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莫小沫和南越便帶著帽子和口罩來到了警局,找被抓住的琪琪。
警察同志問他們錄了口供,也和遠在曄城的王琪以及西南警方取得了聯系,最終確定這個就是莫小沫他們要找的人。
莫小沫慌忙朝警官打听︰「您有沒有問出什麼線索來?她為什麼要一而再再而三害我?」
警官表情似乎有些為難,南越安撫莫小沫道︰「才一晚上,咱們別著急,給警官點時間。」
「南先生,莫女士,我確實是沒問出來。實話告訴您二位吧,她應該是個慣犯,我們懷疑她是個職業的。」
「職業殺手?」莫小沫驚訝地捂著嘴。
「那倒不至于,職業殺手哪兒還能再雇別人?她應該是收錢為人干些見不得光的事兒的,比如要個債啊,恐嚇個人啊。我們提取了她的指紋,和全國數據庫進行了對比,發現還有另外兩樁懸案,也出現過她的指紋。加上你們的,一共三起案件了,八竿子打不著。」
南越突然覺得自己後脊梁發涼,他緊緊攥著莫小沫的手問道︰「所以她肯定不會說出是誰雇的她?」
警官點點頭︰「你們也別太灰心,我們先查著,起碼抓著她這個人了,順藤模瓜遲早能找著她那些明線暗線。」
「我可以見見她嗎?」
「您如果想見她,我倒是可以安排,不過應該也不會得到什麼有用的信息。」
二十分鐘後,莫小沫見到了琪琪,她和前兩次莫小沫見到的模樣又不一樣了,也許這才是她本來的樣貌,長得還算清秀,不知道為何會如此想不開,從事這麼一個違法犯罪朝不保夕的工作。
「我只想問為什麼?」
琪琪望向莫小沫的眼神里透出仇恨與貪婪。
莫小沫再問了句,琪琪仍是只笑著看她,卻沒開口,她無他法只得結束這場談話。
「這麼快?」
莫小沫按著額頭,終于松了口氣。
「至少我目前安全了。」
警官不解,剛才一直在邊上看著的南越朝警官解釋道︰「我們猜測,想傷害小沫的人,並不想親自動這個手或者不能自己動這個手,所以才選擇找了個辦事的。現在這個琪琪,雖然恨莫小沫把她抓了進來,但卻絲毫不惱怒,這證明她知道沒人能搶了她的生意,無非是自己折了,心里還是平衡的。」
「所以你們是說她這反應說明她背後的人沒別的選擇了?」
「對,所以小沫人身安全算是暫時有保障了,只是不知道能維持多久。」
「我們一定盡快找到幕後的人!」
回到曄城,莫小沫依然每天上通告、錄綜藝、賦閑在家……果然連著一個月都風平浪靜。莫小沫也順利發行了自己的首張專輯,贏得一片好評。
【莫小沫的老婆粉︰太好听了吧!三首歌三首不同的風格!三個不同的莫小沫!】
【泡泡刨刨跑跑︰大愛那首《月光少年》,不知道為甚,我一邊听一邊哭。】
【計算器的秘密︰我更喜歡那首《炙熱裙擺》,跪求拍MV!】
【二八七六五︰你們忘了之前的預告視頻了嗎?就是小沫跳了段弗拉門戈!肯定就是這首歌MV里的舞蹈!】
另一邊的賀梓涵正郁悶地看MV成片,邊看邊冷哼︰「本來就不掙錢!還花這麼多錢拍MV!你個敗家玩意兒!」
「老賀,你怎麼說我媳婦兒呢!」南越照著賀梓涵的後背狠狠拍了一巴掌,「雖然你說的是對的,但是用詞要考究!」
莫小沫在邊上無語地翻了個白眼,接著欣賞自己的MV。
「嘖嘖嘖,真不錯!阿越,你團隊這些人真的各個是人才啊!這腳本、這設計、這細節,嘖嘖嘖!誒?吸引力快被你搬空了吧?」
南越聳聳肩︰「我就是隨便那麼一說,也沒談薪資的事兒,誰知道我魅力實在太大,他們各個都樂意跳槽來跟我,我也很無奈啊!」
「嘔!」
不過一周,莫小沫已經在咖啡店、機場和行走的路上,都听到了自己的歌。莫小沫也沒想到自己這張專輯能引起這麼廣泛的傳播,果然泡泡和莫家軍都是搞營銷的好手!
「噠啦啦,路燈下的女郎,噠啦啦,舞步也能撒謊。」
某外賣騎手大哥邊騎著電動車邊哼得特別帶勁,莫小沫覺得好笑,也跟著他唱了起來︰「紅艷艷的裙擺是誰的慌張,紅色的高跟鞋踐踏誰的悲傷。」
大哥正送著外賣,听到這配合,激動不已,轉頭大喝一聲︰「好!唱得真不錯!跟原唱似的!」
莫小沫透過車窗,朝大哥豎起個大拇指,賀梓涵嚇得趕忙一腳油門溜走,生怕莫小沫讓人認出來。
南越最近也是滿嘴不離莫小沫的歌,連帶著招待客戶去KTV都要問上一句。
「老板,我們還沒版權……」
「那你們去買啊!這歌這麼火,不趕快安排上?」
莫小沫的新歌發布後,各方人士爭相轉發,一來是莫小沫在朋友圈里高聲吶喊,希望大家都來听都來轉,走過路過不要錯過。還有很大一部分原因是,綜藝播出後,很多人知道了莫小沫和南越關系不錯,他們都想通過莫小沫扒上這位新晉資本大佬,如果能趁著這位大佬目前初出茅廬還什麼都不懂的時候,坑個一杯羹什麼的,就更劃算了!所以最近莫小沫朋友圈的點贊再創新高。
就連曾經仗著自己的童星光環,很少跟莫小沫交流的申樂怡,也能主動在朋友圈和莫小沫以詭異的畫風攀談起來。
沒看過節目的都納悶兒,听了風聲的更納悶,一時間,莫小沫的朋友圈好不熱鬧,新歌一發,點贊數分分鐘刷出好幾排。她不得不感慨,上次周薇提到讓她重新注冊一個微信號工作用的建議,是多麼優質的一個建議啊!
【凌雲漢是大帥哥︰新歌听了,本帥哥覺得不錯。月光少年,我準備錄個cover@這位女王沫莫小】
【這位女王沫莫小@凌雲漢是大帥哥︰哦[白眼]請聯系我公司交下版權費。】
【周薇轉發並@這位女王沫莫小︰新歌好棒!大家听起來!】
【這位女王沫莫小@周薇︰謝謝薇姐![麼麼噠][麼麼噠][麼麼噠]】
【花花花花花易陽轉發並@這位女王沫莫小︰姐,月光少年直接給我听哭了!還有《等》這個古風,我喜歡!】
【董樂禮轉發並@這位女王沫莫小︰真的太太太好听了!姐姐,我瘋狂為你打call!】
【褚航@這位女王沫莫小︰拍戲間隙听個歌,好像還不錯?】
【我是鐘楠@這位女王沫莫小@褚航︰那是相當不錯!我助理哼你的《等》,哼了一上午了!】
【思思雨落@這位女王沫莫小︰姐姐這三首歌我都超喜歡!能翻唱嘛?】
【期待愛的侯可@這位女王沫莫小︰可以啊,莫爺,這幾首歌我必須得給你點個贊,發自肺腑的!】
【樂迷張天澄@這位女王沫莫小︰不得不感嘆,你這詞寫的進步太大了!】
【這位女王沫莫小@樂迷張天澄︰我必須得自戀地回復你下,我一直很優秀!有文化如我!】
【洛溪垚@這位女王沫莫小︰呵呵,真好听。】
【這位女王沫莫小@洛溪垚︰呵呵?這是形容好听?】
莫小沫再一看表,都到午飯時間了。今天MV發出去後,肯定還會有一番熱議。她帶著東西打了車,路上回憶起這一路走來,真是夢一般的經歷,從為了譚琰步步為營,誤打誤撞進了這行,到後來看見粉絲為自己的吶喊喜愛,發自肺腑地愛上這個職業,生生把一個愛好發展成了職業。相對于很多還在為夢想苦苦掙扎的人來說,她何嘗不是幸運的。為了這份幸運,為了歌迷的信任,她願意多付出一點,再努力一點。這幾首歌,也是她的決心和獻禮。
樂評人的反應,倒是褒貶不一,有的損莫小沫做的東西俗不可耐嘩眾取寵,有的夸莫小沫的曲子中有陽春白雪,能听出態度和音樂性。大部分主流樂評人還是對這三首歌褒獎有嘉的,《炙熱裙擺》的編曲得到了嘉獎,《月光少年》的歌詞獲得了肯定,《等》的流行性又得到了大眾的驗證。
不過莫小沫對于這種分化的輿論評價倒是很滿意。而且她沒說出口的是,月光少年,是她寫給譚琰的歌,凌雲漢看懂了,所以才會歌曲一發出就打來電話,和她相對無言。南越听懂了,所以才會有歌曲發出後連番地試探,怕莫小沫再被觸動了敏感的心弦。
莫小沫把《月光少年》的曲譜點燃在譚琰墓前,和他做了一個漫長的告別。
「小琰,有人說,人的一生是有限的,離開的人,你想抓卻也抓不住,但藝術作品的魅力就在于,可以把一個你想留住的人永遠記錄在其中。《月光少年》是我對你的紀念,但是小琰,我要暫時把你放下了。既然換不回你,我只好用這種方法把你鐫刻在人們心里。我不會忘了你的,但我不想再徘徊在回憶里出不來了。這次的事情,如果能順利結束,那我會開始新的生活,會和你正式告別。再見小琰,來生希望你勇敢點,我聰明點,如果你願意,我還想當你姐姐。其實你想當我的誰,咱下輩子都可以慢慢商量。」
「你連告別,都說得這麼不像話!」凌雲漢撇著嘴瞪了莫小沫一眼,緩緩把一捧花放在墓前。
「你偷听多久了?」
「從你一邊哭一邊說廢話開始吧。」他擦拭著墓碑上的名字,挑起嘴角,「小琰才不要和你下輩子再見,他下輩子歸我了。」
「這你也爭?」
「要你管!」
詞譜在火盆里漸漸化為灰燼,紛飛在空中像是誰在低吟︰
他腳踏白月光,他耀陽似火閃耀光芒。
他瘋魔舞台上,他滿手鮮花對愛情向往。
像朝陽像日光,又似日落伴晚霞,
冰雪中的歡顏,潔白盈無暇。
雪白襯衫,大海映襯天藍,天藍映襯他。
祈禱棲石,別被汪洋湮沒,
不遠萬里,啟明星閃耀指引,我們終將相遇。
中二夢,成長也許很痛,舞台閃亮,燈光萬丈,交織噴薄,歡喜無常。
短暫又怎麼樣,如風一樣,落葉入海,許諾月光。
那世界好嗎?那天地廣闊嗎?
思念會通過皎月傳遞嗎?
少年飛身入雲霞,穿梭白晝迎月光。
道一聲再見,月光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