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呀?」盧東杰走過去,打開一絲門縫。
忽然一股淡淡的血腥味,撲面而來。
盧東杰頓時警惕了起來,仔細的留心著走廊的環境。
「杰,終于找到你了。」高大男子閃現出身形。
「格蘭特?」盧東杰略顯意外,上下打量他,「你怎麼受傷了?」
眼前的男子,一身都是血,顯然遭遇了激烈的搏殺。
「出大事了?」格蘭特小心觀察左右,虛弱的說︰「我們進去再說。」
盧東杰扶他進去,順手把門關上。
趙婭之睜大了眼楮,有些緊張的問︰「阿杰,他是誰呀?」
她看到一個受傷的洋人進來,頓時有種不好的預感。
「你先去隔壁房間。」盧東杰搖搖頭,加重語氣叮囑她,「記住,沒事你們都不要出來。」
「是不是有什麼危險?」趙婭之欲言又止,擔心的看著他,「好吧,你小心點。」
她盡管有一肚子的疑惑,但看他凝重的神色,還有一身傷的洋人,也知道發生了大事了。
她披了一件外套,便出往外走,關門時還擔憂的看了他們一眼。
「船上有恐怖分子,他們控制了整艘船。」格蘭特氣喘的坐在床上。
「恐怖分子?」盧東杰驚疑失聲,抬頭看他一眼,「他們要做什麼?」
他翻開自己的行李包,拿出了自帶的救傷藥。
「嘶他們想綁架王儲。」格蘭特忍著疼,把外套月兌掉,扔一旁。
他身上幾處有血液滲出,把白襯衣沾得一片暗紅色。
「綁架王儲。」盧東杰閃過一絲驚訝,直視著他,「你給王室做保鏢了?」
「是的,我懷疑是有人泄露了消息。」格蘭特咬牙切齒的說。
「把襯衣也月兌掉。」盧東杰揚揚手示意,仔細打量他,「怎麼都是刀傷?」
「他們怕打草驚蛇。」格蘭特苦澀的笑,「如果是槍傷,恐怕你都見不到我了。」
格蘭特難得苦中作樂,不過這個幽默真不是時候。
「你忍著點。」盧東杰遞了毛巾給他,提醒一句,「很痛的。」
「這是什麼東西?」格蘭特沒接,反而疑惑的看他的手。
盧東杰手中的小瓶子,連個標簽都沒有,頓時讓他想起以前的窘事。
「救你狗命用的。」盧東杰沒好氣,毛巾丟在他手上,「等下你就知錯了。」
格蘭特只好拿著毛巾,塞在嘴上,用力咬著。
盧東杰半蹲著下來,仔細查看著傷勢。
格蘭特的傷口觸目驚心,表面的皮肉綻開了。
刀刀犀利,深可見骨。
可見這些人使用的是專業的殺人技,不是普通的恐怖分子。
幸好格蘭特的身手不錯,知道避開了要害之處。
不然稍微有點偏差,早就一命嗚呼了。
盧東杰先用藥酒擦拭清洗了傷口一遍,把幾處要害的先處理。
「嘶」格蘭特疼得齜牙咧嘴,不住的瞪著盧東杰。
「鎮定點。」盧東杰看他一眼,調皮的笑,「這僅僅只是開胃菜。」
盧東杰拍拍手,端起藥瓶打開蓋,一股濃烈的味道,即時充斥整個房間……
格蘭特的鼻子不由一緊,差點惡心嘔吐了出來。
盧東杰把瓶子的藥膏慢慢倒在棉枝上,臉上若無其事,多余的表情都沒有。
格蘭特看著那一團烏黑發臭的東西,臉上肌肉不由微微顫抖了起來。
「苦口良藥,我以前跟你說過吧。」盧東杰看他那樣子,不禁好笑。
「你別說了,速戰速決吧。」格蘭特忍住惡心,橫下心,眼一閉。
盧東杰搖搖頭,然後把藥膏慢慢涂抹在傷口里,一點一點,很細致的反復著。
「嘶」格蘭特痛得臉上和手臂都青筋現形,額頭上冷汗直下,感覺牙齒都要咬碎了。
剎那間,他有一拳打倒盧東杰的沖動,太他媽的的疼了。
他寧願休克過去,也不願承受這種疼痛。
不知過了多久,格蘭特感覺自己在地獄呆了一個世紀,太折磨人了。
但現在他感覺全身的神經都激活了,尤其是傷口有些癢癢的,又有些清涼。
這種中國巫術一樣的藥膏,但效果真的非常不錯。
「你的那位王儲雇主呢?」盧東杰看他已無大礙,一邊收拾東西,「你護駕不力,會不會被革職查辦?」
「我們幾個護著王儲撤退到安全地帶,暫時躲了起來。」格蘭特呼了一口氣。
「這伙人不是簡單人物,未必肯這麼容易善罷甘休。」盧東杰閑閑的笑。
「杰,我懇請你幫下忙,解救一下王儲殿下。」格蘭特肅穆起來,認真的看著他,「一定要保護他的周全。」
「那些什麼王孫公子,跟沒有半毛錢關系。」盧東杰抬頭看他,不客氣的擺手,「我沒必要冒著生命危險去營救他吧?」
「杰,身為英國公民,你怎麼能說出的這樣的話呢?」格蘭特急急的說。
「我並不沒有歸化英國籍。」盧東杰打斷他,冷靜的說︰「本質上我只是一個中國人。」
「杰,你忘記當初加入警隊宣過的誓詞,要效力英女皇及其皇儲與繼統人。」格蘭特睜大眼楮。
「我已經不當敬察了,誓言自然失效了。」盧東杰聳聳肩,不為所動,「我現在只是一個普通市民。」
「看在我們曾經並肩作戰的份上,你幫幫忙,如何?」格蘭特懇求,打交情牌了。
「他們是殺人不眨眼的恐怖分子,個個手里有槍的。」盧東杰夸張的說,又指了指自己,「你讓我去送死?」
「杰,他們不會是你的對手。」格蘭特開始給他戴高帽,「當年訓練的時候,那些特種空勤團的人都被你打趴了。」
「好漢不提當年勇。」盧東杰看他一眼,無奈攤攤手,「我現在也是有老婆孩子的人,已經沒勇氣冒這個險了。」
「杰,如果你拯救了王儲殿下,將會獲得大英帝國的最高市民榮譽獎章的。」格蘭特的眼楮似會發光。
「那些破銅爛鐵有什麼,又不能換錢,帶進棺材里我都嫌它重。」盧東杰白他一眼。
「杰,你以前不是這麼勢利的,現在什麼都錢錢錢。」格蘭特惱怒的說。
「我難道還指望在葬禮上,那些紳士假兮兮的說,哦,這位拯救殿下而獻出生命的勇士,英國人們將永遠忘記他。」盧東杰嘲諷的笑笑,
格蘭特氣結,坐著不發一言。
動之以情,誘之以利。
格蘭特在香港呆了幾年,還是對中國人的性情有所了解的。
他但把這些招數都通通使出來,卻偏偏對盧東杰一點都沒效果。
盧東杰看著這位老朋友喪氣的樣子,有些于心不忍。
「格蘭特,你也只是一份差事而已,沒必要賠上性命。」盧東杰拍怕他肩,反過來勸他,「或許明天早上靠岸,王儲依然毫發無損呢。」
「他們如果找不到人,在明天日出之前,就會炸毀這艘船。」格蘭特冷笑。
「WTF,你怎麼不早說。」盧東杰倏然站了起來,居高臨下的死死盯著他,「你這個家伙不是騙我吧?」
「嘿,現在知道怕了吧。」格蘭特冷笑一聲,轉過身,「哼,信不信由你。」
他剛想抱臂做一個冷酷的姿勢,無奈牽動傷口,疼的他臉色古怪起來。
盧東杰吸一口氣,盡量讓自己冷靜下來。
軟的不受,直接來硬的了,這個英國人不蠢。