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玉盛想了一會兒,便笑道︰「顏兒是不是喜歡上其他人了?跟爹爹說說,爹爹幫你把把關。」
聞言,楚顏驀地顫了一下,立即抬頭高聲道︰「沒有!絕對沒有!」
楚玉盛看著她奇怪的反應,輕輕蹙起眉,抬手揉了揉眉心。
罷了,她還小,若及笄之前湯青逸回來了,再考慮她的婚事吧。
夜涼如水,蟲鳴幽幽,楚顏滿臉糾結地看著靈兒,道︰「靈兒,今後你還是回你的房睡吧。」
靈兒有些不解地挑眉,道︰「小姐不怕黑了嗎?」
楚顏搖了搖頭,牽強笑道︰「嗯,不怕了。」
「哦……好的。」靈兒有些模不著頭腦,有些沮喪地帶著自己的被褥走了出去。
「真感動,為了歡迎我把別人給趕跑了。」
身後傳來一陣戲謔的調侃之聲,楚顏的心漏跳了一拍,低下頭,緊緊握著拳,道︰「才不是!」
一只遒勁的手臂摟上她縴細的腰,旋即跌入一個溫暖的懷抱之中。
楚顏內心忐忑,神色有些慌張。
見她心不在焉,墨無憂輕輕勾起唇角,道︰「怎麼沒去送湯青逸?」
楚顏驀地一驚,道︰「你怎麼知道?!」
「我什麼都打听得到,你可別想著瞞我。」
楚顏頓了一下,眼神黯淡,聲音低沉道︰「我和他的姻緣,還不是被你毀了?」
墨無憂輕輕挑眉,道︰「我可沒反對你嫁給他。」
楚顏冷哼一聲,道︰「若我被別人糟.蹋了,你會娶我麼?」
「我沒湯青逸這麼軟弱,不可能發生這一天。」墨無憂含笑望著氣鼓鼓的她,道,「怎麼?想嫁給我了?」
楚顏愣了一會兒,蹙著眉道︰「不想!永遠不想!」
墨無憂煙波帶水的雙眸滿是笑意,拉著她的手腕,放倒在床榻,道︰「無論想不想,我都得到你了。」他覆上她的耳畔,啞聲道,「楚顏,不管你嫁給誰,都只能是我的。」
楚顏緊緊咬著唇瓣,想要抬手打他,手腕卻被抓得更緊,旋即氣鼓鼓的唇瓣便被堵上。
一吻作罷,楚顏蹙著眉低下頭,道︰「你到底要糾纏我到什麼時候?」
相處越久,她的內心便越來越恐懼和慌張,她好怕自己會喜歡上他,這個人人畏懼十惡不赦的大魔頭,她恐慌自己的爹娘受到萬人唾棄,她不想成為罪人,絕對不想!
墨無憂邪魅一笑,道︰「到你懷孕為止。」
思緒萬千的她驀地瞪大了雙眸,恐懼的淚水旋即盈滿眼眶︰「不!我不要懷孕!」
「放心,我會等你再大點兒。」墨無憂埋在她的頸窩,啞聲道,「若你沒有偷偷摘過這足鏈,就懷不上。」
聞言,楚顏渾身一顫,所以這足鏈是被他上過藥的麼?
她蹙著眉道︰「你跟我……就是想要孩子?」
墨無憂坦然道︰「當然。」
知道原因後,她驀然有些失望,心里空落落的,卻也說不出個所以然。
他曾說過,他從來不做沒有目的的事情,她一直費解為何他會找上她,即便沒有想通,卻不代表她沒有這份警惕之心。
她開口問道︰「你要孩子做什麼?」
墨無憂輕輕挑眉,抬手撫了一下她的劉海,道︰「這件事倒不妨告訴你,我需要異色瞳的小孩,就像齊王的兒子,北宮千秋。」
楚顏別過臉去,冷漠道︰「那是不可能的事。」
墨無憂淡淡一笑,眼神透著些許溫柔,道︰「但願不可能。」
他望著她,慢慢察覺到了她眼底的落寞,有些不解,輕輕蹙起了眉。
還未開口,她卻流下一行淚,他愣了一會兒,抬手撫了撫她的臉頰,道︰「怎麼了?我又沒對你做什麼。」
楚顏微微啟唇,道︰「你到底愛不愛我?」
墨無憂笑得溫柔,道︰「我愛。」
听到他的回答,楚顏的心卻是更涼。
他一定又是騙她的,她為什麼還要問呢?
「滾開!我討厭你!」楚顏哭喊道。
墨無憂抓著她的手腕,覺得好笑地道︰「你看你每次反抗有用麼?」
楚顏滿是幽怨的瞪了他一眼,道︰「既然現在懷不上,你還踫我做什麼?放開!」
墨無憂冷哼一聲,用力啄了一下她的唇,道︰「我樂意,你管不著。」
「你!」還未說什麼,唇瓣又被堵了上去。
楚顏敢怒亦敢言,卻逐漸明白了,她始終無法左右他的決定,縱使再恨他,卻也無濟于事。
或許,生完孩子後,他就該拋棄她了吧?
這也算解月兌了吧?她默默對自己念著,緩緩平復下自己的心。
時光流逝如白駒過隙,轉瞬即逝,一晃而過,便是兩年。
十四歲的楚顏容貌與身姿愈發姣好曼妙,近些日子也更加幫忙照顧家中生意。
家中生意有些好轉,染坊之中,她正同靈兒一起端著燃料,小心翼翼倒入池中。
楚顏輕輕呼出一口氣,抬手擦了擦額頭上的汗珠。
「小姐累了吧?交給靈兒就好了。」靈兒將她扶到凳子上坐下。
楚顏笑道︰「那辛苦你了。」
「不辛苦!」
「顏兒!」遠處听到一聲熟悉的叫喚,楚顏的笑容微微頓住,心漏跳了一拍。
她緩緩轉過頭,驀然大驚。
十五歲的青衣少年從飄逸的布料之中緩緩走來,見到了楚顏,他的笑容愈發燦爛,朝她小步跑來。
楚顏站起身來,有些不知所措,沒有看他,而是低下頭,禮貌地行了一禮,道︰「湯公子,好久不見。」
湯青逸笑容頓住,往前走了一步,她便立即往後退去。
他微微蹙起眉,道︰「顏兒,你怎麼了?我回來你不高興麼?為什麼叫我湯公子,你之前都是叫我青逸哥哥的。」
楚顏露出尷尬的笑容,她本以為再也不會和湯青逸見面了,兩年的時間,他們已經間隔太遠。
楚顏已然不知道該說什麼,躲閃開了他的眼神,轉身離去,道︰「我……我還要忙。」
「等等!」湯青逸一把拉住她的手腕,道,「顏兒,我們已經兩年沒見了,你為何對我這般冷漠?兩年前我就沒有好好跟你說再見,如今再見,你不開心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