偌大的訓練場,袁朗坐在草坪上,微笑看著面前同樣坐著的隊員們。
在他身後,一左一右分別坐著蘇七月和齊桓。
今天是季度考核之後,三中隊第一次人員集結完全。
看著身邊這些熟悉的面孔,吳哲、拓永剛、許三多很快分辨出來這些人的身份。
很顯然,這些老兵就是季度考核之中,和他們幾個同組的隊員,以及「歹徒」扮演者。
此時這些老兵們,看向新人的目光中已經沒有了質疑。
取而代之的,是戰友之間的信任眼神。
以吳哲的觀察力,自然一眼就能看來。
目光在這8名新加入的成員身上一一滑過,袁朗拍了拍手說道︰「歡迎你們,正式成為A大隊一員!」
注意到吳哲的嘴角輕輕撇了撇,袁朗就笑了。
「沒錯,這句話我之前就說過。你們,也早帶上了老A的臂章。」
袁朗揮了揮手,用十分鄭重地語氣說道,「但是,戴上了,又怎麼樣呢?」
听著這位中隊長的問題,吳哲、拓永剛等人就陷入沉默。
「問咱們新人同志們一個問題啊!」
「你們幾個有誰知道,我們為什麼稱自己為老A?」
說這話的時候,袁朗目光率先投向了吳哲。
「吳哲,你這個大碩士應該懂得不少,你來說說?」
吳哲思忖了一番,斟酌著開聲道︰「齊桓曾經說過,A、B、C、D、E、F、G,A是老大!」
「戰場上只有生死,沒有老大!」
袁朗一臉嫌棄地說道︰「我最討厭的,就是以老大自居!」
回身掃了一眼右後方的齊桓,袁朗示意道︰「齊桓,你來給新人同志們科普一下!」
「老A這個稱呼,來源于一種牌類游戲——捉老A。在這個游戲中,誰模著老A了,都會藏到最後,用來出奇制勝。」
齊桓一五一十地講述道,「咱們呢,就根據這個游戲,開玩笑地自稱老A。久而久之,就這樣傳出來了……」
听著齊桓的解釋,拓永剛心里就泛起了嘀咕。
他月復誹道︰屠夫這家伙看上去也不像那種藏拙的人啊,他平時玩這個游戲,怕是輸得最慘吧?
齊桓說完之後,袁朗就接著開聲道︰「跟乙類部隊相比,我們其實並沒有什麼特殊身份。」
「唯一的不同,就是我們要盡可能地藏著、掖著……不出手則已,一出手就必須分出勝負!」
袁朗說這些話的時候,蘇七月則在默默思考另一個問題。
自從B軍區組建特種大隊以來,老A無疑是全軍區最神秘的部隊。
雖然在和兄弟部隊的演習中,偶露崢嶸。
但本軍區其他集團軍的常規部隊,幾乎只知道它的名字。
在兵源更優、裝備領先至少幾十年的情況下,這樣的演習,A大隊的獲勝幾乎是沒有懸念的。
如此一來,就帶來了個隱藏問題。
那就是A大隊根本無法在這樣的對抗中,檢驗自己現有的真實水平。
至于即戰力的提高,那就更談不上了。
隨著近幾年,各大軍區、各集團軍開始擴充特種作戰部隊。
A大隊的神秘面紗,也漸漸揭露在友軍的面前。
他們對A大隊的熟悉,也有了一定的了解。
這樣的了解,固然讓A大隊未來和友軍的演習中,獲勝難度提升了一些。
但從長久看來,這對A大隊實力的提升,是大有裨益的。
正是有著這樣的想法,蘇七月這才提出了一項全新的訓練計劃。
他想以下個月的野外生存訓練為契機,讓自家三中隊經歷一些不一樣的考驗。
同時,他也想通過這次訓練,對三中隊的隊員們進行一個全方位了解。
「以後就要長相守了!」
袁朗清朗的聲音再次響起,讓蘇七月重新將注意力轉了回來。
「長相守是個考驗,隨時隨地,一生!」
默默關注了大家片刻,袁朗就將目光轉向了身後的蘇七月。
「副隊長同志,雖然這兒的人你都認識了,但還沒正式打過招呼呢。來吧,你來給大家講兩句!」
听了袁朗的招呼,蘇七月應和一聲,就要站起來。
「嗨,坐下說就行!這會兒是談心時間,不用拘束!」
袁朗一擺手制止道。
「在座的各位,對我應該不陌生,去年演習的時候,不少都踫過面……」
听著蘇七月平心靜氣的話語,對面坐著的大輝、小軍,獅子三人,就都暗暗點了點頭。
確實,他們幾個對這位副隊長真是印象太深刻了。
上次和702團的演習,他們幾個是跟著齊桓一組。
演習期間,他們和702團的尖刀連——鋼七連狹路相逢,打得十分慘烈。
034高地一戰,是這麼多次演習以來,A大隊的輸掉的第一場局部戰役。
事後復盤中,大輝他們幾個,也都知道蘇七月這個學員兵,在此戰中發揮的巨大作用。
對他的印象,大家又怎麼可能不深刻。
「關于A大隊的歷史,和我們三中隊的優秀,隊長剛剛已經說過了,我就不多說了。」
蘇七月目視著面前的隊員們,微笑說道,「我這個副隊長,將會盡自己的努力,爭取讓咱們三中隊變得更優秀!」
听著蘇七月平靜地話語,袁朗就咧開嘴,第一個鼓起了掌。
「咱們副隊長太謙虛了!是不是啊,齊桓?」
听了隊長的問話,齊桓就立刻答道,「是!」
袁朗將嘴巴里叼著的馬尾巴草扔掉,不緊不慢地說道︰「行了,談心結束,下面是布置任務!」
話音剛落,所有人立刻從地上站起身,排成一列,做出跨立的動作。
「下個月初,有一個野外生存訓練,為期三天。對老兵們來說,是小意思。新人們有什麼不懂的,可以趁這幾天,多和室友們交流交流。」
停頓了片刻,袁朗接著說道,「野外生存訓練之前,日常訓練照舊。」
「另外,每天晚上加練一次10公里越野!」
看著眾人不經意露出的哀怨眼神,袁朗就「好心」地解釋道,「這是怕你們野外生存的時候不適應。」
「這一次和以往有些區別,可能要走好多路呢!」
他這番話說出來之後,就連許三多,都露出了將信將疑的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