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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呀,開心點,今日可是你大喜的日子。」望著女子緊著眉頭,穆瑤拉著她的手,笑著嗔道。

聞言,她扯著微重的嘴角,露出了一抹淺淡的弧度:「嗯。」

「時間過的真快,沒想到不用三年,七七你已經成了富賈大商了。」穆瑤忽然感嘆道。

恍惚間,似又回到了咸陽城,臨別之時的場景,似乎就發生在昨天。

她笑了笑:「還是借瑤瑤的吉言。」

她說她大難不死,定然錦繡一生……

穆瑤笑著長舒了一口氣道:「沒想到七七你還是墨府走失十五年的長女。」

神色微微一僵,漆深的眸光裹雜著不易察覺的復雜,她牽動著嘴角,笑而不語的凝望著她。

在瑤瑤的面前,卑劣的她早已無地自容。瑤瑤,若你知道這墨府長女的身份該是你的,會如何的恨我?

「不過我們七七這麼天姿國色,嫁給這麼一個傻子實在是太虧了。」穆瑤撇著嘴咕噥道。

她這古靈精怪的模樣 ,看得沈清柚一陣失笑。

「七七啊!听聞花轎來蕭府的時候,有個什麼小侯爺搶親,你怎麼不跟他走呢?」穆瑤甚為不解的道。

如今盛景塵當街搶親的事已經傳遍了長安上下,隨著顧南潯剛入城的時候,穆瑤就听說了一些關于她與盛景塵的風言風語,為此,她這番說,她倒也不曾意外。

回想起少年悲痛欲絕的神色,她的心就莫名的揪著痛。

掩下翻涌的思緒,她紅唇微張,緩緩道:「有些事,向來身不由己。」

亦如此次,亦如當初在咸陽城的選擇。

「若七七心里真的有他,轟轟烈烈一次又何妨?」

在穆瑤心中灑月兌如她,不該被這些世俗所禁錮…………

立在屋外的人听到這句話,身子不自覺的緊繃在了一起。

轟轟烈烈嗎?她何曾不想?可她有得選嗎?

她神色平靜的搖了搖頭:「瑤瑤,他于我而言,就像知己好友般的存在。」

她不禁問自己是麼?既然能坦蕩的說出這句話,那為何心髒卻會隱隱作痛。

她以為避開他,躲開他,就不會心動,可他一次又一次的維護糾纏,到底讓她的心間落下了他的影子…………

雨聲刷刷作響,顧南潯偏過頭淡若無虞的看了一眼身旁沉靜如死水的人在听到那句「他于我而言,就像知己好友般存在」時,陡然的動容。

「瑤瑤。」

熟悉的聲音讓穆瑤將到嘴的話生生咽了回去。

哪怕他待她冷淡了,可她在听到他的聲音時,還是一如枝頭的鳥兒樂雀不已。

望著女子滿心歡喜的拉開了門,沈清柚眼底的光驟然一沉。

顧南潯並非瑤瑤的良人,可看瑤瑤的樣子似乎已經陷的很深了…………

「南潯,你怎麼來了?」

清越的眸中映襯著女子靈動的面容,大手禁不住落在女子的頭頂揉了揉。

「今日可是小七大喜的日子,時辰不早了,有什麼話,便明日再說吧!」顧南潯溫笑著說著,沉斂的眸光不經意間卻掃向了里屋頂著蓋頭的沈清柚。

穆瑤回望了一眼不知何時已經將紅蓋頭頂上的沈清柚,乖巧的點了點頭。

這邊,蕭成鈺早在穆瑤跟顧南潯說話的當頭,沖了進去。

門將四個人的隔絕一方,顧南潯一手撐著傘,一手環著穆瑤的肩膀朝竹院外走去,只是在踏出竹院的那刻,卻是忍不住回望了一眼。

那一眼裹雜著太多連他都未曾察覺的東西,待明白之時,卻是為時已晚…………

頂上的蓋頭被人輕輕的挑開。

一張俊美無疆卻神色天真的臉撞入眼簾,女子揚眉一笑:「成鈺。」

「成鈺終于可以喚姐姐媳婦啦!」男子的眼楮亮晶晶的,就像布滿了萬千星辰。

可誰也不知道那看似純良天真之下潛藏著一顆精通算計的心。

她悶不做聲的笑著搖了搖頭,神色幾分無奈…………

夜色悄然而至,雨過的長安籠罩在一陣清爽之中。秋風瑟瑟,穿透這一片梅林,直把冷意送至懷中。

盛景塵依身在樹枝之間,一只腿吊在半空,樹下滿是碎裂的酒壺瓦片,他的懷中抱著一壇酒,喝得昏天暗地。

酒水本能麻痹神經,可今日的酒卻是越喝越清醒,腦中翻天覆地的全是她的音容笑貌。

他到底哪里不夠好?為什麼她不要他?

宋致遠隱匿在暗處,擔憂的眸光始終落在他的身上。

他這個肆意妄為的好表弟還是頭一次這麼傷心,可見對墨念初的情深義重。

其實他不解,哪怕有婚約纏身,墨念初為何寧願選擇蕭成鈺那個傻子,卻也不要這麼一個愛她入骨的盛景塵。

不止他,他想她也知道,只要她一聲應下,就是面前有千軍萬馬,以景塵的性子也定然會帶她走…………

「老天爺,我盛景塵哪里做錯了,你要這樣對我。」他將手中的空壇狠狠地拋了出去,指著天,怒色肆然的叫罵的道。

既然一開始就是這樣的結局,為何要讓他遇上她?若是早知如此,初見那次,他就該不顧一切的將她擄回盛府……

話落,他發瘋般拿著劍劈向了這滿林的梅花樹。

這成片的梅花還有什麼用?

宋致遠看得心疼不已,卻又不能出聲站出來。隱隱的內心無比自責。

若是蕭府跟念初小姐定下婚約時,他能想方設法的聯系到景塵的話,或許便不會如此了。

只是事成定局,如今再說說什麼?還有什麼用呢?

景塵他心心念念的女子早已成了他人的妻子…………

燭光跳躍在男子矜貴俊美的面容之上,男子幽深的眸光落在床榻上酡紅著小臉沉睡的女子身上,不知在想什麼。

直到屋外傳來了一道聲響,他方才有了動作,將被褥輕輕的落在她的身上。

他方才步履緩緩的走過去將門拉開。

迎面而來的迫壓讓雲崢不禁縮了縮脖子,凝神過來,他輕聲道:「主子,蠟梅花重新塑好了。」

他偏過頭望了一眼沉睡的女子,淡淡的道:「撤下。」

雲崢心下一急:「可那是主子……」

話未說完,卻是先感受到了一股冰冷的視線,某下屬垂斂著頭,千言萬語化作了一句:遵命。

念初小姐喜好梅花,如今又未到冬日梅開,主子便想到了用蠟燭來做蠟梅花,豈知剛剛做好又踫上了下雨,那梅花打落了一地,于是主子又重新做了一次。

他家主子一向清冷無欲,卻為念初小姐這番事無巨細,費盡心思,實在是讓他為之咂舌,可由此也得出自家主子是真的心悅于念初小姐。

要他說他家主子也是活該,為人念初小姐做了這麼多,卻是暗中藏著掖著不說,那盛小侯爺就不一樣了,什麼事都做的萬般高調。

換做他,恐怕也不會對自家主子動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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