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氏還從未受到過這等待遇,當下兩眼一翻,暈死了過去。
雲崢跟孟拂紛紛請示般的看向了女子。
女子的眸光淡掃了一眼,轉而落在了方才一直跟在華氏身後的婢女身上:「將你們夫人扶下去。」
對上那淺淡無波的視線,那婢女打了冷顫,不敢怠慢,連忙上前將暈死過去的華氏扶了下去。
「不虧是世子妃,才嫁進來不過一日,便這番厲害,當真叫人佩服。」?許氏瞥了一眼暈死過去的華氏,冷聲嗤道。
?「本夫人看,恐怕要不了三日,這世子妃便要將我們都給趕出去了。」穆氏附和著道。
嚴氏冷眼一掃:「世子妃真是好威風啊!」?
蕭冰玉橫眉冷對的瞪著沈清柚:「到不知我們是否得罪了世子妃,要遭的世子妃這番趕盡殺絕?」?
「拿著雞毛當令箭,真當自己能耐了?」?蕭成光冷冷的譏笑道。
蕭成藩長嘆了一口氣,一副陰陽怪氣的模樣:「四弟,別這麼說,人家可是八面威風的世子妃呢。」
墨清寧抿唇著唇瓣,眼底掠過了一抹暗光,要說墨念初還真是愚蠢至極,這下可謂是將蕭府上下給得罪了個徹底。
不過至于是真蠢,還是故意為之,卻是有待商榷。
畢竟沈清柚將蕭府的局勢看得很清,就算她不親自撞上去,這些人也不會放過她,與其被動的等著,不如主動出擊。
?對于他們你一言我一語的冷嘲熱諷,沈清柚卻是絲毫沒放在心上,更甚是沒去逞一時的口舌之快。
而是置若罔聞的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
這番不冷不熱的態度,讓人頗有一種一拳打在棉花上,不痛不癢的感覺。
? 「媳婦兒,手疼嗎?成鈺給你呼呼。」
?手疼?雲崢跟孟拂默默的對視了一眼,主子,你老人家還真是氣死人不償命啊!
女子一陣失笑,旋即很配合的將手遞了過去:「打了兩巴掌,是有點疼。」
氣的七竅生煙的一干人等:「……」
他們這踫上的是什麼牛鬼蛇神,這麼冷嘲熱諷之下還能這番淡然的氣死人不償命?
這時,老國公這才姍姍來遲。
方才這前廳發生事,老國公已然知曉了大概。
對于沈清柚的做法,他倒是沒什麼異議。
以蕭成勇那不成器小子的脾性而言,會被銀針給刺眼,想來是看了不該看的,被成鈺暗中出手教訓了。
至于那華氏,他向來不喜,出了這事,他一點也不意外。
老國公一來,方才還在叫囂的眾人紛紛收斂了下來。
倒是許氏,因兒子的一只眼楮被廢,早就對沈清柚頗有怨懟,此刻見了老國公便口舌心快的告起狀來。
說什麼:世子妃威風得很,要將他們二房、三房、四房都給趕出蕭府,今日更是肆無忌憚的對蕭成勇使陰招不說,還打了華氏。
沈清柚面無表情的听著,也未曾反駁一句。
一旁的雲崢卻是听的萬分著急,什麼叫做要將他們全都趕出蕭府?分明是這些人自找的。
若是他們安分一點,世子妃又豈會這番作為?
老國公未曾听信許氏所言,直接定她的罪,而是臉色凝沉的看向了她,看她會怎麼說。
鴉墨般的睫毛如蝶翼般輕撲了兩下,沈清柚不緊不慢的道:「三嬸嬸此言差矣,什麼叫要將你們趕出蕭府?」
許氏一陣冷笑:「難不成我們這些人還能听錯不成?」
聞言,眾人的神色皆變了一變,本想看好戲,卻不想就這麼被許氏拉下了水。
「如若沒說錯的話,本世子妃的前一句可是讓諸位認清誰才是這蕭府主人的事實吧!不然什麼阿貓阿狗都對世子殿下這番不尊重,那這蕭府的規矩何在?傳出去,豈不是惹人笑話嗎?」
「媳婦兒說的沒錯,他們總是欺負成鈺。」蕭成鈺蓬扁著嘴,目光仇恨的從眾人身上一掃而過。
許氏神色微僵,訕訕的閉上了嘴巴。
老國公沉著臉,將那三分怒意演繹的恰到好處。
「此事到此為止。」
此言一出,眾人自然是無話可說了。
「騰兒,穆氏。」
蕭騰收斂了思緒,態度恭敬的應了一聲。
回想起蕭冰玉今日所言,穆氏卻是眼皮子一跳,陡然的不安起來。
「媳婦在。」
老國公也不廢話,直言道:「這些年來,多虧了你們二房一直打理著蕭府,如今成鈺也成家了,不過念初丫頭年紀尚小,有很多地方要向你討教,本國公想,這些日子,你便帶著念初好好學學,將來也好掌管這蕭府的中饋。」
穆氏听得心下來氣,卻也不敢表露分毫,只得將指甲掐的近乎陷入手心。
這老不死的竟真的這般偏向大房?想要一點一點的架空她的權利,當真好的很……
「媳婦記住了。」
知道穆氏心中多有不滿,老國公也未曾在多說什麼,這一頓家宴吃的可謂是壓抑異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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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濃稠,似化不開的濃墨。
遠在北漠的某處不知名的院子內。
燭光跳躍在女子靈動嬌俏的小臉上,女子披著薄衫坐在鏡台前,看著倒映在鏡中那一張朦朧不清的輪廓。
嘴角漸漸的涌現了一抹隱晦不明的弧度。
榻上的男子幽幽轉醒過來,妖孽絕美的俊臉之上不見分毫神色,隨著他坐起身來,身上的薄褥順著滾落了下去,露出了一片落滿曖昧痕跡的胸膛,以及勁瘦的腰身。
「尊主總算醒了?」
女子的嗓音清脆好听,如同枝上的百靈鳥一般悅耳。
司北辰並未理會女子,而是起身將落在地上的衣衫撿起來披在了身上。
走至女子身後,司北辰微涼的大手輕輕的落在了女子的肩頭。
「你算計本尊?」
幽冷的嗓音不著一絲溫度,遂著話音的落下,那骨節分明的手指猶如靈巧的小蛇一般探到了女子的脖頸之上。
「尊主哪里的話,不過是請尊主幫了一個忙罷了,再則男女之事,吃虧的不該是我們女子嗎?」 女子輕笑道,全然的滿不在乎。
司北辰妖孽的容色之上掠一抹陰翳,他扭了扭頭,大手狠狠地扼住了女子的縴細的脖頸。
空氣的驟減,讓女子一陣不適,心下更是暗自懊惱,不該以這樣的方式惹惱他。
讓自己盡量冷靜下來之後,女子艱難的啟唇說道:「尊主不想知道陰陽神功的下落了嗎?」
聞言,脖頸之上的大手總算松緩了下來。
「在哪里,說出來,本尊可以考慮給你一具全尸?」司北辰的目光陡然變得冷厲起來。
女子漫不經心的撫模著被掐出紅痕的脖頸,笑道:「在此之前,尊主就不想完成一件更有意義的事嗎?」
「嗯?」司北辰遲凝的皺起了眉頭。
女子紅唇微張,緩緩道: 「顧南潯與蕭成鈺……」
聞言,男子驟然輕笑了起來:「若是顧南潯知道你的真面目,真不知道還會不會這麼對你死心塌地。」
女子神色微僵,旋即滿不在乎的嗤道:「尊主難道看不出來,我更心悅于你嗎?」
司北辰勾弄著嘴角,泄出一抹譏笑,隨即勾著女子的下顎,狠狠地吻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