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安娜虛影手中的匕首名為魂血之刃,能夠同時切割血肉和靈魂。
一條黑色的蔓藤將薩爾牢牢束縛住,蔓藤探出細小的觸須,直插入薩爾的心髒。
薩爾發出慘厲的嚎叫聲,痛得汗流浹背,不斷的哀嚎求饒。
氣若游絲的蓋拉亞一下子回光返照,精神了好多,不敢反抗吉安娜,倒是埋怨起一旁的伊崔格︰
「伊崔格,你這個廢物,偉大的救世主正在受苦,你還不快想想辦法?」
伊崔格哭喪著臉,他僅僅是一名獸人老兵,哪里是未來吉安娜的對手。
「我,我做不到的,我不能夠,不行的。」伊崔格抱著頭哭泣。
虛影淡淡一笑道︰「放心,這條蔓藤是為薩爾提供養分,我可不想讓他平白無故死掉。」
蔓藤帶給薩爾極大的痛苦,顯然吉安娜並不打算在止痛方面花費心思。
虛影拿起魂血之刃,在薩爾的身上不斷的切割,上下翻飛,只看到一片璀璨的刀光。
片片血肉如雪花般飛舞,剛剛月兌離薩爾的身體,就被寒冰動作。
不得不說,虛影的刀法非常高明,比熊貓人廚師不知道強了多少倍。
薩爾的尖叫越來越慘烈,最終嗓子沙啞,無力的申吟著,瞳孔渙散,精神已經崩潰了。
精神谷,深淵領主瑪諾洛斯吃得很飽,耳朵豎起來,明顯听到了什麼,只是翻了個身繼續睡。
蓋拉亞眼睜睜的看著薩爾受苦,並沒有復仇的快感。
明明是薩爾吃掉了蓋拉亞半顆心髒,她應該恨死薩爾才對,但卻不知道為啥,提不起半點恨意。
反而痛不欲生,備受煎熬,恨不得替薩爾受苦。
「偉大的救世主薩爾,你是那樣的仁慈和善良。」
蓋拉亞明知道這種想法不對,但她就是控制不了自己,無力的伸出手。
虛影一面切割薩爾的血肉靈魂,一面微笑的打量著蓋拉亞。
「瞧瞧,這就是獸人的弱點,對權勢盲目崇拜,甚至超過了生命。無論權貴如何折磨,羞辱,踐踏,依舊充滿了向往。薩爾雖然殘忍,若是蓋拉亞取代薩爾,一定有過之而無不見,伊崔格,你說對不對。」
伊崔格只顧嗚嗚哭泣,什麼都做不了。
蓋拉亞狠狠瞪著他,滿是蔑視和嘲諷。
「或許這就是薩爾的價值吧,難怪連聖光軍團都不肯放棄他。」吉安娜的虛影聲音中帶著淡淡的酸味。
過了良久,已經超過了與沃金約定的時間,吉安娜的工作完成了。
就在薩爾的身邊,剔下來的血肉和靈魂重新拼湊成一個薩爾,原來的薩爾只是變得苗條消瘦。
蔓藤為兩個薩爾提供養分,他們的身軀逐漸飽滿。
原來的薩爾已經精神崩潰,新生的薩爾還在沉睡中。
虛影一指新生的薩爾,將其變成一只松鼠,裝在籠子里。
伊崔格看著傻笑的薩爾,感覺一陣陣絕望,虛影柔聲安慰道︰
「放心好了,睡一覺,薩爾就能恢復如初,他什麼都不會記得。」
說罷,虛影抬高了聲音︰「伊崔格,我會把薩爾交給你,隨你處置,你甚至可以殺死他,取而代之,為你心愛的女人復仇。」
伊崔格誠惶誠恐道︰「我怎麼敢對偉大的救世主出手。」
虛影似乎明白了些什麼,點了點頭道︰
「再一次驗證了薩爾的作用,對獸人的影響已經深入人心,根深蒂固。」
說罷,虛影手指一點,蔓藤纏住了奄奄一息的蓋拉亞,細小的觸須伸入胸口的大洞,修復了破損的心髒。
虛影解釋道︰「植物之力雖然無法讓蓋拉亞恢復從前的實力,但作為普通的獸人活下去沒有問題。」
伊崔格大喜,急忙跪在地上感謝。
「你無需謝我,而是應該恨我,這是對你的考驗,今晚的事情若是傳出去,有損救世主薩爾的威嚴,身為薩爾的生活顧問,你知道應該怎麼做。」
伊崔格的喜悅戛然而止,身軀忍不住顫抖,汗水順著面頰流淌。
「你會怎麼做呢?伊崔格,我非常期待。」虛影哈哈笑著,化作一道流光消失。
砰!砰!砰!
隨著心髒的復蘇,蓋拉亞恢復了些精神,雖然還很虛弱,但她知道自己可以活下去。
一旁是昏迷不醒的薩爾,另一邊是低著頭,狠狠攥著拳頭的伊崔格。
蓋拉亞一下子明白了自身的處境,急忙哀求道︰
「伊崔格,你听我說,今晚的事情我絕不會說出去,我發誓。」
伊崔格抬起頭,淚流滿臉,沙啞的說道︰
「救世主薩爾說過,只有死人才能保守秘密,我不敢賭。」
蓋拉亞慌了,急忙道︰「你說過,你是愛我的,你願意帶我離開,我答應和你走,不要殺我,我們雙宿雙飛。」
伊崔格搖搖頭︰「偉大救世主薩爾的尊嚴是不容玷污的,薩爾是你的偶像,你應該有這個覺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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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崇拜薩爾,薩爾是我的精神支柱,但是,但是」蓋拉亞慌得語無倫次。
一把匕首掉落在蓋拉亞身邊,伊崔格的臉別向一旁,低聲道︰
「或者為薩爾去死,或者殺掉他,你就可以活命,我沒這個勇氣,這是我給你的選擇。」
蓋拉亞顫抖的撿起匕首,看著一旁昏迷的薩爾。
一想到要殺死偉大的救世主,頓時受到了驚嚇,匕首掉在地上,如受驚的老鼠般瑟瑟發抖。
伊崔格發出一陣苦笑︰
「果然,薩爾比你的命還重要,也比我的愛情更加珍貴,蓋拉亞,這是你自己的選擇。」
說罷,伊崔格走上前,抓住蓋拉亞的頭,狠狠一扭。
清脆的骨裂聲,伊崔格親手處決了心愛的女子。
「為了偉大的救世主薩爾。」伊崔格心中念叨著,扛著薩爾走出小巷,看到沃金靠在牆上昏睡。
將薩爾送回酋長大帳,伊崔格原路返回,推了一把沃金的肩膀。
沃金打著哈欠醒來,笑著問道︰
「結束了?」
伊崔格點了點頭,撫模著獠牙道︰
「一切都結束了,我真不明白,為何會喜歡上一只老鼠。」
沃金稍稍一愣,隨即哈哈一笑︰
「老鼠,真是一個貼切的比喻。你知道麼,我其實有在想,若是你愛得太深,就把她送到幽暗城,求希爾瓦娜斯復活,作為被遺忘者永遠陪伴在你的身邊,也算是一個安慰。」
「已經無所謂了。」伊崔格揮揮手道︰「燒掉吧,一了百了。」
說罷,伊崔格走入夜幕的陰影中,背影無比落寞。
吉安娜的虛影站在奧格瑞瑪的最高處,俯瞰著伊崔格的背影,冷冷道︰
「愛情如女乃酪般美味,但也和女乃酪一樣脆弱,經不住任何考驗,不要也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