回來。」
春來問這些問題,旁邊的奧格和繆繆教授也是第一次听到,因為以前他們問這些問題的時候,琥珀總是不理睬,仿佛是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所以教授也沒有阻止春來進一步問詢,春來說︰「你和你的父母、女伴是被抓人起來的嗎?」
琥珀歪著頭,「抓起來?」似乎很迷惑,「不是啊,我們一直在那里。」
「媽媽說一直生活的地方就稱之為家,那里就是我的家啊。」
春來有些同情琥珀,他大概是在那里出生,從來沒有見到外面的世界,所以才覺得那里是家。
她同情的伸出手輕輕搭在琥珀的柳葉魚鰭手上,他的手微涼,滑溜溜的,和春來的托托人原型的觸感是一樣的。
當她向琥珀伸出手的時候,琥珀忍不住想躲,身子抖了一下,但還是忍住了,讓春來觸踫了他。
春來將手搭在琥珀的手上之後,琥珀的表情有點迷惑,他似乎沒想到和春來觸踫在一起的感覺還挺好的。
大概是那種出于同族的親近感,讓琥珀對春來有很不一樣的感覺,他伸出另一只魚鰭手搭在春來的手上,羞澀的說了一句︰「你,很好……」
春來想全宇宙的托托人只剩他們倆個人了,要好好相處互相幫助,說︰「你也很好,以後我們就是好朋友啦。」
琥珀重復了一句︰「好朋友?」有點疑惑這個詞匯,沒听過。
春來解釋道︰「就是關系很要好的兩個人,經常一起玩,一起聊天,一起訴說煩惱和開心的事。」
琥珀?*??模?芭叮?門笥選!包br />
後來春來也還是沒有從琥珀那里知道托托人的女人到底能不能讓外族男人懷孕,晚上回家她忍不住和奧格討論這事兒,她其實不想和奧格討論,但是除了奧格她又不知道該跟誰說,畢竟托托人的事跟別人討論的話很怕暴露自己。
「哥,你說托托族女人能讓其他種族男人懷孕嗎?」
春來覺得以奧格的理智,應該會給一個有很多數據支撐的回復,結果她听見奧格淡淡的說了一句︰「試試不就知道了嗎?」
春來一下噎住了!忍不住抬頭看向奧格,卻見奧格的目光仍舊投在光屏上,似乎是漫不經心說的這麼一句。
春來心想我已經跟你試過了,你怎麼沒懷孕?
但這話給她一百個膽子也不敢跟奧格這麼說。
這就飼主的權威。
她忍不住將目光投向了奧格的月復肌上,應該沒有懷孕吧?
她的視線順著奧格的白襯衫向上游移,月復肌上是他堅硬的胸膛,然後是線條緊致的手臂,修長而有力的手指……
她的思緒忍不住想到,那修長的手指曾經在她身上一次次點火……
再往上看去,她看到奧格一副好整以暇的目光看著她。
春來一下縮回了目光,然後說了句︰「我去洗漱了!」就逃跑似的上樓了。
奧格的視線一直到春來的身影消失才漸漸收了回來,落在光屏上,但思緒也在神游。
低聲喃喃︰「讓別的種族男人懷孕?」
他看向了自己的月復部,忍不住笑。
「真是個促狹鬼。」
時間過得很快,很快過去了一個多月,蘇澤回來了。
春來是下班去教授那里的時候,看到風塵僕僕的蘇澤拎著一堆行李站在教授家的客廳里。
兩個多月未見,他看起來仍舊那般又高又瘦,灰白的頭發和少年的臉龐因為他略顯陰郁的氣質給他添了幾分古典氣息,大概是許久沒有來得及打理頭發,他的頭發長了不少,他需要不時的用手指攏過腦後才能讓劉海不遮擋眼楮。
當細長的手指將他的頭發攏到腦後時,露出那張帶著淡漠氣質的少年臉龐。
但是當蘇澤看向她的時候,那雙灰綠色的眼楮里閃過了一絲開心的情緒。
蘇澤露出了微笑,「春小姐,我回來了。」
他指著地上的一個行李包,「你要的豬骨頭化石和熊貓化石我都找到了。」
教授說︰「有了熊貓的染色體序列,我們很快就可以開始項目了。」
春來一听,非常高興,是不是很快她就要有豬肉吃,有大熊貓養了啊?
教授又問蘇澤︰「我托你向多羅教授要的那種可以測序托托人克.隆基因的藥劑帶回來了嗎?」
作者有話要說︰ 前幾天斷更一次,這章補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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