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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月當空,將那銀裝素裹的天地映襯的自成一片。

靜悄悄的夜,一只白鴿撲著翅膀在明紙窗戶上弄出了一陣細微的聲響。

輾轉難眠的白敘溫看了一眼映襯在明紙窗戶影子,翻身下榻,拿過衣衫隨意裹著便走過去拉開了門。

那只白鴿似乎很有靈性,一下子便落到了他的肩頭。

他四下掃了一眼,可惜卻是見不到半分異常。

拿下白鴿,他很快發現白鴿的腿上綁著一張紙條,將白鴿放走之後,他拿著紙條關上了門。

借著照射進來的微弱的月光,他勉強看清了紙條的上字。

莫大的驚喜猶如狂風席卷而來,小姐,小姐回來了!

這一夜注定不眠之夜。

翌日,安排妥當之後,白敘溫尋了個借口出了太子府。

只是他的借口在宋昊天哪里看似天衣無縫,實則在宋昊天心里卻是早已對他生了疑慮。

意興酒坊,她多久沒回到這個地方了?

「姑娘要打酒嗎?」說話的人是劉術。

沈清柚笑著搖了搖頭:「劉叔,別來無恙。」

熟悉的聲音讓劉術怔了一下,可看著眼前這張陌生到極致的臉,他卻是苦笑連連,大抵是生了幻听吧,否則他怎會听見了小姐的聲音呢?

大抵是看出了他的異樣,她輕咳了一聲道:「劉叔,你沒听錯,本小姐回來了。」

這下劉術徹底驚愕住了。

他沒听錯?

「小姐,真的是你?」

沈清柚輕抿著唇瓣微微一笑:「如假包換,只是如今我不方便用本來的面貌。」

這下,劉術徹底紅了眼眶。

「小姐。」身後傳來一道合著風雪卻異常溫柔如風的聲音。

不用回頭,她便能知曉是何人。

「小白。」

回轉過頭來的容色讓他怔松了一瞬,轉瞬之間卻又恢復如常。

二人進了酒坊的後堂,劉術吩咐人弄了一桌子的酒菜。

沈清柚斟了一盞酒,作勢推到了他的跟前:「近來可好?」

說著眸光將他上下打量了一圈,不知為何,怎麼回來這趟,她發現他們都消瘦了不少?

白敘溫是有苦難言,莊夢兒的事就像積壓在他心頭的大石。

「尚可,小姐呢?」

她托著下巴,眸光一瞬不轉的看著他:「小白,你是不是有這麼事瞞著我?」

白敘溫端著酒盞的手幾不可見的僵了一下,不著聲色的笑了笑:「能有什麼事?」

未免她在追問下去,他話鋒一轉說道:「依照小姐的吩咐,跟在宋昊天身邊的這些時日,我收集了不少宋昊天意圖謀反的證據。」

果然,沈清柚沒在追問他,而是眸光一亮的道:「太好了。」

白敘溫暗自松了一口氣:「明日還在這里,我把那些證據拿來給小姐你,以免夜長夢多。」

他發覺宋昊天似乎開始對起疑了。

沈清柚點了點頭:「小心一點。」

白敘溫淡然一笑道:「小姐放心便是。」

可沈清柚與白敘溫未曾意料到今日一別, 竟是不復相見。

夜異常的平靜,靜到連風聲都未有。

就好似暴風雨臨來的平靜一般,讓人莫名的慌張。

「睡不著?」

蕭成鈺溫聲問道,那聲音比琴音還要美妙三分。

心口驟然一疼,臉色有一瞬的慘白,卻在轉瞬之間消逝無蹤。

以往她未曾在意,如今自來了這長安起這心口疼的毛病卻是比以前加重了不少。

只是她以為這只是當初顧南潯取心頭血留下的遺癥。

她閉眼一瞬,強忍著那股陣痛過去後,溫聲道:「睡吧。」

不知為何,今晚她總是有些心神不寧的,總感覺明日要發生什麼大事一般。

他眸光微斂,說道:「穆瑤中毒之事有眉目了。」

她的心驀然一緊,眼色亦是變得陰翳起來,忙道:「何人?」

連顧南潯跟宋致遠都未曾查出來,沒想到蕭成鈺竟然查出來了,不過她也不驚訝,蕭成鈺是何許人也?更何況只怕不是顧南潯跟宋致遠查不出來,而是這二人因瑤瑤身上的毒難以分心細查。

「太子側妃。」蕭成鈺一字一句的道。

聞言,沈清柚的眼底掠過一抹很陰狠。

竟然是墨清瑩!

一夜風雪過去,長安籠罩在一層霧色蒙蒙之下。

未到與白敘溫相約的時辰,她轉念一想便去了睿王府尋穆瑤。

閑談之際,沈清柚忽然問道:「瑤瑤,你可知你身上的毒是如何中的?」

穆瑤的神情有一瞬的恍惚,旋即苦笑著搖了搖頭。

她根本就不知道自己何時染上了這無藥可解的毒。

「你跟墨清瑩接觸過嗎?」

聞言,穆瑤仿似陷入了沉思一般,半晌過去,她囁嚅著蒼白的唇瓣道:「剛回歸墨家,嫁給致遠不久,墨清瑩曾想邀我去游湖。」

「期間你吃過什麼東西沒有?」

穆瑤怔松了一下,當即明白了沈清柚的意思。

「喝了一盞茶。」頓了頓,她面色慘白的道:「七七,你的意思是這毒是墨清瑩下的?」

她默不作聲的看著穆瑤,可眼神卻是給了她確定的答案。

穆瑤輕嘆了一口氣,有些自嘲的笑了笑。

她還真是蠢透了,被人算計了而不自知。

其實就算當初七七沒有拿走龍騰玉玨抵替她墨府長女的身份 ,以她這番愚蠢的性格,恐怕不知在哪墨府的深宅大院中死幾次了。

閑聊了一陣,陪著穆瑤用過早膳之後,眼看著與白敘溫相約的時辰將近,她便出了睿王府。

如今她心中已然有了主意。

既然毒有可能是墨清瑩下的,那她大可去她那里弄解藥就是。

與此同時,白敘溫左右環顧了一眼,確定無人之後,方才從床底的暗格中將一個漆木盒子拿了出來。

這里放著宋昊天結黨營私,意圖謀反的證據。

當初小姐讓他入太子府為幕僚為的便是這些。

縱然不知小姐要這些為何,但他卻是心甘情願,哪怕不過問半句。

將那些信件小心取出,不知為何心卻陡然的不安起來,還不及放進懷中,房門卻是猝不及防,砰的一聲被人給踢開了。

「白先生這是在做什麼?」宋昊天臉色陰沉的看著白敘溫手中拿著的信函。

跟隨在宋昊天身後的侍衛猶如蒼蠅一般涌了進來,將他圍得水泄不通。

白敘溫身子微僵,臉色登時間白的徹底,眼底猶如一攤沉寂的死水。

宋昊天冷冷一笑,朝身旁的侍衛使了一個眼色,片刻,那侍衛便奪過了白敘溫手中信函。

宋昊天掠掃了一眼,再抬眸看向白敘溫的眼神就像在看一具死尸。

「白先生有福不享,卻想著找死 還真是讓人匪夷所思啊!」

白敘溫緊盯著他,面上未有分毫害怕之色。

「殿下是如何發現的?」

宋昊天輕笑了一聲:「上一次。」

若非上次他極力反對,他也不會听信國師的話,暗中留意他。

更不會發現那些讓他拿去銷毀的信函竟放在了此處。

「來人,還不送白先生上路。」

白敘溫身子微僵,眼神卻異常的堅韌。

眼看著拿刀的侍衛朝自己走來,那翻涌不定的眼底總算流露出了一絲眷念。

小姐,小白恐怕不能赴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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