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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零七章 仙途不冷

低檔次的儲物戒指,就幾尺方圓,秦弈最早在荒山巫師那里得到的就是這種,後來把銀穢物品一股腦兒裝里面跟鄭雲逸做了置換,一點都不心疼。

正常的儲物戒指有個丈許到幾丈方圓,像各種大大小小的大屋子。這就很能裝了,只要不是什麼垃圾都往里丟,常規很難裝滿。

他手頭用的這個,比大殿更寬廣,這就已經可以滿足他的松鼠癥,很多看似無用的東西往里收藏都可以比較隨便了。

秦弈心里還是有點玩網游的認知,四格包,十六格包,巨無霸背包,總覺得再大也有個限度,差不多就行了。

結果這個貔貅戒指……說無限倒也不是,就是以秦弈自己的神識範圍,居然一次性看不到頭。

這什麼概念……

建木內部的環境加上最近的道心成長,這段時間算是一邊療傷一邊突破,睜眼那一刻就暉陽八層了。

根據不同鍛魂能力,乾元可以數千里神降,好一點的萬里以上。暉陽八層比乾元差了大坎,普通的大約可達一念三四百里,優秀的翻個倍。

秦弈混沌源初第九篇的鍛魂法,又比別人強些,如今已達千里。

千里神念!

看不盡一個戒指空間!

這還是個戒指嗎?

狗子幽幽道︰「現在這個貔貅之靈,你知道有什麼好處嗎?」

秦弈翻弄了一陣︰「防護遮蔽的效果極強,不僅可以極其完善地遮掩門的氣息,別人想要神識窺測都幾乎做不到。」

「對,這便是貔貅之守財,除你之外,任何人都無法窺測這個戒指了。」狗子道︰「但它的作用不僅于此,它可以探寶。」

「探寶?」

「對,如果有寶物隱藏附近,哪怕你和流蘇都感應不到,它也會有反應,自動尋寶。」

秦弈眨巴眨巴眼楮,這個就好玩了……

狗子續道︰「要麼你以為它這茫茫多的寶物都哪來的,光是海中搜刮?不不不,它不敢搜刮太過分,會引起反彈的。其實有很多都是它自己在茫茫大海里尋寶而得,如今全便宜你了。」

茫茫大海,不知遺落多少遠古之寶,數萬年下來貔貅到底找了多少東西,車載斗量不可計數。

秦弈再度看進戒指內部。一望無際的範圍里,寶物之光閃花了眼楮,不知多少靈石,不知多少材料,不知多少法寶,不知多少特殊奇物,分門別類什麼性質的都有,簡直比搶劫了十幾二十個宗門還要離譜。在虛空之中,一點星火漂浮,就像是這個戒指空間里的小太陽。

一座寶山,秦弈一時半會連從里面找個適合他升級佛珠的材料都找不出來,實在太多東西了。

以前搶了那個乾元天上人,東西其實不算多,只是特殊,世上難尋。那時候別人就已經覺得秦弈一個人就等于一個宗門,如今他一個人怕是等于一個海中界了……

秦弈蹲在地上,低頭看看戒指,又抬頭看看同樣蹲面前的狗子。

狗子有些小遺憾地籠著手︰「本來這也是我的新窩,躺在上面睡覺都會笑醒……可惜現在不住了。」

你現在是大王,住的是建木,羨慕一個戒指窩,你是不是弄錯了啥?

秦弈忍不住道︰「你要吃啥?我給你拿。」

「……」狗子默然半晌,忽然一笑︰「你永遠滿足不了我的。」

「滿足多少算多少唄。」

「那我就走不了了。」

秦弈嘆了口氣,遞過之前那個養魂球,狗子默默接了過來。

兩人你看我我看你,相顧無言淚千行。

這是分手球。

呸,渣男。

秦弈揉揉它的腦袋︰「天下沒有不散的筵席,好好做你的大王吧。我若有空,再來找你玩。」

是的,饕餮從此是海中之王,不是隨身跟著的狗子了。

狗子嘆了口氣︰「你總不會現在就走?建木結果,還要一段時間呢。」

秦弈笑道︰「舍不得我?」

「滾。」狗子道︰「此地修行環境得天獨厚,你若不在此突破乾元,就不要去考慮昆侖虛了。」

秦弈一愣︰「昆侖虛……」

狗子淡淡道︰「流蘇需要的那些東西,其中還有不知所在的,比如……天魄玄壤,天演流光?」

秦弈眯起了眼楮。

「這種東西如果世間尚存,那大約唯有昆侖虛。」狗子道︰「無論你之前怎麼想,我相信你是一定會去的。畢竟你為了那臭幽靈,心都肯掏。」

秦弈愣了一下,神色古怪︰「你怎麼知道這件事的,霸下這麼大嘴巴的嗎?」

狗子同情地看著他,心中暗道如果你的其他妹子也要你這麼掏一次,你會不會死在這里?

…………

不管怎麼說,要去哪里也得等建木結果,也不知道究竟是昆侖虛先開還是建木先結果。

據說以前是昆侖虛先開,但這次建木被折騰得有點混亂,好像有提前結果的意思,暫時說不清。

大約還有三個月時間駐留……

秦弈沒有一直憋在建木內部修行,他整理好了貔貅戒指,還是去了建木之巔。

師姐和清茶一直住這呢。

就算要被師姐撕了,也得硬著頭皮去相見。

走到師姐的宮室之外,就看見清茶辛苦地拖著一只蚌往外走,拖啊拖啊地到了水潭邊,撲通丟了下去。

水潭咕嚕嚕起了一陣泡沫,很快鑽出安安的臉,一臉欲哭無淚的表情。

清茶蹲在潭邊,一臉興奮︰「小蚌,下次再犯錯好不好?」

安安很是無語︰「我犯錯了你為什麼這麼高興?」

清茶拍手︰「終于有人比我更憨了哈哈哈哈!」

笑聲未歇,就被人拎著衣領子提了起來︰「為什麼欺負安安?」

清茶驟然被人拎起,下意識揮舞著手腳掙扎,听到這聲音就立刻耷拉了下去︰「是師父命我把這小蚌丟出去的。」

秦弈轉頭看安安,安安賠笑︰「安安資質愚魯,惹居姐姐生氣了。」

里面傳來居雲岫的聲音︰「你之前是怎麼教這只蚌的?教她的難度毫不遜色于清茶。」

安安神色苦惱無比,垂著腦袋一頭的水。

秦弈笑道︰「我有特殊教育法。」

「進來說說。」

秦弈抱著清茶坐在自己的臂彎里,清茶笑嘻嘻地很是高興。

從小到大都沒有人這樣抱過的說,真舒坦。

「清茶你幾歲了!這是抱小孩的方法。」屋內傳來居雲岫又好氣又好笑的聲音,又撫著額頭道︰「算了……還是小孩子更省心,有的自以為大人,掏心剖肺的,也不知道他有幾條命。」

秦弈走進屋,居雲岫正站在里面窗邊。陽光透過窗欞,帶著建木上氤氳的雲霧之息,縹緲朦朧。居雲岫站在那里,就像站在雲間,幾欲騰雲而去。

這姐姐越來越仙了。

單從外表的仙家意,在秦弈見過的這麼多人之中,居雲岫當屬第一。

可這份雲岫之間的縹緲,在他秦弈踏入屋中的一刻就無影無蹤,就像仙山之上沾染了凡塵。

秦弈抱著清茶站在屋中,居雲岫站在窗邊對視,感覺就像是帶著孩子來找媽媽一樣,什麼出塵之意都被破壞得一干二淨。

對視了好一陣子,居雲岫的神色慢慢柔和下去,低聲道︰「算了,反正你一直都那麼莽。」

秦弈放下清茶,走到她身後,環住她的腰,下巴靠在她肩頭。

這是兩人最喜歡的姿勢。

居雲岫的目光落在窗外雲端,低聲道︰「囚牛以為我會吃醋,霸下說的時候被它揍了一頓。其實我沒吃這個醋,只是在擔心你。」

秦弈終于開口︰「師姐,我……」

居雲岫轉過身,縴指豎在他唇邊︰「當年你用門的碎片誘葉別情,置身之險並不比這種事差到哪里。人們都說,仙道本質自私,逆天命以渡己,掠造化而養身,一人一山,清風為伴,是仙也。听著很冷,可你時時刻刻都在證明,這仙途不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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