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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查到了嗎?」換了干衣蕭成鈺從山水屏風中步履緩緩的走了出來,冷峻的臉上是揮之不去的嗜血戾色。

他家主子一向極少會如此生氣。

雲崢默不作聲的將頭垂斂了一分,心下幾抹心顫。

「回主子,抓到的哪個人的確是高煥的心月復,但此人不知高煥身處何地。」說著,便自懷中拿出了一塊皮肉,那皮肉上還殘留著血,看著駭人不已。

蕭成鈺淡掃了一眼皮肉上的黑色骷髏,冷冷一笑:「高煥可真是老奸巨猾。」

雲崢垂斂的眸底滿覆暗光,看來這紋身不能作為線索了,兩次抓到的人,身上所紋皆有所不同,而經過這兩遭,高煥勢必會更加警覺,要想在查,恐怕難上加難。

「從他們的大本營里,還發現了這個。」

依身在軟榻上的蕭成鈺撩起眼皮掃了一眼雲崢手中的瓷瓶。

「送去顧南潯哪里。」

雲崢凝神應了一聲,方才轉身走了兩步,便被蕭成鈺喚住:「一個月之內,本世子不想再看到蕭成藩、李岩二人。」

雲崢會意的應了一聲是,臉上皆是殺意,他回來時,他家主子一身濕透的站在湖邊,而主子這麼生氣,想來皆因二人。

其實不然,蕭成鈺之所以這麼生氣,連他自己都不曾發覺 ,他眯著眼楮,手有一下沒一下的敲在腿上,雲淡風輕的落下一語:「留一口氣就行。」

他家主子的意思是讓他往死里整,不要把人弄死就行 ,這恐怕不止一個月見不著了。

盛府,東籬院。

蒙蒙的銅鏡之上,映照著沈清柚消瘦的輪廓,面容之下的淡然淺存著幾分復雜。

換了干衣,盛景塵正拿著絹帕笨拙的給她擦著濕了的頭發,三千青絲握在手中,他的神情那般的細致認真。

盛小侯爺紈褲不堪,只會斗雞走馬,向來嬉笑紅塵,皆是逢場作戲,唯有她,他認真了一次。

「盛小侯爺。」她囁嚅了一下蒼白的唇瓣,淡聲喚道。

他輕嗯了一聲,專注的視線仍落在那三千青絲上。

「其實我不喜歡你。」她眼波暗浮,心下不忍。

她早就不是桃源村的小農女沈清柚了,也早已過了情竇初開的年歲了。

他的手僵了一下,漫不經心的嬉笑道:「小爺知道,不過小爺這不是在努力讓你喜歡嗎?」

「沒用的,盛小侯爺,我們不是一個世界的人。」她殘忍如斯的說著,伸手便將青絲自他的手中扯了回來。

他身子微僵,摩挲了一下濕潤的手心,湊近嗅了嗅,那上面還殘留著她的發香。

他自然的抿著唇瓣,須臾輕笑了起來:「病美人,小爺才不管什麼狗屁世界不世界,小爺只知道,老子要定你了。」

她的身子微微一顫,蒼白的面上幾分苦笑:「風流不羈的盛小侯爺會此生直此一人嗎?」

他面色一變,囁嚅了一下唇瓣,怔在了原地,卻是回不上一個字來。

半晌,她兀自拿起桌上的玉簪隨意的將青絲綰了上去,轉身淡然的望著他糾結復雜的神情,忽然笑了,她于他而言只是一時的新鮮勁罷了。

「你看,你回答不了我。」

「男人不都三妻四妾嗎?況且小爺對你最認真。」他不解的望著她。

她笑著搖了搖頭:「日子很長,盛小侯爺莫要將話說絕對,你與我終歸不能變成我們。」

「病美人,你連一個機會都不肯給我嗎?」他不甘心的望著她。

她只言未語的望著他,面上的疏離淡泊足以說明她的態度。須臾,她轉身望向明紙窗戶之外的景色:「走吧,生辰宴該開始了。」

他眸光微斂,幾步上前便從後面抱住了她。

「給我一點時間,讓我想清楚。」

她垂眸望了一眼他環在她腰身上手:「不用了,你我本不可能。」

說著她用力掰開了他的手,只身便朝外面走去。

說她殘忍也好,絕情也罷。盛景塵很好,她身負血海深仇,宿命一生,而他是瀟灑肆意的盛小侯爺,他是翱翔天際的鳥,她不該成為他的羈絆。

當斷則斷,不留一絲念想,當是最好的。

他怔怔的站在原地,緊攥著手,殘留的溫熱在片刻便只余下蒼涼,一向肆意含笑的眼底覆了一層繁重不甘。

病美人,連機會給不想給他,他真的就這麼差勁嗎?

梅園里,長桌前矮椅上早已坐滿了各家貴子小姐,沈清柚獨自坐在角落,出神的望著白雪覆深的地面,不知在想什麼。

「念初姐姐怎麼獨自一人坐在這里呢?」

凝眸望去正是言笑晏晏的墨清寧,而墨清寧身側站著一個衣著華貴的女子,那女子看她的眼神有些敵視的意味。

「景塵哥哥呢?」蕭冰玉冷著一張臉問道。

直視著那雙覆滿輕蔑不屑的眼楮,沈清柚不緊不慢的啟唇:「你要找盛小侯爺,問我做什麼?」

蕭冰玉頓時一噎,一張俏臉變幻的煞是好看。

「冰玉妹妹找小爺何事?」

她凝望著他那貫是那番嬉笑痞氣的模樣,心下倒是有幾分莫名的異樣。

他還是他,可又有一點不一樣了,不,是變回了她初至長安哪天的盛小侯爺……

「冰玉自是問景塵哥哥要生辰禮物。」蕭冰玉面色潮紅,抬手便摟住他的手臂。

他垂眸瞧了一眼手臂上的柔夷,邪氣一笑,伸手便勾住了她縴腰。

「想要什麼?」

蕭冰玉得意的瞥了神色自若的沈清柚一眼,側眸羞澀泛笑望著他:「只要是景塵哥哥送的,冰玉都喜歡。」

他勾起嘴角,戲謔自然,自始至終他都未曾看沈清柚一眼。

沈清柚目不轉楮的盯著他與蕭冰玉遠去背影,心下竟無端的松了口氣,她該是惹惱了他,這番也好,不牽扯不瓜葛。

「盛小侯爺到底是風流之人,于念初姐姐不過是一時興起。」墨清寧嗤笑嘲諷道。

她置若罔聞的提壺斟了一盞酒,眸光微沉含笑的與之對視:「與你何干?」

墨清寧面色微僵,片刻便譏誚的笑了起來,見沈清柚自顧抿酒,完全視她為無物,方才心下惱怒的拂袖而去。

等一會自有她好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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