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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霧蒙蒙的亮,不時吹起的風著了些許冷意,走在潮濕的地面上,腳底竟無端的竄起寒意來。

同那日一般,顧南潯將她送至墨府門口便停下了腳步。

「一夜未歸,墨小姐若怕的話,在下可陪同進府。」他望著她笑得萬般溫柔,只是眼底卻無一絲溫暖可言。

她不緊不慢的將他給的狐毛大氅解了下來,湊近他耳邊的同時,順勢將大氅塞給了他:不勞煩顧公子了。」

望著她挺得筆直的背影,他垂眸瞧了一眼被她硬塞過來的大氅,不禁輕笑了起來。

「主子為何……」顧一不解的皺眉。

未等他說完,顧南潯卻淡聲說道:「誰都幫不了誰,除非她自己強大起來。」

「主子收到墨小姐的信後,就日夜兼程的趕來,為何不跟墨小姐說清楚。」顧一忿忿不平的說道。

他覺得他家主子實在是太冤了,看著葉小七打自家主子,他就是咽不下這口氣。

「沒有意義的事,再說又有什麼用?」他神色沉郁的掃了一眼緊閉上的墨府大門,將大氅扔給顧一,足尖輕點,便飛身而去。

他來遲了,而她該承受的,也承受了,多說無益。

踏進里屋,坐在羅漢床上的墨老夫人臉色極度難看,坐在矮椅上的墨清寧正乖巧的給墨老夫人捏腿,靠近炭盆取暖的羅氏撩起眼皮子瞧了沈清柚一眼,眼底幾分詭色。

至于李氏母女一個在禁足一個在祠堂思過,自是沒來請安。

她垂斂著頭,福了福身子: 「念初給老夫人請安。」

「一夜未歸,你去哪里了?」墨老夫人深紋滿布的臉上滿是抑制不住的怒火,抓起矮桌上的茶盞便朝她扔去。

身為墨府長女,一夜未歸,傳出去,這讓墨府的臉往哪里擱?

她捂著被砸得生疼的額頭,晦暗的眸子望著腳邊碎成幾片的茶盞,不知道在想什麼。

「念初姐姐可不要犯糊涂了,若不是昨日晚間桂嬤嬤將行頭給你送過去,還不知道你不在屋里呢?這墨府上下都找了念初姐姐一夜了。」墨清寧陰冷的斜睨了她一眼,那茶盞怎麼沒熱水呢?倒是可惜了。

「念初啊!你身為墨府長女,一舉一動都關乎墨府的臉面,怎能做出這番丟盡臉面的事來?」羅氏滿臉的痛心。

她的心猛然咯 一下,如此說來,恐怕她在說什麼都成了狡辯,羅氏母女這是將她拿捏的死死的,當真是進也難,退也難。

恰逢此時,一黃衣丫頭撩開簾子腳步急切的走了進來,也不知那丫頭在墨老夫人耳邊說了什麼,墨老夫人慍色的臉色一下子多了幾分喜色。

「還不快將人請進來,萬不可怠慢了。」

那黃衣丫頭應了一聲,便腳步匆匆的走了出去。

「祖母,是何人啊?」墨清寧好奇的問道,心底卻頗有不滿,這當頭上,只差一點就能將墨念初這賤人置于死地了。

話音剛落,只見簾子一撩,一白衣男子步履緩緩的走了進來,男子單手執扇,明眸皓齒,唇紅齒白,桃花眼里盛滿了清淺的笑意。

不是顧南潯,又是誰?

墨清寧不禁看痴了,以前只听天下第一莊的莊主是位厲害的人物,卻不想是這般月兌塵絕世的美男子。

顧南潯怎麼來了?沈清柚望著他深邃的眼底幾分疑惑之色。

「顧莊主遠道而來,快快請坐。」墨老夫人遞給桂嬤嬤一記眼色,老臉上幾分謅媚和善的笑意,與方才的模樣簡直就是判若兩人。

「清寧來吧。」墨清寧殷切的搶過了桂嬤嬤手中的茶壺,滿是愛慕之色的眼楮不時的瞄向顧南潯。

顧南潯不為所動的站在原地,含著清淺笑意的眸光落在沈清柚額間的傷時,不覺的暗了幾分,

「敢問老夫人,我家阿初可是犯了錯了?」

此言一出,眾人無不嘩然,這位風姿絕艷的天下第一莊莊主竟然喚墨念初為阿初?

墨清寧眼眸微瞪,提壺的手赫然一松,若不是桂嬤嬤反應快,恐怕那熱水全都傾灑在她身上了。

就連沈清柚都有些不敢相信的望著他,顧南潯這是演的哪出?

墨老夫人有些緩不過神來的,輕咳了一聲。

「念初姐姐一夜未歸,還不知是不是跟那個野男人廝混去了。」墨清寧妒忌的瞧了沈清柚一眼說道。

像天下第一莊莊主這番風華絕代的人物,怎麼可能對墨念初這賤人青睞有加?

「野男人?」他似笑非笑的望了墨清寧一眼:「墨小姐是說本莊主嗎?」

觸及顧南潯那雖含著笑意的眸光,墨清寧不覺發悚,渾身冷意。下意識的避開視線,她慌忙擺手道:  「不,清寧不是這個意思。」

原來念初這丫頭一夜未歸是跟顧莊主在一起,思及此,墨老夫人瞧沈清柚的眼神都不一樣了,天下第一莊的莊主可不比什麼皇親國戚差。

「念初啊!你這丫頭,早說是跟顧莊主在一起便是,何必這番忸怩,倒讓祖母錯怪你了。」

這是沈清柚來到墨府這麼久,第一次見到墨老夫人對她這番茶顏悅色、和善可親。

若不是顧南潯,恐怕她們把她浸豬籠的心都有了,頃刻她心中滿覆冷笑。

故作羞怯的瞥了顧南潯一眼,她的嘴角漸漸綻開一抹清淺的弧度。

羅氏掩在衣袖之下的手緊緊的攥在了一起,這小賤人若有了天下第一莊莊主當靠山,日後恐怕不好對付了。

顧南潯幾步上前,抬手輕撫在了她的額間,眉目之間皆是冷意:「這傷怎麼回事?」

此刻墨老夫人那叫一個悔恨,早知她跟天下第一莊莊主有些關系,她就不該動手的。

「阿潯哥哥,念初無事,是我自己不小心磕到的,你看我端著的茶盞還給摔碎了。」她瞟了萬般悔恨的墨老夫人一眼,便扯著顧南潯的衣角乖巧的嗔道。

如此一來,墨老夫人瞧著沈清柚的不禁順眼了許多。

「阿初總是這麼笨手笨腳的,下次小心點。」他笑意溫柔的點了點她的額頭。

「知道了。」她面色幾分紅暈的拍開了他的手。

那可是將小女兒之間的忸怩害羞演繹的入木三分。

「我家阿初性子軟,但本莊主不是吃素的,若日後我家阿初有做錯的地方,還請各位多加包涵。」顧南潯笑吟吟的說道,只是那笑意非但毫無半分溫度可言,還讓人無端的徒增冷意。

她目光復雜的望著他,他這句話不是告訴墨府的人,她的靠山是他嗎?

「顧莊主說的哪里話,念初這丫頭乖得很,老身疼寵還來不及。」墨老夫人的臉上幾分不自然的笑了笑,那笑怎麼看都十分僵硬。

墨清寧瞪著沈清柚危險的眯了眯眼,心底除卻嫉妒,便是不甘。沒想到墨念初這小賤人還有這麼一張底牌。

羅氏母女為沈清柚精心布下的死局,便由顧南潯的三言兩語化為了烏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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