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傳令貴州總兵張彥芳兵分兩路,分別前往曲靖府和會川衛,阻擋叛軍北上增援烏蒙府,,,,,,,」
「待我收復烏蒙府後,便回軍南下,與之會合,,,,,,,」
思慮再三後,傅宗龍傳達作戰命令,第一個目標就是收復已經被安立和樊龍奪取的烏蒙府。
「秦將軍,你的白桿兵依然勇猛無敵,此次收復烏蒙府,還需秦將軍的白桿兵為前鋒,,,,,,,」
「遵命!」
秦良玉立刻領命,她不怯戰,白桿兵雖然只有五千,可卻能硬憾數萬叛軍。
而且秦良玉需要很多戰功,她想保住石柱土司,那是她夫君的遺願。
秦良玉丈夫馬千乘早亡,兒子年幼,無力擔任石柱土司之職。
而此時,西南土司紛紛叛亂,朝廷對西南土司失望至極,采用改土歸流之策,讓不少傳承數百年的土司消失。
而此時,石柱土司若沒有特別的情況,那麼很可能會被朝廷取締。
秦良玉絕對不想這樣的事情發生,而唯一能夠保住石柱土司的辦法,就是不斷取得戰功,不斷展現自己的作用。
不得不說秦良玉很了不得,一件女流,在西南之地殺出赫赫威名,叛軍不知明軍統率是誰,卻知秦良玉和她的白桿兵。
「將軍,烏蒙叛軍只不過是殘兵敗將,不足為慮,何須勞師動眾?」
軍議之後,傅宗龍、陳永福、乙邦才、孔有德等幾個同窗師兄弟單獨想談,孔有德提出不解。
「是啊,」陳永福也開口道︰「安立、樊龍叛軍大敗,就算逃往烏蒙,也無多少兵馬可用,要收復烏蒙府,只需忠衛營數千兵馬足以。」
收復烏蒙府可是大功一件,就這樣讓給一個女流之輩,陳永福有點不爽。
「將軍可是怕無法震攝張彥芳?」乙邦才靈機一動,開口詢問。
傅宗龍听了乙邦才的話,微微點頭道︰「張彥芳乃大明悍將,頗有戰功,若是朱燮元還能調動一二,可我原本不過是副將,在他之下,此次回來,卻成為其上官,張彥芳且會信服?」
「不服又如何?」陳永福冷聲道︰「將軍乃皇上冊封貴州總督,節制貴州上下兵馬,敢不從命,拿下問罪。」
傅宗龍苦笑道︰「事情沒那麼簡單,張彥芳在貴州軍中威望極高,影響極大,不少將領都是他的心月復,若是對其用強,必然引起其他將領不滿。」
「原來如此。」陳永福、乙邦才、孔有德互望一眼,終于明白皇帝為何讓他們來貴州。
除了讓他們盡快平息西南土司之亂外,恐怕還有收拾張彥芳的意思。
這個張彥芳雖然沒有反意,但此人在貴州的威武太高,權利太大,很可能尾大不掉,就算沒有證據說明張彥芳不忠,但皇帝不可能放任不管。
這種事情他們私下里說說還可以,絕對不能拿在明面上來,否則一旦引起地方兵馬騷動,那就是大罪。
「將軍是要拉攏秦良玉?」孔有德立刻明白傅宗龍派出秦良玉的意思。
「不錯,」傅宗龍也不隱瞞,「這秦良玉雖是一件女流,但其有報國之心,且其目的不過是想保住石柱安撫使之職罷了。」
「而且,你等可能不知,秦良玉手中的白桿兵,乃西南第一強軍,殺敵無數,戰功赫赫,在西南土司之中影響極大,威望極高,,,,,,,,」
「不過,」傅宗龍冷笑道︰「其因為是女將,又是土司出身,所有在平亂軍中並不受重視,多受排擠,其戰功常被貪墨,,,,,,,」
「可惡!」貪墨戰功,絕對是無可容忍之事,孔有德等人都出生軍旅,對這種人非常痛恨。
「好了,」傅宗龍擺手道︰「西南為平定之前,貴州兵馬不可亂,張彥芳若無反意,不可輕動,我等當大局為重,不可負了皇上之意。」
「可也不能放任不管,」陳永福沉聲道︰「貴州如今還有六萬平亂大軍,若出意外,後果不堪設想。」
「不錯,」乙邦才也擔憂道︰「張彥芳可不動,但其必須交出兵權,,,,,,」
他們作為天子門生,皇帝的心月復,且能不為皇帝分憂,既然猜到皇帝派他們來西南的用意,那就不能不作為。
「此事我自有計較,」傅宗龍開口道︰「忠衛營戰力無雙,忠心耿耿,可擔重任,有忠衛營在,貴州亂不了。」
「收復烏蒙府之後,我會為秦良玉請功,讓其擔任副將之職,,,,,,,」
「妙,」孔有德贊同道︰「秦良玉一心向立功保住石柱安撫使之職,且會不承將軍美意,如此一來,將軍可掌控戰力強悍的白桿兵。」
「此乃其一,」乙邦才接口道︰「秦良玉身份特殊,若其被朝廷重用,必然起到安撫以他觀望土司的作用,讓他們知道,只要忠于大明,大明就不會虧待他們。」
「其三,」陳永福也不甘寂寞的道︰「讓西南將領知道,將軍公正無私,不貪墨下屬功勞,樹立威信,,,,,,,」
「你們啊,,,,,,」傅宗龍苦笑著搖搖頭,個個都不是簡單的東西,不愧是天子門生。
不久之後,身在貴州府的張彥芳接到傅宗龍的軍令,微微遲疑之後,還是下令大軍開拔,兵分兩路,同時派人前往成都府詢問三省總督朱燮元的意見。
比起傅宗龍來,張彥芳更信任威望極高的朱燮元,畢竟傅宗龍曾經是他的下屬,這個身份讓張彥芳有點不爽。
「皇上讓傅宗龍主持貴州軍政,,,,,,,」
朱燮元早就接到朱由檢的聖旨,當傅宗龍到達貴州之時,朱燮元便失去對貴州兵馬節制的權利。
這讓朱燮元有點不滿,想要剿滅這些土司叛亂,三省兵馬必須相互配合才行,如今貴州兵馬不听他調動,很可能讓土司轉了空子。
可這是皇帝的旨意,朱燮元對這個新帝了解不多,畢竟因為需要主持平亂,所有沒有回京拜見新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