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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如水,轉瞬即逝。

這一晃眼,便是兩日而過。

將養了兩日,肩胛上的劍傷也好的七七八八了,畢竟顧南潯那廝鬼醫的名頭可不是封著玩玩的。

魔教在荊州的暗樁被蕭成鈺的勢力悉數搗毀以後,暫且沉寂了下來。

陡生的變故讓她耽擱了不少時日,她也該完結荊州的事宜回長安了。

釀酒坊的內堂里,白衣少年容色清冷的端坐在上首,冷眼望著跪在地上叩頭求饒的余掌櫃。

「公子,小老兒也是一時鬼迷了心竅,望公子開恩啊!」一字一句聲淚俱下,倒好像是受人逼迫,身不由己一般。

「本公子現下給你兩個選擇。」沈清柚狀似隨意的掃向去,指尖有一下沒一下的敲打在扶手上。

余掌櫃滿頭大汗的囁嚅道: 「公子請說。」

沈清柚勾弄著嘴角,神色萬般的高深莫測。

余掌櫃的那樁私下買賣被沈清柚識破了以後,沒了大量的酒水供應,承德酒坊的生意這幾日漸漸地蕭條了下來。

蕭成光看在眼里,急在心里,一時間猶如熱鍋上的螞蟻焦躁不安。

數日前,臨出南街的主街上橫躺著五具死狀極慘的尸身,酒水翻撒了一地,弄得荊州城上下人心惶惶。

好在眾人的視線皆在那五具橫死的尸身上,倒無人注意那些翻撒的酒水。

自出了這事以後,他跟那邊的私下買賣姑且擱置了下來。

如今風頭過了,想來可以繼續這筆買賣了。

而蕭成光尚且不知余掌櫃這邊的境況。

「公子。」

余掌櫃戰戰兢兢的聲音赫然響起。

閉目養神的女子斜睨了一眼坐在對面一直盯著她看的盛小侯爺,頗為頭疼的捏了捏眉心,她紅唇微張,緩緩道:「進來。」

「公子,這是承德酒坊那邊遞過來的字條。」余掌櫃低垂著頭,畢恭畢敬的奉了過去。

眸光自那字條上一掃而落,女子白皙如玉的面皮上落了幾分冷意。

「依照字條上的意思來。」

余掌櫃愕然的抬眸,一時間有些模不準她的意思。

女子嗤聲一笑,語氣微涼:「將酒坊的邊角料送過去就是。」

余掌櫃怔了一下,不敢含糊,連忙應是。

這一招可謂是釜底抽薪,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夜明星稀,晚風徐徐。

一轉眼便至三更,從主街而來的馬車輕車熟路的拐進了南街口。

趕馬的蕭成光左顧右盼的掃了一眼,方才跳下馬車。

自上次前來的五人橫死街頭以後,他手底下的小廝卻是不敢在接這活了。

店門開了以後,余掌櫃謹慎的探出半個身子查探了一眼,這才招呼著來人將堂內備好的酒搬到了馬車上。

…………………………………………

次日一早,承德酒坊又恢復了如日中天的境況,打酒的人絡繹不絕。

然而未過多久,喝了承德酒坊賣的酒後的人紛紛出現了頭昏體乏的病癥。

一時間,承德酒坊陷入了眾矢之的的處境,前來討伐的人數不勝數。

知曉消息的蕭成光登時焦頭爛額的來回踱步。

這邊的縣衙本來還頗為忌憚蕭成光的身份,處于觀望的態度,奈何事情鬧到太大,無奈之下只得封了承德酒坊。

承德酒坊的掌櫃膽戰心驚的抹了一把冷汗,只听砰的一聲,一只杯盞砸到了腳邊,碎的七零八落的。

蕭成光面色陰戾的眯了眯眼,怎麼也想不通是哪里出了差錯。

恰逢此時,一個小廝步履匆匆的走了進來。

「公子,有位姓墨的公子求見。」

姓墨?公子?

掩下心底的遲凝 ,蕭成光沉聲道:「請她進來。」

未過半晌,一個小廝引著一襲白衣的少年走了進來。

少年面冠如玉,唇紅齒白,縱然經過刻意的掩飾,可自眉宇之間,蕭成光還是一眼認出了眼前的人。

跟在少年身後的人也頗為眼熟,那一身張揚的紅衣,肆意的氣度,不是長安人人退避三舍的盛小侯爺,還是誰!

墨念初竟然來荊州了,盛小侯爺還親自跟著過來了。

這是蕭成光萬萬想不到的。

「蕭四公子,別來無恙啊!」

女子的眼中明明盛滿了笑意,可卻讓人感受不到一絲溫度。

盛小侯爺向來不是客氣的主,沈清柚說話的當頭,他兀自的尋了地方坐下了。

儼然不將蕭成光這位主人放在眼里。

對于盛景塵,蕭成光多少還是有些忌憚的,縱然某人這番目中無人,他也只得強壓下心頭的那股惡氣。

「墨小姐前來,不知有何貴干?」對于沈清柚,蕭成光可沒那麼客氣。

沈清柚不怒反笑:「不知蕭四公子賣著我們意興酒坊的酒感覺怎麼樣?」

蕭成光面色微變:「是你!」

她也不曾否認,而是笑容婉約的微微頷首:「本小姐不過是一報還一報罷了。」

此言一出,蕭成光只覺氣血翻涌的厲害,怒極之下,竟欲動手。

然而,有盛景塵在,他的舉動注定失敗。

手腕被人狠厲的捏住,方才還坐在椅子上慵懶無匹的盛小侯爺幾乎眨眼的功夫就擋在了沈清柚的跟前。

少年的容色萬般凌厲,他冷冷一笑,一字一頓的道:「你想做什麼?」

他盛景塵捧在手心的女子,也敢動,簡直找死。

再多的怒色在對上那雙威懾迫人的眼楮時,登時間消失的一干二淨。

喉結滾動,蕭成光心有余悸的別開了視線,縱然心下發虛,面上卻是生硬的質問道:「盛小侯爺這是做什麼?」

像是听到了什麼了不得的笑話一般,盛小侯爺譏諷的嗤笑一聲,看他的眼神就像看一只死狗一樣。

「你敢動她,就是死也不冤枉。」

背脊陡然一寒,不等他去深究盛小侯爺的那句話。

碎裂般的疼痛便自手腕蔓延至全身上下。

如今的蕭成光那還有世家貴子該有的矜貴之態?口中吐著求饒之詞不說,面容更是疼的近乎扭曲。

沈清柚眸光暗轉,望著盛景塵的眼神漸變得復雜起來……………………

臨近暮色,衙門外仍是一片喧鬧之景。

前來的人正是之前污蔑意興酒坊的人,這些人紛紛自言,因為收了承德酒坊的銀子,故而才出面污蔑意興酒坊的。

這一來二去,承德酒坊的名聲可謂是一片狼藉,反之,解封後的意興酒坊不僅生意依舊,一時間更是名聲在外。

這一切來得猝不及防,沈清柚自然不會蠢到認為這些人會突然良心發現改口,但饒是她想破了腦袋也想不到是誰在背後幫她…………

余掌櫃,沈清柚自不會再用,但看在他將功補過的份上,並未追究,只是將人趕出了意興酒坊。

處理完這邊的一干事宜後,終于踏上了回長安的日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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