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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喲,這不是我們的墨大小姐嗎?」徐掌櫃斂盡慌亂,轉過身來,滿臉譏誚的望著門口處女子。

不過讓他驚疑不定的是,這次跟著來的除了蕭府的傻世子,竟然還有名揚天下的天下第一莊的莊主竟也一同來了。

不過他可沒放在心上,權當是沈清柚為了撐場面罷了。

女子不怒反笑,眸光隨意的自凌亂的前堂掃了一眼,嗤聲一笑道:「徐掌櫃這是在找什麼東西嗎?」

徐掌櫃面色微僵,旋即面不改色的胡謅道:「能丟什麼東西,不過是這翠玉坊處處落了灰塵,故而清理一下罷了。」

還真是不見棺材不落淚啊!

女子輕聲一笑,容色之上掛著幾分嘲弄:「這灰早不清,晚不清,偏偏在賬本丟了之後才清,這樣,本小姐可不可以理解為狗急了跳牆啊?」

狗急跳牆,還真是罵人不吐髒字啊!能孟拂不禁在心中為沈清柚豎起了大拇指。

雲崢嘴角微抽,念初小姐的強悍,他是見識過的。下意識的,雲崢默默的看向了自家主子。

只見自家面無表情的主子,嘴角似乎上揚了一些弧度。

徐掌櫃面色鐵青,背脊僵直,微瞪的眼眸倒映著女子似笑非笑的模樣,心一下子沉到了谷底。

不是,她怎麼會知道店里的賬本丟了?難不成這其中就是她動的手腳……

「怎麼?本小姐猜對了啊!」

女子詫異含笑的聲音打亂了徐掌櫃的一概想法。

方才還面色僵沉刻板的徐掌櫃頃刻之間變了臉色,他就說這墨念初怎麼可能知道賬本丟了的事,原來是誤打誤撞。

「呵呵……」他一陣冷笑,眸光刀子似的往她身上掃:「墨大小姐哪里的話,那賬本如今可放在了一個極度安全的地方,誰都不知道,又怎會弄丟呢?」

聞言,孟拂的眼神就跟看白痴似的看了暗自篤定的徐掌櫃一眼,還真是愚蠢…………

女子哦了一聲,旋即皮笑肉不笑的緩緩道:「安全的地方,徐掌櫃說的是本小姐這里嗎?」

說著,女子偏過頭看了孟拂一眼。

孟拂會意一笑,隨後便將拎在手中的黑色包袱捧在手中遞了過去。

見狀,徐掌櫃的心驟然咯 了一下,一股巨大的不安,猶如驚起的浪花瞬間將他淹沒。

沈清柚仿似欣賞著獵物的垂死掙扎一般的看著徐掌櫃,蔥白小手不緊不慢的打開了那黑色的包袱,慢慢的九本賬本映入了眼簾。

賬本,這賬本怎麼會落到這墨府長女的手中去了?

徐掌櫃的臉色此刻用面如土色來形容也不足為過。

「這賬本,本小姐悉數翻了一遍,發現問題很大,徐掌櫃有沒有中飽私囊,本小姐姑且不計,至于這對不上的地方,煩請徐掌櫃跟本小姐好好解釋一番。」女子的眼底明明盛滿了笑意,卻毫無一絲溫度可言。

解釋,他怎麼解釋,這次只怕是大禍臨頭了,他怎麼也想不到這鄉野來的墨府長女竟是有兩把刷子的。

沒了往昔的趾高氣揚,徐掌櫃如焉敗的枯草,面色灰敗的望著神色怡然的女子,囁嚅了一下唇瓣,緩緩道:「小姐,這……這賬本……」

他的喉嚨里就跟卡了骨頭似的,半晌也說不出一句話來。

店里的小廝全都看得一怔一怔的,大氣都不敢呼一下。

沈清柚冷笑了一聲,兀自走到了桌邊,見狀,孟拂幾步上前,拉開了椅子。

「成鈺,過來。」不同于方才的冷冽,此刻的笑意是發自內心的柔軟。

蕭成鈺點了點頭,便跑過去落坐在了女子身旁的椅子上。

至于顧南潯不等她張口,他已經自己尋了個位置端坐著了,那斜依著身子,懶洋洋的模樣,分明就是來看戲的。

恰逢此時,雲崢腳步匆匆的走了進來。

「念初小姐,都來了。」

隨著話音的落下,墨府手底下余下八家店鋪的掌櫃一個接一個的走了進來。

「我道是誰,這麼大的架子,原來是墨大小姐啊!」說話的是一個約模五十,體壯健碩的中年男子。

這人,沈清柚倒是有些印象,百花宴時,曾到過墨府,給羅氏母女送過綢緞。

據她了解,此人算得上是羅氏母女的心月復爪牙,對羅氏母女一向唯命是從,這其中還有不少幾個都是。

而今這些人自然是留不得了,否則都是一些禍害。

沈清柚不怒反笑,眸光卻異常凌厲的射了出去:「真緞坊的許掌櫃,是麼?」

許掌櫃哼聲一笑,冷冷的睨了她一眼:「正是,不知墨大小姐這麼興師動眾的,是想干什麼?這底下店鋪的生意還做不做了?」

孟拂看傻逼一樣的瞥了許掌櫃一眼,心下冷笑,現在這麼狂,等會有你好受的。

女子雲淡風輕的自桌上擺開的賬本掃視了一眼,最後落定在那本真緞坊的賬簿之上。

縴縴素手不緊不慢的將賬本拿了起來,微微抬高了幾分,她皮笑肉不笑的嗤道:「本小姐看了一下,許掌櫃一共私吞了真緞坊的五百兩白銀,還請許掌櫃一文不少的還回來。」

從那本賬本引入眼簾時,許掌櫃就已經慌了神,如今在听她這麼說,他整個人更是僵在了原地,渾身發寒。

今早,他就說賬本怎麼找不到了,原來……原來……落在了這墨念初的手中。

而且這個在印象中本該一竅不通的墨府長女竟然毫無分差的說出了他所吞掉的那五百兩白銀…………

余下店鋪的掌櫃紛紛汗如雨下,余光更是情不自禁的朝那擺在桌上的賬本看了過去,一時間人心惶惶………………

許掌櫃可不似許掌櫃那般認命,他緩了緩神,嘴硬的嗤道:「墨大小姐不知從哪里偽造而來的賬本,就想空口白話的污蔑人嗎?」

比起徐掌櫃,這許掌櫃,沈清柚卻是要高看幾分的,畢竟難得有人這番的死不要臉,既然他死不見棺材不落淚,那她介意幫他一把。

女子冷冷一笑,隨意的將那賬簿扔到了一旁,余光漫散的掃向了一側的孟拂。

「許掌櫃此言有理,不若本小姐讓人送到衙門里去,至于是真是假,趙松寒大人哪里自有分說。」

孟拂會意的點了點頭,將她隨意扔在桌上的那本賬簿撿了起來。

額間冷汗涔涔,就在孟拂前腳剛剛踏出去,後腳就傳來了許掌櫃急切的聲音:「慢著。」

「怎麼?怕了?」女子笑得萬般譏誚。

怕,怎能不怕,若是鬧到衙門里去,那可是蹲牢獄的罪。

「五百兩白銀,我會一文不少的給墨大小姐。」許掌櫃面色頹然的道。

聞言,方才如火灼的徐掌櫃也連忙道:「小姐,我的三百兩白銀也會一文不少的奉上。」

有了人出頭,那邊余下的七家掌櫃也紛紛附和道,生怕晚了一步,就會被她盯上送到衙門一般。

眼看著這些人這麼識時務,沈清柚不禁勾了勾嘴角,一字一頓的道:「除了諸位還上私吞的銀子之外,契約文書煩請一同奉上。」

在場的那個不是人精,此言一出,眾人紛紛明白了她的這意思,她這是讓他們走人。

許掌櫃面色微變,正欲說幾句好話,殊不知卻率先傳來了女子淡漠不然溫度的聲音。

「要麼照做,要麼就去衙門,諸位好好想清楚了。」

聞言, 本來還有什麼心思的人頓時也全然打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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