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至的上午,戶外帶著些許寒意。
盧東杰微微打著哈欠,一邊集中精神駕車,慢慢朝灣仔跑馬地的養和醫院駛入。
這是香港的一家頂級私立醫院,原址本是愉園游樂場,因此四周的環境十分清幽。
醫院大樓門前那些不知的名花卉開了又謝,現在是滿枝蔬綠,期待著下個花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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盧東杰把車泊在停車內,去在醫院門口外面的花檔,準備挑選些合適的鮮花上去探望友人。
忽然之間,花檔老板的收音機傳來了新聞報告,頓時吸引了他的注意力。
「涉嫌大毒梟馬惜珍連同八人被控串謀販毒案,昨日在中央裁判署裁定三項罪名表證成立,今日上午解高院定讞。」
「本台駐高等法院記者剛剛收到最新消息,馬惜珍等其中八位被告,均準以保釋外出侯訊。」
「其中馬惜珍準以五十萬元現款,兩名人事一百萬元擔保外出侯訊,期間每星期需向警方報到三次」
盧東杰不禁微微笑了起來,可以想象現在的高院的大門外,早已被大批的記者重重圍堵起來。
這件轟動全城的的大案子,有太多的話題了,一下子就把媒體關注的重點都轉移了過去。
馬惜珍在監獄里唱了四個多月的鐵窗淚,現在終于獲得短暫的自由,得以重見天日。
他從風光無限的報業大亨,淪為大毒梟、階下囚,記者迫不及待想知道他的感受如何。
但是,這個結果就值得玩味了。
這件案直到昨天,法官最終裁定表面證供成立,準以他們以巨額保釋金和人事擔保外出侯訊。
這就說明了,香港政府是不會對馬惜珍網開一面,勢必一鼓作氣,一直鋤到他認罪入獄為止。
那麼接下來,馬惜珍似乎也只有棄保潛逃這麼一條路,和那位大馬即將要會師于台北了。
果然是兄弟爬山,各自著草。
花檔老板忽然打斷他的思考,涎著臉笑起來,「盧生,我現在是你們報紙的忠實讀者,可以給我簽個名嗎?」
盧東杰回過神來,看了眼他手中遞過來的報紙,淡淡笑道︰「是嗎,那多謝你的支持了。」
他接過紙和筆,在版頭督印人的位置,龍飛鳳舞地直接寫下他的名字。
盧東杰把一整桶白色玫瑰全部買下來,然後捧著鮮花,直接往樓上的婦產科走。
這老板顯然是精明的小販,還說什麼忠實讀者,其實連打個折都是沒有。
盧東杰護士姑娘打听友人住的病房,他找到了那間私家病房,敲響了房門。
來開門是一個戴眼鏡的年輕人,他略顯驚訝地壓低聲音︰「咦,盧生是你來了。」
盧東杰對他點點頭,簡單地說︰「今天早上看報紙知道消息,所以現在才趕了過來。」
他輕輕步入房內還看到葉潔馨也在,而病床上的梁淑儀緊閉雙目,正在休息。
這個時候出現在這里的人,除了是梁淑儀的親友外,其他人無疑是電視台親信了。
梁淑儀那之前明顯隆然肚皮已經平復下來,整個人的氣血看起來,略顯有些蒼白。
盧東杰先不打擾她,把手中的鮮花,輕輕地插在那個空花樽上子里,把它捋得整齊。
過了一會,梁淑儀緩緩張開眼楮。
盧東杰等她清醒了一會,真誠地笑著說︰「周太,恭喜你了。」
梁淑儀看到是盧東杰來了,終于露出一絲笑容,輕輕說︰「BB才七個多月就搶著出世了。」
盧東杰關心問︰「沒什麼問題吧?」
梁淑儀微微苦笑了一下,「醫生說至少要在氧氣箱里住上一個月。」
盧東杰伸手輕輕握住她,溫和地安慰道︰「母女平安就好,其他慢慢會好起來的。」
梁淑儀也不是新人媽媽,但這一次是懷孕七個多月就剖月復產了,顯然是個早產兒。
她比趙婭之還晚了一個多月懷孕,卻沒想到現在竟然彎道超車,提前降臨人間。
這時有人推門進來,自顧自說著︰「阿繆家里沒人接電話,也沒回電視台,人不知道去哪了。」
他忽然看到盧東杰在場,也是忍不住驚訝地出聲,「咦,盧生你來了。」
盧東杰笑著點點頭。
他倒是知道鄒潤發說的這位失蹤小姐身在何處,但是她的芳蹤自然不能出自他的口中。
梁淑儀招手吩咐道︰「發仔,你去找護士姑娘拿張椅子過來,給盧生坐下聊。」
盧東杰按按她的手,搖頭笑著說︰「不用了,我下去看看新生兒,你這女強人身份暫且放下,就好好休息吧。」
梁淑儀笑著說︰「謝謝你,盧生」
盧東杰駕車離開醫院後,中午獨自去吃了一頓滋補大餐,下午繼續回唱片公司處理公事。
徐若琪推門而入,直接問他︰「你的台灣入出境證辦理下來了,你打算什麼時候啟程?」
盧東杰想了一想,緩緩地說︰「再過一些日子吧,我還有其他的事要先處理完。」
徐若琪忽然抱起手臂看他,「我有點好奇,你之前到底做了什麼,竟讓對方一直拒絕你入境。」
盧東杰無奈地攤攤手,「我哪里知道?」
他停了一停,開著玩笑說︰「可能是他們擔心我的魅力無限,會把他們的漂亮台妹都勾引走了。」
徐若琪忍不住白了他一眼,這麼胡扯的理由,也虧他好意思說得出口。
他不肯說,她也不會追問下去。
在徐若琪離開後,盧東杰沉思了一會,臉上的神情平靜得毫無起伏。
環球唱片公司籌備了許久,即將為旗下歌星的潘月雲,在台灣正式推出的第一張國語細碟。
當然,環球唱片在台灣市場一點根基也麼有,因此只能選擇交給海山唱片來合作發行。
但是盧東杰還是親自去跑一趟,試試那邊的水深情況如何,順便公事和私事兼顧一起辦了。
就在此時上電話響了起來,他接了一個電話後,就匆匆拿起外套就往外面出去了。
公司職員都被老板風風火火的姿態給驚呆了,猜測著是否發生了什麼驚天動地的大事。
他們從來沒見過總是氣定神閑的老板,竟然有如此神色緊張的一面,著實叫他們驚奇。
老板要去哪,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