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兩人有些奇怪。
林凡忽然反應過來，這兩人從一開始就很奇怪。
試問、作品獲獎了，那即使提不起來精神，可也不至于虛弱不堪吧？
至少，為作品付出龐大精力，以至于作品終于取得成功，那這也就應該要揚眉吐氣，就像林凡獲得一億資金時的狀態。
因為本就應該如此，這也才符合人性體現。
可再看這兩人，一位虛弱不堪、一位滿臉陰霾，就像他們失去的東西極其重要。
但，技術還有、功底還在，那這隨時都可以繼續創作，因此有必要做出如此嗎？林凡有些懷疑。
除非，這兩幅畫作並不屬于他們，因此他們喪失畫作以後，也就等于喪失了全部身家。
不、看起來他們狀態，這明顯要比喪失身家更為慘烈，那這又能夠有什麼情況，會讓他們做出如此模樣？
難道拍賣會上，那些富豪們都不給錢？可這也絕對不可能，畢竟當著所有媒體的面前，想來也不會人如此狂妄。
除非，是這兩位覺得媒體會對他們不利，媒體會更加偏向于那些財主。可財主出資，公眾狀態下你情我願，這又有什麼利益糾紛呢？
再聯想一下，墨林公寓當時那名顧問，他已經明確指出了價值籌碼，藝術價值只在于人們認可，人們不認可它也就是廢紙一張，那這又何須再糾結呢？況且那名顧問還說了，第一幅畫作只為揚名，重點是在于名望提升，而名望將會超越代價很多，以此來擁有一個更好平台。
那，這還能夠有什麼情況，可以比現場媒體們宣揚出去，如此更能提升名望的呢？
林凡想不通這兩位，也因此他們也才更加奇怪。
但，這兩位與綺語站在同等高度的人，所以林凡覺得有必要客套一下。
「那個，兩位藝術水平無比精湛，讓人不由想要大聲贊揚，但不知道兩位能否傳授一下經驗，講說出這其中一些技術呢？」林凡先是贊揚一番，畢竟那兩幅畫作也的確精湛，這讓他一個外行都感到到強悍，這更何況還是一些內行之人呢？
而再提起來內行，綺語前段時間也才講說第二名畫作，那言語之中就盡是一種想要學習的樣子，那麼面對于如此契機，這又豈能夠錯過呢？
但，面對于林凡話語，這兩位給出的答案卻異常奇怪。
「那是一方世界，一方非常幸福的世界，你想要的一切都盡在其中，就像是清醒夢一般，但卻比清醒夢更加高級。」這是第一名的話語。
雖然第二名也同樣開口︰「皆都是一方世界，但我卻是一方殘忍的世界，那里面包含著你所有恐懼，你所恐懼的一切東西，皆都可以在里面找尋出來。那就像是夢魘一般，它可以吸食你的恐懼，也可以讓你經歷于恐懼之中，直至你能夠戰勝自己。」
這兩位倒也還算慷慨，至少畫作經驗皆都已經浮現，只不過看起來他們模樣，他們似乎早已經沉淪其中，以至于始終都無法自拔。
但林凡還是做出了總結︰「意思也就代表著，在創作它之前，創作者內心要浮現一個世界，繼而在落筆放下以後，這個世界也就自然成為畫作，從而浮現在了宣紙之上。」
林凡恍然大悟，並且他還做出來延伸︰「也就代表著，紙張上的內容，往往也就是創作者的內心世界。創作者內心光明，那也就是一處幸福的世界，而創作者內心陰暗，它也就會一片殘忍的世界。」
林凡為畫作做出定性，同時也為眼前兩人做出定性，但又是很奇怪，那既然是一片幸福的世界，這第一名又怎會憔悴不堪呢？
但、面對于林凡總結，第二名卻又糾正了林凡︰「那就是一片世界，是真實存在的一片世界，而不是某個人的內心浮現，某個人它也浮現不出來一片世界。」
第二名話語有些激動，這也讓林凡更加確定他執念已深。
但、很快第一名也開口，大意與第二名幾乎一樣︰「濕婆菩薩講說、善惡兩重天，善者可以永生享樂，而惡者只能墮入無間。可他卻終歸也沒有講說，善者行樂也可能是地獄，而惡者無間也可以轉生，只不過這句話語得需要領悟，而我領悟的時候已經晚了。」
第一名話語非常奇怪，可他卻只講說了這些，便就再也不透漏絲毫話語，而也就在這之後不久，畫作拍賣也就正式開啟。
主持人先在台上講說一番，得到台下所有人鼓掌以後，他才又示意工作人員拉上了綺語畫作。
「這是一副由黑暗通往光明的場景，寓意方面得到了專家們一致肯定，甚至有很多專家都認為，這副畫作才是實至名歸的第一。但我也非常明白，各位財主們今日皆都為了幸福世界而來，因此讓這副畫作來當壓軸之物，估計會有很多老板們不願買帳，那也就讓它來作為開場，算是此次拍賣的一個開門紅吧。」主持人話語信息有些大，這倒也不是綺語畫作價值問題，而只是在于他講說著，這里所有人皆都是為了第一名而來。
林凡又不由贊揚起了第一名，因為看起來第一名人氣，已經完全碾壓了全場，這成就在未來必然不可限量。
但，第一名卻始終都是一副憔悴不堪的模樣，他對于這種榮譽也絲毫都不為所動。
于是乎，林凡就又只能將目光，重新停留在了畫作拍賣會上。
只不過，主持人也完全都沒有猜錯，因為針對于綺語這副畫作，真的很少有人出價。
但即使這樣，綺語畫作也拍到了三千萬，這想來對于一位新人而來，已經算是一種莫大榮耀了。畢竟墨林公寓的那名顧問，他有著畫報社資深顧問的身份，可他的第一副畫作，卻也僅僅只是估價五百萬，就這他也都已經無比知足。
但講說起來墨林公寓，這卻也讓林凡不由思慮起來，那也就是律師死前的話語，他追蹤于畫家其實另有原因。
那麼，畫家郁郁不得志的模樣，這除了式神天賦以外，還會有什麼值得追蹤的價值呢？
林凡又不由看向了第一名，這兩人似乎有很多相似之處，至少也皆都是一種憔悴不堪，又或是一種霉運高照。
那麼在這其中，是否有什麼聯系之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