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初姐姐,莊小姐,你們怎麼也在這里啊?」?墨清寧俏生生的站立在桌前,絕美的小臉上掛著一抹恰到好處的笑顏,一看便讓人心生好感。
只可惜這惑人的表象下,存著的卻是?另外一番嘴臉。
?沈清柚並不想搭理她,索性將人無視了徹底,自顧自的喝著酸梅湯。
墨清寧掐著手心,眼底冷光乍現。
倒是莊夢兒眼見著沈清柚的態度擺在這里後,張口打了個圓場。
「翠屏樓的酸梅湯不錯,我便喚了念初小姐一起過來嘗嘗。」?
墨清寧面不改色的笑了笑:「原來如此。」
「姐姐,姐姐。」
乍然響起的聲音,吸引了幾人的視線。
映入眼簾的男子一襲黑色錦衣,有著俊美無匹的容顏,只可惜神態舉止卻似三歲孩童一般。
想著自家英明神武,高貴冷艷的主子這番模樣,孟拂面皮一抽,真是沒眼看…………
「成鈺,喝酸梅湯嗎?」她笑著問道。
蕭成鈺頭搗如蒜:「喝。」
「過來坐。」女子失笑著拍了拍自己身旁的椅子。
男子乖巧的嗯了一聲,然後坐了過去。
「念初姐姐與蕭世子的關系似乎不錯。」墨清寧意味不明的眸光自沈清柚、蕭成鈺的身上一掃而過。
不緊不慢的將斟好的酸梅湯遞給男子,沈清柚皮笑肉不笑的望向了干杵著的墨清寧:「你很閑嗎?」
言外之意,關你什麼事?
墨清寧登時一噎,強自壓下那口怒氣,她如復那抹得宜淺笑:「妹妹也不過是為了姐姐著想罷了,畢竟男女有別。」
嘖嘖,也不知墨清寧哪來的臉說她……
女子似笑非笑的視線自對著她目露凶光的羅衡陽身上一掠而過,轉而落在了不遠處的蕭成藩身上。
「這句話姐姐原句奉還給妹妹。」頓了頓,她笑吟吟的望著面色微僵的墨清寧道:「蕭二公子似乎等急了,妹妹還不過去嗎?」
這句話的打臉效果不亞于驚雷落地。
「是啊!清寧小姐還是快快過去吧,莫讓蕭二公子等急了。」說著,莊夢兒不耐的瞥了一眼干杵著的墨清寧二人,機靈的沒去提蕭成藩一旁的蕭冰玉。
見沈清柚看過來,她眨著眼楮笑了笑。
墨清寧的臉色登時一陣青白,這賤人竟敢明里暗里的嘲諷她?還有莊夢兒跟著這賤人一唱一和的,真是好的很。
「你是姐姐的妹妹墨清寧嗎?」
男子滿眼星光的盯著墨清寧看,嘴角掛著一些湯漬。
這話說得眾人一頭霧水。
墨清寧不悅的睨了一眼盯著自己看的蕭成鈺,剛剛的怒火也壓下去了不少。對著他淡淡的嗯了一聲。
男子登時喜色外露的偏頭望向了沈清柚,小心翼翼的打著商量:「姐姐,可不可以讓成鈺的娘子坐在這里啊!」
娘子?女子怔松了一下,眸光掠掃了同樣愕然的墨清寧。
不等她說話,羅衡陽卻是狗急了叫囂起來:「你這傻子說誰是你娘子呢?」
「再說一遍!」 女子冰刃般的眸光凌厲的射向了羅衡陽。
看著女子的維護,蕭成鈺望向女子的眼底悄然掠過了一抹暖意。
羅衡陽心頭一悚,氣勢莫名的弱了下來,轉念一想,便又挺直了腰板,冷笑道:「怎麼?」
「祖父說墨府的嫡女跟成鈺有婚約的,成鈺又沒說錯。」男子苦著臉,癟著嘴巴,小聲的咕噥道。
這話不大不小,卻剛好夠在場的幾個人听到。
墨清寧的臉色陡然一變,這事,她以前倒是听母親提起過,若是當年的蕭成鈺,她自然是求之不得,可如今的蕭成鈺不過是個空有世子之名的傻子罷了。
她墨清寧怎會容忍自己嫁給這樣的人?
見墨清寧不說話,羅衡陽還以為墨清寧是氣急了,于是幫她出言教訓起了蕭成鈺:「傻子,你在亂說話,信不信……」
斂下思緒,沈清柚冷笑著打斷道:「羅公子,看來上次的教訓不夠,是麼?」
上次清倌樓被兩個小倌給……的羅衡陽面色烏黑,到嘴的狠話愣是在也說不出來了。
上次的教訓?蕭成鈺不動聲色的瞥了孟拂一眼。
觸及自家主子的眼神,孟拂莫名的發虛。
「上次什麼教訓?」墨清寧狐疑的望向了羅衡陽。
這種丟人現眼的事,羅衡陽自是說不出口的,唯有那雙盯著沈清柚的眼楮凶光畢露。
「現在還有事嗎?」女子雲淡風輕的笑了笑。
吃了苦頭的墨清寧二人黑著臉灰溜溜的走了。
「清寧,你跟那賤人說什麼?」蕭冰玉見人過來,便忍不住的問道。
「是啊!臉色怎麼看起來不怎好。」蕭成藩關心的問道,眼里滿是對美人的疼惜。
墨清寧有些心不在焉的緊抿著唇瓣,半晌才憋出兩個字來:「沒事。」
羅衡陽見她不想說,便識趣的閉上了嘴巴,不過表妹若真的跟那傻子有婚約,豈不是便宜那傻子了?
涼風習習,緩解了白日里的幾分燥熱。
墨府家宴上。
「今日老國公去了兵營,與本將軍提及了當年的婚約,寧兒,你準備一下,想來過幾日,蕭府的人便會上門下聘。」
墨衛國看向墨清寧一字一句的道。
這一天墨清寧都有些心神不寧,如今听了墨衛國的話,整個人都怔住了。
「讓寧兒嫁給蕭府的哪個傻世子?」墨老夫人臉色瞬間都不對勁了。
羅氏更是心涼了大半,沒想到這一日還是來了。
「將軍,就不能解除婚約嗎?」
墨衛國稜了羅氏一眼,看著眼淚直怔怔往下墜的墨清寧,似乎嘆了口氣,頗為心疼的道:「這是當年皇上下旨指的婚,誰也沒想到蕭府世子成了這番模樣,只能委屈寧兒了。」
委屈她?憑什麼?
墨清寧眼淚汪汪的看著墨衛國,那眼淚掉的更凶了。
這可把墨老夫人、羅氏看得心疼不已。
置身事外的沈清柚心下冷笑,若成鈺還是當年長安的風雲人物,墨清寧會這番嗎?
屋外風聲作響,里屋卻一片沉寂如死水。
女子的低聲抽泣漫散在壓抑的空氣中,那雙杏仁眼腫的跟核桃似的。
羅氏的心可都碎了。
「寧兒。」
「母親,這可怎麼辦?女兒不想嫁給那傻子。」墨清寧一把撲進了羅氏的懷中,哭的可謂是肝腸寸斷。
墨清瑩那賤人都能當個太子側妃,她墨清寧憑什麼要嫁給一個傻子?
羅氏心疼的撫模著女兒的頭,眸光一凝,似乎想到了什麼。
「寧兒,為今之計只有一個辦法了。」
墨清寧抽噎著望向羅氏:「母親且說。」
羅氏似乎嘆了一口氣:「太子殿下不是對寧兒你有意思嗎?不如……」
墨清寧也不傻,瞬間意識到了羅氏的意思。
她最看不起墨清瑩憑著那下三濫手段坐上了太子側妃的位置,聖旨不可違,可如今她真的別無他法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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